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伴我同行
瞎子與啞巴看到這一幕，放下心來，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
秦牧如他們所期待的那樣，在錘鍊之中調動自己的感悟，他不僅學會了先前兩人鍛造過程中傳授的知識，而且熟練掌握。
不僅如此，秦牧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將自己的感悟，自己對道的領悟，自己的精神，甚至自己的道心，融入到鑄造之中！
他在鍛造之時，身體周圍浮現出一道道光暈，一尊尊古神虛影從他的身體各處浮現出來，大大小小的光暈環繞著古老的神祇，象徵著宇宙洪荒的大道。
洪亮的道音傳來，他的感悟，他的道心，他的堅持，他的努力，隨著他一錘又一錘砸入成型的神兵之中。
他將自己的大道符文，將自己神通，化作微觀，隨著大鎚落下，深深的烙印在神兵的每一個微觀粒子之中，烙印得很是認真。
每當他的元氣和神識枯竭，他便取來鴻蒙元液飲上一口，神兵太熾烈時，他還會用鴻蒙元液浸潤淬鍊，不惜成本。
啞巴和瞎子煉製好屠夫的神刀之後，卻見秦牧還在錘鍊，不眠不休，不禁詫異。
不過他們二人沒有多想，畢竟秦牧所學頗雜，微觀鑄造肯定費時費力。
二老休息了半晌，再次開爐，幫瘸子煉製靴子和手套。
給瘸子煉製寶物比打造屠夫的神刀還要費時，瘸子的功法與眾不同，要求寶物能夠隨著他一起穿過各種封禁封印，是提升他偷盜技巧的寶物。
這對啞巴和瞎子是個莫大的考驗。
等到兩人煉成瘸子的寶物，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他們鬆了口氣，回頭看去，卻見秦牧還在煉製他的神兵。
不過已經可以看得出來秦牧煉製的也是劍，很是尋常的神劍，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凡之處。
然而秦牧卻已然動用自己的靈胎神藏中的一座座天宮，以天宮來強行施加烙印！
「牧兒這口神兵的威力，只怕大得嚇人！」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暗道。
他們看得出來，秦牧這口神兵只是劍的外形，實則是承載著秦牧的大道與抱負，不僅僅是一口劍，而是可以恣意變化形態，所以打造起來才這麼複雜。
秦牧周圍異象收攏，隨著最後一錘落下，只聽叮的一聲，這一錘砸在那口神劍上，突然神劍嘩啦一聲破碎。
啞巴和瞎子心中一驚，急忙飛速趕到他的身邊，只見秦牧這些日子辛辛苦苦鑄造的神劍碎了一地！
神劍碎成了無數齏粉，因為是微觀鑄造，神金神料化作最為細小的微粒，幾乎不可察覺。
秦牧抓起一把飛灰，怔怔出神。
瞎子急忙張開神眼查看那些微粒，微微皺眉，悄聲道：「啞巴，他打算將十五種帝座功法融為一體，煉入這口劍中。但是這口劍，承受不起這麼強大的力量。」
啞巴細細檢查地上的微粒，分辨一種種材料，道：「在材料配比上，我不能比他做得更好，不過……這口劍也算是煉成了！」
瞎子微微一怔，啞巴撥開灰塵，從下面取出一個劍柄，劍柄處還有一段殘劍，只有六寸長短，笑道：「便是這口劍！」
秦牧原本以為自己煉寶失誤，心中黯然，聞言急忙看去，只見那口殘劍儘管只剩下六寸長短的劍身，但卻依然鋒利，光芒不減！
啞巴彈劍，笑道：「牧兒，你想的太完美，想要煉一口完美無缺的神劍，與自己的大道契合。然而怎麼可能一蹴而就？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你適才煉寶，便是煉得太滿，不由自主的進入人之道。」
秦牧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你適才煉得太滿，但你的功法還未滿，強行打造神劍，以至於神劍有損，承受不住，所以碎了。正所謂亢龍有悔，盈不可久。」
啞巴道：「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殘劍還在，以你自身之盈餘補殘劍之不足，這便是你的道劍，不必苛求完美。這口道劍，還需要你自己不斷領悟，完善自己的功法，自己的大道，才能將之補完。等到你功成之日，也是劍成之時。」
秦牧接過殘劍，心念微動，斷劍出一道劍光竄出，盈盈如水，映照著他的面孔。
啞巴說他煉得太滿，這話的確沒有說錯。
他在煉製這口劍時，心裡想著的是煉製一口能夠承載自己十五天宮的神器，將自己的額大道符文烙印在劍中，將自己對道的感悟也烙印進去。
十五天宮中，還有六座天宮未曾圓滿，功法上的不足，讓他的這口神劍也存在著很大的不足，而秦牧偏偏想盡善盡美，以至於神劍破碎。
啞巴笑道：「這口劍將會伴隨你一起成長，雖是殘劍，但長成之時威力卻要勝過其他神兵利器不知凡幾！」
秦牧催動霸體三丹功，殘劍突然化去，變成無數細小的微粒，似流水一般，組成一口長刀，隨即，他在刀身上輕輕一抹，長刀化作一桿龍槍。
這殘劍隨著他的心意變化，不過每次變化成不同的武器，都需要他調動自身的符文來補全神兵缺失的部分。
而每一種形態，缺失的部分各不相同，需要的大道符文也各不相同。
秦牧收起殘劍，心中還是有些失落，他功法上的不足導致神劍的殘缺，但是他心中還是想煉出一口完美無瑕的神兵。
「欲速則不達，像啞巴爺爺村長他們修鍊單一天宮的，反倒能夠煉成適合自己的神兵。我企圖修成大天庭，反而無法煉成。」
他定了定神，外面傳來都天魔王的聲音，秦牧走出督造廠，都天魔王和羽曌青上前參見，身後跟著三條天龍，也是躬身參拜，道：「幸不辱命，都天曆時五年，攻克天羽世界，前來複命！」
秦牧哈哈大笑，攙他起身，道：「都天老哥辛苦。」
他喚來龍麒麟，取下壺天瓶，道：「瓶中你的族人都在，今日我將壺天這個諸天贈與你。老哥請看。」
都天魔王壓住心頭興奮，卻見秦牧取出剩下的鴻蒙元液，屈指一彈，壺天瓶呼嘯飛起，越來越高，沒過多久便來到延康元木附近。
突然間，這口神瓶漸漸變大，化作一口高達數十里的寶瓶，瓶口斜向下，掛在元木旁邊，星光如潮，從瓶口湧出，形成壺天的入口。
「都天老哥，你現在是一個諸天之主了。」秦牧笑道。
都天魔王抬頭望著壺天世界，不覺間淚流滿面，只覺這幾年的辛苦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