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1章 天都歸位
「什麼人能夠穿過歸墟？」
秦牧剛剛想到這裡，突然天空鼓了起來，像是從天上垂下來一個巨大的圓包。
圓包一漲一縮，縮回去的時候看不出任何異狀，然而鼓起來的時候，幾乎可以觸碰到祖庭最高的山巒！
開皇秦業、太始等人也注意到這一幕，紛紛仰頭觀望，只見天空中巨大的圓包鼓起來的時候彷彿圓包內藏著宇宙星空，一道道星河盤繞。
圓包收縮的時候，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星空！
秦牧臉色微變：「這是有人在歸墟中交手，神通的威力極強，我留下的封印是連接歸墟力量的封印，而這股力量可以衝破我的封印！難道是某一位公子即將從歸墟中偷渡過來？」
天空中，圓包在不斷膨脹收縮，從歸墟中散發出來的波動中有歸墟的大道神通，但並非全然是歸墟的神通，還有著其他前所未見的大道神通！
「這種神通波動……」
秦牧臉色微變，終於想到一個可能。
開天眾！
他曾經見識過開天眾的神通，詭異莫測令人防不勝防，而從歸墟中傳遞的神通與混沌長河上那幾個阻攔他歸路的開天眾的神通有著幾分相似。
只是，從歸墟中傳遞而來的神通，比那幾個開天眾的神通威力更強，而且神通更為詭異，甚至其威能提升了百倍之多！
「開天眾只有三十六人，難道凌天尊也在其中？」
秦牧想到這裡，隨即搖了搖頭，倘若凌天尊也在其中的話，以她的實力必然會成為開天眾的領袖。那樣的話，也就不會出現開天眾意圖奪舍秦牧的女兒秦靈筠的事件了。
「凌天尊不在其中，僅憑那三十五位開天眾，應該無法發揮出如此驚人的力量。難道是……」
秦牧想到關鍵，當年天都之主聚集天都城的成道者開天，立下一座祭壇，集合所有成道者的力量，這才將第十七紀開闢出來。
天都之主已死，開天祭壇沒有了天都之主的主持，其他開天眾無法完全發揮出開天祭壇的威力，但是倘若這些開天眾組成一座類似開天祭壇的陣法，施展合擊之技，倒也可以將他們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能！
他突然長身而起，向歸墟衝去，就在他出動的同時，正在療傷的太易突然起身，也自向天空中的歸墟衝去。
秦牧心中微動，太易肯定也認出了天都開天眾的神通！
世界樹下，無涯老人的傷勢也在慢慢恢復之中，天都開天眾強闖歸墟造成的異象自然也沒有瞞過他。
「瀆道者！」
無涯老人臉色陰晴不定，突然下定決心，顧不得治療自身的道傷，立刻長身而起，向歸墟而去。
祖庭玉京城中，彌羅宮第五位殿主已經降臨，又有四位成道者降臨，五位殿主與一眾成道者仰望天空，各自面色凝重。
「誰也不許前往歸墟！」
突然，為首的雲龍殿主面色一沉，喝道：「三公子已經知曉原委，是開天眾硬闖歸墟，與二公子大戰。三公子吩咐下來，由他們兩敗俱傷，他們死得越多，對兩位公子的降臨越是有益！」
其他殿主與成道者心中凜然，紛紛稱是。
雲龍殿主仰望歸墟，目光奇異，喃喃道：「開天眾此次借路歸墟，與二公子大戰，必然會折損幾個。這些瀆道者死有餘辜，公子無極也是作惡多端，殘害同道，背叛了老師，背叛了彌羅宮。他們最好能同歸於盡……」
一旁的八景殿主道：「就算開天眾從歸墟中出來，也只會落入公子混沌設下的祖庭陷阱之中，被困在此。進入這困獸場，他們無路可去，便只有自相殘殺這一條路可走。公子凌霄和公子紫霄，便可以順利降臨了。」
玉京城中的殿主和成道者坐山觀虎鬥，按兵不動。
而在此時，秦牧、太易與無涯老人則還在沖向歸墟大淵。
天空中，秦牧布下的重重封印開始瓦解，先前，開天眾與二公子無極交手的神通波動從歸墟大淵中衝出，只是衝破了他的封印，封印並未瓦解。而現在封印瓦解，歸墟大淵便顯露了出來。
只是秦牧的封印未曾完全被破壞掉，以至於祖庭的天空中有的地方一片黑暗，有的地方則依舊蔚藍，黑暗斑駁，範圍越來越大。
三人正要衝入歸墟，突然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秦牧所布下的其他封印支離破碎，天空中一張帶著詭異笑臉的面孔突然垂了下來，遮擋住大淵。
這張面孔和面孔的主人像是一個巨大的水滴，向下墜了墜，又縮了回去，接著墜出的部位更多。
他的身軀太龐大，像是被歸墟卡住，又像是有人在後面抓住了他的腳踝，他在用力掙扎。
如此再三，那個龐大無比的笑面人突然整個人從歸墟中墜落下來。
太易臉色微變，向秦牧道：「道友，你請回去！」
秦牧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太易氣勢越來越強，下半身插著的那二十多口戮道神釘突然吱吱旋轉，從他體內向外脫離。
「太易，你還有傷在身！取出神釘，壓制不住你的道傷！」
秦牧急忙阻攔他，然而這短短時間，太易已經將身上的所有戮道神釘統統逼出體外。
太易速度大增，一步跨出，超越秦牧，向那個墜落的笑面人迎去。
與此同時，無涯老人從一側飛來，直奔那笑面人和太易而來。
那笑面人龐大無比的身軀突然扭曲起來，接著嘭的一聲炸開，化作三十五開天眾，站在空中，靜靜等候太易的到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那笑面人也在其中，站在最前方，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他們身上各個身負道傷，顯然與二公子無極一戰，他們也並不好過，也是經過一番血戰這才從歸墟中偷渡過來。
無涯老人搶先一步殺至，向三十五開天眾同時痛下殺手，天都開天眾的危害，他比誰都清楚。
並非是無涯老人關心世人，而是這三十五開天眾的道路，已經完全拋棄了傳統的道境的路子，不修道樹，他便占不到任何便宜。
趁著這些開天眾受傷，自然要除掉他們，以絕後患！
那三十五位開天眾各自身形錯落，以開天祭壇的陣勢迎上無涯老人，雙方的神通還未徹底展開，太易已經出現在無涯老人身後，手中出現一口神斧。
無涯老人驚駭欲絕，同時對抗身前身後的攻擊。
轟——
無涯老人血灑長空，遁血而逃，天空中留下諸多支離破碎的世界樹根須和枝條。
突然，秦牧在三方神通威能爆發之後的一瞬間，閃身而至，切入三方的神通之中，身形一頓，落在三十五開天眾的中心。
「起！」
秦牧重重一跺腳，腳下一片開天祭壇升騰而起，瑰麗的道法四面八方湧出，與三十五開天眾的開天祭壇恰恰完美契合。
他的法力調動，三十五開天眾只覺各自一身力量傾瀉，與秦牧的法力融為一體，各自露出驚訝之色，目光紛紛落在祭壇中央的秦牧身上。
秦牧看破他們的開天祭壇，以相同的陣法與他們的開天祭壇陣法融合，佔據陣眼，也即是祭壇中央的開天之地。
他的法力調動之時，身軀微沉，做出拔劍的動作，開天眾的法力似乎也被他調動，壯大他的力量。
道境第三十四重天，天都開天篇！
他的天都開天篇的威力在這一刻提升到從未有過的程度，比從前的這一招威力提升了百十倍不止！
他的這一劍蓄勢不發，將三十五開天眾鉗制住，目光則死死盯著提斧走來的太易。
他藉此機會控制住三十五開天眾，防備的不是別人，正是太易！
「道兄！」
秦牧聲音低沉，帶著威脅之意：「不要再走近了！停步！」
太易目光奇異，道：「道友，你這是何意？」
秦牧哼了一聲，天都開天篇的威力隨時可能傾瀉而出，化作改天換地的無雙一擊，然而對面卻是他最敬重的人，這一招他始終無法發出去。
「七公子果然是天底下最難纏的人物。」
突然，那笑面人轉頭，笑臉朝向祭壇中央的秦牧，臉上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也難怪凌對你倍加推崇，認為你的才華無人能及。」
秦牧心中凜然，立刻感覺到兩種重疊在一起的開天祭壇陣法不再一致！
他是觀摩天都開天，參悟出這一招大神通，但是對於開天祭壇的理解，肯定不如親自參與到開天闢地之中的開天眾那般精妙！
那笑面人第一個從他這一招的神妙之中脫身，接著便是第二個開天眾，第三個開天眾！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正欲催動天都開天篇，突然太易一步跨出，下一刻便來到祭壇上，高大偉岸的身軀撞在秦牧身上，將秦牧撞得向後飛去。
太易掄起神斧，一斧斬下，秦牧拔劍便擋，退得更急，然而太易這一招卻沒有多少威力，似乎只是要將他送走。
秦牧頓住身形，只見太易站在開天眾中央，那三十五開天眾齊齊躬身，異口同聲道：「天都城上下，恭迎天都之主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