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爾對深藍的認識還算是深刻。
他知道深藍是在十來年前,忽然在靈族的祖地現身,也知道深藍當時只是一個女嬰。
從一個女嬰,一階的靈族血脈,蛻變到如今的七階血脈,深藍似乎總共只用了短短几年時間。
雖然靈族在她身上消耗了難以數計的珍貴靈材,可深藍的突破速度,依然是驚人至極。
因為以前的那些靈種,包括奧克坦在內,只要被認定為靈種,靈族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栽培。
靈族在奧克坦身上也耗費了不少天材地寶。
可奧克坦的血脈突破速度,卻沒有能達到深藍的迅速程度。
事實上,深藍也的確是靈族歷史上,血脈蛻變速度最快的一個靈種。
太快的血脈進階,往往使得靈種對各個血脈力量的認識不足,令靈種的實戰能力不及那些辛辛苦苦的突破者。
而深藍,實戰的經驗,更是比任何一界的靈種都要弱。
一切都因為她突破速度太快,因為靈族那些老者的迫不及待,導致她以前從沒有和人生死搏鬥過。
她以前都是被靈族強者當至寶來呵護。
沒有經歷過生死之間的恐怖,在血腥的戰鬥中,往往就會吃大虧。
索姆爾一直覺得對付深藍會比較容易。
此刻,當深藍有模有樣,以奧克坦來針對秦烈的手法,將他視為攻擊對象以後,他發現深藍正通過奧克坦來學習如何去戰鬥。
「呼!」
他奪舍的軀體,被一朵藍色妖花裹著,生命力瘋狂流逝。
不同於秦烈,他沒有血肉豐碑可用。這具軀體極短時間內,就被抽離了生命氣息。
一會兒後,他從這具奪舍的軀體內。已感知不到任何的能量氣息。
那具軀體,如腐朽了千萬年的枯骨。似只剩一層乾巴巴的皮囊。
索姆爾意識到他無法通過這具軀骸作戰以後,靈魂陡然飛逸而出。
一簇鬼火般的靈魂,從那藍色妖花飛出,燈籠般漂浮著,忽地墜落向巴吉。
正在和賽多利斯家族族人交戰的巴吉,眼看那一簇鬼火落來,想要躲避時,突然發現靈魂被定住。
只是瞬間的獃滯。那一簇索姆爾的靈魂,就融入了巴吉的身體。
「嚎!」
巴吉兩手抱頭,仰天咆哮著,以他的意志力和索姆爾爭鬥軀體的所有權。
「噗哧!」
一桿銀色長矛,從一名賽多利斯家族的族人手中刺出,捅在巴吉的腹部。
巴吉刺痛之下,意志力失控,身子忽然大幅度顫抖。
抖動中,巴吉眼中屬於他的神采,已一點點消失。
取而代之的。乃是索姆爾的靈魂意識,一簇簇綠幽幽的火光,也從巴吉瞳仁內浮現。
「嘿嘿嘿!」
他咧嘴大笑著。顯然已取代了巴吉,成為了那一具肉身的新主人。
「巴吉!」深藍驚叫道。
「他還沒有死,他的靈魂只是被我暫時給囚禁,你如果重擊毀掉他的軀體,他還是可以活過來的。」索姆爾一邊活動著手腳,適應著新的軀體,一邊朝著深藍緩緩走來。
巴吉的那些對手,還有其他賽多利斯家族的族人,知道索姆爾奪取巴吉之身後。都不再攻擊他。
和巴吉並肩作戰多年的仙娜,眼看著他走向深藍。卻一臉的不知所措。
那些誓死要保護深藍的靈族族人,也是臉色艱難。不知如何是好。
「巴吉完蛋了!你們不要發愣!趕緊幹掉他!」斯坦卡喝道:「索姆爾故意奪舍巴吉,就是讓你們心有顧忌,難以下殺手!你們不要上當了!」
半空中,秦烈站在血肉豐碑上,任由七道神光搖曳著,將原屬於他的生命力收回。
那一朵被奧克坦血脈能量釋放的藍色妖花,在爆碎以後,奧克坦似也遭到了反噬,臉色有些蒼白。
他沒有急著再次對秦烈動手。
也是如此,秦烈還有閑暇看向底下的戰鬥,也注意到索姆爾奪舍了巴吉,使得所有保護深藍的那些靈族族人,還有深藍自己,都開始不知所措了。
他試著以靈魂感知了一下。
從巴吉的軀體內,他只感應到索姆爾的氣息,巴吉的靈魂……已經被完全消滅了。
「索姆爾在說謊!巴吉已經魂滅了,就算他軀體保存完整,他也不可能死而復生了。」秦烈突然在高空提醒,道:「魂族每一次奪舍新的血肉軀體,都要耗費不菲的魂力。索姆爾在奪舍巴吉以後,魂力一定也消耗巨大,你們只要沒有顧及地將他殺死,逼他從巴吉體內離開,他要再想奪舍別人,恐怕會令他的魂力耗盡!」
從瑟琳腦海融合了一部分殘魂以後,他對魂族的秘術,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以靈魂奪舍一具傀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消耗的魂力極為驚人。
別看索姆爾似乎神色輕鬆,可秦烈卻知道第一具傀儡被深藍以「生命汲取」毀去以後,他其實很傷。
第二次奪舍巴吉,壓垮巴吉的意志力,滅去巴吉的靈魂烙印,必然消耗了他更多的魂力。
只要那些靈族族人,可以毫無顧忌地動手,將他再次從巴吉的體內逼出,亦或者直接將巴吉肉身毀去,索姆爾恐怕會直接喪失再戰之力。
「你!你怎麼知道我族的奪舍上秘密?!」索姆爾一驚。
他知道秦烈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奪舍會消耗巨大魂力一事,乃魂族的秘義,只有真正的魂族族人才心知肚明。
外人不可能了解這一點!
「我和你說過,魂之始祖將魂族的諸多秘義,已經開放給了我們靈域的人族。」秦烈冷哼道。
「不可能!身為魂族族人,他絕不可能將奪舍之迷,向一個蠻夷小族道明!這絕對不可能!」索姆爾怒道。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秦烈淡然道。
「殺了他!你們殺了他!」仙娜叫嚷。
這時候,奪舍了巴吉的索姆爾,已經離深藍極其接近了。
他已經威脅到了深藍的性命。
仙娜知道深藍本性善良,她知道深藍恐怕下不了手,她怕索姆爾藉機害死了深藍。
她焦急萬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