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島。
許許多多興奮的面孔,在島上各個區域飲酒作樂,每一個宮殿都是歡聲笑語。
三大鬼族潰敗,聞濱等始終針對炎日島的幻魔宗門人,也被一併擊殺。
曾經侵入過這塊土地的三大家族,族長全部慘死,將岸敗逃進宗門秘地不敢露頭……
一連串振奮人心的消息,讓那些最初加入炎日島,還有後來加入的武者,都激動不已。
成立不久的炎日島,已穩穩變成暴亂之地最頂尖的勢力之一。
在三大家族覆滅,幻魔宗實力銳減之後,炎日島成為能夠和寂滅宗,天劍山,天器宗、萬獸山相提並論的大勢力。
對這些炎日島武者而言,沒有什麼比這個事實,更加讓他們慶幸自己做出的決定——成為炎日島的一份子!
寬敞的大殿中,秦烈,宋婷玉,唐思琪,墨海,等等炎日島的核心成員,也在歡聲交談。
十幾米長的方形桌台上,擺滿了新鮮水果,靜心製作的美食,還有不同種類的美酒。
李牧、段千劫兩人進來時,發現秦烈眾人已面帶几絲醉意,兩人相視一笑,便將王恩哲等人的求和條件給出。
「什麼?」宋婷玉美眸如星辰亮了起來,「天劍山要將赤瀾大陸,天運大陸和流雲大陸割讓給我們?」
秦烈也是神情一震。
「這三塊大陸乃是天劍山的求和條件。」李牧笑著點頭。
「萬獸山和天器宗那邊,將離墟地較近的五塊大陸,也給割讓出來。」段千劫補充。
眾多炎日島的武者。愣了一下。紛紛怪笑起來。
「他們不希望再起戰端。」李牧看向秦烈。認真地說道。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繼續大動干戈。」秦烈聳了聳肩,神色輕鬆,「不過能有意外之喜,那自然最好。」
一旦魯茲等暗影族族人,通過塔特遷移向幽冥大陸,他這邊魂壇強者就立即變得不夠看。
那時,他便沒有向天劍山,萬獸山和天器宗開戰的實力。
他本來就是想從長計議。
「你在幻魔宗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聞濱等人慘死,三大家族族長魂壇爆碎,這睚眥必報的狠勁,令他們真的害怕了。」李牧微微一笑。
知道秦烈本就無心向那三大勢力馬上下手,他也暗暗鬆口氣,覺得並沒有看錯秦烈。
「各位都在啊?」
許然夫婦,帶著沈魁,雷閻,還有沈月也從外面過來。
一行寂滅宗武者也都走入大殿。
「這些是寂滅宗的朋友。」秦烈起身,向墨海、姚泰、馮蓉這些熱介紹。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墨海等人忙起身行禮。
「既然大家都在。不妨將一些事情攤開來明說。」許然一笑,瀟洒地說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三大鬼族已折騰不出風浪,被滅族也是早晚的事。」
眾人紛紛點頭。
「經過三大鬼族一番肆虐,人族各方勢力都元氣大傷,幻魔宗……更是一蹶不振,三百年都不一定能恢復過來。」許然看向眾人。
「三大家族的族長,被你們斬殺,他們的族人在之前就被地鬼族滅掉不少。沒意外的話,從今往後,三大家族都休想重新在暴亂之地站起來。」
「天劍山,萬獸山和天器宗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魂壇強者也都隕滅不少。」
許然停頓了一下。
所有人都流露出深思的表情。
「暴亂之地需要稍稍平靜一段時間。」許然誠懇地說道。
一時間,李牧,寂滅宗眾人,都下意識看向秦烈。
不知不覺間,秦烈已變成能改變暴亂之地局勢的最關鍵人物,他心態的變化,可能會讓這塊天地再燃戰火,也可能讓這塊天地恢復平靜。
不論是寂滅宗,亦或者李牧,都希望人族能休養一段時間。
他們也都想秦烈收手。
「炎日島不會再動干戈。」秦烈承諾。
寂滅宗來人暗鬆一口氣。
在秦烈身後,站著五層魂壇的魯茲,還有十幾個暗影族魂壇強者,這一股力量足以橫掃暴亂之地任何白銀級勢力。
寂滅宗都無法抗衡。
所以秦烈的態度,對整個暴亂之地而言,都是最至關重要的。
「血煞宗那邊……是什麼一個情況?」許然又問。
「當年血煞宗的覆滅,乃黑巫教牽頭,三大家族為內應,不過……其餘勢力也都有所參與。」沈魁眉頭深鎖,表情凝重起來,「今日的血煞宗,分成姜鑄哲和血厲兩脈,這師兄弟拋棄前嫌之後,令血煞宗又變成暴亂之地最強勢力之一。尤其是姜鑄哲,他連布托都能重創,實力已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底牌。」
「我更加擔心血厲。」李牧嘆道。
許然也輕輕點頭,道:「血厲……已分明被血祖魂壇影響太深,將來他一旦失去自我,入了魔,他興許比姜鑄哲還要令人頭疼。」
「那座七層魂壇,他只要再有突破,多領悟一層魂壇之謎,他就會是暴亂之地最可怕的那個人。」李牧道。
「血煞宗要是不肯罷休,非要追究下去,這片天地的動蕩恐怕還會繼續。」沈魁憂心道。
「這對師兄弟,除了對你以外,好像誰的賬都不賣。」李牧深深看向秦烈。
秦烈沉吟了一會兒,道:「我會勸說他們。」
李牧一笑,點了點頭,欣慰道:「我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當年在冰岩城的時候,讓你成為我那小鋪子的學徒。」
秦烈一躬到底,「沒有李叔,我早已死在冰岩城,也走不出赤瀾大陸。」
「這裡很熱鬧啊。」就在此時,血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秦島主,不會怪我不請自到吧?」姜鑄哲也揚聲道。
這對師兄弟的聲音一響起,殿內的很多人,都微微變色。
秦烈洒然一笑,道:「美酒佳肴,特意用來慶賀我們的勝利,兩位請自便。」
血厲和姜鑄哲一同走了進來。
眾目睽睽之下,兩兄弟來到長桌上,一人擰起一個酒壺,先仰頭猛灌了幾口。
他們身上有著很濃烈的血腥味,身上的衣衫,也是血跡斑斑。
姜鑄哲雖衣衫沾血,但儀態從容瀟洒,如教書文士,風度翩翩,整個人都有一種妖異不凡的魅力。
血厲的眼瞳恢復正常色澤,深幽不見得底,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們到來後,除李牧,段千劫,許然等寥寥幾人外,其他人頓時有了壓力。
這對師兄弟,似乎已解開當年的心結,重新走到一起。
當他們不是反目的敵人,能聯手對外後,他們儼然成了整個暴亂之地最令人恐懼的存在。
「結果如何?」秦烈笑著問。
他是場內所有人中,從始至終都面帶微笑的那一個,不論是血厲還是姜鑄哲,在他的眼中都沒有威脅。
他也是整個暴亂之地,最能影響這對師兄弟的那個人。
「將岸龜縮在萬毒澤林深處,在黑巫教的護宗大陣當中,我們聯手也無法衝破那座古陣。」姜鑄哲搖了搖頭,說道:「那座古陣比當年更加完善了,看樣子第一巫蟲已經將黑巫教的真正傳承秘術,全部告知了將岸。」
「那你們就是一無所獲了?」秦烈道。
「也殺了不少人。」血厲嘿嘿怪笑兩聲,「並不是所有黑巫教的教徒,都被他及時喚回那座大陣當中。我們在萬毒澤林徘徊了一陣子,弄死了一個魂壇,六個涅槃境,還有幾十個破碎境的黑巫教教徒。」
他下意識舔了舔嘴角。
秦烈看著他的小動作,臉色不變,心中卻暗驚。
「我和沫前輩之前說過,我們三方還是按照以前的協議,天滅大陸歸你們平分,落日群島還有周邊勢力,歸我們炎日島。」秦烈突然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欠你太多太多,不論你索要什麼,在我來看都不過分。」血厲一口應承下來,隨後又道:「本來,我是覺得你可以直接入駐天戮大陸,只要你讓那位五層魂壇強者出面,黑巫教必亡。今日的幻魔宗,只有雨凌薇一人在魂壇境界,靠幻魔宗的力量,根本沒辦法震懾那片天地。不過,你自己捨棄了,我自然也不會多說。」
「暫時,我不想再動干戈,不想往別的地方滲透。」秦烈看向這對師兄弟,說道:「天劍山,萬獸山和天器宗那邊,我也準備先收手,你們呢?」
「你炎日島不動,以我們的力量,還真不是那三方的對手。」姜鑄哲瀟洒一笑,似看穿了眾人心思,道:「我們真正忌恨的人,只是黑巫教和三大家族,如今我們已經得到天滅大陸,自然不會繼續瘋狂下去。」
「你不動,我們都不會動。」血厲看向秦烈,道:「我一家三口,我們這一脈的血煞宗,都欠你的。」
兩人一表態,殿內包括李牧、許然在內的所有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們本來擔心秦烈不能說服這對師兄弟,怕這對師兄弟會乘勝追擊,將矛頭刺向天劍山、天器宗和萬獸山這三股勢力。
兩人當著眾人的面,親口承諾,不會繼續瘋狂下去,無疑讓他們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放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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