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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道大宗師可以稱之為桃李滿天下。
他這一生總共收了上百名弟子,有的學幾個月,有的學幾年。
不過弟子收多了肯定就要出事。
他最終還是栽在了弟子身上。
大約五年之前,他收到期中一個弟子的密信,說發現了一個上古遺迹。
這些大宗師對上古遺迹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蘭道立刻就去了。
結果回來之後,他四肢的筋脈都被人弄斷了,成為了廢人。
從此之後,他彷彿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劍王李千秋是他的老友,所以才知道他隱居在爛靴山上。
沈浪再一次道:「蘭道大師,沈浪前來拜見。」
片刻後,茅草屋內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不見,不見!」
「李千秋,你是想要和我絕交嗎?竟然把你的隱居之地泄露出去,你這是逼我搬家?還是逼我死?」
這聲音充滿了偏激怪戾。
和傳說中的蘭道大師簡直判若兩人。
蘭道本是非常好爽熱情之人,否則也不會收這麼多弟子。
李千秋一絲不苟地行禮,正要說話。
結果他妻子丘氏直接道:「和他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然後,她直接就沖了進去,片刻後就推出來一個男人。
這就是蘭道大師?
身體枯瘦,頭髮如同雜草一般。
坐在一個木頭輪椅上,彷彿已經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兩隻手詭異地扭曲著,還不斷地顫抖。
他雙手雙腿的筋脈被斷得非常徹底啊?
這是誰割的啊?
事實上,蘭道大師是怎麼殘廢的到現在都是一個秘密。
究竟是落入陷阱了?還是被人陷害了?是誰出手弄斷他筋脈的?
一切都是謎團。
蘭道自己也不說。
沈浪道:「蘭道大師,我想要請你出山,教我的軍隊練習箭術,讓您這天下第一箭術發揚光大。」
「不去。」蘭道大師道:「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嗎?我連碗筷都拿不起來,更別說射箭了。」
沈浪上前仔細檢查他受損的筋脈。
真是傷得非常徹底啊,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而且沒有經過正常的治療,這些筋脈已經亂長亂攀在一起了。
如果動手術的話,工作量會非常巨大。
甚至需要把許多筋脈全部切斷,再一根根配對連接縫合起來。
「蘭道大師,您這傷我能夠治!想要恢復武功估計不大可能,但是正常行走,正常動作卻是可以的。」沈浪道:「當然,也有可能在治療的過程中感染髮炎而死。」
蘭道大師一愕,然後不屑道:「胡吹大氣,我已經看遍了天下名醫,壓根沒有一個人能夠治我這傷。」
確實如此。
蘭道大師畢竟桃李滿天下,受傷之後他的幾個弟子招來了無數名醫給他療傷。
張翀雖然只跟著他學習了幾個月,卻也找了四五個名醫。
結果,沒有一個名醫有法子。
每一個名醫看過之後,都只有一個說法:沒得治。
所以一開始蘭道自己還抱有希望,到後來直接絕望,徹底放棄了。
隱居在這爛靴山上,不願意自己悲慘的樣子被人看到。
「走,走,走……」蘭道大師開始趕人。
「李千秋你也走!」
劍王妻子丘氏直接站在蘭道的面前道:「老鬼,你看看我是誰?」
蘭道大師一愕:「你,你是丘妹子?」
「不是我又是誰?」
蘭道大驚,劍王妻子丘氏的慘狀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中了可怕的劇毒,神志不清,渾身皮膚如同蟾蜍,軀體佝僂如同野獸。
之前李千秋找了無數法子,找了無數名醫,也壓根沒法治,甚至連病因都找不到。
現在竟然被治好了?
這怎麼可能?
不過丘氏是中毒,只要找到解藥就能好。
而我蘭道不一樣,四肢筋脈全斷,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的。
而且蘭道現在已經不敢抱有希望了,只想著了此殘生。
「走,走,走,你們都走,我馬上搬家!」
蘭道大師又開始趕人了。
「婆婆媽媽,不是男人。」劍王妻子丘氏道:「唐炎,把蘭道老頭綁走!」
武痴唐炎聽到師娘的命令,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把蘭道背到身上,強行帶走。
蘭道大怒:「放肆,放肆,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綁人,放下我,放下我!」
不過,就算他喊破喉嚨也沒有人理他的。
堂堂一代大宗師,就這麼被強行帶走了。
……………………
國都,祝弘主家。
太子勃然大怒,在祝弘主的面前他也不需要掩飾了。
「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明明是他自己無能,為何把氣撒到我的頭上?」
「那一千多萬債務,是我欠的嗎?他敗家還不出錢來,才被逼債打臉,與我何干?」
「當年他如同狗一樣來求祖父您,忘記了嗎?要不是祝氏,他這個王位早就不保了。」
祝弘主沒有說話,就聽著太子發泄。
足足好一會後,他才問道:「發泄完了嗎?」
太子連喝了幾杯茶,彷彿想要澆滅內心的怒火。
祝弘主道:「現在陛下就是借寧岐之手打壓你了,你能怎麼樣?謀反嗎?」
怎麼可能謀反。
謀反是需要兵的!
而且還遠遠沒有到要謀反的那一步。
太子道:「祖父,他這樣無限拔高寧岐,難道就怕尾大不掉嗎?」
祝弘主道:「陛下不是要拔高寧岐,他也只是在利用寧岐而已。他現在已經看重寧政了,打壓你只是為了讓寧岐和你鬥起來,這樣寧政就能安穩地成長。」
果然老奸巨猾,一眼就看穿了國君和沈浪的秘密算盤。
這話一出,太子不敢置信。
父王看重寧政?
這怎麼可能?
這是一個結巴都沒有徹底治好的廢物啊,沒有了沈浪,他連狗屁都不是。
祝弘主道:「不敢置信吧?但這是事實!」
太子道:「為何啊?就算是寧岐也比寧政好得太多了。」
祝弘主道:「種堯打算把種師師嫁給帝國武親王之子,這讓國君起了警覺之心。他發現三王子背後也和炎京有著不可告人的關聯。你和寧岐都開始背靠帝國了,這引起了陛下巨大的不安,然而寧政卻和帝國沒有任何關係。一旦他繼承王位,陛下覺得越國能夠保持絕對的獨立性。」
太子道:「大炎帝國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宗主,我們背靠炎京又有什麼不對?」
祝弘主內心一陣冷笑,寧翼你也就是表面說得那麼好聽。
現在你奪嫡需要炎京的勢力,所以才口口聲聲效忠皇帝,一旦你真的坐上了越王,只怕又是另外一番打算了。
不過,祝弘主並不會道破寧翼的這心思。
「不止如此,如今陛下內心已經非常偏向寧政了。」祝弘主道:「而且寧政也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樣,他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是卻堅毅果敢,擁有常人不能及的意志和肚量,未必不是一個好的君王。」
這話一出,太子更加驚愕。
竟然連祝弘主都這麼評價寧政?
看來這個結巴真的不簡單?
祝弘主道:「之前陛下唯恐你和寧岐出現黨爭,所以始終壓制著你們,讓你們斗而不破。而現在反而挑撥你們二人相鬥,就是為了保護寧政,想要徹底看清楚寧政是否合適繼承王位。而且陛下只怕無時無刻不想著沈浪歸來!」
太子道:「沈浪歸來?這不可能吧!」
祝弘主道:「南甌國戰事,只要你敗了,沈浪就能歸來。」
太子道:「他是喪心病狂了嗎?他才是越國之王,難道為了讓沈浪歸來,他要讓我們輸掉南甌國戰事嗎?」
祝弘主道:「那倒不是,陛下沒有那麼昏聵,他內心當然是希望南甌國戰場大勝,而且也會竭盡全力打這一戰,這點你不用擔心。而且相信我們陛下此時心事複雜得很,他渴望打敗矜君,可是一旦我們打敗了矜君,那沈浪就徹底回不來了,寧政也徹底沒有了指望。所以寧翼啊,其他什麼都是虛的,打贏南甌國這一戰才是根本。只要這一戰贏了,你就立下不世功勛,到那個時候任何人都無法動搖你的太子之位,包括陛下在內。所以在南甌國戰場,我們要孤注一擲,傾其所有。」
太子道:「可是也不能任由他這麼抬高寧岐,否則到時候我們就算打贏了矜君,寧岐勢力太大對我們會產生巨大的威脅。」
祝弘主道:「有兩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寧岐一定會去天北行省擔任大都督,若這個甜頭不給他吃,寧岐不會和你斗,甚至薛徹擔任天越中都督也成為事實。我們唯一能夠爭取的,就是天西行省中都督,當然了這個位置也一定是我們的,哪怕在陛下心中也已經決定了讓張子旭擔任這個職位,只不過他需要我這個宰相去求情,去向他服個軟。」
太子道:「祖父,您不必去!」
祝弘主道:「去,當然要去,臣子向君王服個軟,又算得了什麼?」
……………………
次日!
宰相祝弘主顫顫巍巍進入王宮!
「相父,您怎麼來了?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告訴寡人一聲,寡人去一趟不就行了嗎?」寧元憲跑了出來,攙扶著祝弘主往裡面走。
「相父啊,您不是病了嗎?有什麼事情差遣人說一聲也就行了啊!」寧元憲聲音無比親熱。
進入書房後,祝弘主就要雙膝跪下。
「相父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寧元憲幾乎是抱著祝弘主的雙臂不讓他跪下去。
兩個人又是一陣客氣。
祝弘主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表面上看兩個人的態度比以前都更加親熱了。
但實際上雙方心中都已經知道,那道裂痕已經彌補不了。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之前寧元憲在祝弘主面前是很隨意的,如今也變得虛偽客氣了,就像是正常的君王面對老臣一樣。
「老朽輔佐陛下,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在這個相位上也坐了二十二年了。」祝弘主道:「說來慚愧,這二十幾年來我這個宰相也當得碌碌無為。」
寧元憲道:「陛下說哪裡話啊,您就是越國的擎天玉柱,蒼天大樹啊!」
祝弘主道:「近年來,老臣尤其多病,而且年老昏花,再呆在尚書台這個位置上只怕會壞事了,所以老臣想要辭去這尚書台宰相一職。」
這話一出,寧元憲一愕。
祝弘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脅迫寡人?
還是以退為進?
很快寧元憲明白,祝弘主這是在變相服軟。
這個時候祝弘主是絕對不可能真的要辭去相位的。
因為他一旦辭去了宰相之位,祝戎一定會頂替上來,那樣天南行省總督的位置就空出來了,而太子一系還沒有足夠分量的官員去擔任這個要職。
況且,如今這朝堂根本就離不開祝弘主,甚至現在的寧元憲也離不開祝弘主。
而且,祝弘主也是一個試探。
看寧元憲是不是有徹底換太子之心?
如果有的話,他會對這個提議非常心動的。
真是老成精了。
不知不覺就要刺探國君的心思。
於是,寧元憲躬身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相父啊,是寡人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竟然讓您有了辭官之意?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相父儘管斥責便是了,但萬萬不可棄寡人而去啊!」
說吧,寧元憲對著祝弘主深深彎腰鞠首。
祝弘主趕緊站起來道:「陛下萬萬不可折煞了老臣,君臣有別,君臣有別!」
他拚命地想要將寧元憲扶起,但怎麼都扶不起來。
於是,祝弘主就要下跪,表示自己更謙卑的姿態。
但是寧元憲又牢牢抓住他的臂膀,不讓他跪下去。
「陛下快起身,萬萬不要折煞老臣……」
寧元憲道:「相父您答應我不辭官,我就起來。」
「這,這……」
寧元憲道:「相父若不收回成命,寡人就鞠躬一輩子了。」
祝弘主裝著無奈道:「好,好,好,陛下既然不嫌棄老臣昏庸無能,臣就再添居相位幾日。」
寧元憲道:「相父不辭官了?」
「不辭了,不辭了,陛下趕緊起來。」
寧元憲這才站直了身體,還揮了揮臉上的汗水道:「相父您看,您一說要辭官,把我一身汗都要驚出來了。」
祝弘主躬身道:「老臣慚愧。」
他的內心再一次嘆息。
此刻的寧元憲在他面前卻是像是一個君王了,而不是之前的晚輩。
二人再寒暄了幾句。
然後祝弘主告訴離去,半句都沒有談張子旭的事情。
因為根本不必要談。
只要他祝弘主服軟,張子旭上任天西行省中都督之事就算是完成了。
祝弘主走了之後,國君內心還在感嘆。
沈浪厲害啊,一切發展局面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接下來,就是大軍南下,大戰矜君了。
真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被沈浪說中啊。
……………………
玄武侯爵府。
沈宓小寶寶稱為了大明星。
一家人都在圍著她轉。
只要她一醒來,就有無數人爭著抱。
她也不認生,不管誰在抱在手裡都安安靜靜的。
也不喜歡嘰嘰喳喳叫,就是兩隻大眼睛骨碌碌地到處看。
所有人都說這個丫頭簡直是一個公主,可把冰兒喜歡壞了。
天天都在宣揚,這個女兒只是從她肚子經過,所有地方都像她爹爹,不像她小冰的。
「這是爸爸寫字的地方!」
「這是爸爸吃飯的地方。」
「這是爸爸做壞事的地方。」
木蘭抱著她探索每一個角落。
然後,木蘭來到仇人牆壁面前。
「這是爹爹的仇人牆。」木蘭指著牆壁上的字。
這牆壁上的仇人名單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真正的死敵就剩下薛徹和舒伯燾,舒亭玉了。
當然還有太子寧翼,只不過這個名字不適合寫在牆壁上。
至少以前不適合。
「寶寶,你爹爹可小氣了,這點你以後要學他,這樣才不會吃虧呀。」
木蘭正抱著寶寶說話間,忽然嬌軀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是心跳不斷在加速,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人還沒有挨到,她感覺內心就酥了半邊。
有一個鬼在背後漸漸靠近。
然後,木蘭的腰下滿月被人抓了一把。
「討厭……,寶寶在也不教點好的!」木蘭嬌軀慵懶地依偎了上去。
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回來了。
她最愛的男人回來了。
她幾乎每天都要夢到的人回來了。
沈浪將木蘭擁在懷裡,先親了一口大寶貝,再親了一口小寶貝。
然後,三個人就這樣靜靜擁著。
享受著甜蜜而又靜謐的時光。
時隔一年多時間,終於回家了。
沈浪頓時覺得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無比舒適暢快。
彷彿空氣裡面都是溫暖而又柔軟的。
真的很想就這樣擁著妻子和寶寶,讓時間靜靜流淌,讓幸福永恆。
「嗯,嗯……」
忽然,寶寶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小身子稍稍掙扎了一下。
「寶寶要拉臭臭了。」
還沒有等到木蘭動手,小冰飛快衝了進來,把寶寶接了過去,一溜煙跑了。
「小姐,別太激烈,側著躺不會壓倒肚子,這點我有經驗。」
跑出去的時候,冰兒留下了一句話。
騷冰啊!
真是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木蘭聽了之後,臉蛋頓時完全紅了。
本來啐一句小冰不要臉,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一起來,整個身子都有些軟了。
然後下一秒鐘。
人渣的手已經在她的裙內。
「夫君,這……這大白天,是不是要先去見公公婆婆啊……」
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身上的裙子已經離開了。
……
一個小時後!
沈浪志得意滿。
看來我在國都歷練這一年多來,戰鬥力大漲啊。
金木蘭已經完全不是我的對手了。
不過有孕在身的木蘭真美,臉蛋彷彿會發光一般。
沈浪聞著她的味道,彷彿都要醉倒過去。
我家寶貝真美。
之前種師師還可以和木蘭寶貝相提並論,木蘭懷孕之後,這女神味太濃了,艷光四射,已經要超過種師師了。
……………………
晚上一家人美美地吃飯。
弟弟沈建的兒子已經三個多月了。
沈宓小寶寶很安靜,而沈城小寶寶就很調皮了,片刻都不安寧,小嘴哇哇叫。
真是難為林姑娘呢,這麼溫柔安靜的女孩子,要帶一個這麼鬧的小寶寶,會很辛苦。
這兩個小寶寶一見面,莫名地興奮起來。
「哇哇哇哇……」
「哇……」
「嘎嘎嘎嘎嘎……」
「嘎……」
兩個人交流著誰也聽不懂的火星語,竟然有來有往。
只不過沈城小寶寶聲音大,話說。
而每次沈宓寶寶只回一個音。
就這樣,兩個小娃娃竟然能交流一刻鐘。
一邊說還一邊樂。
沈浪的父母高興得眼睛幾乎沒縫了,家裡一下子多了兩個小寶貝,簡直太幸福了。
「親家,走一個!」玄武侯金卓道。
「走一個!」沈浪父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咱們家今天才算是過年了。」岳母蘇佩佩欣喜道:「今年浪兒不在家,這年過得半點都沒有滋味,你兩個爹都在喝悶酒,還都喝醉了。」
安再天還在怒潮城,他妻子也生了一個女兒,已經一歲了,已經開始學說話了,如果來了三個寶寶更熱鬧。
安再世舉起酒杯道:「李先生,我們也走一個。」
「誒,好!」李千秋稍稍有些拘謹,端起酒杯喝下去。
不過,這桌子上也有不和諧的一個人。
蘭道大宗師!
他老人家還在絕食呢。
被強行綁來之後,每天都在負氣鬧絕食。
然後,每天都被丘氏把人蔘雞湯,粥之類的食物灌進去。
毫無大宗師風範,氣得恨不得自盡。
木蘭抱著沈宓小寶寶,在她小手塞了一個包子,來到蘭道大宗師面前。
「寶寶,把包包給爺爺吃。」
沈宓小寶寶當然不懂,木蘭又教了一遍。
寶寶就把包子推到蘭道大宗師的嘴邊。
蘭道大宗師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小手,又看了一眼粉妝玉琢的小寶寶。
蒼老的面孔抽搐了一下,然後伸手接了過來,咬在嘴裡。
萌寶一出手,他的絕食失敗了。
「呀,呀……」沈宓小寶寶看到蘭道大宗師吃了包子,歡喜叫了一聲,兩隻小手拍了起來。
頓時,蘭道大宗師目光溫暖了下來。
而不遠處的沈城小寶寶還以為姐姐跟他說話,趕緊積極回應。
「呀呀呀呀……」
然後,兩個小寶寶又開始新一輪火星語交流。
……………………
沈浪來到金晦的院子。
他主要是來看鄭紅線的。
因為她是鄭陀的女兒,而鄭陀差不多算是死在沈浪手中。
「姑爺……」金晦趕緊站起來。
「在吃飯那,咦這菜炒得這麼難看,劍娘看著很賢惠,廚藝這麼差嗎?」沈浪笑道。
金晦趕緊道:「哪有,哪有,這菜好得很,好得很……」
完了,這菜是鄭紅線做的。
「公子還沒有嘗過我的廚藝呢,擇日不如撞日。」鄭紅線拿來了碗筷。
沈浪拿起筷子夾了一道看上去最正常的茄子。
果然……很難吃。
金晦不容易啊。
於是,沈浪又硬著頭皮吃了幾口。
然後,他要開口說鄭陀的事情。
「公子不用說。」鄭紅線道:「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公子可無愧於心。」
沈浪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就只是和金晦喝酒。
好在這個年代酒的度數低,不吃菜光喝酒也沒有問題。
「公子您別光喝酒不吃菜啊。」鄭紅線非常熱情,把菜夾到沈浪的面前,而且還好多。
沈浪無奈,鄭小姐你是這樣報殺父之仇嗎?
你是想要菜齁死我嗎?
鄭紅線沒有責怪沈浪,而且當鄭陀死訊傳來的時候,她和金晦說了一句,我和那個家早就沒有關係了,我就是你金晦的媳婦。
但是晚上,金晦假裝睡著之後,清楚地看到他的娘子流了一夜的淚水。
……………………
「岳父大人,雷洲島現在有多少子民了?」
玄武侯金卓道:「八萬多,從我們領地上遷移了五萬人,天道會陸陸續續又從各地運來了三萬多失地的農民。經過一年多的建設,總算步入正軌了,許多村落、鎮子都起來了。」
沈浪道:「我們和天道會的關係,可還正常嗎?」
「正常,很好。」
然後,翁婿兩人陷入無言。
哎!
還是這樣子。
兩個人除非有正事,否則基本上無話可說的。
但是兩個人感情又非常深,情同父子。
倒是寧元憲和沈浪能聊得下去。
沈浪這位岳父大人,實在太嚴肅正經了,和他聊天太放不開了。
足足好一會兒,岳父大人憋出來一句:「秘密島嶼那邊,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好。」沈浪道:「謝謝岳父大人!」
…………………………
在岳母蘇佩佩這邊。
沈浪說得眉飛色舞的。
國君的八卦,卞妃的八卦,王后的八卦。
什麼犄角旮旯的話都拿出來說。
包括他怎麼滅蘇難的,怎麼把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的,簡直吹得天花亂墜。
邊上冰兒還能插幾句話。
木蘭寶貝就只能抱著寶寶,無奈地聽著夫君在那裡瞎扯,真是半句話都插不進去。
「王后祝氏,我幾乎一次都沒有見過!但是我敢肯定,她皮膚不好的,這個女人自我感覺良好,又傲慢得無邊,和國君的生活非常不協調,這樣皮膚哪裡能好啊?」
「而且,她對我們家有敵意,所以我們金山閣的東西,她統統都不用,活該他皮膚差,我甚至懷疑她更年期都已經到了,才四十幾歲就到更年期,真是悲哀啊。」
蘇佩佩狂點頭,道:「對,對,對,我現在每天都吃你給我開的方子的,豆漿我也天天喝的,就是補充你說的那個雌性激素。對了浪兒,你幫為娘看看,我最近應該用哪一種面霜,是保濕還是去油的呢?」
兩個人從八卦聊到美容,又聊到養生,又聊回八卦。
終於木蘭實在忍不了了,道:「夫君,寶寶都瞌睡了。」
沈浪和岳母才意猶未盡。
哎,還有好幾個話題還沒有得到充分交流呢。
不過,和木蘭寶貝睡覺也美滋滋啊。
回到房間之後,木蘭光著躺在沈浪懷中。
她最迷戀這個時刻了。
「夫君,說好了啊,今天晚上只香香地睡覺,不做別的。」木蘭嬌聲道。
「好!」
片刻後!
「可以親嘴,但不可以做別的。」木蘭道。
「好!」
又片刻後。
「可以親別的地方,但不可以做別的。」木蘭道。
「好!」
又過了片刻後。
木蘭道:「夫君,我們做別的吧!」
……………………
不能裝逼的日子飛快而過,幸福的日子也飛快而過。
這幾天沈浪幾乎都泡進了蜜裡面一樣,幸福得彷彿每個毛孔都是甜絲絲的。
當然就是腰有點酸。
木蘭寶貝太纏人了,雖然不如之前那麼兇猛。
但是溫柔才蝕/骨啊。
最後岳母心疼沈浪,對木蘭旁敲側擊了幾句。
「姑爺身子骨不強,木蘭你收著點啊……」
就這句話,讓木蘭面紅耳赤超過三個時辰。
然後,兩天之內不敢和她母親見面。
肥宅發誓要做第二個咸奴。
每天都在吃沈浪開的減肥套餐,每天都在跑兩萬米,每天都在練武。
上次他實在被祝檸傷透心了。
所以這段日子,一家人美美地吃著美味佳肴,肥宅在吃草。
一家人美美地吃著燒烤,肥宅在吃白水煮雞肉。
他非常拚命,而且已經堅持了一個多月了。
當時咸奴第一個月這樣拚命的時候,減掉了三十幾斤。
而肥宅金木聰,才減下去五斤。
這個結果真是讓人絕望。
沈浪和安再世一致斷定,金木聰體質特殊,所以很難減下去。
肥宅雖然有些絕望,但是發誓堅持到底,要成為一個又瘦又強的美男子。
……………………
五天!
沈浪在家裡僅僅只能呆五天時間!
五天後,他和劍王李千秋夫妻,蘭道大師,武痴唐炎等人乘坐船隻,前往海上的某個秘密島嶼!
這篇海域有數不清的大小島嶼。
一般遠離航線之外的島嶼,根本不會有船會靠近,絕對的保密。
而這個島嶼,沈浪命名為涅槃島!
登上了這座秘密島嶼,到處都是原始森林,走進樹林深處!
這森林中間竟然有一片大空地,整整齊齊,如同校場。
沈浪提前很久,就讓人把這個秘密島嶼開闢了出來。
「立正!」
「向後轉!」
隨著一聲令下。
三千九百人整齊轉身,面對沈浪。
動作整齊如一。
每一個都很蒼白,瘦弱!
每一個人都很敏感,純良!
他們才是真正的空白零血脈者,沈浪用來擊敗矜君,擊敗太子,擊敗三王子寧岐的命根子。
第二涅槃軍!
他們還沒有完成蛻變!
但是快了!
而被隱元會、太子、三王子聯合劫走的那三千七百人,是真正的低能兒!
沈浪朝著蘭道激動說道:「大宗師,這就是我要讓您訓練的軍隊!他們一定會把您的無敵箭術發揚到極致,他們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軍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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