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冉候這句話可以看出,他應該也不想與烈焰冒險隊徹底撕破臉。
烈焰冒險隊,在人數上,確實遠遠少於他率領的匪幫。但是,烈焰的這些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廝殺經驗無比的豐富。
一旦雙方開展,冉候覺得,即便自己能將烈焰冒險隊殲滅,自己的匪幫,也一定會有巨大的損失。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開戰的。只要,高展能將那個叫景言的青衣武者交出來,就等於,烈焰冒險隊向他冉候低頭了,在黒牙寨這片地方,也沒有人能說他冉候不講義氣,更沒有人能說他冉候膽小怕事。
「呵呵……」
「冉候首領,你這是強人所難啊!」高展面帶笑容,目光直視著冉候。
「誰都知道,景言少爺現在是我烈焰冒險隊的僱主,我們的責任,就是保護景言少爺的安全。現在,冉候首領,你卻要我交出僱主,那以後,我們烈焰冒險隊,還會有信譽嗎?」高展雖然語氣平緩,但是言語之中,透著一股根本沒有商量餘地的意味。
高展知道,一旦雙方打起來,對烈焰冒險隊將會是致命的打擊,就算他身後的這些烈焰成員有一部分可能會活下來,但是大多數人都將會葬身於此。就是他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都不大,冉候乃是半步先天,他根本沒有任何把握能在冉候手中活命。
但是,別說是烈焰的大部分人會死在這裡,就是他們全部都死在這裡,也不可能將景言交出去。只要烈焰還有一個人活著,景言就必須活著。
這是,烈焰的驕傲,這不是迂腐,這是一種榮耀。
「冉候首領,我妹妹高鳳,與你兄弟花豹,確實在黒牙酒館發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矛盾。這樣吧,我讓高鳳,給花豹兄弟道個歉。也請,冉候首領你,給我們烈焰冒險隊一個面子,將這件事揭過去算了。」高展說。
「大哥……」高鳳一跺腳。
要她給花豹道歉?
那還不是殺了她!
「聽話!」高展無比嚴肅的瞪了高鳳一眼。
高展心裡,其實也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去向那個令人厭惡的地痞花豹道歉,但是這關係到整個烈焰冒險隊的存亡。如果高鳳的道歉可以解決問題,那就算高鳳再不願意,也得向對方低頭認錯。
高鳳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也沉默了下來,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在冉候身後的花豹,那眼神恨不得將花豹殺死一百遍。
「哈哈哈……」
冉候,卻是眯著眼睛大笑。
「高展隊長,你要我給你面子,誰給我冉候面子?我已經,盡量的想要妥協了,但是你卻不領情。我就直說了吧,今天,你要是不將那個青衣小子交出來,你烈焰冒險隊整個隊伍,就要全部死在這裡!給這小子,陪葬!」冉候,全身瀰漫出殺意,兇狠的目光爆射而出,煞氣逼人的喝道。
「準備戰鬥,高鳳、方德,一會殺起來,你們第一時間護送景言少爺離開斷魂崖!」高展微微側身,對高鳳和方德兩人低聲叮囑說道。
他知道,這一戰已經不能避免了。
「高展隊長,他們既然想要我,那你就將我交出去吧!你們放心,我不會怪你們的。」
景言,淡笑著說。
「你不說話,會死啊!」高展還沒有說話,高鳳就瞪了景言一眼道。
「景言少爺,一會打起來之後,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向後方跑,我和高鳳妹妹會竭盡所能保護你。」方德,也壓低聲音,面容凝重的對景言說。
他雖然也不太喜歡景言,可在關鍵時,他也會豁出去性命,保護景言的安全。
這些烈焰的人,無疑都將保護景言,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任務。
景言,心間,也是不經意的流淌著一股感動。
他沒有想到,這烈焰冒險隊的人,居然這麼有節操。要是一般的冒險隊,可能早就在冉候這群人的逼迫下做出妥協了,在自己和整個冒險隊,這二者之中選擇,誰會傻到白白貼上自己冒險隊的性命?
景言沒有再說話,不過,他的腳下,已經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這時候,在烈焰冒險隊與冉候匪幫對峙所在位置的後方,已是有不少的冒險者武者,聚集在那裡。
這些人中,居然還有一些,是在黒牙酒館,親眼目睹景言和花豹起衝突的人。
「要打起來了!」
「唉,高展隊長,也真有氣概,居然為了那個青衣小子,要與冉候開戰廝殺!」
「我覺得,烈焰冒險隊有些不值啊!冉候要那小子,就將那小子交出去便是了。現在,似乎要將整個烈焰,都賠進去了!」
「哼,我看那小子就有些不順眼,當時他要是願意低頭,也不至於讓高展隊長他們這麼難做了。要我說,那小子就是自己找死,他死了也是活該!」
「就是!」
一些人,低聲的議論著,不少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景言。
他們這些冒險者,都知道,武道一途的艱難。也清楚,在月華森林這樣的地方,就算你再不情願低頭,有時候也必須低頭。
低頭,活著!
不低頭,就得死!
活著,才有希望。人都死了,那一點尊嚴,又有誰會記得呢?
「景言少爺,你要做什麼?」
「景言少爺,別動,快停下來!」
高展、高鳳等人,都沒有想到,景言居然會自己從他們中間走出去。等他們察覺到的時候,景言已經走到了他們的保護範圍之外。
他們,都焦急的對景言喊道。
這景言,瘋了嗎?
高展,已經催動體內武道經脈中的元氣,準備殺出去了。
「哈哈,這小子的腦子,還真是有問題啊,自己走出來送死了!大哥,讓我去親手弄死這個小混蛋!」花豹看到景言走向這一邊,眼神頓時一亮,對著冉候說道。
冉候,皺眉看著景言。
他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將注意力太放在景言身上,所以倒是沒有產生什麼怪異的感覺。可現在景言走了出來,他就發現,對這個年輕武者景言,他居然有些看不透。對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厚重力量。
怎麼回事?
冉候,甚至有一些難以抑制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