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死印誠,秦烈別頭一看,發現剩餘的那些七煞谷武者,已將裴湘圍在中央,要將裴湘衣裳**,檢查她全身。
裴湘不斷哀求著,希望那些人能停下來。
可惜,在貪念的驅使下,那些人根本聽不進裴湘的任何話語。
如今孱弱的陰煞谷,也讓裴湘身份地位弱到極致,完全不被眾人放在眼裡。
「我,我脫!你們別再過來了!」裴湘突地尖叫起來。
眼見沒辦法勸說,她為了能自保,不引起更加難以預料的後果,準備忍辱負重,將衣衫褪下來,將所有衣袋掏空,以示她沒有從秦烈身上獲取任何財物。
「好!」金煞谷武者咧嘴一笑。
「讓她脫!」又有人笑了起來。
在眾人注視下,裴湘咬著牙,眼中滿是悲凄之色,伸手去解腰間束帶。
「咻!」
一道電光突地橫插進來。
電光凝型後,化為秦烈依然焦黑髮模樣,裴湘眼睛一呆,禁不住驚呼起來。
下一刻,猶如一頭太古凶獸闖入羊群,秦烈驟然在那些七煞谷武者中央衝殺起來。
霎那間,裴湘耳中響徹起七煞谷武者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入目所見,儘是血色!
「喀嚓!」
骨頭粉碎的毛骨悚然聲,不迭從那些人中傳來,短短十來秒時間,那些人全部如散架般倒地不起,身上鮮血淋漓。
無一人生還。
「我去河邊洗滌**子。」
丟下這句話,秦烈身如電芒,從裴湘旁邊消失。
裴湘獃獃看著秦烈離開的身影,又看了看一地血肉模糊屍身,還有那印誠七孔流血的慘厲模樣,突然傻眼了。
「怎會,怎會這樣?」
裴湘失魂落魄,喃喃自語著,臉上漸漸浮現出恐懼不安。
印誠這些人在七煞谷頗有些身份地位,很受金煞谷、火煞谷的器重,其中還有一人來自於玄煞谷,也是身份不凡。
如今他們盡數死在這兒,七煞谷絕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全力追究下去。
她裴湘,也會因為秦烈的亂來,惹來七煞谷的瘋狂追殺。
「糟了,這下子糟了,陰煞谷本就勢弱,這次……恐怕沒有人能保住我了。」裴湘越想越驚恐。
「噗通!」
另一邊,秦烈飛身躍入溪河,立即放鬆下來。
以心神感知,他很快發現全身毛孔如海綿瘋狂**著清水,這具嚴重失水的身子,以驚人速度**起來。
被烈焰焚燒焦黑的皮層,如千年古樹的樹皮,本來乾枯僵硬,但在溪水的浸沒下,那些乾裂焦黑的皮層,卻迅速從他皮肉上脫落。
焦黑皮層下,新的皮層晶瑩明亮,有著玉石般光澤,給人一種完美無瑕的美感。
這時的他,如大蛇蛻皮,被烤焦的皮層迅速從身上分離,一具比以前更加精鍊,更加勻稱,且更加強壯的身軀,就這麼**展現出來。
那些烙印在他四肢百骸內的「烈焰」神文,如消失不見了,他無法確切地感知到。
靈海內,同屬姓融合後的三個元府,如雷球、冰球、土球,釋放出澎湃的能量波動。
封魔碑則是重新在空間戒內出現。
一切彷彿已恢復原樣。
他試著運轉力量,將雷電、寒冰、大地靈力導引,在筋脈內滾滾流動。
沒有任何異樣,靈力在筋脈內流轉的速度,明顯比以前快的多!
凝聚血之靈力,鮮血中也沒有出現恐怖的炎熱,鮮血沒有沸騰時,沒有浮露出血脈之力,也沒有任何異常。
先前血脈之力的展現,彷彿僅僅只是錯覺,他好似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不對啊……」
皺著眉頭,他**著身子,四肢朝天浮在溪流上,暗暗思量著。
「明明那些寓意為烈焰的神文,大量地從血脈內浮現出來,烙印向骨骸、筋脈、臟腑,怎會一點感知不到?」
「那應該是血脈之力!已經覺醒的血脈之力,不應該消失不見!」
「一定是沒有找到激發的方法!」
沒有急著離開溪流,他就漂浮在水面上,全身**著,繼續探尋不明之處。
「如意境,新境界的突破,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這般想著,他暫時放下血脈之力的追查,開始仔細端詳靈海和識海的變化。
靈海的變化很簡單,九個元府經過融合後,變成了三個,重新形成的三大元府,他凝神感知後,發現三大元府容量有了大幅度拓展,一個雷電元府儲藏的雷電之力,比以前三個雷電元府的總和還要強上五倍!
寒冰和大地元府也是一樣!
這意味著等他將元府內的靈力補充完畢,他靈海內的能量,相當於提升了五倍左右!
這僅僅只是初入如意境。
識海內,魂湖也明顯遼闊了許多倍,沉寂在魂湖內的真魂,不但比以前更加高大,清晰度也提升許多。
如今再看,他發現真魂內充斥著無數細密雷電,如筋脈交織在真魂體內。
「咦?」
心中驚呼一聲,他更加認真端詳真魂,以心眼去看。
他發現真魂被無限放大!
等真魂放大到數十倍後,他才發現真魂體內深處,逐漸浮現出寓意為「烈焰」的神文,那些神文猶如活物,魚群一般在真魂內部游弋著,彷彿永不會停息。
「果然是看的還不夠細!」
這般想著,他重新去觀察肉身骨骸,將心神無比集中,如深入骨骸最深處。
一根骨頭如被無限放大。
達到一定程度後,他驚奇地發現,那些代表著「烈焰」的神文,果然也依附在骨頭的骨質、骨膜、骨髓上,也在緩緩遊盪著,釋放著淡淡微光。
精神一振,他又將心神重新落在心臟上,也驚奇地發現在心房、氣管、動脈處,同樣有神文依附著,在心壁上蠕動著。
「原來那些神文已經烙印在全身每一處角落。」秦烈明白了過來。
先前,他之所以沒有看見,是因為那些神文太小太小,小到他無法以心眼立即辨別出來。
只有他無比的專註,將心神意識不斷凝結,深入到最細微處,才能窺見真實。
他也知道血脈之力,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在慢慢改變著他的軀體,在一點點發揮作用。
只是他依然沒有找到調用血脈之力,沒有找到御動那些神文,將其發揮出力量的方法。
他本想繼續找尋下去,卻知道那裴湘恐怕無法長時間等候,所以思量了一下,暫時作罷。
活動了一**子,他從溪流內走出,不但已經恢復原樣,還更加神采奕奕,眼睛開闔間如有電芒射出。
套了一件暗青色武者服,一邊扭動著脖頸,他一邊走向裴湘。
裴湘憂心忡忡,站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同門屍體旁邊,還在唉聲嘆息,思考著如何避禍。
「我和你去一趟七煞谷。」秦烈走過來,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可不敢回谷,我現在回谷,下場比陸師姐還要糟糕。」裴湘回頭,小臉上滿是苦澀,旋即突地驚叫起來,指著秦烈道:「你,你……」
就在一刻鐘前,秦烈還渾身焦黑,如一具烤糊的屍體。
如今重新過來的秦烈,不但身材雄偉,臉上稜角分明,英偉不凡,整個人還散發出一種強烈的陽剛魅力。
這和剛剛相比,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讓裴湘大驚失色。
「別緊張,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秦烈燦然一笑,彬彬有禮道:「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烈……」
「啊!」裴湘失聲尖叫起來。
「不錯,就是你猜測的那樣。」秦烈微笑著,認真說道:「我就是先後將你們陰煞谷兩任谷主轟殺致死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