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天行有常

數百頭虛空獸再也忍耐不住，向祭壇上的秦牧、鴻天尊和龍麒麟煙兒等人撲去，如同群狼搶食！

「一人一半！」

大鴻袖筒一兜，將撲來的虛空獸兜了進去，這些虛空獸龐大無匹，但落入他的袖筒之中卻彷彿細小得可憐。

秦牧神識爆發，觀想出無數鋒利至極的尖刺，那些尖刺出現在剩下的虛空獸體內，頓時將這些虛空獸刺得千瘡百孔。

虛空獸驍勇善戰，獸群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直接轟入他的腦海中。

秦牧被這些虛空獸的叫聲衝擊得渾渾噩噩，急忙鼓動霸體三丹功，化作大羅無上神識，結出神識領域，固守自己的腦海，免得被大腦爆開。

那些虛空獸試圖身體虛化，擺脫體內的尖刺，然而它們虛化，尖刺也隨之虛化！

這是造物主一族獨有的神識神通！

秦牧竭力維持神通，很快虛空獸們瘋狂逃竄，溜之大吉。

他這才鬆了口氣，他的神識儘管已經強大到直達二十八層虛空的程度，但想要同時克制百十頭虛空獸還是有些困難，因此只能任由它們逃脫。

這些虛空獸在短短時間內便逃出他的神識神通威力範圍，一個個隱匿起來，不敢近前。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天空和地面山河之間，到處浮現出一隻只巨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令人頭皮發麻。

虛空獸最為可怕的並非是正面撲殺，而是隱匿在虛空中偷襲，它們有可能與山川樹木融為一體，有可能與河流地面融為一體，甚至潛伏在你身邊你也未必能察覺。

這裡的虛空獸實在太多，稍不留意，便極有可能屍骨無存。

秦牧打起十二分精神，現出三頭六臂，防備虛空獸偷襲。

鴻天尊抖了抖袖筒，袖筒中一塊塊碎骨落下來。

秦牧瞥他一眼，笑道：「鴻道友見到我施展出神識神通，剋制虛空獸，竟然一點也不好奇？」

他將祭壇收起，帶著龍麒麟和煙兒向前走去，鴻天尊邁步跟上他，白眉飄揚，笑道：「你是霸體，又去過過去，懂得神識神通有什麼可以好奇的？」

秦牧摸不清這位妖族天尊根腳，試探道：「我觀鴻道友與宮道友之間似乎有些不對付，你既然不是太帝，為何宮天尊會對你不爽？」

「你知道宮的身份？」

鴻天尊大袖飄飄，向下方看去，大袖一揮，將殺來的虛空獸逼退，呵呵笑道：「她認錯人了，一直對我窮追不捨，屢次殺我。但是我卻不想殺她，所以每次遇到她我也只能忍讓三分，不與她計較罷了。」

秦牧四下張望，尋找寶地，漫不經心道：「那麼，當年是你殺了大鴻，抹殺了太帝的神識。你是古神，只有古神對太帝防備萬分。這麼說來，你便是元姆夫人了。我對夫人心心念念，自從一見夫人便牽腸掛肚，輾轉難眠。倘若夫人住在我隔壁，我也可以多多親近。」

鴻天尊怔了怔，笑道：「何出此言？」

秦牧道：「大鴻便是太帝，太帝神識強大無邊，當年我將他重創，他的神識受損，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磨滅掉他的。不過元姆夫人的歸墟神通，卻可以將一切毀滅，太古三王中的伯陽神王，便是被帝後和元姆塞入歸墟磨滅成灰，半點不存。」

鴻天尊笑道：「能夠滅太帝神識的，不止是元姆夫人。」

秦牧看向遠處的太初礦脈，卻見曉天尊已經飛往那裡，微微皺眉。

曉天尊去那裡，為的是古曉的屍身和帝劍，而且太初礦脈對他極為有用，他必須要弄到手。

他第一時間飛往那裡，在情理之中。

「那麼古神之中還有誰能夠磨滅太帝神識？」秦牧虛心求教。

「天公，土伯，天帝，帝後，地母，甚至天陰，都可以消滅一部分太帝神識。」

鴻天尊也看向遠處，但見琅軒神皇飛向祖庭瑤池，也是暗嘆一聲，道：「這寶地被琅軒得了去。我因為這具妖族之身，被宮天尊誤解，我也不想辯駁，只是沒想到讓牧天尊也誤會了。既然牧天尊有自保之力，那麼咱們不做鄰居也可。」

秦牧怔了怔：「你到底是誰？」

「天行有常，不為牧存，不為曉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

鴻天尊大袖飄飄，向前走去，笑道：「我只是一個從遠古遊歷到現在的觀察者，古神天帝不讓我看天庭，地母不讓我看元界，土伯不讓我看幽都，那麼我只好親自走一遭。」

秦牧身軀大震，怔在原地，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快步追趕上前，神識波動，傳音道：「你若是他，為何還要對西帝下手？」

鴻天尊飄然遠去，揮了揮大袖：「殺她便是保護她，助她脫離古神的束縛。只是你要保她，我便順水推舟，讓她欠你一個人情。瑤池上我救過你，這個人情你須得還我，所以我要你打個欠條給我！」

秦牧追之不及，呆在原地，過了片刻搖頭失笑道：「不愧是老陰……老江湖！」

煙兒和龍麒麟跟上他，龍麒麟詢問道：「教主，當年殺大鴻的是天公？」

秦牧點了點頭：「應該是他。我阻截大鴻滅霄漢天庭，大鴻與我都爆發出極為可怕的神識波動，這一點瞞不過天公。他肯定是趁著我重傷離去，大鴻重傷遁走的當兒，截殺了大鴻。」

他出神片刻，搖頭道：「宮鋆神王發現大鴻身死，神識也被磨滅，於是便離開了，不過天公還是分出一魂入主大鴻的屍體中，成為了妖族的天尊。」

「這不對啊。」

龍麒麟猛然叫道：「鴻天尊若是天公，那麼瑤池上出手救你的天尊便會有五人。天帝曉，元姆夫人，火天尊，鴻天尊和宮鋆神王！」

秦牧瞥他一眼，搖頭道：「天帝曉不會救我。他很怕暴露，所有人都懷疑他出手救我，他反倒不會，因為他是名義上的人族天尊。火天尊也不會。瑤池盛會上救我的人中，只有鴻、宮和元姆夫人。而元姆夫人不在十天尊之中，而是在天庭中。我估計……」

他思索道：「曉天尊當時發現瑤池中竟然已經有了十位天尊級的存在，而自己不在其中，所以他就沒有露面，而是靜觀其變。作為古神天帝，我算得了什麼？他不會因為我的性命而冒身份暴露的危險。」

龍麒麟難以置信道：「那麼火天尊……」

秦牧四下看去，介面道：「我回到龍漢時代時，每次去尋訪雲天尊不果，每次雲天尊都是去尋火天尊，然而始終不能得到雲天尊的支持。雲天尊與火天尊是好友，他尚且說服不了火天尊，火天尊又豈會助我？」

遠處，祖神王以天道神通掃蕩諸多虛空獸，驚人無比。

他也尋到了一處寶地，打算佔據那裡。

天空中高懸四十九件天道之寶，將那裡守護得即便是虛空獸也無法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