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城主真是有些驚呆了!
年輕人,我只是不想你讓我失望而已,但……沒有想到你那麼優秀,那麼兇猛啊。
我為官那麼多年,像你沈浪這樣狠毒的少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啊。
一出手,就是要斷人生路啊。
而沈浪朝著汪世明等人道:「你們都看到了嗎?這是謀逆大案,你們這群蠢貨還想著為別人背黑鍋嗎?你們或許還想著流放南山島後,會有人給你們家裡送錢。別天真了……」
沈浪笑道:「你們還沒有到南山島,就會被殺人滅口的。」
「你們死了之後,年邁的父母怎麼辦?」
「年輕嫵媚的妻子怎麼辦?青春靚麗的妹妹怎麼辦?」
「今天麗春院小紅的下場難道你們沒有看清楚嗎?腰以下都被淹了啊!」
祝文華真要氣炸了。
沈浪,我……我艹你娘啊。
你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但是汪世明三人也顯然被沈浪的陰謀論嚇壞了。
其中有一個走狗終於忍不住,大聲道:「是祝文華公子,他花錢雇我們來燒春色坊的。我們真不知道裡面是《新政詔書》啊,他告訴我們,那裡麵包的都是沈浪的書。」
「沈爺,你的書我今天剛剛讀過,寫得太好了,我是您的擁躉啊,千萬別傷了自己人啊。」
「對,對,沈公子,你的書我也買了,而且還買了兩本,因為我剛拿到學堂就發現裡面的幾幅插圖被人撕掉了,沒辦法我又去買了一本。」
「我們自己人啊,千萬別誤傷啊。」
這下子沈浪都有些呆了。
我以為就我這麼無恥,你們這些腦殘書生怎麼也可以這麼無恥呢?
不過,只要願意指認祝文華就好。
「你們確定是祝文華指使你們過來焚燒國君的《新政詔書》?」沈浪問道。
「對,對。」某個走狗道:「就是祝文華。」
沈浪道:「他平時是不是對新政頗有不滿啊?畢竟他家剛剛失去了封地和兵權?」
幾個走狗一愕,沒有聽祝文華說過啊。
沈浪目光一寒。
幾個走狗拚命點頭道:「對,對,平時祝文華就對新政頗有不滿。」
「無恥,無恥之極……」祝文華指著這幾個走狗,內心無比憤怒。
平時你們吃我的,喝我的,乖巧得如同綿羊一樣。
現在,竟然敢污衊我?竟然敢反咬我一口?
沈浪道:「城主大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可以定案了。」
李芳城主頓時無語,朝著沈浪招了招手道:「沈姑爺,你過來!」
我過去?那不行。
我這人最愛面子了,我可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你讓我過去就過去?
沈浪站定了不動。
李芳城主無奈一笑,然後朝著沈浪走了過來。
「沈浪姑爺,你我算是神交半日了。」李芳城主道:「你的這本《金/瓶/梅之風月無邊》真是絕了,它定會成為我的枕邊之物,我會讀上十遍,二十遍的。」
沈浪瞧了一眼這位城主大人,挺瘦的啊。
讀個十遍二十遍,你身體受得了嗎?
不過,他沒有開口。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李芳城主要說什麼,若是他先開口,就失去了一點主動權了。
李芳城主接著道:「這第二冊什麼時候出來啊?我實在是心癢難耐啊。」
沈浪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
李芳城主更無語,眼前這個小白臉真的比想像中更加奸詐狡猾啊,真不愧是寫出《金/瓶/梅之風月無邊》的人。
李芳城主道:「在此我需要向沈公子道歉,因為我確實可以阻止祝文華率眾鬧事來燒你的書。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一個能夠寫出這樣奇書的人會是何等本事?若是連這小小危機都搞不定,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但眼前這個局面,我還真沒有想到啊。」李芳城主驚嘆道。
他說的是真話。
祝文華只是要來燒沈浪的書,結果沈浪反手一巴掌就要將他拍死,而且還要牽連他整個家族。
這個報仇欲,這個報仇力,真心是有些嚇人了。
沈浪道:「李芳城主,您弄錯了。祝文華燒的不是我的書,他燒的是國君的《新政詔書》,他這是謀反,我只是路過而已,和我完全沒有關係的。」
沈浪就是一口咬定,祝文華煽動書生對抗新政,意圖謀反。
李芳城主無奈道:「沈姑爺,我知道……你想要弄死這個祝文華,甚至想要將祝氏家族拖下水。但是……不行的。」
沈浪沒有理會。
李芳城主頓時將話說得更加明白一些道:「蘭山子爵祝蘭亭剛剛交出封地和兵權,被國君表彰為貴族之楷模,這才過去多久啊。如果鬧出祝文華對抗新政一事,打的是國君的臉啊。若國君真的降罪蘭山子爵府,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
當然是眾多老牌貴族彈冠相慶啊。
大家看啊,蘭山子爵祝蘭亭交出封地和兵權,還是被國君弄死了。
所以,大家要對抗到底啊,千萬不能交出兵權和封地。
李芳城主道:「所以別說祝文華是被你陷害的,就算他真的心生怨懟,暗中對抗新政,最多也就是讓蘭山子爵將他軟禁,不可能真的懲罰他的。」
這些沈浪當然知道。
當祝蘭亭交出封地和兵權,成為老牌貴族表率的時候,他就有了政治護身符。
說白了,只要他不真的造反,國君是絕對不可能懲治他的。
因為,新政還沒有成功,眾多老牌貴族手中的兵權和封地還沒有交出來。
祝蘭亭就是國君的一面旗幟。
李芳道:「所以沈公子,你想要將意圖謀反的罪名栽到祝文華頭上是不行的,我也壓根不敢接下這件事情,更不可能抓祝文華,否則會讓國君難辦,會犯下巨大的政治錯誤。」
「所以,沈公子,你收了神通吧!我真的奈何不得祝文華。」
沈浪咧嘴一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大人就在邊上看戲吧。如果你不想被祝蘭亭子爵壓住風頭,接下來你我就好好配合。」
李芳城主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沈浪露出了無可挑剔的笑容。
李芳城主心顫。
這個世界上有男狐狸精嗎?大概是有的吧!
……
此時,祝文華也稍稍冷靜下來了。
他也很快想明白了,沈浪想要將謀反罪名栽到他頭上是不可能成功的。
自從祝氏家族交出封地和兵權的那一刻起,他全家都有政治的免死金牌了。
只要不是真的作死,都不會有事。
「沈浪,你確實狡詐如鬼。」祝文華冷笑道:「但你畢竟出身卑賤,根本不懂得高層政治,你想要將對抗新政的罪名栽贓到我的頭上,根本就是最幼稚的行徑。別說我是被冤枉的,就算我真的做出了什麼,李芳城主和其他大人也會拚命地否定這一點,替我掩蓋所有的罪責。」
「你區區沈浪,根本就無法奈何我,傷不了我一根汗毛。」
「因為我祝氏家族已經徹底站在國君這一邊了,怎麼可能會有事?」
沈浪淡淡瞥了祝文華一眼,連一點點回答的慾望都沒有。
這就如同在下棋,你都想到下一步,甚至後面兩步,三步了,而對方還在為此時的這一步而洋洋得意。
「傻叉,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受什麼。」沈浪無語道。
他望向祝文華的目光,就彷彿一個智障。
「我有些累了,等你爹來了再說吧。」沈浪招手道:「來人,給我一把躺椅。」
頓時,兩個玄武伯爵府的武士抬出來一把躺椅,沈浪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哈哈哈……」祝文華大笑道:「還想讓我爹來見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是玄武伯爵府的一個小贅婿而已,比奴僕地位高一些而已。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金木聰世子來了,也沒有資格讓我父親來見他。」
而就在此時。
街道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一個英武的中年人,帶著十幾名武士飛馳而來。
正是老牌貴族的公敵,蘭山子爵祝蘭亭。
「爹,你,你怎麼來了?」祝文華驚愕。
李芳城主上前,彎腰拱手道:「拜見子爵大人。」
祝蘭亭稍稍拱了拱手,態度比較倨傲。
雖然他的爵位比玄武伯爵低一等,但已經站在國君身邊了,算是貴族的一面旗幟。
所以,此時對蘭山城主有些藐視,也是正常的。
「沈浪賢侄?」祝蘭亭子爵露出熱情的笑容道:「你大婚的時候實在太急促了,我竟也來不及趕去參加你的婚禮,作為百年的鄰居,實在是失禮了。」
然後祝蘭亭子爵朝著沈浪張開雙臂,要進行貴族之間的禮儀,互相把臂,半擁抱的狀態。
然而。
沈浪慵懶地躺在躺椅上,背過身去,淡淡道:「祝蘭亭子爵,我和你不熟,別裝出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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