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景言的身份來歷,過往種種,這位東方島主不能說是瞭若指掌,但大致情況是比較清楚的。
金環大帝剛剛被景言斬殺的時候,東方島主其實也就是對景言比較好奇,因為他聽說景言極為年輕,讓人很難想像其是造極之境。
而通過一番調查之後,東方島主知道景言竟是已登入二維造極之境,驚詫之餘,算是真正關注景言了。
再之後,就是在聖心十三潭空間,萬寂之門外,景言竟是能與昆彌島主正面匹敵,這令東方島主也感到驚嘆。同時,他愈發肯定了心中的計劃。
這個計劃,正是與景言相關,他需要景言帶著他接近棺槨。他相信,景言有特殊的能力,最終可以成功的接近棺槨。他早早的抵達九眼聖環,就是為了等景言。
「東方島主,你的修為境界比我高出甚多。若連都無法找到正確的路,我又如何尋找到這條路?」景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有緣,便可成功。若是無緣,哪怕是高維造極之境強者親來,怕也難以接近棺槨。而我相信,景言道友是萬寂之地的有緣人。」東方島主目光極為堅定:「景言道友若是擔心我與你搶奪棺槨內的珍寶,那大可不必。我可以保證,棺槨內的所有物品,都由景言道友你先挑選。」
「東方島主誤會了,我是怕帶錯了路。」景言說道。
「景言道友放心,即便你帶錯了路,我也絕對不會心生怨憤。大不了,繼續等下一次聖心十三潭開啟便是。」東方島主笑道。
東方島主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景言自是不好再拒絕。何況,東方島主可是四維之境的混元大帝,若是其翻臉,在這裡對自己出手怎麼辦?
沉吟片刻後,景言便點頭說道:「既然東方島主相信我,那我就試試看好了。」
「多謝景言道友。」東方島主鄭重的向景言拱了拱手。
「東方島主,那現在,我們該如何選路?」景言目光看向那一條條鐵鏈,口中對東方島主問道。
這些鐵鏈,一共有九條。鐵鏈的這一端,與九眼聖環相連。而另一端,則是連在棺槨之上。
棺槨的位置,是在九眼聖環中心下方。
「只能看景言道友你的感覺了。你感覺哪一條路是對的,就走哪一條。」
「想通過各種手段找到正確的路,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東方島主的目光也看著鐵鏈。
在東方島主說完這句話後,景言已到了一條鐵鏈的近處,仔細察看鐵鏈。
以神念、道則等手段,細緻的感知。
毫無所獲。
來到第二條鐵鏈的近前,同樣是沒有任何發現。
接著是第三條到第九條。
所有的鐵鏈,完全一樣。至少,景言無法找到九條鐵鏈有什麼不同之處。
完全相同的九條鐵鏈,該如何選擇?
景言皺眉沉思。
東方島主站在一旁,耐心等待,他並未出言打擾景言,甚至是沒有弄出絲毫的動靜。
良久之後,景言輕嘆了一聲。
「東方島主,毫無所獲。九條鐵鏈九條路,完全沒區別。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景言看向東方島主說道,他也不知道該選擇哪一條路。
「景言道友,方才我已經說了,即便是高維造極之境的混元大帝,恐怕也不能找出這些鐵鏈的不同之處。」
「所以,在我看來,你只需要根據自己的本心,作出一個選擇即可。」東方島主對景言笑了笑。
「好吧!」
「那麼……就選這條吧!」景言指了一下,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條鐵鏈。
「好!」東方島主一口應道:「景言道友,那我們就走這條路。」
「我們需要在鐵鏈上行走,接近棺槨。一定要注意,萬萬不能離開鐵鏈。一旦離開,便無法再回到鐵鏈上了。」東方島主提醒景言。
「明白了。」景言道。
話音落下,景言已是邁步,踏上了他所選擇的這條鐵鏈。在景言走出數步之後,東方島主便也立刻跟了上去。兩個人在鐵鏈上行走,看起來並不粗大的鐵鏈,竟是紋絲不動。
「東方島主,這下面……就是最底下,又是什麼?」景言看了一眼腳下。
下方仍然是空的,以景言的感覺,九眼聖環所處的位置,應該只能算是大漏斗的中間。這裡,遠不是大漏斗的底部。
東方島主的目光自然的向下方看去。
他搖搖頭說道:「棺槨下面的空間有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旦從鐵鏈上落下,便會失去意識。而等意識恢復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萬寂之地內,而是回到了萬寂墓地。」
「還有,失去意識的時間,會很長,可能是數千年甚至是數萬年。而在這些時間裡,你將完全對外界失去感知。」東方島主正色對景言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萬寂之地,還真是詭異。」景言點頭道。
兩人繼續前行。
正如東方島主所說的,棺槨的位置,遠比在九眼聖環上看到的要遠得多。在九眼聖環上,會覺得棺槨距離自己並不遠,似乎稍微催動神力,便能一個踏步飛躍過去。
可現實情況卻是,景言和東方島主兩人在鐵鏈上走了數個時辰,仍沒能達到棺槨所在位置。而身後應該存在的九眼聖環,卻是早已完全看不到了。
「東方島主,我們是不是選錯了?」對於自己選擇的路,景言並沒有什麼信心。
九分之一的概率,這似乎需要很好的運氣。
「景言道友不必著急。」
「我雖然也沒有達到過棺槨,但我上次進入萬寂之地,也曾走過鐵鏈之路。我記得很清楚,那次我只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從鐵鏈上摔落了下去。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摔落的。」
「這一次,我們已經走了數個時辰,卻仍然還在鐵鏈之上。我倒是覺得,景言道友所選擇的這條路,應該是正確的。」東方島主目中精光閃了閃,很顯然,他比景言有信心得多。
聽東方島主如此說,景言便也不再多問,繼續快速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