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太古玄舟 – 第491章 小玄舟
雲澈一路向北，直奔茉莉所說的方位，一路上經過很多小城鎮，也自然遇到不少的人，和很多的妖，也越來越確定，這的確是一個共同屬於人與妖的世界。在人流竄動的地方，一些人會忽然變成獸或靈的狀態，一些獸或靈也會忽然變成人的狀態，而周圍的人對此都是熟視無睹，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見的妖多了，雲澈也很快能從氣息上判定是人還是妖。雖然妖的數量並不下於人類，但云澈所見到的，絕大多數還是人的形態，畢竟，在大千世界，人類的軀體才是最完美的。純正的人類，和妖化而成的人類之間都是無比正常的交流，至少以雲澈一路所見，基本看不到半點隔閡所在，甚至見到的很多夫妻，都是一人一妖。
「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者應該說，這其中的每一個小世界都是獨自而不同的存在，這個世界的一切足以讓天玄大6的人驚詫，而反過來，像天玄大6那種極少看到妖，而且妖被人完全排斥的世界，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反而是不正常的吧？」
雲澈飛的累了，停在一棵古樹上，感慨道。
「大千世界的複雜程度，不是你所能想像的。無論是天玄大6，還是這個世界，都不過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微塵，什麼都代表不了。」茉莉淡淡的道，然後忽然語調一轉：「你最好來天毒珠里一趟。」
「嗯？」雲澈一怔，然後閉上眼睛，沉下意念，進入天毒珠之中。
一進去，便聽到了「嘎嘣嘎嘣」吃東西的聲音。
茉莉足不沾地的飄在那裡，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而她的前方……雲澈赫然看到了紅兒。
「紅兒？」雲澈眼睛一瞪：「她怎麼會在這裡！」
「天毒珠和玄印空間都是你體內的世界，所以相通了的話，也沒什麼可奇怪的。」茉莉平靜的道。
「可是，之前雪凰獸在的時候，它可從來無法進到裡面來！而且，天毒珠的內部世界極為特殊，就算都是我體內的空間，也不可能和其他空間融合的。」
「誰知道呢。」茉莉嘴角一撇，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
「而且，天毒珠的空間明明不能容納活的人或生靈，她怎麼會……」雲澈滿臉的不解。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生靈，我說過，她極有可能是早已滅絕的『天靈』，或者，你可以這樣理解……她是一把劍！」茉莉淡淡的道。
「劍？」
「對！她就是一把劍！你只需這麼理解，一切就想得通了。而事實……也差不多就是這樣。」茉莉眸光微斜，玩味的道：「你現在與其糾結這些……難道你就沒注意到她在吃什麼嗎？」
紅兒姿態很不雅觀的坐在地上，腮幫高高鼓起，嘴巴努力的嚼動著，口中出清脆的，似是吃糖豆的聲音，吃完之後，她把又一塊東西丟入口中……雲澈清楚的看到，她放到口中啃咬的東西，釋放著深邃的紫光。
那抹紫色光芒，驚的雲澈差點當場跪到地上。
紫……紫脈天晶！
「紅兒……住口！那個不能吃！」雲澈一聲怒吼撲了上去，紅兒一見他撲來，「呀」的一聲，撒丫子就跑，讓雲澈直接撲了空。雲澈還沒來得及再度追上去，紅兒已經連續「嘎嘣嘎嘣」好幾聲，然後「咕嘟」把口中的東西咽下去，然後小手攤開，笑嘻嘻的道：「吃完啦！」
雲澈：「！a#￥%……」
雲澈雙手抖，咆哮道：「紅兒！你知道自己剛才吃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不過很好吃哦。」紅兒很開心的舔著嘴唇：「主人，還有沒有，我還要吃！」
「當然沒有！！」雲澈心臟都抽搐起來：「那是紫脈天晶，是無價之寶，我這輩子也一共才得到兩塊，怎麼可能還有……嗯，主人？」
「對呀！」紅兒腦袋一歪，笑嘻嘻的道：「茉莉小姐姐說，主人的年紀比我小的多，不能叫大哥哥，叫主人就可以。而且叫主人的話，主人就可以每天給我吃各種好吃的東西！啊呀……我都叫了這麼多次主人啦，主人會給我什麼好吃的呢？」
雲澈的眉角劇烈抽動著……這絕不是裝出來，因為紅兒吃下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紫脈天晶，一塊是來自蕭宗分宗，一塊是來自夏傾月，如他所言，以他的層面，也一共就得到這兩塊而已，還從來沒捨得使用過……
居然全部被紅兒給吃了……吃了！
而且她居然還覺得好吃！
紫脈天晶的價值暫且不論，作為天玄大6僅次於紫脈神晶的稀有能量晶石，它有著極強的硬度，即使以他現在的實力，全力之下，也幾乎不可能損毀。同時，紫脈天晶之中蘊藏著密度極高的力量，吸收其中的力量用來修鍊，可以一日千里，以其中的力量維持壽元或元氣，可保持長久不死，甚至肌體再生，奢侈的話，還可用來驅動玄舟。一塊小小的紫脈天晶，可驅動一艘數百噸的玄舟飛行數千里！含有如此密集能量的天晶，誰也無法預料吃下去會怎樣……因為也從來不會有人真的將這天地至寶吞到肚子里。
紅兒不但吃了，而且居然是咬碎了吃！
她牙齒咬一塊普通的烙餅會覺得硬……卻能像吃豆腐一樣吃龍闕和紫脈天晶！
「主人這個稱呼要和諧多了，不是么？」茉莉半眯著眼睛道：「另外，她不但吃了紫脈天晶，你所有的黃玄晶青玄晶紫玄晶黃玄玉青玄玉紫玄玉，還有在神凰城買的紫晶玉髓，全部被她吃了。」
「嘻嘻嘻……」紅兒仰著小臉笑，唇邊露出兩顆亮晶晶的小虎牙，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的笑，還是得意的笑。
雲澈整個人變得非常不好，他快盤點了一下，現除了最低等，能量密度和純度很低的那些玄石，玄晶玄玉……還有珍貴的紫晶玉髓，所有的能量晶石全部一乾二淨，連點渣都沒剩下。
他攢了這麼多年都沒捨得用過的各種能量晶石，而且明明是放在這世上最安全，比級強大自己開闢的隨身空間還安全的地方……卻是一夜之間被掃了個空。雲澈抓了抓頭皮，然後捂住臉，欲哭無淚的道：「茉莉，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我是你的師父，又不是你的僕人。」茉莉不屑的道。
雲澈：「……」
茉莉話音一轉，道：「不過你放心，紅兒不會白吃你的東西，她現在整個人都依附於你，既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劍，她喜歡吃的東西雖然特殊，但對你卻有著極大的好處。」
「對我有好處？」
「你難道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些許的龍闕氣息嗎？」茉莉道。
「龍闕氣息？」雲澈盯著紅兒，凝聚精神，隨之臉上露出驚訝……雖然很淡，但原本並沒有什麼氣息的身上，的確釋放著屬於龍闕的氣息！如果單單只是龍闕的氣息，他還可以直接理解為是她吃了龍闕，還未「消化」的緣故，但這種氣息，卻分明是龍闕未被崩斷，有著低等靈性時的那種氣息。他驚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她吃下龍闕之後，龍闕的力量便被她怪異的身體分解吸收，成為了她自己的力量！不僅她的身上有了很淡的龍闕氣息，她所化成的那把劍，也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強大！」茉莉轉眸看著臉上露出震驚的雲澈，淡淡的道：「也就是說，她每吃下一把劍，她自身的力量就會提升一分，所化成的劫天誅魔劍，也會強大一分！她現在不僅僅是紅兒，也是你的劍！你如果想要你的劍強大起來，那就為她尋找各種強大的劍……而且最好的是重劍！對紅兒而言，劍是她的美食，同時，也能化作對你的巨大助力！」
「！！」雲澈著實的暗暗吃驚，紅兒能吃掉龍闕，已是讓他匪夷所思，而她吃掉一把劍後，竟然能把劍中的力量吸收，來讓自己……和自己所化成的那把劍成長！！
這世上，竟然有這麼離奇的存在！
震驚之後，則是驟然泛起的欣喜……那把劫天誅魔劍本身就已經無比強大，比之龍闕還要強大十倍不止！如果它還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進行成長的吧……那對自己而言，將是大到無與倫比的助力！其強大程度，簡直不下於傳說中的玄天至寶！
「只要去尋找各種劍，然後餵給她吃就可以？」雲澈看著紅兒，之前被她吃掉紫脈天晶和紫晶玉髓的怨氣一掃而空，雙目灼灼放光。
「似乎不可以。」茉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方：「因為她對天玄級別以下的劍，根本毫無興趣。」
沿著茉莉所指，雲澈看到了存在於天毒珠中的霸王劍虎魄劍……還有當初從蕭宗分宗寶物庫拿來的幾百把劍。以紅兒所表現出來的貪吃如命，為了吃可以放棄一切原則的性子……它們卻都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裡。
這麼說，紅兒不是什麼劍都吃，她肯吃的劍，品級至少是天玄……甚至王玄！
天玄之劍少之又少，而王玄劍……整個天玄大6又才有幾把？王玄之上的器……雲澈也只見過夜星寒手中的那把日月劫，至於王玄之上的劍，他見都沒見過。
從哪去給她找天玄之上的劍！
「好吧，我知道了。」雲澈點頭，雖然天玄之上的劍無比難尋，但紅兒能通過吃劍來提升的力量，畢竟是一個絕好的消息，但隨之，他有些鬱悶的道：「她現在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劍沒錯，但好像……她並不是完全聽我話的樣子。不但能自己從契約空間里跑出來，還能自己回來……最嚴重的是還能擺脫我的控制。」
剛才他追趕紅兒時，紅兒跑的那叫一個快……同為契約依附，當初雪凰獸可是完全不能違抗他的任何意念命令。
「哦？」雲澈的話，讓茉莉的臉上也露出了剎那的驚訝，隨之很淡的一哼：「她又不是玄獸，還是一個在存在層面上遠高於你的天靈，會完全受你操控才怪。不過，她看上去雖然單純，但遠比你想的要聰明，你對她足夠好的話，她不但會聽你的話，而且到時候就算你主動解除契約，讓她離開，她也會死纏著不走。」
「哦……」雲澈只能點頭，心中一聲哀嘆，對她好點？那豈不是讓去我各種討好她？靠！到底我是主人還是她是主人！
「那她吃晶石，也能增加自己的力量？」雲澈問道。
「不能。」茉莉卻是果斷的搖頭，然後向紅兒道：「紅兒，把那艘玄舟給你的主人看看吧。」
「玄舟？」紅兒眨了眨紅朦朦的眼睛，然後眸光一亮：「對了，是那個！」
一邊說著，她伸出小手，手心紅光一閃，頓時，一個通體呈暗紅色，只有她的小手掌大小的微型玄舟出現在她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