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王沖這麼做,也是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招收到更多的禁軍教官幫助我。如果都知道我這裡是不付聘金的,那以後豈不是沒有人過來了。不如這樣,如果諸位實在是覺得難以接受,就改成原來的一半好了。」
王沖笑了笑,突然道。
「這……好吧!」
八名禁軍教官互相看了一眼,覺得王沖說的也有道理,終於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王沖終於笑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事宜了。
王沖的訓練營建立在靈脈上已經是確定無疑,那裡有自己的師父「邪帝老人」坐鎮,再加上這些實力強大,以一擋百的禁軍教官,絕對是固若金湯。
等閑勢力根本就別想打王沖靈脈的注意。
至於基地的建設問題……
王沖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往上面投錢了,雖然不一定有這麼快,不過王沖相信,三個月的時間也應該有個雛形,有所規模。
「太好了!想不到公子居然連靈脈都有。怪不得公子要找這麼多的禁軍教官。公子放心,我們即日就去啟程,馬上按照公子說的去辦。」
八名身材健碩,牛高馬大的禁軍教官興奮不已。王家雖然名氣很大,但各方面的實力、積累卻不厚。
他們本來就是嘆服王沖品性,才自願過來幫助的。只是沒想到,王沖準備的相當充分。
靈脈這種東西,可不是什麼勢力都能有。
禁軍教官一個個都是雷厲風行,一諾千金的主。這邊答應了王沖,馬上就按照王沖給的地圖指引,由一名王家的護衛帶著,向著莽莽群山中的靈脈而去。
……
「呵呵,王公子,久違了!」
送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就在八名禁軍教官離去之後不久。一名中年男子,白服拖地,風度卓然,戴著璞頭,一步步從外面慢慢走了進來。
王沖一摺奏折,攪動朝野、天下。
如今三月刑滿釋放,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王沖是註定難以輕易得享安閑。
「你是?」
王沖皺了皺眉,訝異的看著外面走進來的這名陌生男子。
王沖相信,門口的護衛絕對不會隨隨便便一個人進來。不過個人,王沖實在是眼生的很。
「哈哈哈,王公子,我們幾月前才見過的面。當時公子還贈我一千兩黃金,公子莫非忘了嗎?」
來人哈哈大笑。
「一千兩黃金?」
王沖越發的迷惑的。他雖然現在是真正的家財萬貫,但一千兩黃金也不是小數字。如果自己送出去過,不可能不得。
「怎麼可能?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王沖眯著眼睛,腦海中此起彼伏。王沖自問還沒有達到那種健忘的地步,如果真的自己見過的人,自己一定能夠過目不忘。
但是眼前這人,王沖完全沒有印象啊!
「呵呵,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還記得青鳳樓附近,你幫的那個人嗎?」
來人終於收了笑容,幽幽說道。
轟隆!
就像一道電光掠過腦海,王沖猛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名璞頭白袍的男子:
「是你!……」
王沖終於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只是知道之後,王沖反而更加不敢相信。
楊釗!
這個人居然就楊釗,就是那個自己在青鳳樓外遇到的,蓬頭垢面,渾身混糟糟,混混一般的男子!
那個未來的大唐國舅!
王沖之所以會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未來他還有一個更加振聾發聵的名字:
楊國忠!
楊釗是他的本名,而「國忠」,是他未來仕途得意,風光無限之後的名字。
不過這一切,除了王沖之外,其他顯然還沒有人知道。包括楊釗自己。
「居然是他!一個人的氣質居然可以變化這麼大?!」
王沖真的吃驚不小。
他是第一次見識到一個人的氣質居然可以變化到這種地步。
他是見過楊釗落魄時的樣子的,完全就是一個混混。但是現在的楊釗,哪裡還能看得出一丁點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副名士風流的樣子。
楊釗現在的一舉一動,就風度,恐怕連朝廷上的一些大臣們,都要自愧不如。真是比大夫,還要像大夫。
「怪不得他未來能在朝堂里混得聲名鵲起,攪動風雲。就憑這副氣質和賣相,他就絕對不會比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差到哪裡去。」
王沖是知道楊釗底細的。
但是這個時候,王沖不得不為之深深折服。這副賣相,就算自己都做不到。
「哈哈哈,公子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吧。蔽姓楊,名釗。太真妃便是我至親的堂妹!」
楊釗彎著腰,自報姓名,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就這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就把他之前苦心經營名士風流形象摧毀的乾乾淨淨。本質上,楊釗還是那個市井之徒。
「原來你是太真妃的堂兄!」
王沖故作吃驚,心中卻暗暗笑了起來。
楊釗的底細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過這些卻沒法在楊釗面前直接。
「呵呵,上次承蒙公子贈送黃金千兩,楊釗一直沒有機會答謝公子。楊釗已經在外面備下了黃金千兩,就放在馬車上。一會兒我就派讓下人送上來,還給公子。」
楊釗正色道。
「信你才怪。」
王衝心里暗笑,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知道了他的行為作風,王沖信他馬車裡有一千兩黃金才怪。
上輩子,楊釗可是名聲在外,天下皆知。
他雖然不學無術,但只要和錢有關的,立即變成精明無比。這也算是本色流露,大半輩子都在賭坊里度過,別的本事沒學會,唯獨這方面,精明得很。
這種人,吃進去的東西會吐出來,那絕無可能。
「楊大人客氣了。送出去就是送出去了。那也是在下的一點心意。楊大人就不必客氣了。」
王沖道。
「呵呵,即然如此,那我就不跟公子客氣了。」
楊釗意思意思,見好就收。如果王沖真的要收,他馬車上還真沒有什麼一千兩黃金。
「對了,其實這次來,我也是身負使命的。這是娘娘手書的一封信,公子不妨看看。」
「哦?」
王沖看了一眼楊釗,大為意外。搞了半天,原來真正要見自己的人是太真妃。
從楊釗手中接過那封信,瞧了一眼,扉頁上的字跡,字體絹亦,有一股名門望族,書香詩禮的味道。
「居然真是太真妃的字跡!」
王沖暗暗詫異。
太真妃早就有請人代筆的習慣,雖然寫的工整、風流,卻並非她自己的真跡。上輩子,太真妃的真跡絕對是寥寥可數。
沒想到,自己倒是收到了一個。
太真妃的字體削瘦,有些類似於王沖記憶中的瘦金體,但卻又一絲女性的綉絹氣息,聞上去,還隱隱有些如蘭似麝的女性幽香,令人心旌搖動。
王衝心中一盪,知道危險,趕緊定下心來,拆開信來,仔細察看。
太真妃的信內容倒是很尋常。
先是把王沖罵了一頓,說王沖膽大包天,膽敢冒充宋王給她寫詩。然後又把他贊了一遍。
說他的詩寫的極好極美,極有靈性。誇讚了他的詩問。
最後一句說的是:
「即然清平調詞有一,自然有二,公子大才,不知可否及早做出,讓本宮一賞!」
「清平調詞哪裡是有二,還有三呢!」
王沖看到這裡,心中通透,已經知道楊釗是來幹什麼的了。記憶中的那首《清平調詞》果然威力強大。
三個月的監禁,難受的恐怕不止是自己。還有宮中的那位。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出獄的第一天,就派了楊釗,急急忙忙的到了自己家裡來請詩。
畢竟,那位可是向來愛詩的人啊!
「呵呵,詩什麼之類的,我是一竅不通。也不懂欣賞。不過,娘娘倒是說過,你詩做的很好。如果有空,希望公子多到玉真宮去做做。」
楊釗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楊釗喜歡的是「錢」,偏偏太真妃讓他來求「詩」。這一方面,楊釗還真是談不上有什麼造詣,更加說不上什麼話。
王衝要是邀他談詩作對,那就尷尬,還是自爆短處,免得尷尬。
「呵呵,楊大人謙虛了。即然娘娘想看,那我即刻做了就是。」
王衝倒沒揭他的短處,房間里有現成的筆墨紙硯。王沖也沒客氣,沉吟片刻,開始寫那記憶中的清平調詞二。
這首詩,王沖一直遲遲沒有交給太真妃,並不是故弄玄虛,或者是賣弄才華。而是這首詩是很犯忌。
在另一個時空,那首清平調詞里提到的「趙飛燕」,差點使得李白頭顱落地。王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遲遲沒有寫出後續的來。
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也足夠王沖思考出對策了。
心中這般想著,王沖很快寫出了那名膾炙人口的清平調詞二。
「一隻紅艷露凝香。」
「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春秋誰得似?」
「可憐西子淚滿妝。」
……
四句二十八字,不過匆匆數個呼吸的時間,便匆匆落在字上。看得楊釗側目不已。他雖然不學無術,但卻不是一無所知。
但凡才子,都需要事先醞釀一翻。一首詩字數雖小,但花費的時間卻不短。半個時辰算是短的了,幾個時辰,甚至幾天都磨不出一句的大有人在。
但王沖匆匆書就,連幾個呼吸都不用。這份能耐,讓楊釗瞠目不已。
總算知道,王沖的「詩才」有多厲害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人,完全不可以常理去揣摩!
「真是厲害啊!」
楊釗暗暗咋舌。雖然不學無術,但並不妨礙他佩服那些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