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神曦的渺渺仙音,就如夢幻世界中的魔蝶,在他心魂之中飛舞飄蕩。
她…在…說…什…么?
她在說什麼!?
幻聽……一定是幻聽!
就算不是幻聽,也一定是……某種考驗?
從雲澈見到神曦的第一眼,便感覺她就是天生立於雲端,不屬凡間的女子。她避世而居,從不沾染凡塵,性情淡漠而溫柔,說話極少,但每一次開口,都是撫人心靈的渺渺仙音,她的仙姿,更是真正意義上飄渺出塵,哪怕神話傳說中的廣寒仙子,也最多如此。
以他桀驁的性子,每次面對神曦時,都會恭恭敬敬,目不敢視,唯恐有半點的不敬,無論視線上,心念上,都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褻瀆。
因為他自認自己在神曦的眼中,只是她施恩救下的一個凡靈……再普通不過的凡靈,或許和這裡的飛蟲花草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但剛才的神曦,卻幾乎將他所有的信念都衝擊到顛覆。
她的容顏仙姿極美,美到超出他有過的所有幻想……甚至超出了他的認知。他這一生雖然不長,但經歷過很多有著傾國之姿,可以讓人驚艷到失魂落魄的女子,但從未遇到過美到能讓人意志一瞬間沉淪,還是徹底沉淪……真真正正的禍世妖姬。
她就像是不該存在於世的人,她的容顏仙姿,也同樣到了根本不該存在於世的境界。
她展露容顏的那一刻,對雲澈心魂造成了無比之巨的震撼……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綿軟柔婉,卻又似閨榻吐怨般勾魂攝魄,媚惑低靡。而她所說出的話語,每一句,每一字,帶給雲澈心魂的都是近乎毀滅性的衝擊。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這樣的話語,竟會出自神曦的口中……還是對著他如此赤裸裸的說出。
幻聽……一定是幻聽!
他無意識的咬了一下舌尖,卻是傳來一絲清晰的痛感。而這抹痛感也觸動了他沉淪中的意志……他幾乎用盡全力閉上了眼睛,然後轉過身去。
彷彿夢境離散,對世界的感覺開始重新出現,他口中一口氣湧出……剛才,竟完全處在屏息的狀態,忘卻了呼吸。
她美的太過可怕,就如禾菱所說的那樣,能抹殺掉一個人平生所見的所有色彩,能讓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為之甘願沉淪……哪怕千死萬死。
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龍後神女」都根本不及她……因為龍後神女畢竟是俗世的存在,而她,是世外之人,甚至幻外之人。
大喘幾口氣,雲澈的心緒和思緒才總算清醒平靜,他想要轉身,去盡情的淪陷於那能吞噬人所有意志的絕美幻境,但又不敢轉身,怕自己真的永世沉淪。他強行忘記神曦最後說的那句話,再極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正色道:「神曦前輩,我對什麼權傾舉世,無人敢逆的確沒有太大的興趣,對玄道的頂點,也從來沒有刻意追求過,所以,你說我沒有野心,我承認。」
「但是,你不了解我。」
「我雖無前輩所說的野心,但不代表我毫無追求,更不代表我會怯懦害怕什麼。相反,我一直以來,都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若我有足夠的能力,千葉之仇,我也必讓她十倍償還……只是,我和她差距實在太過遙遠,現在的我不可能報仇,更不可能幫禾菱報仇,這是最基本的自知之明。」
「而且,和報千葉之仇相比,對現在的我而言,如何回我的那個世界,更加重要……也更實際一些。」
如果他捨棄天玄大陸和幻妖界的一切,的確可以不再束手束腳,可以真正心無旁騖,他的空間會更大,成長速度也可以更快。
但,要讓他為了復仇,為了天下無雙而變成千葉那樣的人……他寧死也做不到!
一直以來的他,皆是如此。
神曦美眸中微綻訝色……倒並不是因為雲澈的話語,而是驚訝於他的意志居然如此之快的恢復清醒,所說的話亦字字鏗鏘。
她柔柔說道:「你是世上最應該有野心的人,沒有……雖然可惜,但也並非全是壞事。所以,這已不重要,為菱兒報仇一事,我也說過,以後再議。」
她輕輕向前半步,兩人本就離的很近,這一小半步,神曦高聳的酥胸幾乎碰觸在了雲澈的後背上,一根依舊覆著淡淡白芒的手指緩緩抬起,觸在了他的背上,本就輕柔的聲音變得更加綿軟:「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的膽量……你真的不要……撕碎我的衣裳么?」
後背傳來她玉指的觸感……很輕很輕,卻像是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變得一片酥軟。
剛才可以是幻聽,但這次一定不是。
雲澈大腦當機,雙目發直,好不容易掰回來的信念又被摧毀的七零八落。他兩輩子都從未有如此懵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懵了多久,才艱難的說出了最蒼白的三個字:「為……什麼……」
「唉……」神曦眸光輕斂,一聲嘆息,背對著她的雲澈無法欣賞到她的眸光是何其的幻美瀲灧。她幽幽道:「一個全天下所有男人做夢都想得到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任你褻玩,你的反應,卻是如此煞風景的三個字。」
雲澈:「……」
「看來,你不但沒有野心,亦沒有足夠的魄力和膽量……也難怪,那個叫夏傾月的女子要離你而去,獨自面對千葉。」
雲澈的眼神瞬間凝結……神曦的這句話,無疑狠狠刺激到了他的尊嚴。
他眉角動了動,生生轉過身來。視線中的神曦,讓他依舊有一種身處幻鏡的虛幻感,但他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一分被刺激出來的戾氣,他的右手忽然猛的抓出,口中狠狠說道:「你真的以……」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才堪堪出口一半,雲澈整個人便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他快速伸出的手掌,很重的覆在了神曦的胸前,呈抓握狀的五指,深深的陷入了一團豐滿而柔軟的玉脂之中。
雲澈愣住,徹底的愣住……他本以為,而且無比確信,神曦是出於某個他現在不知道的原因而在刻意刺激他,或者考驗他,自己這個膽大無比,又極盡褻瀆的舉動,她一定會避開……沒有任何理由,任何可能會讓他得逞。
但是,他的手,就這麼結結實實,而且很用力的抓在了她的酥胸之上。銷魂盪魄的觸感清晰無比的從他的手掌,蔓延至他的全身。
雲澈整個人如被石化,目光定格,一動不動……連手都忘記了移開。
神曦沒有避開,亦沒有掙脫,幻美絕倫的仙顏上看不到半點的怒色,眸光多了幾分動人之極的朦朧,在雲澈愣神間,她竟是玉臂抬起,攏在了雲澈的脖頸上,櫻粉色的唇瓣吐露著幽棉的媚音:「你的膽量,就止於此嗎?」
「…………」
「……」
雲澈的視線逐漸的收凝,再收凝……然後,他的手終於鬆開,卻不是收回,而是抓住她的衣角,猛的一撕。
瞬間,她的素白長裙完全碎裂,飄飛的碎屑之下,是神曦完美如神賜奇蹟般的玉體……毫無遮掩。
她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中,月暈似的柔光沿著香肩雪膚流淌,勾勒著鎖骨兩條潤澤無比的半弧。胸前,驕傲的聳起著兩座渾圓傲人的雪白峰巒,白玉般的流光沿著峰巒完美的弧線滑下……滑過她驚心動魄的腰肢曲線,一直到她粉光潤致的玉腿……
沒有了言語,雲澈全身上下,都只有完全沸騰起來的火焰,他猛的撲在神曦的身上,將她壓倒在後方的竹床上。
神曦……她像神女般神聖出塵,而這樣的她如果忽然變得妖媚勾人,那麼,她只需一道眸光,就能瓦解任何男人的全部意志。
雲澈的心中依然殘存著不解和理智……但在神曦的唇間溢出一聲宛若幽夢的輕吟時,他眸中放射出的,唯有他這兩生最熾烈的慾望……
去他么的理智!!
他如一頭髮情的餓狼,近乎粗暴的又一次撲在她的身上,一隻手直接抄起她豐腴如玉的美腿,將她壓在身底。
神曦高聳的酥胸划動著絕美的弧線,她的仙軀沒有抗拒,而她的一雙美眸卻是沒有絲毫的情慾,亦沒有半點的厭惡和排斥,唯有一層越來越迷離的朦朧……
……………………
……………………
從清晨到正午,再到黃昏。
心事重重的禾菱一直靜靜的站立於花叢之中,但一天過去,卻依舊沒有神曦和雲澈的動靜。她不會違背神曦的話語,安靜的等著,那件碧綠的小竹屋,她一步都沒有去靠近。
世間最完美的玉體,又是唯一一個自己連褻瀆和幻想都不敢有的塵外神女卻任由自己壓在身下盡情褻瀆,這種感覺太過激烈,太過讓人沉淪,雲澈猶如化作了一頭瘋狂的野獸,整整一天一夜都在神曦身上覆雨翻雲,恨不能就此死在她的身上。
那種無法形容的美妙,無法形容的刺激……讓他彷彿回到了滄雲大陸那一世,和蘇苓兒的人生第一次……
直到在某一個時刻,他軟倒在神曦的身上,沒有預兆的昏睡了過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神曦將雲澈從自己身上輕輕推開,緩緩坐起。
這個無比純凈,一直以來都只屬於她的小竹屋此時已是一片狼藉,四處濺滿著污穢。空氣中,亦瀰漫著淫靡的味道……太過濃郁,連這裡花草清香一時之間都難以拂去。
神曦起身,白芒閃動間,身上污濁頓去,她重新穿上一身素白長裙,依舊簡單素雅之極。
她的美眸如一汪碧湖,看不到一丁點的波瀾。安靜之中,她抬起手來,看著手心閃動的純凈白芒,一直默默看了許久,然後輕語道:「果然……」
「如此,我也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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