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妖同盟受魔尊謝雪臣之邀,前往魔界誅神宮參加他們第二個孩子的周歲宴。宴會結束後,玄信宗主帶回了兩個生面孔,一個扎著雙髻眉眼靈動的嬌俏少女,一個粉雕玉琢鳳眸俊眉的小小仙童。
「宗主,這兩位是……」眾人看著那仙童的面容,與那人有七八分相似,該不會是……
玄信尊者無奈笑道:「這是魔後的義妹和魔尊的長子。」
少女嫣然一笑,似山花爛漫:「大家叫我江寶便是了。」
仙童有些害羞地低了下頭,攥著江寶的袖子,躲在她身後怯生生地露出半張小臉,低聲道:「我……我叫昊一。」
與謝雪臣容貌相似的小臉露出羞怯可憐的表情,一雙略顯圓潤的鳳眸水汪汪的,讓人看得心都化了,腦海中不禁浮現魔尊那張冷漠俊美的容顏,與眼前的仙童一比對,頓時覺得這個小傢伙更可愛了。
手痒痒的,想揉……
玄信尊者嘆道:「江修士,你這樣帶著小殿下跑出來,魔尊魔後可知道嗎?」
阿寶笑嘻嘻道:「姐姐自然是知道的,我走的時候留了信了。」
玄信尊者一臉無奈:「所以,是先斬後奏嗎?」
昊一小聲道:「是爹爹說,我可以跟著阿寶姑姑出來長長見識……跟魔族待久了,人會變傻的。」
阿寶也連連點頭:「我們是來仙盟進修的!」
自百年前魔尊降世,下界的形勢便與過去大不相同了。萬仙陣雖是被謝雪臣毀了,但因為有他約束著,虛空海新生的魔族都十分安分,不敢逾越人界半分。而仙盟與妖盟的關係也在日漸磨合中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人族不再敵視懼怕妖族,妖族也受人族的文明吸引,不但學習人族的修鍊功法,也學會了人族的禮儀道德,以道心約束獸性。仙盟五派與妖盟千門時常互遣交換生,加強兩族的融合與友好,效果十分顯著,誕生了一大批父母身份都十分高貴的半妖……
最早的一批半妖皆拜暮懸鈴為師,由她親自傳功開啟神竅,當擁有神竅的半妖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神奇的事發生了……之後所有出生的半妖,生來便自有神竅。擁有神竅的半妖既可以修習妖族功法,也可以修習人族功法,資質更在普通人族與妖族之上,受到各大宗門的重視,得到有力的栽培。自然,也就不再存在所謂的妖奴了。
玄信尊者多次請謝雪臣出山重掌仙盟,都被謝雪臣推辭了。他以魔尊之身為借口,不便參與人族仙盟之事,隱居世外,長年住在誅神宮。昭明的存在被天命抹去,他雖因混沌之氣的保護而恢復了記憶,卻無法改變他人的認知,他便也放下了昭明的過去,以魔尊謝雪臣的身份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天下無人知曉,今日的魔族便是昔日風光無限的神族。神族製造恐懼催生信仰,所謂的信仰,便是心魔,貪嗔痴念,驚憂怖心,一念成神,一念成魔。萬年前神族以天命書封印天道之子昭明聖君,抹除他的存在,將他斥為墮神,萬萬想不到他們付出的代價,便是整個神族為之陪葬,墮落為魔,鎮壓熔淵,最終反而受制於魔尊昭明。人族心魔不滅,虛空海中仍然會有源源不斷的魔族誕生,但所有的魔族皆要聽令於魔尊,無一例外。而魔尊要聽令於魔後,這也沒有例外。
此刻誅神宮內亂成了一片,魔後正在追打魔尊。
暮懸鈴撲在謝雪臣身上,兩隻手扯著他的前襟,氣急敗壞道:「一定是你鼓動阿寶帶著昊一離家出走的!」
謝雪臣唇角掛著一抹無奈的淺笑,躺平了任由她騎在自己身上。
「鈴兒,昊一長大了,也該出去走走了。」他修長的十指搭在她的纖腰上,有技巧地揉捏著,清冷的嗓音慢條斯理說道,「魔界都是些沒腦子的魔兵,他們只會哄著昊一開心,昊一和他們待久了,終日也是傻乎乎的,還不如讓他去仙盟長長見識,有阿寶陪著,有玄信看著,你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謝雪臣的按揉讓暮懸鈴緊繃的身子不自覺放鬆了下來,也鬆開了攥著他前襟的手,只是眼中仍是滿滿的不舍和擔憂。「可是昊一還那麼小……」
謝雪臣低笑一聲,將人摟進懷中:「不小了,若是人族這般年紀,也能當父親了。」
暮懸鈴瞪了他一眼:「可他不是人族!」
雖然破殼已有三十年,但昊一如今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從未有人知道混沌珠能不能生育,也是懷了昊一之後,暮懸鈴才知道原來混沌珠不但能生,還生得很隨機,她和謝雪臣身上有魔氣、妖氣、人族血脈,根本不知道生下來的會混合成什麼東西。頭胎懷了十月,生下來卻是個圓滾滾的珠子,有西瓜大小,白蒙蒙的看不清裡面是什麼。她天天捂著,像母雞孵蛋似的,每日和小珠子說話,等了一年,終於破殼了,被靈液包裹著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俊眉鳳眼,看著便是謝雪臣的樣子。他天生十竅,妖筋魔骨,混沌為氣,哭聲洪亮,如雛鳳清啼,被謝雪臣取名為昊一。
暮懸鈴以為,昊,是明日當空,一,是萬物之始。
直到生下老二,謝雪臣說,就叫昊二吧……
是她想多了!
謝雪臣柔聲道:「昊一長大了可以獨立了,你可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昊二身上……還有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悄靠近,薄唇摩挲她的粉鬢香腮,手指熟練地挑開了她腰上的系帶,剛想吻住那瓣朱唇,懷中之人便猛地推開他坐起身來。
「對啊,昊二應該快醒了,我得去看看!」
暮懸鈴剛起身,便又被謝雪臣攥住了手腕拉進懷裡。他將那柔軟的嬌軀壓在身下,俯身細嗅她頸間的芬芳,高挺的鼻尖蹭著她的臉頰,綿密細碎的吻自她耳根蔓延,在鎖骨與喉結之間流連。
「嗯……」麻癢之意勾得她忍不住扭動身子,輕喘道,「你做什麼?」
謝雪臣啞聲道:「我做什麼,還不明顯嗎?」
形勢逆轉,剛才騎在他身上的人,如今被他騎在身下了,一雙桃花眼薄霧濃雲地瞪著他,沒有什麼威懾力,反而勾得他心頭火起,恨不得撕碎了這身礙事的薄衣,看她紅著臉流著淚說不要。
「鈴兒,我可忍了兩年了……」謝雪臣啟唇含著她的耳尖,隱忍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我可不是當年的謝雪臣,魔的本性是放縱肆意,為了你才會隱忍克制,可你只看到孩子,卻不知道心疼我。」指尖勾下了羅衣,露出滑膩白皙的凝脂,略顯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敏感的肌膚,帶起一陣輕微的顫慄,「你當年說的話,都是哄騙我的嗎?」
鳳眸流露出淡淡的委屈。
暮懸鈴偏過頭去,看著他眼角的潮紅與眼底涌動的情意,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心臟跳得又快又急,哪怕明知他是在故作委屈,她還是忍不住心軟了,心動了。
她湊上去吻住他的薄唇,雙手攀著他的脖頸,舔舐著他的薄唇,又被他含住了舌尖,他的掌心扣緊了她的背,恨不得將她揉入懷中。薄薄的絲衣經不起魔尊的拉扯,碎成了瓣瓣落花,被吹落床底。他的吻炙熱而強勢,麻癢之餘還有絲絲刺痛,她難耐地扭著腰肢,發出細碎的呻吟,卻不抵抗,任由他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種下一朵朵嬌艷的桃花。
「謝……雪臣……」她的聲音似哭似喘,眼角沁著淚花,含羞帶怒地俯視他,「快點……」
「呵……」他的手掌托著她的膝彎,將雙腿分開,慢條斯理地推進,她屏住了呼吸,腳趾蜷了起來,細直的雙腿綳得緊緊的,淚水自眼角滑落。
濕熱的舌尖勾走了她眼角的淚,摟住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她被猛地頂到了深處,發出一聲嗚咽,圓潤的指尖掐著他的背肌。
「要多快?」他低啞的聲音含笑問道,大手在她背上游移。
魔尊的人格佔據主導,他便變得縱慾而惡劣,索求無度,總喜歡欺負她哭,聽她求饒。若是恢復了謝雪臣的心志,他便要剋制許多,極盡溫柔,床笫之間話也少,只有低沉隱忍的喘息,讓她忍不住想去逗他失控。可他要真失控了,哭的便又是她了……
暮懸鈴恨恨地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聲音軟糯甜啞:「一會兒昊二該醒了!」
「放心,有人看著。」魔尊謝雪臣正在興頭上,怎會讓孩子壞了自己的好事。晦暗的笑意掠過鳳眸,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支開了礙事的人,阿寶帶走了昊一,昊二也讓人看著了,如今他的心魔被他死死摁在懷裡,粉面含情,春潮帶雨,可算是逃不掉了。沒有七天七夜,他是不會放她走的。
暮懸鈴被他扣著細腰,雙手攀著他的脖頸,似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的海面上下浮沉,翻湧的情慾沖昏了理智,她也不知被他折騰了多久,久久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便也隨著他一同沉淪。
直到七天後,她才恍惚地醒過神來——混賬魔尊,居然在房裡布下結界,屏蔽了外界的聲音!
謝雪臣見她發怒,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神色淡淡道:「魔尊乾的事,與我謝雪臣何干。」
暮懸鈴一噎,氣道:「少裝失憶,不都還是你!」
謝雪臣一攤手,無奈道:「那你待如何?」
一道混沌之氣化為白綢,緊緊縛住了他的雙手,將人綁在了床上。清冷的鳳眸微抬,看向壓著自己的魔後,她溫軟的小手撫上他的俊顏,咬牙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謝雪臣微怔,心裡笑了——還有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