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臉上浮露出怪異笑容。
這次境界的突破,對他而言,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沉睡了一覺,便過了三個多月之久,醒來後,不但踏入了如意境中期,靈海拓展,靈力增強,魂湖擴大,竟還洞察了三鬼族、邪龍的眾多秘辛,且掌握了一種名為「焚日輪」的烈焰家族靈訣技藝。
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到外面?」身下邪龍問話。
「去吧!」秦烈點頭。
三頭留下來專門守護他的邪龍,一起騰空,發出龍吟咆哮,眨眼間,便到了七目島的島外。
一團團綠色火焰,綠色燈籠般懸浮在天幕之下,綠色火焰熊熊燃燒,帶著腐蝕萬物的氣息。
吉爾伯特就在那些綠色火團中央。
龍人族的古陀,還有蜥蜴族的赤蝘,帶著不少族人叫囂著,圍著吉爾伯特攻擊。
「不知死活的螞蟻!」
吉爾伯特怒吼著,龍爪撕扯之下,抓出漫天血雨。
不少龍人族、蜥蜴族的族人四分五裂化為血肉落海。
底下,有六頭邪龍張開嘴,龍目中閃耀著興奮光芒,將那些血肉吞入腹中。
古陀、赤蝘兩人咆哮連連,像是兩團眩目的光芒,圍繞著吉爾伯特連續出手。
赤蝘拖著一條蜥蜴般的尾巴,那尾巴甩動著,傳來「噼啪」爆響,響聲震的空氣都在爆炸。
一頭巨蜥幽影,由赤蝘的力量凝鍊而成。他和巨蜥猶如凝為合一,想要纏住吉爾伯特。
古陀發出巨龍般的洪亮聲音,眉心之中,暴射出一道長長的光束,充滿一種神聖浩大的氣息。
光束彷彿有著極為鋒銳的洞穿之力。
「龍游九霄!」
古陀搖頭晃腦,眼中的光束變成龍形,蜿蜒扭動著,射向吉爾伯特的眼瞳。
「你們連血脈之力都沒有。竟然也敢和我動手?」
吉爾伯特譏笑不已,寬闊的羽翼一展,鋪天蓋地的幾乎將陽光都給遮住。
「龍鱗金身!」
道道金光,從吉爾伯特身上密集鱗甲上釋放出來,璀璨奪目。
吉爾伯特如變成一頭金汁澆築而成的金龍。
他短瞬間竟然給人一種浩大,威嚴,尊貴,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古陀和赤蝘兩人的攻擊,落在他金光燦燦的龍身鱗甲上。竟泛不起絲毫波瀾。
吉爾伯特金色龍爪化為漫天金色爪影抓向四面八方。
又是一個個龍人族和蜥蜴族族人死亡。
就連古陀、赤蝘兩名異族,也在金色爪影消散後,身上突顯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我們還會回來!你這頭邪龍給我們等著!」
古陀嘶聲驚叫著。回頭就向外面逃去。再也不敢逗留。
赤蝘也帶著蜥蜴族的族人趕緊撤離。
「咦?就這麼結束了?」
秦烈過來後,只看到零零散散幾個龍人族和蜥蜴族族人屍身墜落,並沒有看到那場血戰。
「過來送肉食的兩個笨蛋。」吉爾伯特哼了一聲,龍爪握著幾具蜥蜴族的族人身體,自顧自塞入嘴巴中,「你終於醒了?」
「嗯。」看著龍人族、蜥蜴族逃離的方向。他心念一動,問道:「你怎麼沒有殺到龍人族和蜥蜴族所在的海島?」
「那個叫古陀,還有赤蝘的傢伙,他們盤踞的海底附近,還有幾個厲害的傢伙。」吉爾伯特砸吧砸吧嘴。「我或許能夠殺死他們,但我必然也要付出一點代價。在我受傷的時候。墟地深處的一些傢伙,說不定會對我動手,趁機弄點龍肉龍血吃吃喝喝。」
「哦,原來你也有所顧忌。」秦烈道。
「這裡只有我們一支邪龍,而我,也是唯一擁有真名的邪龍。時代不同了,現在的我們不能為所欲為,所以只能遵守一定的規則,要學會保護自己。」吉爾伯特感慨道。
「不,在靈域之中,你們還有更多的族人,你難道不知道?」秦烈微笑道。
吉爾伯特綠幽幽的眼瞳深處,浮現出驚異的光芒,「我知道,但我不清楚他們在何處。我知道,和我們一樣,也有一些邪龍同樣用魂體分離的方法假死,以此來遮掩身上的龍息,好躲避人族和各大強族的追殺俘獲,但我並不知道和我一樣的族人潛藏在什麼地方。」
「我知道。」秦烈笑了起來。
「看來你從『混沌血域』中獲得了關乎我們一族的很多記憶。」吉爾伯特驚喜道。
「不錯,當年神族和你們邪龍一族的許多強者,一同並肩遁離域外星空。域外星空兇險重重,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大恐怖,較為弱小的邪龍無法適應那裡的環境,所以被留了下來,倒不是神族和你們的先輩故意捨棄你們。」
「他們為你們挑選了很多特別的潛藏棲息之地,絕陰墓地的地底深處,算是一個。」
「另外,同樣在暴亂之地,還有兩個奇特之地,應該也有你們的族人潛藏縮隱著!」
秦烈沉聲說道。
「都在什麼地方?」吉爾伯特興奮起來。
這裡剩下的那些邪龍,也是嗷嗷咆哮,全部亢奮了。
「找到他們容易,但要想喚醒他們,為他們重聚散魂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秦烈皺眉。
「是不太容易。」吉爾伯特眼神一黯,「我們能蘇醒過來,是因為那些天鬼族的族人,屠戮了整個三棱大陸。許多年前,在絕陰墓地的地底深處,拜月教的教徒,就按照我們遺留的秘術,幫我們建造了蘇醒的邪陣,那些邪陣能夠牽引三棱大陸生靈的殘魂。以殘魂為能量,助我們重聚龍魂。」
「如果不是三棱大陸的生靈,短短時間被天鬼族殺光,如果沒有那麼多的死魂,他們也沒法這麼快醒來。」
「別的族人,在其它類似的秘地,想要蘇醒過來,也需要許多生靈死魂為祭品。」
吉爾伯特深知每一個族人的蘇醒都不是那麼簡單。
「有個地方。或許會在時機成熟之後,令你們的族人醒轉。」秦烈臉色古怪。
「什麼地方?」吉爾伯特忙問。
「天滅大陸的『幽影地宮』。」
「據說『幽影地宮』在蒼炎城的城下,以前的蒼炎城,屬於一個強大的古國。那個古國的皇族,死亡後,都會埋葬在底下的『幽影地宮』,傳說那個古國的皇族擁有真龍之血,我從『混沌血域』得來的關於你們邪龍一族的記憶,知道『幽影地宮』底下就潛隱著另外一支你們的邪龍小隊。」
「我相信那個消失的古國。曾經在『幽影地宮』之下,成功喚醒過你們一個族人。你的那個族人,應該還和他們的子女孕育了孩子。所以讓他們以後的子嗣擁有了所謂的『真龍之血』。不過很可惜。那個古國在血煞宗崛起後,沒多久就覆滅了。」
「還好,他們應該謹守著『幽影地宮』的秘密,並沒有向外宣告此事。」
「時隔多年,那個古國早已消失不存,血煞宗也從天滅大陸離開。在『幽影地宮』之上。如今建造著一座新的城池,名叫蒼炎城,它屬於三大家族。」
「如今天滅大陸局勢詭譎,三大家族和地鬼族的血戰始終不休,或許已弄出來很多死魂出來。這應該有助於你們那邊族人的蘇醒。」
秦烈解釋。
「或許我們應該去一趟那個天滅大陸!」吉爾伯特叫道。
「不,時機不對。」秦烈搖頭。「地鬼族和三大家族的戰鬥,不知道有沒有結束,還有,天滅大陸上有黑巫教的魂壇強者,三大家族本身也有魂壇高手,最主要的是三大家族和黑巫教,都是我的死敵!」
「你是說我們不是對手?」吉爾伯特哼哼道。
「至少目前你不是對手。就算你在『幽影地宮』的族人蘇醒,應該也不會出現兩個以上擁有真名的族人,所以……再等等吧。」秦烈勸解。
「什麼時候會是好時機?」吉爾伯特詢問。
「沉睡了三個多月,也不知道如今局勢如何,至少,你要先等我弄清楚形勢再說。」秦烈沉吟了一下,吩咐身下的邪龍,說道:「送我去暝風老祖所在的海島。」
「我陪你一起。」吉爾伯特表態。
「也好。」
……
暝風島在墟地極深之處,比七目島大五倍都不止,整個墟地暝風島都赫赫有名,很少人敢在暝風島放肆。
因為暝風老祖乃是墟地最著名的邪魔之一。
七頭邪龍,以吉爾伯特為首,從七目島離開,帶著秦烈浩浩蕩蕩往墟地深處而來。
沿途,不少海島上的邪魔和異族,都流露出驚異目光,暗暗打探消息。
「古陀和赤蝘兩個傢伙,剛剛才從七目島逃離,看樣子又受傷了。」
「那兩個傢伙已經第四回從七目島鎩羽而歸了。」
「看來盤踞七目島的邪龍很厲害啊。」
「那是當然,邪龍一族,當年可是神族最鋒利的爪牙之一,怎可能不強?」
「……」
眾多邪魔和異族議論紛紛。
一路行來,吉爾伯特帶著秦烈,都沒有避讓沿途所見的海島。
雖然那些海島上都有邪魔和異族首腦稱霸著。
只不過,那些海島的主人,都和以前的拉普一樣,只有涅槃中後期這個級別的實力。
那種實力,自然不會被吉爾伯特放在眼裡,所以他可以橫行無忌。
那些海島的主人,眼看著一頭頭邪龍,從他們海島上空經過,只敢縮著頭咒罵兩聲,不敢衝出來攔阻,宣示自己的主權。
因為雙方實力明顯不是一個等階的。
然而,待到吉爾伯特跨過那些海島,進入墟地深處的時候,突然就開始收斂氣焰了。
離暝風島最近的幾個海島,當吉爾伯特路過的時候,會主動避讓開來,都不選擇直接從海島上空飛過去。
「這座白骨島,主人是白骨魔君,這傢伙不好招惹,比古陀、赤蝘都要難纏。」
「前面那一座是招魂島,是招魂鬼母的地盤,那老太婆也不好惹。」
「右前方是邪嬰童子的邪嬰島,那邪人脾氣也不好,還是繞一下吧。」
一到墟地深處,吉爾伯特明顯謹慎許多,每繞過一座海島,他都要向秦烈解釋一下。
秦烈也是滿臉苦笑。
白骨魔君,招魂鬼母,邪嬰童子,這三個邪魔和暝風老祖一樣都是提起來都讓人頭疼的人物,一直雄踞墟地深處多年,屬於人人都忌憚的巨魔大梟。
八階的邪龍,路過他們霸佔的海島,也只能暫避鋒芒,足以證明他們的恐怖之處。
有時候,秦烈都覺得如果墟地的邪魔外道,種種可怕的異族,如果不是一直相互廝殺,而是團結在一起,或許具有和很多九大白銀級勢力一較長短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