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破而後立
區區一聖道境武者的殘魂，並不值得古洛水在乎。
妄圖以一縷殘魂，阻擋自己殺景言，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所以，古洛水輕蔑的笑著對天水殘魂說。
「逃！」天水殘魂轉過身，對景言喝了一聲。
而後，他的神魂，突然光芒大盛。一片乳黃色的光芒，將他的神魂徹底包裹起來。或者說，他的神魂，化為這一團乳黃色能量。
這一方空間之內，瞬間被神魂的力量充斥，就連古洛水操控的法則之力，在這時，都不能穿過這團神魂的力量。
「你……」
「你難道是想魂飛魄散？」古洛水目中露出驚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天水的神魂。
古洛水感知到，天水正在激發神魂的全部力量。這樣做，等於是在自殺。
天水沒有回應，他的神魂，裹動著乳黃色光暈，向古洛水席捲而去。
「該死！」古洛水的怒吼聲傳出。
「既然你想魂飛魄散，那我就成全你！」古洛水陰沉著臉，雙手猛的動作起來。天地間的法則之力，倏忽間沸騰，向著天水殘魂鎮壓過去。
但是，天水殘魂，卻是以自殺的方式，竭盡所能的提升威能。即便是古洛水全力的想要鎮壓，都無法短時間做到。
景言，訥訥的看著天水的神魂沖向古洛水。
他這時明白了天水的意思。
天水是打算犧牲自己的神魂，讓他得到逃走的機會。天水的神魂，自然不能完全擋住古洛水，但卻可以為景言爭取到一點時間。景言的元氣雖然近乎枯竭，但只要趁機服用補天丹，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部分元氣並且治療身體傷勢，然後施展天空之翼逃走。
只需要幾個呼吸時間，景言就能逃離流光城，然後進入乾坤小世界。
只要古洛水無法鎖定景言的位置，那進入乾坤小世界後隱藏起來，即便是古洛水，也很難再找到景言的蹤跡。而且，古洛水再天元大陸無法停留太長的時間，她最多搜尋幾天，就必須離開天元大陸。
「可惡！」
「真是愚蠢！」古洛水的身影，被乳黃色光暈包圍。
可以聽出，古洛水有些氣急敗壞。
天水的殘魂發動自殺性攻擊，針對的是古洛水的神魂。雖然，天水只剩下殘魂，但如果古洛水不想犧牲自己的神魂，那確實不能一下子掙脫出來，需要慢慢消耗天水殘魂的威能。
「景言小子，你還不走，在等什麼？」天水的聲音急促的傳出。
此時，天水的神魂，已經完全化為乳黃色光芒。他的神魂，堅持不了太久的時間。
憤怒、悲戚等等情緒，在景言心中積聚。
景言覺得，自己的心臟很痛。看著天水的殘魂正在消散，景言只感覺，自己的胸膛，似乎都要炸裂開，他無法呼吸。
他能逃嗎？
他不顧那些聯盟的武者，自己逃走？
他自己逃走，讓古洛水找不到自己，從而將對自己的這憤怒，引到那些與自己關係親近的人身上？
景言一點都不懷疑，古洛水無法找到自己殺死自己，那她一定會遷怒於別人，不僅會殺光輝煌聯盟的武者，還會對東臨城景言的家族下手。
家族怎麼辦？高鳳怎麼辦？那些自己在乎的人，難道都要因為自己，而被殺死？
「前輩，我不能走！」景言的目中，淚光隱隱。
「小子，你……」天水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那一團乳黃色光暈，越來越淡。
「給我滅！」古洛水一聲厲喝。
此時，古洛水表情猙獰，雙目赤紅。顯然，被天水自殺性的直接攻擊神魂，她也很不好受。如果景言這個時間逃走，那或許她還真騰不出手阻止景言。
「小子，再見了……」天水最後的聲音，在虛空之中迴響著。
而這聲音尚未散去，土黃色的光團，終於被法則之力，鎮壓得消散開，消失在空間之內。
「前輩！」景言胸口的一團氣，猛烈的衝擊出來。
全身的元氣，震蕩而開。
霧漩在這個時候，直接碎裂。
在景言的腹部，紫色的光華，無法控制的逸散。
武者的根基霧漩破碎，這代表著，武者就算能不死，但也就是一個廢人了。
霧漩沒了，無法存儲元氣了。武者，也就不能調動元氣做任何事情。
「噗！」
一口鮮血，從景言口中噴出。
「哈哈哈……」景言居然笑了起來，笑容詭譎，赤紅的眼睛，看著古洛水。
「死？」
「又有何懼？」景言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口中發出。
他轉目，看向聯盟的眾多武者。
「兄弟們，我景言，對不起你們！」景言咬著嘴唇，粗重的喘息聲中，說出這麼一句話。
聯盟的武者，有許多，都流出眼淚。
就是聖殿的殿主們，也全部動容，都看著景言。
「盟主，我願，為你戰死！」一名道皇境武者，怒吼出聲。
「為景言盟主而戰！」
「死，又有何懼？」一時間，嘶吼聲此起彼伏。
看到這等情形，古洛水也動容。古萬全等人，目中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們不用著急，我會成全你們所有人。你們想死，很簡單！」古洛水譏諷的眼神，掃視所有人，恢復淡漠的語氣。
「景言，死吧！」古洛水一掌揮出，拍向景言。
浩瀚的威能，橫掃而來。
景言挺直脊樑，看著古洛水的眼神，透著不羈和鄙夷。
「嗯？」
「神魂？」
「這是……天水前輩的氣息！」
就在這時候，景言突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玄妙能量，這股能量，有天水的氣息。景言的神魂，接觸到這股氣息，竟是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明悟。
以此同時，景言的神魂，在景言沒有主動控制下，釋放出一道道莫名的能量。
在腹部，徹底潰散的霧漩，再次發生了變化。僅僅是瞬間，一片紫色的影子，竟是重新凝聚起來。
「這……難道是霧漩重新凝聚了？可是，怎麼可能？霧漩破碎，怎麼會自己重新凝聚？」景言愕然的感知著體內的變化。
「法則之力？」
下一刻，景言清晰的感知到，天地間無處不在的法則。這一片空間內的法則，盡皆在景言的感知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