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島,秦烈通過靈魂樹,準確感知到血厲和苗風天的位置。
血厲、苗風天的靈魂動靜,倏一閃現出來,暗魂獸分身的那一株靈魂樹,便生長出兩個粗長的樹杈。
那兩個樹杈,比起對應的柯蒂斯等修羅族魂壇強者,竟然還要粗長許多。
血厲融合的血之始祖,苗風天融合的屍之始祖,皆是七層魂壇強者。
七層魂壇,乃域始境初期……
即便血厲、苗風天無法將七層魂壇的真正力量釋放,以兩大始祖遺骸,還有完整的七層魂壇,所形成的潛在之力,也要超出柯蒂斯眾人一籌。
暗魂獸分身,兩個樹杈在靈魂樹上生長出來以後,秦烈馬上知道血厲和苗風天的靈魂深處,必然布滿了魂族的神秘烙印。
他相信血厲和苗風天應該也覺察到了靈魂奇變。
「很久沒見血厲。」
心中嘀咕了一句,他憑藉著靈魂鏈接,催發血脈之力,凝鍊一扇星門出來。
身影一閃,他從星門內消失。
一霎後,他在幽冥戰場最下一層的血之絕地現身。
濃厚的血之靈氣,如茫茫血氣海洋,驟然將他淹沒。
蒼茫血霧,將周邊全部覆蓋,刺鼻的血腥味令人聞之欲嘔。
佔地數十畝的血池內,血水沸騰,蒸騰出茫茫血氣,一團巨大血繭,如妖魔之卵般靜靜沉浮在血池中央。
血繭內,釋放出驚天動地的暴戾、嗜殺、瘋狂的氣血波動。
秦烈臉色微微一變。
整個血之絕地,除了血繭內的血厲以外。他再沒有感知到生命磁場。
本來。應該被安排在血之絕地修鍊的血煞宗武者。還有琅邪的一些麾下,已一個不剩。
他放開靈魂念頭窺探四周。
以血池為中心,繚繞血之絕地的濃濃血之靈力,被血繭吸引著,從八方匯聚而來。
那些血之靈力,凝結到血池內,變成一滴滴猩紅的血水。
血池內的血繭,以一種奇詭秘術。將所有血之絕地的血之靈力聚集凝入血池,只供他一人修鍊。
血之絕地內的血之靈力,在秦烈的感知中,似乎即將耗盡。
「難怪只剩他一人修鍊。」秦烈喃喃自語。
整個血之絕地,所有的血之靈力,被血厲一人凝聚到血池,其他人就算在血之絕地,恐怕也難以吸收血靈力來修鍊。
那些人,如果在血池修鍊,面對著旁邊狂暴戾氣衝天的血厲。能否平靜面對?
恐怕會被血厲身上的動靜給攪的直接走火入魔。
他突地想起,之前姜鑄哲曾說過。讓他留意血厲的狀況,說血厲似乎不太妙。
炎日島和東夷人交鋒時,血厲也沒有出現,沫靈夜當時也說血厲在冷靜自己。
種種跡象表明,血厲融合血之始祖魂壇和軀骸以後,因過於急切,怕是出了問題。
姜鑄哲還說過,當時在黑巫教時候,血厲……也可能吸食過人血。
以前,血厲最為痛恨的,便是姜鑄哲以人血修鍊。
血厲自己也說過,如果有朝一日,他迷失了自己,不能掌控自己,他希望秦烈能助他解脫。
在他來看,他真要是徹底失控,也只有秦烈才能毀了他。
因為他很清楚,他融合的七層魂壇,還有血之始祖的軀骸內,布滿了諸多神秘陣紋。
他知道那是秦烈身上一種奇物烙印下來的。
「好久不見。」血池旁邊,秦烈淡然一笑,揚聲說道。
血池內,那血繭如花瓣散開,血繭內的血厲慢慢浮現出來。
血繭底部,七層血玉般晶瑩剔透的魂壇,如層層蓮台瑰麗神秘。
血厲便端坐在七層血玉魂壇之上。
那七層魂壇,從底部開始,在緩慢地抽離著血池內的血靈力。
秦烈注意到,七層魂壇下面的四層,有著無數細密的血色流光交織閃爍。
這意味著血厲已經能動用四層魂壇的力量!
四層魂壇,乃是虛空境初期的力量,如今血厲的實力,恐怕已冠絕暴亂之地!
他採取直接融合血之始祖的魂壇方式進階,根本不受暴亂之地咒之始祖禁咒的影響,只要他對血之力量的領悟加深,他就能順理成章的動用更高魂壇內的力量。
端坐在七層魂壇上的血厲,有種血海霸主般的驚人氣勢,他咧嘴嘿嘿一笑,突然往秦烈漂浮而來。
那七層魂壇,急劇收縮,突然變得只有米粒大小。
血厲伸出舌尖一卷,將七層魂壇吞入口中,身子也輕飄飄在血池邊站定,然後才道:「我一直都在,是你很久沒來而已。」
此刻,血厲身上依然充斥著暴戾嗜殺氣息,彷彿隨時都會大開殺戒。
秦烈眼睛微眯,從容一笑,道:「最近忙。」
「聽說你掃平了東夷人?」血厲怪笑起來,「殺的好!那些東夷鼠輩,多年來時常侵入暴亂之地,他們早該自食其果!」
「各大白銀級勢力聯手,才將東夷人滅殺,並不是我一人的功勞。」秦烈道。
「各大白銀級勢力?」血厲腥紅如血的眼瞳中,滿是輕藐不屑,「他們遲早被血煞宗全部滅掉!」
秦烈眉頭一皺。
「當年,八大白銀級勢力,在黑巫教的鼓動下,聯袂殺入血雲山脈!我血煞宗一夜間血流成河,無數弟子被斬殺屠戮!這個仇恨,我看也是時候要了結了!」血厲狂笑道:「寂滅宗,黑巫教,天劍山,天器宗,萬獸山,包括幻魔宗,我要他們盡數從暴亂之地除名!我要以後暴亂之地只剩下一個勢力,就是我們血煞宗!」
他重重拍了拍秦烈肩膀,大喝道:「我將驀炎許配給你,以後你就是血煞宗的宗主!在你的帶領下,血煞宗必將成為暴亂之地的黃金級勢力,和中央世界那些頂尖勢力齊名!」
此刻血厲狂態畢露。
秦烈臉色深沉,正欲講話,突地神情微動。
不遠處,連通外界的空間傳送陣內,接連閃現一道道身影出來。
姜鑄哲,沫靈夜,漠峻,洪博文,蒙奉,還有雪驀炎等人,一同從中走出。
「原來是你驚醒了他。」姜鑄哲神情怪異。
「你們來的正好!」血厲嘿嘿一笑,說道:「我已經可以動用四層魂壇的力量,加上姜鑄哲一脈,還有秦烈的炎日島,我們血煞宗足以橫掃暴亂之地,讓暴亂之地只剩下血煞宗一股勢力!」
在他內心深處,真的沒有將秦烈當成外人看待。
修鍊血靈訣的秦烈,也被他看做血煞宗的傳承者,炎日島的琅邪一脈,也被他視為自己人。
連帶著,他將整個炎日島,也當成血煞宗的一支力量。
秦烈的炎日島,他和姜鑄哲兩脈血煞宗,這三股力量聯合起來,想要重定暴亂之地的大局,還真不是妄想。
尤其是,他自覺擁有了四層魂壇的力量,在暴亂之地已堪稱無敵。
此刻他自信心極度膨脹。
「師兄,今時不同往日,所有暴亂之地的白銀級勢力,都已將炎日島視作霸主,我們沒有必要重新點燃戰火。」
姜鑄哲一邊笑著勸說,一邊以秘術傳音秦烈:「我們在血池旁邊布置了禁制,他一從血繭內出來,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所以才會急匆匆趕來,好知道他情況如何。目前來看,他似乎並沒有聽我們的勸說,他不但沒有抑制境界,還更進一層,擁有了始祖第四層魂壇的力量,我想……我們對他已經沒辦法了。」
沫靈夜和姜鑄哲等人,是希望血厲不要繼續求成,而是要暫時扼制境界,將心境平復。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血厲迷失。
結果,現在血厲已能運用四層魂壇的力量,他們的勸告明顯沒有被血厲聽在耳中。
「血厲前輩,你有沒有感覺到靈魂有什麼異常?」秦烈突然問。
「什麼異常?」血厲愣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