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地面層層開裂,但封印玄陣卻始終是紋絲不動。不過,正在衝擊封印玄陣的強者們必定能感覺的到玄陣正在被削弱的反饋,否則也不會合力拚了這麼久還不放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封印玄陣之上,再加上雲澈極強的隱匿能力,並沒有人發現他的靠近。
雲澈一動不動,目光反覆掃過周圍的人群和環境,心中苦思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這時,他的目光忽然停頓,注意到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從背影看上去應該和自己年紀相近的年輕人,雲澈之所以會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玄力修為相當之低,才君玄境中期,未入神道。能有資格進入這個幻海古境,都是三星界各輩分的頂尖強者,而此人是唯一一個未入神道,比之他人弱的不是一點半點,因而格外顯眼。
除此之外,他的穿著也與他人不同,一身異紋紫衣,盡顯卓然和貴氣。由於玄力低微,他自然無法靠的太近,處在人群的最外圍,身前,還有十幾個強者合力撐起隔絕結界來保護他,還不時轉頭照看他的狀態,唯恐保護不周。
很顯然,此人雖然修為相對很低,但身份絕對不同尋常。三主宰宗門之外的勢力難得有機會可以帶門下弟子探索幻海古境,會帶入的,必定都是資質頂尖,欲全力培養的弟子,君玄境來到這裡,別說探索尋找機緣,連最基本的自保都不可能做到。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此人是來看熱鬧的!在得到消息後,特意到來見證地宮的開啟。
能有資格,有膽氣這麼做的,至少也該是三大星界主宰宗門的重要人物,是哪個長老,甚至哪個大界王的直系子孫。
咔!!
如蒼穹開裂,一聲巨大的斷裂聲響起,彌天的玄光頓時變化。玄陣上空,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喜色,但卻無人出聲,身上玄氣更加猛烈的爆發,捲起更加猛烈的漩渦風暴。
裂痕一旦出現,便快速擴大彌散,在短暫的停頓後,崩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並越來越密集,封印玄陣的轉動完全停止,快速的破碎,再破碎。
集合三大星界所有頂尖強者之力,終於如願將封印逐步摧毀,眾人都是睜大眼睛,準備見證那一刻。雲澈的眉頭也逐步收緊,因為他依然沒有想好自己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做……三大星界的界王親至,其他人,也無不是三大星界的頂尖人物,這是三星界的地盤,皇仙草又是三大界王的必得之物……
自己到底能用什麼方法和這些巨鯊奪食……哪怕些許的可能性!
隨著封印玄陣的破碎,大地的顫慄變得強烈起來,人群的外圍,那個只有君玄境的紫衣男子也明顯的興奮了起來,直接飛身而起,想要到更高處目睹,但他剛一起身,便被身前的人連忙阻下。
「小少爺!不要妄動,太危險了。」他身前保護他的人一邊攔住他,一邊急聲道:「封印馬上就要破開,島主說過,封印破開時,很可能會引發玄氣亂流,為了你的安危,我們還是再離遠一些吧。」
島主?這兩個字讓雲澈眉頭一動……蒼朧界木陽島的島主——木白眉?
難道他是木白眉的兒子?
那紫衣青年卻是一聲大笑:「哈哈,笑話,父王在此,本少又豈會有什麼危險。要是退避,那豈不是讓人笑話本少膽小如鼠?」
那人知道勸阻不了他,只能大聲道:「都給我集中精神,護好小少爺的安全!」
三界王在中,所有人都已是遍體大汗,又過了數十息,終於,在轟隆一聲,如山崩海嘯般的巨響中,封印玄陣完全崩潰,但玄陣碎片卻並沒有在崩潰之後瞬間消弭,而是帶著餘力,在玄氣風暴猛烈炸散。
「大家小心!!」
距離玄陣最近的強者首當其中,全部第一時間收回力量,輕鬆抵禦。炸散的玄陣碎片亦極速飛向遠遠圍觀的人群,像是一片被狂風席捲的暴雨漫天轟落。
「全力防禦!」
人群中響起數十聲大吼,那些強者直接騰空而起,一掌轟出,將飛來的玄陣碎片全部震散,年輕弟子都火速張開玄力防禦。
畢竟只是崩散的玄陣碎片,殘餘的力量已是所剩無幾,對這些神道玄者而言並無多大威脅,被正面轟中,也至多造成點不重的創傷。
但,這些人中,卻有一個例外。
「少爺小心!哇啊!」
紫衣男子的上空,數十個玄陣碎片同時砸落,擋在他面前的那些人全力抵禦,卻在一聲爆響中,防禦結界直接崩碎,人也全部被遠遠震開,而一個沒有被抵住的玄陣碎片如流星墜落,直砸紫衣男子。
死亡的氣息從天而降,玄陣碎片的殘力雖然很弱,但對只有君玄境修為的他而言,卻是絕對無法抗拒的滅頂之力,僅僅是那股神道之力的威壓,便讓他全身血液凝固,如被萬岳壓身,動彈不得,唯有口中發出絕望的慘叫聲。
「小少爺!!」
「純兒!」
蒼朧界主宰宗門木陽島的玄者全部驚駭失聲,卻根本出手不及,木白眉身在數十里之外,縱是通天之能也無法瞬間趕至。
雲澈的瞳孔在閃爍,在剎那之間,他的腦中連閃十幾個念想,然後忽然閃身而出,一道鳳凰箭瞬間飛射。
砰!!
鳳凰箭與玄陣碎片當空相撞,當空炸裂。紫衣男子雖然沒有被正面砸中,但炸裂的餘波依然非他能夠承受,被狠狠轟飛出去,他癱倒在地,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小少爺!」
木陽島的人在短暫錯愕之後,全部火速衝來,將紫衣男子護了起來,幾個人向前,手忙腳亂的檢查起他的傷勢。
呼!
一陣狂風涌至,一個青衣中年男子衝天而降,落在了紫衣男子的身側,赫然是蒼朧界的大界王,木陽島的島主木白眉!他閃電般的伸手按在紫衣男子的胸口,隨後神情稍稍一松。
「父王……」看到木白眉,恐懼未消的紫衣男子直接痛苦出聲:「嗚啊!好痛……我的腿
……是不是廢了……」
「島主放心,小少爺只是左臂和左腿受傷,內傷不重,絕無性命之危,最多半月便可痊癒。」一個正在為紫衣男子平穩傷勢的木陽島執事道,他目光瞥了雲澈一眼:「幸虧這人出手,否則……不堪設想。」
「哪裡受傷不重,我都已經快死了。」紫衣男子哀嚎道。
斜了紫衣男一眼,雲澈暗中哧鼻:看來救了個草包。難怪身為大界王之子,有著最上等的環境和資源,修為卻這麼平常。
「放心吧,說你沒事就是沒事。」木白眉對這個兒子似乎頗為寵溺,平和的寬慰一句,然後站起身來,卻沒有去責懲那幾個保護不周,正瑟瑟發抖的弟子,而是轉向雲澈,面露感激微笑:「這位小兄弟,感謝你方才出手相助,否則犬子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說完,他竟然是雙手拱起,微微曲身,向雲澈鄭重一禮。
這個舉動著實讓雲澈眼眉大跳:眼前之人,不但年齡上是他的長輩,身份更是一界之尊的大界王,雖然自己的確是救了他兒子的性命,但他的實力、身份和高度,如此舉動,足以讓任何人都嚇一大跳。
他連忙回禮,一臉的受寵若驚:「木島主哪裡的話,晚輩早已久仰木島主盛名,能救木島主之子實為晚輩之幸,萬萬受不起木島主如此大禮。」
「哈哈哈,救命大恩,受得起。」木白眉笑了起來,臉上唯有平和,毫無一界之尊的凌然與威壓,他轉過頭:「純兒,還不趕緊謝過你的救命恩人。」
「啊啊……」紫衣男子依然在哀吼,看向雲澈,他卻是狠狠瞪了一眼,嘶聲道:「為什麼要謝他,他剛才差點害死我!要不是他,父王出手的話,我就不會……哇啊啊好疼……」
雲澈:「……」
「唉。」木白眉搖了搖頭,對雲澈道:「小兄弟不要見怪,犬子從小就被他娘給慣壞了,有些不懂禮數。木某便先代犬子木堂純謝過。待今日之事了卻,定有厚禮想報。」
「不敢不敢。」雲澈依舊是滿臉的受寵若驚。
木堂純?這名字莫名的順耳啊。
「嘿嘿嘿嘿,」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木老頭,既然你兒子半死不活了,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送你兒子回家療傷,這要是耽擱了,真出了人命,可就不美了。畢竟一株小小的皇仙草,那能和你的寶貝兒子相比,你說是不,韓宗主。」
說話間,一個人影從上空緩緩而落,一身足以閃瞎狗眼的金衣讓人瞬間明了他的身份:南淮無極界的大界王——南烈大帝!
他身邊的粗壯男子,望海界大界王韓寬冷哼一聲,不咸不淡的道:「木島主還是回去照看兒子吧。」
「呵呵呵,」木白眉絲毫不生氣,而是笑眯眯的道:「怕是讓兩位失望了,犬子只是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小傷,和出人命可還差得遠呢,又豈會耽誤皇仙草的大事。」
「哈哈哈哈!」南烈大帝大笑:「木老頭果然想得明白,畢竟這兒子死了可以再生他十個八個,皇仙草要是沒了,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再摸到了。」
「不過……」南烈大帝在這時忽然看向雲澈:「這小子的生命氣息頂多也就二十來歲,卻能有神魂境的修為,這等資質,在我們三界絕對極負盛名,但本王卻好像從未見過他,而且,我們三界修鍊火系玄功的,怕是不多見啊。」
臨海三界,水元素極為活躍,因而頗為適合修鍊水系玄功,不適於修鍊火系玄功。在三大星界中,上層勢力沒有一個是主修火系玄功的,就連中層都寥寥無幾。
而雲澈二十來歲,卻已是神魂境的玄力,這縱然在三大主宰宗主都是最頂尖的資質。
南烈大帝對雲澈救了木白眉兒子的事很是不滿,語調也自然不善,他的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韓寬眉頭大皺,沉聲道:「小子,你是哪個星界,哪個宗門的。」
眾人的注目,讓雲澈面露惶恐,極度的緊張之下手掌微微哆嗦,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回……各位前輩,晚輩凌雲,是……是出身黑琊界,昨日在望海界遊歷,偶爾聽聞這裡發生大事,好奇之下,所以……所以……」
「什麼?」雲澈的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黑琊界的人?混賬!」韓寬臉色更陰:「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到這裡有何企圖?」
「這還不簡單。」南烈大帝笑道:「這次我們廣邀三星界各大宗門,並開放這幻海古境,事出倉促也根本無從籌備防備,想要混進來還不簡單,只是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有這樣的膽子,嘖嘖。」
「算了算了,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木白眉卻是一擺手,然後對雲澈道:「雖然你資質修為不凡,但總歸不是我們三星界的人,闖入這幻海古境著實不妥。但念在你絕非惡意或者什麼不良企圖,還救了我兒性命,便不追究此事,你便和其他宗門一起,在這裡自行探索吧,若發現什麼機緣,也盡可取走。」
雲澈惶然之色頓消,驚喜萬分道:「謝過木島主,木島主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你去吧。」木白眉和善的笑了笑,然後一斜南烈大帝和韓寬:「南烈老賊,韓宗主,該辦正事了。」
封印玄陣破碎,下方,出現了一個三丈寬的入口,一排青黑石梯從入口向下,目光所及,漆黑一片,不知通往多深的地下。
「這地宮果然深的很,也無怪皇仙草的感應如此微弱。」
三大界王站在入口前,後方,是三宗主的一眾長老級人物,而那些參與衝擊封印玄陣,其他宗門的人都已遠遠站離,無一靠近。
韓寬抬步向前,靈覺延伸向地宮入口,忽然臉色一變:「好重的濁氣!」
「這股濁氣之重,會大為壓制玄力和靈覺。」木白眉也眉頭大皺。
「這地宮從未被發現過,那麼至少也被封印了百萬年以上,沒有濁氣才是奇怪。」南烈大帝道:「除了濁氣,怕是還會有其他危險的東西,木老頭,韓宗主,都是有兒有女有家業的人,犯不著為了一株小小的皇仙草送命,還是讓本王先進去探一探吧。」
「南烈老賊,你這做白夢的毛病怕
是到死都改不了了。」木白眉嗤之以鼻。
「不要忘了協定。」韓寬肅然道:「我們三人實力半斤八兩,真要拼起來,除了三敗俱傷,沒有任何好處,這個道理,你們不會不懂。」
「韓宗主放心。」木白眉道:「進入地宮之後,誰先拿到皇仙草,皇仙草便屬於誰,絕不可強行搶奪。這地宮之下既然能生出皇仙草,必定會有其他異物,得到皇仙草者,不可再染指地宮中的其他寶物,此協定,我們三宗眾長老皆為見證,怕是我們誰都無臉當背信的小人。」
「哈哈,好的很。」南烈大帝大笑一聲,當先邁步,走入地宮通道之中。
「你們守住通道入口,任何人不得靠近!」木白眉交代一聲,和韓寬也進入通道之中。
通道之中濁氣極重,而且越是深入自然越重。才短短數息,他們的腳步聲,乃至氣息便完全消失在所有人的靈覺之中。
雲澈並沒有走遠,他們的話,他全都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三大界王進入地宮通道時,他也很隨意的走開,在避開所有的視線後,他進入匿影狀態,又悄然折返,目光直直的盯向地宮入口。
遠遠看去,地宮入口像是蒙著一層厚重的煙霧。
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進入地宮。
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守在地宮入口的,可是三大星界的長老級人物,全都是神靈境的絕頂強者。四個方向各有兩人站守,一共八個神靈境!
而且他們站的位置距離地宮入口很近,自己想要偷偷進入地宮,就算選擇最好的方位,也要經過他們身側不到兩丈的距離。
那可是神靈境的強者,如此近的距離,就算他把斷月拂影和雷光雷隱施展到極致,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被他們發覺。
而一旦被發覺,就再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別說潛入地宮,就連逃脫都是難如登天。
雲澈緩慢靠近,在臨近百丈之距時停下,數次猶豫後,都沒有再繼續向前。
不行!雖然他們看上去並沒有處在警覺狀態,但強行靠近……那樣的距離,實在太危險。
要先想辦法把他們臨時引開……或者引走他們的注意力。
要不要暗殺他們門下幾個人呢……但這樣的話,反而又會讓他們提高警覺。
或者……
吼嗚!
雲澈凝眉苦思之時,南方忽然傳來一聲沉重悠長的咆哮聲,這聲咆哮雖然遙遠,卻依舊驚天動地,更帶著無上的威嚴。
而這聲遠方的咆哮,讓所有強者都大吃一驚,守在地宮入口的長老也全部轉向南方:「是龍吟!」
「難道是五十年前遁走的那隻鐵鱗蛟龍?」一個望海界的長老沉聲道。
「錫元!這裡我一個人即可,速帶人去圍殺!千萬不可再讓它逃走!」
這聲龍吟狠狠刺激了三大主宰宗門的神經,所有神靈境的強者全部騰空而起,直衝龍吟傳來的方向,守在地宮入口的八人也很快飛離了五個,只餘三人,而這剩下的三人,目光和聽覺也自然都死死鎖定南方。
這對雲澈而言,無疑是天賜良機。
匿影狀態下,他毫不猶豫的快速向前,在臨近三十丈時才緩了下來,然後屏住呼吸,緩緩靠近,再靠近……再靠近……
守在地宮入口的三個神靈境長老都目光緊盯南方,確定著龍吟的來源,渾然不知,一個看不見,亦幾乎沒有任何氣息的人影如幽魂般從他們身邊安靜掠過,緩緩沒入地宮的濁氣之中。
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來,並伴隨著極重的壓迫感,但馬上,這種壓迫感便又消失無蹤,就連匿影狀態也沒有因此解除,唯有靈覺受到了明顯的限制。
總算是順利潛入地宮,雲澈大舒一口氣,卻並沒有解除匿影狀態。前方一片昏暗,他踩著冰冷的石階向下,腳步緩慢,毫無聲音,也自然不敢點燃火光,靈覺更是釋放到最大,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他沒有忘記,一同進入地宮的,是三大神王!
隨便一個,都能在舉手投足之間將他滅成殘渣。
他絕不能讓這三大神王發覺他的存在,這裡的濁氣雖然限制了他的靈覺,但也同樣會限制三大神王的靈覺,因而成為了他的一層保護。
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全力避開三大神王,然後依靠天毒珠的探知能力,在他們之前找到皇仙草。
而前提,是這地宮足夠龐大,地形足夠複雜,如果通往皇仙草所在之處只有一條通路的話,那麼避開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在適應了這裡的濁氣和黑暗後,雲澈一邊小心感知著四周,腳步也逐漸加快。但走了好一會兒,前方,依舊是單一狹長的通道,別說分叉,連半點開闊的跡象都沒有,雲澈心中逐漸開始不安起來。
這時,前方忽然傳來微弱的聲音。
「南烈老賊,看來本王的兒子大幸未死,讓你失望的很啊。」
這是木白眉的聲音。
「那是當然,每次一想到本王那麼如花似玉的小女兒要嫁給你那個廢物兒子,本王都簡直痛不欲生啊。」南烈大帝陰陽怪氣的道。
「如花似玉?哼,果然自己養的豬,再肥再丑都當寶貝。」木白眉嘲諷道。
兩人之間的稱呼、話語都針鋒相對,飽含敵意,甚至有些惡毒,但雙方卻也都並沒有怒氣,顯然都習慣了如此。
雲澈的速度並不快,卻追上了他們,顯然他們在地宮濁氣之下,也都是小心翼翼。
雲澈腳步停止,從聲音和靈覺判斷,他此時距離這三大神王,只有不到百丈之距。
若是平時,這個距離他很可能已被發覺,但這裡奇重的濁氣,卻讓他並沒有明顯的危險感,但也不敢再靠近,腳步放緩,聽著他們的聲音,保持著一個固定的距離,無聲無息的吊在他們後方。
也唯有這麼吊在他們後方,進不得,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