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覆轍
白玉瓊聽到這話，瞪大眼睛，眼睛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同時心底又生出一絲酸楚。
迷茫的是她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十天尊中，居然隱藏了這麼多遠古太古的梟雄。
恐懼的是自己居然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雖然秦牧還未把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吐露出來，但以她對秦牧的理解來看，秦牧最喜歡玩弄人心，讓人絕望，不得不做出有利於他的選擇，投入到他的陣營。
而她心中的酸楚，則是酸楚於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覺得終於推翻了古神，推翻了舊的時代，沒想到舊日的統治者只是換了一副面孔，依舊坐在統治者的寶座上！
「嘿嘿……」這女孩笑著低下了頭。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看到的這個世界如此虛假，不堪入目。
她心中有一團火，想要燒起來，但卻燒不起來。
「火天尊也是舊日的統治者所化的嗎？」她問道。
秦牧搖頭：「不是。火天尊依舊是火天尊，並未被人奪舍，也不曾被人借生。火天尊只是……」
他沉默片刻，澀聲道：「他只是選擇成為了舊日的統治者，然而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白玉瓊眼中又露出希望，秦牧看在眼裡，道：「你不要對火天尊有著太多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雲天尊，明皇，凌天尊，月天尊，還有開皇，他們都已經失望了。」
在很早之前，天庭守藏閣中，火天尊趕到守藏閣頂樓，秦牧逃入幽都，火天尊準備擒拿秦牧，是幽天尊擋住了他。
那時，幽天尊便告訴他，火天尊已經變了，不再是從前的火天尊了，不可信賴。
信任他，會死的。
不過那時的秦牧還是對火天尊充滿了期待，覺得只是幽天尊的偏見。
直到後來，秦牧才覺得幽天尊話出有因，從南天歸來之後，他對火天尊心如死灰。
他不想白玉瓊重蹈自己的覆轍。
從充滿希望到徹底絕望，他深深體會到這種落差對道心的衝擊和折磨。
白玉瓊默默的看著外面的戰鬥，轉變話題，面帶憂色道：「昊天尊只怕要敗了，太帝太強了。」
秦牧也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笑道：「那麼你便想錯了。太帝要敗了，昊天尊太強了。」
白玉瓊大惑不解。
「其實，太帝是應我之邀來阻截昊天尊。」
秦牧微笑道：「你是知道的，我雖然是天盟的牧天尊，創始元老，但我也是反天盟的反賊。只要有用，我便一定會利用上。所以我以太初原石來利用太帝，請太帝阻截昊天尊。然而我的目的，卻是要他們兩敗俱傷，倘若能夠同歸於盡，那就更好了。不過，我雖然認為太帝很強，但昊天尊的真實實力卻從未展露過。」
他目光深遠，看著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不緊不慢道：「我讓太帝出手的另一重目的，就是為了探明昊天尊的實力上限到底到了哪一步。你沒有發現嗎？昊天尊一直都很從容，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展露出他的真實實力。」
白玉瓊向昊天尊看去，只見儘管昊天尊全面落入下風，但是的確如秦牧所言，依舊從容不迫。
而他的神器御天尊已經被太帝打壓得身負重傷，太帝的力量太強，神器御天尊甚至被打得肉身破破爛爛！
即便是神器御天尊的天宮，也在太帝強大的攻擊下破敗不堪！
秦牧道：「昊天尊的天宮，與神器御天尊的天宮，數量都是二十八座。不過，他們的天宮數量雖然一致，但是天宮的種類卻不盡相同。倘若你仔細分辨各座天宮，便可以發現昊天尊和神器御天尊的天宮種類，加在一起多達三十五種！」
白玉瓊心頭一跳，仔細觀察昊天尊和神器御天尊的天宮種類。
天宮種類不能按照帝座功法來分，有些帝座功法，其實是同一種類，比如說火焰類的帝座功法，除了火天尊的功法之外還有赤帝齊暇瑜的功法，以及前赤帝的功法，甚至還有天火類的功法。
但這些功法，都是一類，想要修成大天庭，便只能選擇其一。
不過昊天尊和神器御天尊的帝座功法，重複的種類卻是不多，按照種類來分，的確有三十五種！
「也即是說，昊天尊極有可能融合了三十五種帝座功法，他距離天庭境界，其實只有一步之遙。」
秦牧繼續道：「他之所以從容，是因為他擁有對抗太帝的戰力。他距離真正的天庭境界不遠，現在沒有施展全力，不過是為了引出太帝在十天尊中的身份。他知道嬙天妃就在附近，他的目的是引出嬙天妃。」
白玉瓊聲音有些沙啞：「嬙天妃再加上太帝，昊天尊根本沒有勝算！而且嬙天尊還擁有神器御天尊……」
「你錯了。」
秦牧不緊不慢道：「御天尊開闢天宮天庭境界，距今已有百萬年，昊天尊才是真正的集大成者。他佔據天庭正統，天下功法匯聚在他的手中，他若是要火天尊的功法，火天尊敢不給嗎？他若是要琅軒神皇的功法，琅軒神皇敢不給嗎？因此，昊天尊才是十天尊中，最接近天庭的那個。」
他瞥了藍御田一眼，繼續道：「而天庭這個境界，是御天尊推算出來有這麼一個境界，但御天尊只把這個境界對昊天尊講過，其他人都沒有告訴。昊天尊是唯一一個知道御天尊想法，甚至是唯一一個知道天庭境界細節的人。就算只差一座天宮，昊天尊的實力也不會比太帝弱，甚至會更強！」
白玉瓊搖了搖頭，有些不敢相信：「那位御天尊我也聽聞過，他在死前最多只修鍊到尊神的境界。他怎麼可能將天庭境界完整的推演出來？」
秦牧又看了看正在入道的藍御田，道：「他當時可能只是尊神境界，但是他卻從無到有，推算出天宮中的尊神、真神、瑤台、斬神台、玉京、凌霄，帝座這七個境界。並且在這七個境界的基礎上，還推算出天庭境界。」
白玉瓊搖頭道：「怎麼可能有這種人？」
「這種人，就在你的身邊。」這句話秦牧並未說出口。
現在的藍御田也在獨自完成一個更加驚人的壯舉，對後世的影響，甚至還要超過神藏天宮體系！
他看向戰場，沉聲道：「昊天尊要逐步展露實力了，一步一步的逼嬙天妃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