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面色陰沉,在帝後姊妹的肉身保護下,手托太始之卵離去。
太始之卵悄聲道:「太帝得到原石,會強到何等境地?」
「不知道。不過當年為了除掉太帝,所有古神都聯手了,但最終還是靠宮鋆神王擊碎他眉心的太初原石才辦到。」
秦牧收起帝後姊妹的肉身,思索道:「即便如此,太帝也沒有死,直到後來雲天尊將他暗算,這才算是殺死他的肉身。」
卵中太始沉默片刻,道:「那麼,現在他得到原石,還有人能治得住他么……」
秦牧手掌一翻,手心中那塊原石出現,他盯著原石,低聲道:「有。我手中的原石本來便不全,交給太帝的那部分,只佔真正的原石的二分之一。太帝並非在巔峰狀態。那個人,還是可以制住他。」
卵中太始微微一怔,不過秦牧卻沒有說出那人是誰,而是將太始之卵又塞回秦字大陸中。
一日之後,秦牧來到天庭北天門。
北天門外,一支由魔族組成的大軍正在整裝待發,為首的是一座黑暗天宮,黑暗完全籠罩那座天宮,甚至連光線都無法驅散那黑暗。
「牧天尊!」
黑暗天宮的主人正是元界的魔祖大黑天,見到秦牧,慌忙來迎。
秦牧沒有進入他的黑暗天宮,而是站在宮外,詢問道:「魔祖這是要去哪裡?」
大黑天與他雖然有些恩怨,但卻以禮相待,頗為客氣,道:「回天尊,天庭傳令,讓我趕往太虛之地。聽聞那裡有魔潮爆發,為禍世間,心魔亂舞,小臣因為是魔族之祖,對心魔有克制之道,所以天庭命我前去平叛。」
秦牧沉吟片刻。
大黑天作為元界的帝座境界存在,修為實力都是極高,而且又是幽都中誕生的魔族之祖,秉承著幽都的魔性魔氣而生,對太虛之地的心魔的確有非凡本領。
天庭派他前往太虛之地,也是看中他是魔中之魔。
大黑天打量秦牧的臉色,過了片刻,道:「天尊對太虛之地了如指掌,我此行在即,不知天尊有什麼可以教我?」
秦牧道:「的確有一點忠告。你在後方處理一些心魔即可,無需上前線,太虛幽都中有陰天子對壘幽都神子,那幽都神子神通廣大,你不是對手。倘若你深入前線,必遭其害。」
大黑天稱謝,道:「謹記天尊之言。」
秦牧點了點頭,目送他率領魔族大軍遠去。
過了不久,秦牧來到曉天尊的天宮前。
看守門戶的弟子很快尋到曉天尊,獻上太初原石,道:「牧天尊命弟子將這件寶物交給天尊,說是當年借用之物,而今物歸原主,還請天尊不要見怪。」
曉天尊握住原石,驚訝道:「他竟然有此善心,捨得將這件寶物還我?這小子,難道是開竅了不成?」
原石失而復得,曉天尊也很是開心,將原石收了起來,笑道:「不過他還是剋扣了一些,還是有私心。當年他偷走的,可不止這些。牧天尊何在?」
那弟子道:「牧天尊已經離開了。牧天尊臨走之前還讓弟子告訴天尊,太帝復生了,從他那裡搶走了剩下的原石。」
曉天尊面黑如鐵,抖手將手中的原石扔了出去,怒罵道:「我當這廝如何發了善心,卻原來是禍水東引,引到我的頭上來了!混賬!該死!誅九族!」
他氣極而笑,罵聲不絕。
那弟子縮著頭,不知道牧天尊又用什麼辦法引得師尊如此大怒。
曉天尊站起身來,走來走去,面色陰晴不定。
他走到那塊太初原石前,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原石撿了起來。
太初原石他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即便與太帝衝突,他也在所不惜!
秦牧將剩下的原石送來,是打算引起他與太帝的衝突,借他之手來壓制太帝,他雖然識破秦牧的計策,但也不得不按照秦牧的心意來與太帝抗衡。
「臭小子,算計到我身上了,夠狠,夠黑!」
曉天尊突然笑出聲來,揮了揮手讓那弟子退下,低聲道:「太初原石無論如何都要集中起來,不過當初原石碎掉,其他原石都不知所蹤。這些原石,肯定是落在那些老夥計的手裡。他們也是在算計我,不想我成為真正的太初,限制我的力量……」
他抬起頭來,目光閃動,低聲道:「真正的太初,相當於我的力量加上太帝的力量,豈是區區的神藏天宮體系所能限制?豈是區區的天庭境界所能限制?可惜啊,原石和神識的力量,一部分歸了造物主和太帝,即便搜尋到所有原石,也不能讓我圓滿。而且太帝這廝還暗算我,讓造物主祭祀我,斷絕了我煉化原石汲取原石力量的辦法,無法讓我成長為真正的太初……」
「我這些年思索解決之道,找尋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殺光所有的造物主,讓他們的神識重歸天地。」
曉天尊看著手中的原石:「擒拿太帝,煉化太帝和神識大羅天,這是其二。集合所有原石,煉化原石,這是其三。做到這三步,我便是真正的太初。」
他有些難掩興奮,喃喃道:「我與太帝的恩怨,從太古持續到現在。現在原石一部分落在我手裡,一部分落在他的手裡,我與他恩怨解決的時機,估計也近了!真是期待啊……」
秦牧從天庭返回元界,回到延康。
沒有了太初原石,他只覺自己的神識失去了原來的靈動,雖然神識修為尚在,但神識爆發力度和強度,都大不如從前。
「借用太初原石修鍊,時間越長,與天帝太初的瓜葛也就越深。將這塊原石送出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吐出一口濁氣,只是心中還是有些惋惜。
「我還有一塊太極原石,既然沒有了太初原石,那麼用太極原石來替代豎眼的瞳孔,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想到便做,立刻取出太極原石,打算把原石塞到秦字大陸的豁口處。
秦字大陸中心有一個巨大的豁口,如同眼睛的瞳孔,原本塞著太初原石,現在空了,他的神眼威力也大大縮減。
太始之卵中的古神笑道:「你才剛剛擺脫了太初原石,又打算用太極原石來折騰?太極礦脈中的古神沒有被挖出來,他這些年汲取礦脈中的力量,實力強大,你用他的原石,固然可以提升實力,但只怕會與他結下樑子!」
「太始道兄,你說的很有道理。」
秦牧想了想,一股法力飛出,把太始之卵捲起,塞到秦字大陸的豁口處。
太始之卵被卡在豁口處,動彈不得,怒道:「牧天尊,你這是與我結下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