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這邊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但是他已經完全壓著屠氏兩兄弟打了。
這兩個人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被大傻猛地擊倒。
「砰!」直接擊飛出去十幾米。
這一幕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會想辦法捂住眼睛的。
太暴/力了,太可怕了。
屠氏兄弟穿上鎧甲,再帶上巨型狼牙棒可是足足有上千斤。
就這樣被擊飛出去老遠,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這兩兄弟一次次被擊倒,一次次爬起來。
渾身的盔甲完全癟了,但人硬是一點事都沒有,連血都沒有吐一口。
「砰砰砰……」
十幾次。
幾十次。
上百次!
終於,屠氏兄弟再一次被擊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的時候,他們再也不起來了。
兩人直接躺在地上,朝著大傻吼道:「兄弟,你砸死我們吧,老子再也不起來了。」
媽的。
老子剛起來,你的大樹就猛地砸過來。
反正都要倒下的,還起來個屁啊。
接著這兩兄弟四肢大張,筆直躺在地上,擺成一個大字,一動不動。
老子不動了。
你過來把老子砸死吧。
失去了對手,大傻很快從狂暴狀態清醒了過來。
「你倆怎麼躺下了?」大傻問道。
屠大道:「地上舒服。」
屠二道:「你要麼過來砸死我們,要不然我們爬起來,你可不能再打我們了啊。」
這兩人倒是光棍。
你要打死我們的話,就趕緊下手,不然的話我們可要走了。
大傻道:「那行,那你們走吧,我不打你們了。」
屠大、屠二兩兄弟一個鯉魚打挺,筆直站起。
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哥,我想拉屎!」屠二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拉了。」
「那個傻大個太厲害了,竟然把我們兩人屎都要打出來了。」
接著,倆兄弟到處找樹林。
回頭看了一眼大傻道:「傻大個,我們要去拉屎,你一起去嗎?」
大傻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
接著他一回頭。
咦?
我,我這是到哪了啊?
怎麼人都不見了啊?
大傻一路壓著屠氏兩兄弟,一直往西,一直往西。
距離邊境都四五里還要遠了。
然後,大傻夾著那顆大樹朝著越國邊境狂奔。
一路上,他見到了到處奔逃的楚國重甲騎兵。
他稍稍一愕。
這群人我要不要打?
結果,他這稍稍有一猶豫,所有逃竄的楚國重甲騎兵更加飛快逃之夭夭。
奶奶的。
越國太厲害了,那裡弄來的這麼多怪物啊。
之前那兩千個怪物就這麼厲害,現在還有這個大怪物更厲害。
拿著一顆大樹當武器,這一砸下來,直接連人帶馬全部成肉泥了。
…………………………
而那邊苦頭歡和呼延邪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忽然之間!
兩人的戰鬥戛然而止。
呼延邪道:「我輸了。」
旁觀的人一愕。
這就輸了?我們怎麼沒有看出來啊。
確實看不出來,因為呼延邪三招之後才會輸。
這些頂尖高手的對決,對勢頭掌握得清清楚楚。
儘管結果還沒有出來,但他們心中早已經有了結果。
「呼延邪!」
「苦一塵!」
「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
雙方各自回到軍陣之中!
可惜場合不對,要不然真可以結拜。
這場邊境會獵,三戰全勝!
………………
這就結束了?
這麼精彩的邊境會獵百年不遇,這就結束了。
不過癮啊。
各國上千名使臣,就彷彿喝醉酒一般。
「威武!」
「威武!」
「威武!」
上千個旁觀各國使臣忍不住振臂高呼。
雖然越國未來可能是他們的敵人,但這個世界還是追求英雄主義的。
越國的這支新軍簡直太驚艷了。
震撼得人簡直要靈魂出竅。
真正的奇蹟之軍,王牌之軍!
各國使團喊完之後。
越國這邊的幾千禁軍振臂高呼。
「越國威武,越國威武!」
「萬勝,萬勝!」
「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或許有人說萬歲這個詞不能亂喊,只有皇帝才能喊萬歲。
那是中國封建王朝的後期才這麼多講究,萬歲早前是隨便喊的,人家隋朝還有一個猛將名字就叫史萬歲。
寧政一生戎裝,來到邊境會獵高台之下,躬身道:「幸不辱命。」
此時,大炎帝國廉親王出現在高台之上,郎聲道:「我宣布,此次楚越兩國邊境會獵正式結束,越國獲勝!」
「萬歲,萬歲,萬歲!」
越國這邊,不管是官員,還是禁軍,還是種堯的西軍,紛紛振臂高呼。
這個時候不管各自是什麼立場,但這場勝利都是屬於越國的。
此時,寧政高舉著越國的王旗,緩緩走上會獵高台。
按照慣例,勝利者一方的君王需要在高台上揮舞王旗。
然後,將這面王旗永久性地插在這個會獵高台之上,紀念這一場勝利。
但是越王病得這麼重,能夠揮舞得動這王旗嗎?
這旗杆加上王旗足足有一百多斤重。
走到高台之上,寧政單膝跪下,將王旗遞給了越王寧元憲。
眾人一愕。
寧政你這是要將你父王的軍嗎?
你這是要他難堪嗎?你明明知道他病重舉不動王旗的。
此時,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越王寧元憲身上。
他身上披著棉被一樣的披風,身體佝僂著,頭髮灰白,顯得蒼老柔弱不堪。
整個人枯坐在高台之上。
全場靜寂無聲,靜靜盯著寧元憲。
包括廉親王,包括楚王。
甚至有很多幸災樂禍的目光。
而就在此時!
「呔!」
寧元憲猛地一聲爆吼!
聲音如同雷霆一般,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這聲音哪有半點虛弱啊?
然後,他身體猛地張起來。
用力一抖。
棉被一般的披風,直接飛了出去。
裹在他身上棉衣,直接粉碎。
露出了他威武絕倫的王袍。
黑底金龍,威風凜凜。、
他頭頂的帽子,也猛地被他的內力真氣掀開。
滿頭灰白的頭髮,披散下來,在空中飛揚。
剎那間。
寧元憲整個人彷彿變魔術一般.
哪有半點老態?
哪有半點病姿?
臉上的皺紋消失得無影無蹤。
渾濁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
整張面孔,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英姿勃發,威風凜凜!
這灰白色的頭髮,使得他看起來更加霸氣凜然。
就這姿態,哪裡像是五十幾歲的人?
最多四十歲而已!
接著,寧元憲單手輕飄飄接過上百斤的王旗,高高舉起。
百斤重量在他手中,如同無物。
「哈哈哈哈哈……」
越王豪邁大笑。
聲音穿雲裂壁,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像是中風之人?
別開玩笑了!
「寧政,好樣的,你沒有讓寡人失望。」
這話一出,寧政眼淚湧出,叩首貼地,這輩子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父王這麼和顏悅色對他說話。
越王寧元憲目光望向兩千涅槃新軍。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寡人的驕傲,都是越國的驕傲!」
「你們便是我越國王牌之軍!」
「寡人賜你們越國第一軍稱號:涅槃軍!」
至此,這支軍隊有了正式的封號。
威風凜凜的涅槃軍!
「從今日起,涅槃軍註定要威震天下!」
「今日只是小勝,寡人堅信,涅槃軍註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寧元憲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的耳中。
何止是中氣十足,簡直是內力驚人!
頓時,越國一萬多大軍整整齊齊跪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歲!」
全場唯有一支軍隊沒有跪下,那就是寧政和沈浪麾下的涅槃軍。
他們不是傲慢。
而是因為沒有命令,他們不跪。
好,好,好!
寡人的王牌軍隊,就是要與眾不同。
哈哈哈哈!
……………………
此時,越國跟隨來的臣子驚呆了。
原來大王沒有病?
沒有中風!
而更加震驚的是楚王。
這場邊境會獵的失敗,已經像是在他的心臟狠狠捅了一刀。
誰又能想到。
越國區區兩千新軍,不但擊敗了他兩千精銳武卒,而且還擊敗了三千重甲騎兵?
時代要變了嗎!
一個全新軍種要誕生了嗎?
從今以後,重甲騎兵不再是王牌之軍了嗎?
當他的重甲騎兵失敗,而且四下奔逃的時候,他整個人彷彿被雷霆擊中一般,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整個人陷入了徹底的麻木。
這個時候甚至不是難過。
因為受到打擊太大了,整個人對外界甚至失去了反應。
這次本來是露臉的。
本來是百分之百勝利的。
結果卻把屁股露出來了。
五千精銳還打不過越國的兩千新軍。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然後寧元憲忽然大變魔術一般,整個人從病懨懨的變得威風凜凜。
霸氣衝天!
頓時,楚王瞬間從麻木狀態被激活了。
「寧元憲,你在陰我?」
「你沒病?」
楚王猛地站起,指著越王厲聲驚呼。
寧元憲哈哈大笑道:「王兄,說哪裡的話啊?寡人是真的病了啊,病得相當嚴重啊!」
這個時候所有人心中都在高呼。
病個屁。
越王你個戲精。
這個世界就是那麼怪。
你口口聲聲說沒病沒病,別人反而覺得你一定有病。
但你若口口聲聲說有病,所有人就都覺得你是裝的!
楚王看著寧元憲,又看著沈浪。
他深深地覺得,自己被利用了,被陰了。
好毒的寧元憲。
好毒的沈浪啊。
你們剛剛提出邊境會獵的時候,就是想要陰我。
你們君臣聯手演戲把我堂堂楚王當成猴子一樣耍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寧元憲道:「廉親王,還有諸國使臣,接下來是不是該履行契約了啊!」
大炎帝國廉親王也被震得外焦里嫩,望向寧元憲的目光也不由得有些責怪。
好你個寧元憲,你我不但是親家,而且也是至交好友,你竟然連我都騙。
這……大概又是那個沈浪的詭計吧?
太毒了!
這一耳光打得楚王太狠了。
此刻廉親王對楚王都不由得充滿了同情。
太慘了!
折損了五千精銳是小事。
關鍵是丟了這麼大的人,完全是被寧元憲踩在腳底耀武揚威啊。
但他作為今天的最高裁決者,必須辦事啊。
「我宣布,這次邊境會獵真實有效,雙方開始履行契約!」
「兩國開始移動邊境界碑!」
就是這麼快,就是這麼直接!
越國的幾千名禁軍整齊出動,直接將邊境線上的所有界碑,全部拔除。
甚至更兇狠的,直接將上面楚國的界碑,全部砸碎。
然後禁軍上馬,前進二十里,再插上界碑。
當然了,楚越兩國的邊境線好幾百里呢,整個過程需要一兩個月才能完成。
今天的移動界碑,只是象徵性的!
「楚國軍隊,全部離開!」廉親王一聲令下。
這是最殘忍的命令了。
因為邊境會獵輸的一方要割讓二十里國土,割讓二十三個堡壘。
護送楚王前來的軍隊有一萬多人,原本還算在自己的領土上,現在這些領土變成越國的了。
作為敵國軍隊,當然要全部退出去。
不僅如此,而二十里範圍內的二十三個堡壘全部都要撤軍。
幸好這是兩國邊境,到處都是駐軍和堡壘,沒有什麼老百姓,否則還要更加麻煩。
要麼連同領土上的百姓一起割讓,要麼所有人都要遷移。
楚國軍隊全部望向他們的大王,需要楚王下旨他們才能撤退。
楚王心如刀割一般。
廉親王道:「楚王放心,帝國的軍隊會保護你的安全。」
楚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繼承王位三十多年了,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恥辱啊。
幾個月前,年輕的吳王大概就是這般心境吧。
不過吳王還年輕,還可以忍辱負重、卧薪嘗膽。
楚王卻已經六十多了啊。
你再一次睜開眼睛,楚王眼珠子都紅了,猛地一揮手。
楚國一萬多大軍,開始後退。
退出二十里!
就剩下兩個人。
屠大和屠二這兩人還蹲在樹林裡面拉屎呢。
………………
大炎帝國廉親王道:「接下來履行邊境會獵契約第二項,楚王宣讀詔書!」
剛才割讓領土,楚軍後退二十里還不是最恥辱的。
現在才是……
這幾乎是閉著你吃X,然後還要當眾高呼真香。
楚王有心讓太子代替。
但……
或許有人就會說,這明明是君王之事,你卻要讓太子代替。
要不然索性連王位也讓他代替坐了吧,反正你已經老邁得連詔書都念不動了。
楚王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展開這封詔書。
輸者才會念這份詔書。
這份詔書本質上就是公開認錯。
表示上一場楚越邊境戰爭錯處完全在我一方。
不僅僅是向對方認錯,而且還是向整個天下認錯。
見鬼的!
因為楚王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輸,所以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也沒有過問,直接讓禮部擬定的。
誰知道,不知道禮部哪個天才洋洋洒洒寫了一兩千字。
我……我日!
這是誰寫的?
寫得這麼天花亂墜?
居心叵測,居心叵測!
接著,楚王一字一句念出這份認錯詔書。
與此同時。
在場多國的官員,同步記錄。
因為楚王的這份認罪詔書,是要昭告天下的。
打臉就是這麼徹底啊。
念著念著。
楚王悲從心來,淚水幾乎便要湧出。
這一身從未有過的恥辱啊。
寡人已經六十幾快七十了啊,為何還要遭受這樣的恥辱啊?
這是誰寫的?
竟然那麼長,這是嫌寡人丟人還不夠徹底嗎?
不知不覺地楚王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了。
而就在此時!
下面有一個國家的使臣忽然高呼道:「楚王聲音大一些,臣聽不見啊!」
梁國的使臣。
我……我艹你大爺。
但是楚王還不得不把聲音念得大一些。
要不然這些國家的使臣就會以聽不見為由,胡亂編寫。
而這些詔書是要傳遍天下的,這一亂寫,更加丟人了。
近兩千字,整整念了兩刻鐘!
楚王身體也抖,聲音也抖。
而越王寧元憲,整個人幾乎都要爽瘋了。
太過癮,太爽了!
前所未有之爽!
甚至比擊敗蘇難的時候還爽,比吳王前來認錯服軟的時候還爽。
吳王當時來認錯的時候,為了大局寧元憲不能打臉,反而要安撫吳王,而且也沒有旁觀。
這次就不一樣了。
上千名外國使臣都在。
大炎帝國的使團也在。
當著所有人的面,當著整個天下的面,狠狠地把耳光抽在楚王的臉上。
而且還能聽到一陣陣回想。
簡直爽得頭髮頭要豎起。
沈浪你這個破孩子,果然是上天賜給寡人的。
哈哈哈哈哈!
若是沒有你,寡人哪有今日之輝煌啊!
南方爭霸還沒有開始,楚王就輸得如此灰頭土臉。
今日便是寡人之新巔峰啊!
………………
兩刻鐘後,楚王終於念完了這份近兩千字的認錯詔書。
他發誓,回去以後一定要把擬定這個詔書的人殺了。
他的喉嚨都完全沙啞了。
站在那裡被冷風吹著,從內心到腳底都是冰涼的。
念完了這份詔書之後,整個身體幾乎都完全僵硬,無法動彈了。
廉親王再一次出列道:「執行邊境會獵契約第三項,交割戰爭賠款!」
楚王身體又一顫。
有完沒完了?
因為接下來又要丟臉了。
所謂交給戰爭賠款,大概就和後世的捐贈儀式差不多,用紙殼做一張巨大的支票,上面寫著多少多少萬。然後由捐贈方親手遞給受贈方。接下來無數的記者噼里啪啦地照相,閃光燈四射。
而現在楚王則要將一塊二十斤的大金幣,彎腰拱手遞給越王寧元憲。
這個大金幣上會寫著八十萬金字樣。
這同樣是勝利象徵,是可以放在王宮中展示的。
「楚王,請授金!」
楚王舉起這面巨大的金餅,彎腰拱手,遞給越王。
「越王,請受金!」
而這個時候,下面的沈浪再也忍不住,噗呲一笑。
這詞語用得太妙了。
頓時,許多人朝著沈浪怒目而視。
尤其是楚王和帝國廉親王。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時刻?你竟然發出如此恥笑之聲?可有半分禮教嗎?
越王寧元憲收下這面巨大的金幣,躬身道:「王兄,多謝你賜金,弟受之有愧啊!」
楚王不語,面容緊繃。
接下來,雙方禮部和戶部官員出現,清點黃金。
真的全部用大稱稱重,半斤半兩都不能少的。
整整半個小時後!
五萬六千斤黃金,全部交割完畢!
至此,邊境會獵的三項契約就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切都結束了吧?
楚王二話不說,朝著帝國廉親王一拱手,直接就要離去。
而這個時候,越王寧元憲快步上前,要攙扶楚王下會獵高台。
這高台九十九級台階呢。
楚王一怒,寡人還沒有老到走不動的地步。
然後他猛地用力一掙,要掙脫越王的攙扶。
但是,寧元憲抓得很緊,他根本就掙不脫。
於是,楚太子和寧元憲二人,攙扶著楚王下了會獵高台,顯得他尤其的老邁羸弱。
楚王真的要氣炸了。
他知道,此時在所有人看來,越王寧元憲是何等的年輕英武,而他是何等的老邁不堪。
終於,這九十九級台階終於走完了。
楚王登上了巨大的車冕。
寧元憲站在車外,拱手道:「多謝王兄成全!」
而此時,沈浪忽然拱手高呼:「恭送楚王,一路好走!楚王一路好走啊!」
沈浪,我艹你娘!
這他媽是送死人的話。
「楚王,七天之後,歡迎回來看看啊!」
沈浪再一次高呼。
頓時,全場的人都不能忍了。
這句話就太過分了,剛才那句話還可以說是無心的,這話純粹就是故意的。
什麼叫七天回來看看,你是說楚王做頭七嗎?
所有人全部朝著沈浪怒目而視。
尤其是廉親王。
你沈浪這般放肆無禮嗎?
這是公然詛咒別國君王嗎?
沈浪大聲道:「這畢竟曾經是楚國的地盤啊,七天之後界碑應該全部換掉了,我邀請楚王七天之後回來看看,最後看一眼這片土地?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所有人無語。
人至賤則無敵。
你臉皮厚你說得都對,我們辨不過你。
楚國太子一聲令下:「走!」
楚王的車冕朝著西方行駛而去。
走出不到一里。
楚王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鮮血猛地噴出,然後整個人暈倒過去。
車冕內的宦官嚇得魂飛魄散,卻又不敢任何聲張。
………………
越國大營內!
「種堯,你看寡人的涅槃軍如何?」
寧元憲意氣奮發道。
哪怕是冬天,他也依舊騷包地穿得很薄,顯得尤其瀟洒倜儻。
這幾個月他實在是憋壞了。
他的腦梗差不多一個小時就被救回來了。
所以大腦和身體機能,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害。
休養了一個月後,就已經完全無礙。
但是為了裝病,他每天都要染白頭,還要佝僂著身體。
現在終於可以繼續龍行虎步了。
當然……
他內心又有些悲哀。
這龍行虎步的日子或許也不久了。
因為他這個所謂的帕金森病,會越來越嚴重的。
好好珍惜這最後龍行虎步的時光吧。
現在的他的威望應該再一次回到巔峰了。
從種堯的表現就能夠看出來。
寡人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趁著這段時間,把越國所有致命危機都解除了。
種堯聽到寧元憲的問話後頓時道:「陛下的涅槃軍,確實稱得上第一強軍。」
寧元憲彷彿記什麼事來一般,轉身問道:「種堯,我欠你多少軍費來著?」
種堯道:「九十五萬金幣。」
寧元憲道:「黎隼,點出九十五萬金幣給種太尉。另外再點出三十五萬金幣,交給種太尉作為接下來的軍費!」
種堯躬身:「謝陛下隆恩。」
寧元憲道:「今日之勝利輝煌無比,但萬萬不可陶醉沉迷,大戰將臨了。這一次楚王顏面盡失,內心積攢了無限的仇恨和憤怒,等到矜君南邊勢成的時候,楚王一定會瘋狂開戰。屆時就和上次小打小鬧不一樣了,這次一定會是傾國之戰。」
「是!」
寧元憲上前拍了一下種堯的肩膀,道:「種堯兄,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緣分。但是這些年來你始終沒有違背臣子之義,我銘記於心。我知道最近寧翼和寧岐鬧得很厲害,寡人回去會鎮住他們的,寡人還沒有倒下,還不到分家的時候。」
種堯無聲,彎腰更下。
寧元憲道:「接下來爆發的戰爭,可能是三國之戰,甚至可能是四國之戰。幾國投入的總兵力可能會超過四十萬,五十萬,甚至更多。這一戰不但決定我寧氏的命運,也決定你種氏的命運。西境若失,我越國固然有肢解之危,而你種氏家族也將灰飛煙滅。所以西邊戰場就交給種堯兄你了。」
種堯單膝跪下道:「臣當竭盡全力,死而後已!」
寧元憲再一次拍了拍種堯的肩膀。
種堯道:「陛下安歇,臣告退!」
走出門口的時候,國君寧元憲忽然道:「種堯兄,你覺得寧政如何?」
這話一出,種堯不由得身體一震。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臉上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陛下這句話的意思就太深了。
話中之意,簡直讓人震撼。
但一時間,種堯竟無從回復。
「算了,當寡人沒有說。」寧元憲揮了揮手。
種堯離去。
……………………
次日!
寧元憲下旨,擺駕還都!
大軍浩浩蕩蕩離開楚越邊境,返回國都。
「去讓那個小混蛋上來吧!」寧元憲道。
片刻後,沈浪出現在寧元憲巨大的車冕內。
「沈公子神乎其技,真是讓寡人嘆為觀止,驚艷絕倫!」寧元憲笑道。
沈浪無語。
陛下,咱們能好好說話嗎?
你這樣說話的口氣,我總覺得你要坑我。
「哈哈哈哈……」寧元憲道:「這二十年來就輸昨天最爽,最過癮了。寡人可以想像,消息傳出之後,天下人會何等震撼。」
寧元憲的話沒有說完。
他此刻真是無比期待回到國都,再一次威風八面,震懾天下。
尤其是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們,過去幾個月對他頗有些陽奉陰違。
都覺得他這個國君已經中風倒下了,所以紛紛去攀高枝,去投靠太子或者三王子。
還有太子和三王子,也覺得他這個父王病倒了,做不了最高裁決者了,竟然不顧君王權威,雙方黨爭愈演愈烈,直接踐踏了底線,甚至損害越國利益。
這次寧元憲邊境會獵大勝,再一次威震天下,聲譽回到巔峰。這群人又會何等震驚,何等瑟瑟發抖。
簡直讓人萬分期待啊。
「小子,這次多虧有你,又又又立下了不世之功了。」寧元憲道。
沈浪道:「陛下,我教您幾個字。」
寧元憲一愕,你這是說我沒文化嗎?
沈浪拿過筆,在紙上寫著:又,雙,叒,叕!
國君看了一下,呆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行行行,你這幾個字寡人收下了,寡人學習了,有意思,有意思!」
接著,寧元憲道:「沈公子,你這次立下了大功,說,想要什麼獎賞啊?」
沈浪一愕道:「陛下,之前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之前沈浪和國君談好的。
邊境會獵若輸,沈浪和寧政就沒有指望了,逃之夭夭吧。
若贏,國君就正式給寧政奪嫡的機會,擴軍五千,冊封為他為天越提督。
國君道:「那些是談好的,寡人還要另外獎賞你,說吧你要什麼,只要寡人有的,都可以給你。」
沈浪想了一會兒道:「既然這樣,那臣就不客氣了,您就給封一個公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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