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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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城一角，秦烈仰著頭，遠遠看向他的二伯秦業。
秦家的老家主，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秦雲，二兒子秦業，小兒子秦浩。
其中秦雲同老家主一樣，將畢生精力都用在淬鍊靈器上，對武道修鍊沒有太多的興趣。
老二秦業也不喜武道的修鍊，而是醉心於煉製丹藥，乃是秦家技藝最精湛的煉藥師。
秦雲和秦業，一個性喜煉器，一個性喜煉藥，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出類拔萃，使得秦家煉器和煉藥的造詣舉世無雙。
秦家能積累到令各大黃金級勢力眼紅的財富，秦雲和秦業功不可沒。
域界之門下，從中掠出的秦業頭髮灰白，眼神灰暗，不住咳嗽著。
他隨手取出一枚枚丹藥，一股腦兒地塞入口中，胡亂地吞咽入腹，蒼白的臉色才稍稍紅潤一些。
吞下那些丹藥後，他眯著眼俯瞰底下擎天城，喃喃道：「三百年了。」
陳霖和單元慶也唏噓感嘆。
「這次回來後，我們就再也不離開了。」秦業神情一動，詢問身旁的陳霖，道：「按照你的說法，小烈……就在城內？」
陳霖扯了扯嘴角，「擎天城必然是被咒之始祖重新開啟，而咒之始祖的血肉之軀，恰恰就在小少爺的手中。」
「那小子自然在城內。」單元慶淡然一笑。
兩人講話時。都悄然釋放出龐大的靈魂意識。如天網般緩緩籠罩向底下的擎天城。搜尋著秦烈的蹤跡。
「找你呢。」繆怡姿輕聲道。
秦烈深吸一口氣，主動將收斂的氣機給泄露，向陳霖和單元慶表明自己所處的方位。
空中，陳霖和單元慶眼睛一亮，視線順勢朝著他落來。
「走。」
秦業，陳霖和單元慶三人，在擎天城一道道驚異的目光下，如三道流星般悠然降落。
一霎後。三人便在秦烈、繆怡姿身前落定。
陳霖和單元慶站著不動，眼中流露出笑意，秦業一下來，便眼睛通紅地朝著秦烈走來。
秦烈肩膀微顫。
身形消瘦，面容枯槁的秦業，來到他面前深深看著他，忽然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肩膀，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秦業眼眶濕潤，「我勸了父親很多次。希望父親早些將你帶回古煦界，不想你繼續在外遭難。可父親不想你和當年一樣。被韓茜那樣的女子羞辱，堅持要你獨自在外磨礪。現在，我終於明白父親的堅持是對的，你小子總算長大了。」
「二伯。」秦烈恭恭敬敬行禮。
通過另一個「他」模糊的記憶，他知道他這個二伯，從小到大都極其寵溺他，容忍他所有的為非作歹。
「他」當年對繆怡姿做出那等惡事以後，秦山、秦浩都怒火中燒，想要重罰「他」。
那時，也是這個二伯極力勸說，拚命力保他，才讓他沒有受那麼多皮肉之苦。
三百年前，「他」被韓茜暗害的消息傳出以後，這個一生沉迷於煉藥，個人戰鬥力毫不出眾的二伯，也瘋狂地殺入了九重天。
或許是無兒無女的緣故，秦業一直將「他」這個小侄子，視為己出。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秦業老淚縱橫，講話時，又在用力咳嗽。
他在咳嗽的時候，秦烈明顯感覺到他的生命力，似一點點的減弱，他不得不又取出一枚枚丹藥，一股腦吞入腹中才再次恢復了點精神。
「二伯，你這是？」秦烈輕聲問。
「沒什麼。」秦業搖了搖頭，顯然不欲多說。
「三百年前，就在我們要遁向域外時，二爺被輪迴教的祖翰，從後心轟了一拳。那一拳，導致二爺的靈魂本源沾上了輪迴業力，生命力始終處於流逝狀態。」陳霖臉色冷漠，「輪迴教的輪迴業力最是歹毒，一旦滲透到靈魂本源，連老爺也無計可施。」
「別說了。」秦業道。
陳霖冷著臉，並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因為那一拳，二爺這三百年境界不進反退，每時每刻都在流逝著生命力。如果不是二爺煉藥造詣無雙，時時刻刻都在以丹藥補充著生命力，二爺恐怕活不到今日。」
「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秦烈道。
秦業苦澀一笑，道：「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重入輪迴。」
「重入輪迴？」秦烈愕然。
「只要我捨棄這一世，以靈魂本源重入輪迴，再世為人一遭，就能洗滌掉那些烙印我靈魂本源的輪迴業力。」秦業道。
「那……」秦烈欲言又止。
秦業撇嘴，眼神驟然冷森，氣質也在瞬間變得陰鷙酷烈，如驀地換了個人，「如果不能在這一世，親眼看著祖翰魂飛魄散，我不甘心墜入輪迴！」
「二爺在等，我們也在等，都等著將祖翰挫骨揚灰！」單元慶冷聲道。
「如果此事能夠由小少爺你做到，二爺重入輪迴的時候，恐怕都是在酣暢大笑。」陳霖淡然道。
秦烈深吸一口氣，臉色堅毅，斬釘截鐵道：「我立誓必殺祖翰！否則讓我終生不能踏入域始境！」
「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啊？！」秦業急道。
「小烈子不是胡說八道。」單元慶輕哼一聲，道：「你都三百年沒有見過他了，你現在根本不了解他，你怎麼知道他做不到？」
「祖翰可是虛空境後期啊！」秦業喝道。
他對秦烈的記憶，還停留在三百年前為非作歹肆意妄為的時代，他雖然通過一些途徑，知道如今重活的秦烈，的的確確有了驚人的蛻變，可他還是不能將秦烈和祖翰這樣老奸巨猾之輩放在一起對待。
虛空境後期，擁有六層魂壇的祖翰，乃輪迴教如今名義上的教主。
秦烈在沒有踏入域始境之前，憑什麼力量，和祖翰這種級別的強者一戰，而且還要將祖翰脆骨揚灰？
他不敢置信。
「時代不同了。」單元慶嘿笑一聲，斜了秦烈一眼，道：「如果說你們和浩哥兒，乃是秦家的上一個時代，那這小子就是秦家的下一個時代。」
秦業一愣。
也在此時，從擎天城的城外，憑空凝現一扇秘境之門。
一道道身影，相繼從那秘境之門內走出，其中便有九重天的裴天崇。
「祖翰也來了！」陳霖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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