「這個單子你先看一下。」
岩洞中,唐思琪將譚東陵送來的煉器清單遞給秦烈,然後很自然地在洞內走動起來。
她那明艷的眸子四處游弋著,觀察著洞內的熔爐,還有那些儲物柜上堆放的靈材,想確定秦烈最近有沒有進行煉器。
看了一會兒,她顯得有些失望,從熔爐和周邊的材料來看,秦烈應該還沒真正動過手。
「為什麼給我看這個單子?」秦烈不解道。
「想讓你幫我一起煉製,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一部分貢獻點給你。」唐思琪不再東張西望,她回過身子,眼中波光熠熠,看著秦烈說:「你既然也是煉器師,要煉製這些靈器出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譚東陵的要求,是將六件靈器控制在玄級一品,她就是想通過靈器的品階要求,來弄清楚秦烈到底是哪一個級別的煉器師。
——這是困擾她很久的一個問題。
「我恐怕幫不了你。」秦烈皺眉。
「是不想幫,還是幫不了?」唐思琪看著他的眼睛。
「幫不了。」秦烈搖了搖頭,「我只會最基礎的靈陣圖刻畫,也沒有煉製玄級靈器的經驗,真的無能為力。」
「真是這樣?」唐思琪有些不信。
「我可以幫你將器物煉製出來,但是最後一步靈陣圖的刻畫,還是由你來親自完成。」秦烈說道。
唐思琪訝然,「你到底是什麼級別的煉器師?」
「我,我也不知道。」秦烈吞吞吐吐,「在來器具宗前,我並沒有系統學習過煉器,只是先練習過刻畫靈板,也沒真正煉過器……我是說真的!」眼見唐思琪滿臉驚異之色,他不得不加大聲音說明關鍵。
唐思琪美眸轉動著,最近都板著的艷麗俏臉,忽地綻出一個燦爛笑容。
看著略顯尷尬的秦烈,她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嘴角勾起一個迷人弧度,笑道:「這麼說,你真沒有騙我?真就如你前幾天說的那樣,只刻畫過靈陣圖,從沒有真正學習過煉器?」
秦烈頹然道:「就是這樣。」
不知道為何,等她確定秦烈沒有欺騙她以後,她心中陰霾像是被忽然掃清了,心情一下子晴朗了。
唐思琪美艷的臉上,也重新洋溢出醉人的笑意,整個人都像是變得神采飛揚起來,「算了,先前的那些事……我就原諒你了。」
秦烈有點莫名其妙,他都不清楚唐思琪原諒他什麼,覺得自己壓根也沒得罪她啊?
這所謂的原諒,又從何說起?
秦烈暗暗搖頭,發現他還是無法明白女人的心思,不知道女人偶爾冒出來的一句話,究竟是怎麼一個意思。
「好吧,你就幫我煉製器物就行,最後一步的靈陣圖我來刻畫。」唐思琪笑盈盈的,「我們還缺幾樣靈材,宗門最近恰巧沒貨,今天就這樣了,明天你和我一道兒出去,去城內將所缺的靈材收購回來。」
「哦。」秦烈點頭,然後佯裝隨意地問道:「宗主喚你們過去,究竟為了什麼事情?」
「為了一塊靈板,一個名叫聚靈牌的靈板。」唐思琪心情好了,話匣子也打開了,很詳細地將有關聚靈牌和內部兩幅古陣圖的事情,還有謝靜璇的要求一一言明。
話罷她還有些憤憤,「只是一塊刻畫有古陣圖的靈板而已,因為無法掌控靈線刻畫時的靈力,就算是能以一縷精神意識看到內部的陣圖,也沒辦法將其學會。但宗主卻答應了那女人的要求,同意以兩枚空間戒交換,真讓人不敢置信……」
「秦冰!你在聽我說話嗎?」唐思琪突地凝眉。
她發現當她提起那塊聚靈牌的時候,秦烈的神情就變得極其怪異,等她說到謝靜璇以聚靈牌換取了兩枚空間戒的時候,秦烈身子更是抖顫了一下,似乎心中起了極為猛烈的波動。
「我在聽。」秦烈深吸一口氣,從巨大震驚中恢復過來,「我只是覺得震驚,只是一塊靈板而已,怎麼能換取兩枚空間戒。」
「空間戒的確非常珍貴,就連我也不夠資格煉製,我們器具宗只有各大內宗長老,才有能力煉製此物。」唐思琪也很是贊同,「可能是古陣圖太稀罕了吧,過段時間,我應該也能從大長老手中拿到觀摩一番,我也想看看有什麼奇妙的,值得宗主和三大供奉和七大長老如此重視。」
秦烈沒有再說什麼,還沉溺在巨大驚憾之中。
他這時候後悔死了,當時一塊增幅聚靈牌賣給謝靜璇,他只收了五塊玄級一品靈石,他以前還覺得貴了。
沒料到謝靜璇拿著來器具宗,只是轉手一賣,就要換兩枚空間戒!
「看來鎮魂珠的四幅靈陣圖,要比器具宗所謂的靈陣圖要珍奇太多,以後定要萬分小心!」他暗自謹慎。
……「少主。」
「少主。」
器具城地火水風四大街區的水區,梁少揚來到一個偏僻的府邸,一進來,就有不少眼神陰沉的武者恭敬行禮。
梁少揚臉色冷幽,他來到府邸後方一間密室,搖了一下特製鈴鐺。
不多時,兩名消瘦的中年男子,如鬼影子般在他身前現身,兩人身影一點點凝結出來,幾秒後,才真正化為實質。
「參見少主。」兩人單膝著地恭聲道。
「計劃要變一變了。」梁少揚情緒漸漸控制住,看著眼前的灰影和黑影兩大影衛,他收斂了一貫的傲然,說道:「我很難將唐思琪掌控住,這條路走不通了,只能換一條新路。」
灰影和黑影的面容表層有奇異流光始終動蕩著,這使得兩人的相貌模糊難辨,他們看著梁少揚,並沒有插話,等候著梁少揚下一步的指示。
「父親的計劃,是讓我將唐思琪追求到手,等將來她接管宗主之位後,通過她來將器具宗暗中控制起來。」梁少揚冷靜下來,思路很快清晰,「現在計劃可以變一變了。由於我也引發了靈紋柱的反應,也成了未來宗主的候選人,一旦唐思琪死亡,我就沒了競爭對手,可以直接坐上宗主的寶座!」
「少主想對唐思琪動手?」灰影聲音沙啞道。
「嗯,你們近期給我盯緊器具宗的宗門,她應該會外出採購靈材,我要她死在器具宗的外面。」梁少揚表情冷厲,「血矛高手大多數活動在器具宗內部,還有周邊的區域,你們動手的時候注意一點,盡量要遠離器具宗的宗門。」
「明白。」灰影和黑影悄然退下。
「我既然不能得到,就乾脆毀了你,免得看著難受。」兩人消失後,梁少揚冷聲低喝。
只待了一會兒,他又悄悄離開,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器具宗。
……器具城另一端。
「梁少揚去了水區一個府邸,那應該就是影樓在器具宗的據點了,灰影和黑影應該藏身其中。」謝靜璇一回來,梁忠就趕緊將最新消息說明,「我一直跟著他,看著他進了那府邸。那府邸內部應該有暗道,我沒有看到他從裡面出來。但剛剛又確定了消息,他已經返回了器具宗,他應該是通過下面的暗道,從別的街區冒頭,然後避過了我,從別的地方離開的。」
「位置肯定了?」謝靜璇眼睛一寒。
「肯定錯不了。」梁忠點頭。
「很好。」謝靜璇清冷的眼瞳內,有著很濃烈的殺機,「等,等他下次過去!我們最好能夠在夜裡動手,要一舉將那府邸內的所有人擊殺,不能留一個活口,絕不讓器具宗抓到任何的把柄。」
「嗯,一旦消息走漏了,讓器具宗知道是我們做的,我們恐怕出不了器具城。」梁忠沉聲道。
「始終盯著器具宗的宗門,梁少揚一出來,我就要第一時間知道。」謝靜璇吩咐。
「嗯。」
……第二天。
唐思琪一早就來到秦烈的岩洞口,揚聲道:「秦冰,今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哦。」秦烈打開洞門,和她一起往山腳下走去,「要不要知會大師兄一聲?」
「他管不了我的閑事,不用搭理他。」唐思琪穿著一件華貴的暗紅煉器師長袍,長袍的裙角點綴著一朵朵火焰,在她腰肢扭動的時候,裙角火焰翻動,如在洶湧的燃燒著,能勾動人內心邪火一般,讓人渾身燥熱難耐。
「唐師姐,秦師弟,你們要去城內么?」蓮柔見到兩人後驚訝道。
「嗯,出去購買一些靈材,要幫森羅殿的那些人煉幾件靈器。」唐思琪笑吟吟的,「以淵最近怎麼樣了?我好像有幾天沒見你找他?」
「鬼知道那混蛋去了什麼地方。」蓮柔低罵了一句。
「他應該去進行血矛的考核了。」秦烈插話。
「血矛?」唐思琪和蓮柔神色微動,點了點頭,兩人沒有講話,似乎很是驚奇。
來到山腳下的廣場處,蓮柔去找外宗長老詢問一些事情,秦烈和唐思琪則是一直來到門口,一同出了宗門。
器具宗的街道上,有不少出售靈材者在走動,一看到有器具宗的人出來,都會圍過來兜售。
當唐思琪和秦烈出來後,也有不少這類人熱切的上前,叫喊著自己手中有什麼珍奇靈材,期望能被器具宗的人看中。
其中有一人,相貌平凡,也混雜在這些人中。
當他看到唐思琪和秦烈一起出來時,他不但沒有圍上來,還忽然往後退走,只是在遠處看著兩人離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