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空間內瀰漫。
激蕩的霧化元氣,逐漸消散開來,最後徹底消失。
整個大廳之內,鴉雀無聲,四周的人群,彷彿在同一時刻石化,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們原本以為,景言會被陳兵擊殺,陳兵出手後,展現出先天后期境界的修為,實力可怕至極。在眾人看來,景言幾乎是必死無疑的。
但是現在所看到的結果,卻截然相反,實力強悍的陳兵,讓景言,一劍斬殺了!
這個景言,為何能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之前,陳兵毆打景落雨,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景落雨連先天境界都沒有突破,只是後天武者。而景言和景落雨,是來自同一個城市,應該也是來自於同一個家族。按照道理,景言與景落雨的實力,就算有差距,也不可能差距太大。
景落雨稱呼景言為景言哥,那也就是說,景言的實力,確實應該比景落雨強一些,可能已經是先天境界的修為。可是,在眾人看來,景言最多也就是先天初期的修為。他的年紀,連二十歲都不到的樣子,能有先天初期修為,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就是在藍曲郡城內,不到二十歲的先天初期武者,都是天賦出眾的天才了。
而此時此刻,眾人才恍然明白,景言的修為,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連先天后期境界的武者都能一劍斬殺,這實力,至少也堪比先天巔峰,甚至是比一般的先天巔峰武者還要強大一些。不然,不可能一劍就擊殺先天后期的陳兵。
一道道駭然的目光,失神的看著景言。
而那陳家小姐陳妍,一張清秀的臉蛋,第一次出現情緒波動。
她睜大眼睛,看著景言。彷彿,此時此刻,她還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終於,她了起來。
「你……你敢殺我的僕從?」陳妍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不可思議。
事實上,像陳兵這樣的僕從生死,她並不是很在意。陳兵,甚至都不是他陳家的子弟,只是陳家養的類似於護衛一類的人員。因為陳兵,是從小就被陳家培養出來的,天賦出眾,實力很強,所以才被賜予陳姓。這一類的人,在陳家的責任,就是保護陳家的嫡系子弟,比如陳妍這種家族內很重要的子弟。
陳妍不在乎陳兵的死活,可是,當看到陳兵死在她的面前,她的心中,還是掀起一股難以平息的巨浪。
「廢話!」
「你的僕從,已經死了,你說我敢不敢殺你的僕從?」景言目光看向陳妍。
「你……你……」陳妍憤怒的望著景言。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殺了我的僕從,你一定會死的!我一定會,要你死!」陳妍有些歇斯底里。
「這件事確實還沒完!」景言笑道,「你的僕從已經死了,現在輪到你了!」
景言的這句話,讓四周的人群,又是心頭一顫。
這個人殺了陳兵後,難道還想殺陳妍?
殺陳兵,或許還不會讓陳家憤怒,但是若他殺了陳妍的話,那陳家一定會極度的憤怒。
「剛才,你不是要我們跪下道歉嗎?現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跪下道歉吧!想活,就跪下道歉。」景言,平淡的語氣說,但是那話語中,卻帶著一絲殺意。
若陳妍不跪下道歉,那景言,真的可能會將其殺掉。
剛才,這位陳妍小姐,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那種動輒殺人的姿態,讓景言真的是極其的憤怒。所以景言,不可能輕易的就放過陳妍。
「你放肆!」陳妍怒喝。
「你們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不殺了你們,不殺光你們這些土鱉,這件事絕對沒完!」陳妍面容猙獰,說著,她就想要轉身出去。
顯然,她是想去搬救兵!
她本身,只是一名先天中期境界的武者,比陳兵還要差一個境界。連陳兵都被景言一劍擊殺了,那她更不可能是景言對手。
這一點,她也很清楚。
所以,她雖然感覺羞辱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弄死景言,卻也沒有直接對景言動手。她嬌生慣養,不可一世,從來都不將別人看在眼裡,但是她沒有失去理智。
現在最正確的決定,就是離開這裡,然後回到家族,去搬救兵!
「想走?」景言一聲冷笑。
「嗖!」景言身影一個閃爍,便是攔截到了陳妍身前。
「你不是喜歡打人臉嗎?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被打臉的滋味。」景言低沉喝道,「雖然,我不喜歡打女人,不過你這種賤人,在我看來,算不上是女人!」
景言抬起手,便要對著陳妍的面頰扇過去。
「住手!」
「夠了!小兄弟,你不要太過分了!」
就在景言準備動手,陳妍驚慌失措的時候,一道厚重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眾人的目光,自然都凝視過去,景言也轉目看去。
只見,一名身穿暗黃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樓梯上。剛才的喝聲,就是他口中傳出的。
這名黃袍男子,也正看著景言。
「主管?」
「主管大人?」
人群中,有人認識此人,驚呼出聲。
「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要留一線,不要把路,自己走死了。」黃袍男子,頓了頓,接著又說道。
「你是什麼人?」景言皺眉問。
景言心中,也是微微一沉。這個黃袍男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上的,他居然沒有發覺。也就是說,此人很可能是道靈境的強者。如果是道靈境之下的武者,景言覺得自己,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察覺。
即便是先天巔峰境界的武者,也不可能讓自己完全沒有感應。
而這個人一出現,就阻攔自己動手打景言,顯然是站在陳妍的立場上。
「魏總管!」陳妍看到這個人,卻是立刻出聲喊了一句,語氣之中,充滿了委屈,還有一種見到救星那種松出一口氣是感覺。
「魏總管,你可要幫我做主啊,這土鱉不僅殺了我的僕從,還要打我呢。」陳妍,淚光在眼眶內打轉,好像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
剛才景言要動手扇她臉,她真的是被嚇壞了。
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被人扇過臉,從來都是她扇別人的臉。而今天,她真的幾乎就要被扇臉了。如果真的被扇了一巴掌,那她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我是聚華酒樓的主管,聚華酒樓,就是我負責的。」黃袍男子,看著景言,沉聲說道。
聽到黃袍男子的話,景言目光凝了凝,而後嘴角泛出一抹笑容。
「原來是主管大人。」景言笑了笑,對其拱了拱手,「不過,主管大人,你剛才的話,讓我有些不明白呢。」
「有什麼不明白?」魏主管皺了皺眉,「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魏主管,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說的是很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魏主管,為何要阻攔我。」景言繼續笑著說道。
「哼,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嗎?」魏主管輕哼一聲。
「不是很清楚,據說是陳家的人。不過,這與魏主管攔住我,有什麼關係呢?」景言一臉疑惑的問道。
魏主管目光一凝,眼神變得陰沉下來。他不相信,景言不懂他的意思,而既然懂他的意思,卻還不依不撓的糾纏,那就是不給他面子了。
他沒有立刻再說話,而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四周的人群,立刻都避讓開。
「小兄弟,我可是為了你好。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你或許也不知道,你正在做的事情,會給你帶來怎樣的影響。」魏主管走到近處後,低沉的聲音說道。
「魏主管說笑了!我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是非對錯,還是知道的。我也清楚,我正在做什麼。魏主管說是為了我好,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魏主管似乎很偏袒這個叫陳妍的女人。莫非,就是因為她是陳家的人?魏主管你,難道是懼怕陳家嗎?」景言的語氣,也有些不客氣起來。
「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應該明白,你現在正在激怒我,你激怒我,對你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魏主管氣息一凝,帶著威脅的意味說。
「魏主管這話,更是無從提起了。我可沒有激怒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魏主管在我同伴被無故毆打的時候,在哪裡?現在我讓陳妍道歉,你出現阻攔了。我同伴被無故毆打羞辱的時候,魏主管你為何沒有出面阻攔?」景言心中也滿是怒氣。
剛才景落雨被那般的羞辱毆打,這位魏主管不見蹤影。現在他要陳妍道歉,魏主管就出現了。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裡面的問題。
景言可不相信,在陳妍兩人毆打景落雨的時候,這位魏總管會不知道。酒樓內出現糾紛,工作人員,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向上彙報。但是,魏總管根本就沒有露面,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而現在魏主管,知道陳妍要吃虧之後,立刻就出現了。而且,他還擺出一副,為景言好的姿態,景言豈能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