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夫君,一定不要忘記我的話,接下來我們魯索家族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你了。」
「接下來我們的孩子能不能晉陞親王,也完全靠你了。」
「還有,一定要記得給我寫信。」
這就是狄波絲公爵的臨別贈言。
沈浪撫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後朝著骷髏黨旗艦上走去。
「起航!」
隨著沈浪一聲令下,龐大的艦隊浩浩蕩蕩朝著東方世界航行而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地面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海倫公主騎著一匹白馬追了上來。
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西侖帝國的副皇了。
以她的修為完全可以踏浪而行,直接到沈浪的旗艦上,但是她卻沒有那樣做,而是一直騎馬跟著沈浪的艦隊平行。
沈浪艦隊航行的多快,她的馬就多快。
就這樣一直相送,一直相送,送到了碧波行省的盡頭。
整整送了二百多里。
然後,她朝著沈浪揮手。
「再見,我親愛的弟弟。你不要怪姐姐,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沈浪抱著幺幺寶貝,也朝著陸地上的海倫公主招手。
「再見,親愛的姐姐。我真的沒有怪你,真的沒有。」
………………
而此時,碧波行省最西邊的的燈塔上,一個女人眺望著海面,默默地招手。
她就是黑寡婦希爾,沈浪曾經的情人。
「再見了,我親愛的情人。」希爾喃喃自語道:「我希望去東方世界能夠真正完成你的心愿,日後偶爾能夠稍稍想起我,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然後,她一直目送著沈浪的艦隊,消失在海面的盡頭。
……………………
越國都城,天越城。
王宮的一處冷宮內,曾經的越王寧元憲枯坐在那裡瑟瑟發抖。
他的帕金森已經能夠更加嚴重了,不要說無法走路,甚至已經完全無法站起來了,雙手都抬不起來了,時時刻刻都在震顫。
他也就是剛剛六旬之人,但看上去彷彿八十幾歲一樣。頭髮不但全白了,而且已經剩下得不多了。
一個女人擰乾了熱毛巾,輕輕擦拭寧元憲乾枯的身體。他不是卞妃,而是蘇妃,就是六王子寧景的母親。
此時寧元憲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一般,不足七十斤了。
擦拭乾凈身體之後,蘇妃小心翼翼為他穿上了所有的衣衫,然後在為他念書。
寧元憲彷彿毫無反應一般,目光獃滯,身體不斷地顫抖,偶爾還會留下口涎。
念了半個多時辰後,女人微微皺眉,怎麼還不送飯過來,已經晚了兩刻鐘了。
又過了一刻鐘,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來到寧元憲的面前跪下叩首道:「兒臣參見父王。」
他只有一支手臂,曾經的廢太子寧翼,那個被矜君長時間俘虜的寧翼。
「蘇母妃,我給父王送飯。」寧翼道。
蘇妃小心翼翼道:「寧翼你有心了,還是我來吧。」
寧翼道:「我作為兒子,當然要孝順父王,喂父王吃飯算是什麼?」
蘇妃立刻膽怯地退到了一邊。
然後,寧翼用單手拿出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用勺子舀起一口往寧元憲嘴裡喂去。
寧元憲依舊毫無反應,本能地張嘴吃了下去,整個人彷彿痴呆的一般,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父王啊,你知道嗎?您知道嗎?越國改革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尚書台,只有內閣了,祝弘主再一次成為了內閣首相。」
寧元憲依舊毫無反應。
寧翼繼續給寧元憲喂粥,一口接著一口,寧元憲也機械一般地吞咽。
「對了父王,羌國已經滅亡了,就是那個阿魯娜娜的野蠻國度,女王阿魯娜娜離開後不久,羌國內部就爆發了內戰,打了整整一年多,那些部落首領為了爭奪王位幾乎打的頭破血流,新乾王國出兵滅之,如今它已經成為新乾王國的一片飛地了。羌國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在這個羌國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吧,現在它滅亡了您有何感想啊?」
寧元憲依舊毫無反應。
「還有矜君的那個大南國也已經滅亡了,南甌國全境淪陷,大南國都也淪陷了,沙蠻族境內的那個上古遺迹也被天涯海閣佔領了。您還不知道吧,矜君之所以崛起,完全是因為無意中進入了這個上古遺迹,而且毫不費力就進去了,因為這個上古遺迹曾經被姜離開發過,我就說呢,矜君一個沙蠻族之後,有什麼本事這麼快崛起,僅僅幾年之內就統一了整個沙蠻族。」
「不過矜君真是厲害啊,沈浪跑了之後,他硬是帶著十幾萬人抵抗了一年。南甌國淪陷了,他就撤退到沙蠻族的崇山峻岭之中,廣闊無垠的大森林裡面。因為那裡是沙蠻族的主場,他們如同猴子一般,躲在山洞裡面,躲在叢林裡面,讓人防不勝防。一開始寧岐率領三十萬大軍南征,整整打了半年多都沒有拿下來。」
「但是他們對大炎帝國的力量一無所知,對天涯海閣和浮屠山的力量一無所知,區區沙蠻族的叢林怎麼可能擋得住?祝紅雪率領一萬血魂軍南下沙蠻族,一路橫掃,縱橫無敵,矜君慘敗,忠誠於沈浪的黨羽傷亡無數,整個沙蠻族遭遇了滅頂之災,我就是被祝紅雪救出來的,說來真要感激他呢,不過現在我也巴結不上他了。」
「您知道嗎?矜君最後逃入了沙蠻族的最南端,逃到了鬼魂山。結果祝紅雪一把大火整整燒了幾個月,矜君只怕已經被燒成灰燼了,沈浪的那些黨羽也只怕全部被燒死了。那一把大火燒得真慘啊,沙蠻族幾千里森林都被燒得乾乾淨淨,幾場大雨都澆不滅,如果不是那一場接連十幾天的大暴雨,如今整個沙蠻族都成為一片焦土了。」
「祝紅雪真狠啊,殺了幾十萬人,一把大火把幾千年的森林全部燒了。」
「這就是追隨沈浪的下場,亡族滅種!」
寧元憲依舊毫無反應,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對了,還有卞逍!你還記得嗎?他是您最忠誠的嫡系,他的十萬大軍不是號稱越國最強嗎?結果僅僅不到三天就被滅了,依舊是祝紅雪,率領著不到一萬血魂軍輕而易舉就將卞逍十萬大軍擊敗了,他對天涯海閣的力量也一無所知啊。不過天涯海閣既然這麼強,當時為何坐視我慘敗呢?」
「沈浪自己覺得對血脈研究得很深,又是第一涅槃軍,又是第二涅槃軍。但是天涯海閣在幾千年前就開始研究血脈了,他們還有一個生命研究部門,沈浪那點改造血脈的本事在天涯海閣的面前,簡直幼稚得可笑了。」
「卞逍下獄了,張翀也下獄了。」
聽到這些話,寧元憲依舊毫無反應。
寧翼道:「不是吧,父親您連這兩個人都忘記了?不應該啊,您真的什麼都記不住了嗎?」
寧元憲目光依舊毫無焦距,徹底散亂。
寧翼道:「父王,您這痴呆症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別人不記得,那寧政您總記得吧,你你那個最忠誠的兒子,寧死也不願意背叛沈浪的寧政,被您視為越國新王的那個人。」
聽到寧政的名字,寧元憲散亂的瞳孔忽然動了一下,彷彿陷入了回憶。
「寧……寧政……」寧元憲含糊說出了這兩個字,他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對,對,寧政啊,您那個最最疼愛的兒子,您知道他怎麼樣了嗎?」寧翼問道。
寧元憲彷彿非常努力地回憶,依舊想不起來,然後就放棄了,瞳孔再一次散亂了。
「他正在被公開審判,但死都不認罪,不願意承認沈浪是東方世界的叛逆,不願意承認他是世之公敵,所以他應該很快就要被斬首了呢。畢竟寧寒會保您一命,卻未必願意保他一命啊。」
「父王,您清醒一下啊,您最最疼愛的兒子就要被斬首了啊,您難道無動於衷嗎?」
「唔,唔,斬首……斬……」寧元憲口齒不清道。
寧翼眯起眼睛,盯著寧元憲蒼老的面孔,難道這位父王真的痴呆了嗎?
又舀起了一勺粥,喂進了寧元憲的嘴裡。
寧翼忽然道:「對了,父王您知道沈浪嗎?您知道他的下落嗎?他已經死了,在魔鬼大三角海域被閃電劈死了。。」
「沈浪,沈浪?死了,死了……」寧元憲瞳孔又動了一下,然後拚命地回憶,但最終還是散亂了。
寧翼望著寧元憲,盯著他良久了。
「父王,您還吃嗎?」寧翼問道。
「吃,吃……」寧元憲本能道。
寧翼又餵了他一口,寧元憲又吃了下去。
「吃,吃,吃。」寧翼道:「父王啊,這粥已經放了幾天幾夜了,早就發餿發霉了,您還吃啊。」
「吃,吃……」寧元憲。
寧翼獰聲大笑道:「那屎你吃不吃啊?」
「吃,吃……」
寧翼道:「那你自己吃吧。」
然後,他將發餿的粥直接倒在寧元憲的頭上。
寧元憲拚命地抬頭,拚命地伸出舌頭,舔著發餿粥,吃得津津有味。
………………………………
王宮內!
越王寧紹問道:「他是真的痴呆了,還是假的?」
寧翼道:「應該是真的吧,再說他裝瘋賣傻又有什麼意義?難道真的等沈浪殺回來嗎?等著他從魔鬼大三角裡面殺出來嗎?沈浪這個不祥之人早就死了,屍體都已經爛了。」
越王寧紹依舊閉口不言,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完全是沉默寡言,讓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喜怒哀樂。
寧翼道:「陛下,沈浪已經死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您有祝紅雪的支持,有天涯海閣的支持,有通天寺的支持,有大炎帝國的支持。所以放開手去做吧,寧政那邊就不要審了,直接殺了吧。還有卞逍、張翀等等這些沈浪的黨羽,全部殺光了吧。如果您不願意動手,就交給我去做。」
沈浪離開之後,整個越國就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大抓捕。一開始是幾千人,後來是幾萬人,十幾萬人。不斷地株連,甚至和金木聰關係稍稍好一些的國子監學生,舉族都被抓捕了。
總之和沈浪哪怕有一點點關係的人,全部被連根拔起。
寧紹道:「我們在怒潮城,在原來的玄武侯爵府,在天南行省有多少軍隊?」
寧翼道:「我們越國的軍隊是二十萬,還有其他聯軍,加起來超過三十萬。」
寧紹道:「海軍呢?」
寧翼道:「十五萬,兩千艘各類戰艦!」
越國當然沒有那麼多的海軍,這是好幾支艦隊組成的,只不過冠于越國海軍的名義而已。
「大王,你是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越親王,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大王吧。沈浪已經死了,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你的位置穩如泰山。」
「大王,你就下旨吧,把沈浪的黨羽全部殺得乾乾淨淨,留著他們做什麼?白白浪費糧食嗎?」
越王寧紹再一次沉默不言,寧翼心中暗自憤恨,卻不再言語,這個王位曾經是屬於他的,現在卻輪到了寧紹這個宮女生的兒子。
但是寧翼卻又對寧紹充滿了畏懼,甚至不知道這種畏懼從何而來。
………………………………………
怒潮城!
曾經玄武侯爵府的核心之地,沈浪第一個最得意的作品,隔海為王戰略的戰利品。
原本它是要作為金氏家族的新百年基業的根基,結果因為那一場驚天巨變,金氏家族失去了怒潮城,失去了所有的領地。
如今的怒潮城已經成為越國海軍的基地。
一年半以前,大炎帝國動用了天文數字的海軍封鎖兩萬裏海域,最後這支艦隊浩浩蕩蕩南下,封鎖沈浪的海上逃生之地。
這支海軍是由十幾個國家,幾十個勢力組成的聯軍。沈浪消失後,這支艦隊就散去了,但依舊有三分之一盤踞在東部海域,張開著天羅地網。
因為沈浪最後消失在了魔鬼大三角,生死未卜,這十五萬海軍必須時時刻刻監視這片海域,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萬一沈浪再一次出現,這十五萬海軍也可以輕而易舉將他徹底撲滅。
那麼這支海軍統帥是誰?
燕難飛!
越國大宗師,南海劍派之主,薛氏家族的二號人物,浮屠山勢力在越國的首領。
當時沈浪和薛氏家族那一場大海戰中,沈浪利用那一場大海嘯讓薛氏家族艦隊全軍覆滅。
大海嘯之後,沈浪進行了大搜捕,成功地抓獲了薛氏家族世子薛磐,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燕難飛。
當時燕難飛去了哪裡?
他帶著剩下的浮屠山蠱毒,打算偷偷潛伏到怒潮城,滅金氏全族,給沈浪致命一擊。
然而他還沒有動手就被阻止了。
很快,那一場驚天巨變就發生了。
沈浪消失之後,大炎帝國天文數字的海軍就散去了大部分,剩下十五萬留守這片海域,防備沈浪殺回來。而燕難飛依靠著浮屠山的關係,成為了這支艦隊的統帥。
薛徹死了,燕難飛成為了武安伯爵,並且改名為薛難飛。
當然,外界依舊稱呼他為燕難飛。
薛氏家族的南洲島是拿不回來了,因為浮屠山在那裡的地下世界有了巨大的發現,所以南洲島如今已經完全成為了浮屠山的領地。
但是不能寒了燕難飛的心啊,所以就把怒潮城和雷洲群島全部冊封給了薛氏家族。
所以如今燕難飛不但是十五萬海軍的統帥,而且還是雷洲群島的主人。
不僅如此,他還是越國的水師元帥,樞密院副使,算是越國軍方的第二號人物。
之前因為沈浪的緣故,怒潮城成為了天道會的貿易中心,而如今天道會當然也失去了怒潮城的貿易權,徹底落入了隱元會手中。
不僅僅怒潮城,還有鏡子工藝也被隱元會奪去了。天道會剛剛要崛起,立刻又被打入了塵埃。真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如今怒潮城依舊是越國海上貿易中心,甚至是整個大炎王朝南部的海洋貿易中心。比起之前更加繁榮了,只不過一切都和天道會無關,黃同一系的天道會高層因為和沈浪的關係,也全部都被抓捕下獄,遭到了致命打擊。
……………………
怒潮城大城堡內!
燕難飛站在最高處,眺望著東南方向。
因為沈浪最後消失在了魔鬼大三角,所以在燕難飛心中,如果沈浪歸來,一定會從魔鬼大三角出現。
「燕難飛大人,您為何如此愁眉不展呢?沈浪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回來了。」
說話的這個女人也是一個熟人,卓昭顏。
她表面的身份是越國前太子寧翼的外室,然而她真實身份卻是寧寒公主的代表,她身負的使命是繼續尋找姜離餘孽。
沈浪身世被揭露,卓昭顏也有一定的功勞,所以事後也受到了獎賞。卓氏家族恢復了爵位,安亭伯爵府再一次復活了。
卓昭顏的弟弟卓一心成為了越國新的安亭伯,不過他只是名義上的安亭伯而已,真正的話事人還是卓昭顏。
卓氏家族的新封地在哪裡?
就是原來的玄武侯爵府,就是金氏家族幾百年的那座城堡,如今歸卓昭顏所有了。
得到了原來金氏家族的封地之後,卓昭顏立刻和燕難飛結為了政治盟友,經常性地訪問怒潮城。
「薛伯爵,您聽到了沒有?接下來您可以把重心放在怒潮城的貿易上,沈浪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歸來了。」卓昭顏道:「那麼我們兩家的貿易可以繼續了嗎?」
卓氏家族得到金氏家族的封地後,也得到了大量的桑田,如今已經成為了最大的絲綢商,她想要通過燕難飛的海上貿易商隊,把絲綢賣到南部海域諸國去。
「人真是善忘啊,沈浪才消失多久啊,人們就忘記他曾經創造了多少奇蹟?」燕難飛冷笑道:「你們所有人都會懈怠,我卻不會懈怠的,我的十五萬水師不會懈怠。」
聽到十五萬水師這個詞,卓昭顏不由得妒忌得吐血。
這十五萬艦隊名義上是越國艦隊,實際上卻是多國聯軍,甚至很多是東南諸國,北方諸國的海盜和僱傭軍,現在卻便宜了燕難飛,成為了這支海軍的統帥。
這支海軍遠比薛氏家族巔峰期還要強大了五倍多,甚至軍費都是有隱元會支付的。
「噹噹當……」
此時海面上出現了一陣陣鐘聲。
然後一支艦隊出現在視野之內,遮天蔽日,鋪天蓋地。
這就是名義上的越國海軍。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時時刻刻監視封鎖這上萬裏海域,尤其是監控魔鬼大三角方向,一旦有艦船出現,立刻無情地殲滅。
見到這支遮天蔽日的艦隊,燕難飛彷彿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力量。
「沈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死了,但不管如何,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在等你,只要你也出現,我的十五萬海軍立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東方世界和西方世界實在是距離得太遠了。
沈浪的艦隊整整航行了三個多月,視野之內都是茫茫大海,彷彿永遠都到不了盡頭一般。
這種情形下,幾乎任何人都會崩潰的。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骷髏黨和亞馬遜軍團的強大之處了。
他們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每天依舊興緻勃勃,充滿了絕對的戰鬥欲。
不僅如此,亞馬遜女戰士們每天依舊要下海訓練。
尤其是多拉公主,每天都要鑽到海底之下練刀,距離東方世界越近,她們訓練得越瘋狂。
渴望戰鬥!尤其是骷髏島軍團,幾乎每一天都在計算著里程和日期。只恨時間太慢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衝到東方世界大開殺戒。
尤其是他們有了全新的武器,火炮戰艦。
「快到東方世界吧,我要把海面上所有看得見的戰艦全部摧毀,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時候毀滅,什麼是絕望。」這就是海拉的口頭禪。
………………………………
這一次航行最大的驚喜不是別人,正是幺幺小寶貝。
木蘭注入上古洗髓精血脈蛻變之後,擁有了對大自然的感知能力,能夠提前預知地震和風暴。
而幺幺小寶貝在這方面彷彿更加驚人,她彷彿屬於大海一般。
沈浪一開始沒有注意,還是海拉發現的,一路上都有鯨魚和海豚追隨他們的艦隊,而且越來越多。
海豚天生喜歡追逐艦船,很多人還以為是正常的。但追逐艦隊的海豚和鯨魚實在太多了,簡直密密麻麻,不計其數。不僅僅是海豚和鯨魚,還有其他海洋生物。
之後海拉發現,這些海洋生物竟然全部朝著旗艦而來。
而且每當幺幺小寶貝出現的時候,這些海洋生物就尤其的興奮,尤其是海豚,拚命衝出海面,興奮地鳴叫著。
然後沈浪就想到了一個畫面。
那個海市蜃樓,美杜莎女皇雕像出現的時候,無數的海怪都被沉迷了,獃獃地望著這個雕像流淚。
幺幺有兩個母親,一個是仇妖兒,另外一個是美杜莎女王。她的靈魂和智慧完全遺傳於美杜莎女王。
所以沈浪不由得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幺幺身體很弱,沈浪之前非常擔心,因為要進行幾個月的航海,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幺幺寶貝這樣的孩子。
然而沒有想到,出海之後,幺幺寶貝非但沒有萎靡,反而變得興奮了起來,精神奕奕的。
此時,幺幺就被海拉抱著畫畫。
前面的海面上,有幾隻海豚在海面上跳舞,發出一陣陣歡快鳴叫,她畫的就是這些海豚。
她的畫技簡直是出神入化了,沈浪此時已經羞於拿起畫筆了。
她尤其喜歡用最簡單的線條去勾勒內心的世界,雖然她無法如同沈浪那樣畫得如同照片一般逼真,但卻充滿了無限的靈氣。
正在畫著畫。
忽然幺幺停了下來。
「爸爸……」幺幺朝沈浪喊道。
「寶貝,怎麼了?」沈浪將她接了過來。
幺幺小手朝著前面一指。
沈浪一愕,這前面什麼都沒有啊?
然而幾個時辰之後,一個天地奇景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魔鬼大三角到了。
沈浪再一次見到了這震撼人心的一幕。
就彷彿到了世界盡頭一般,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前面的海域,彷彿黑暗的世界之牆攔在天空和海洋之間。無邊無際之長,縱橫幾千里。
無數閃電瘋狂迸現,如同游龍一般,太陽都照射不到這裡,彷彿是永遠的灰暗,如同末日降臨。
魔鬼大三角是一個三角形,上一次金木蘭的艦隊是從北邊進入魔鬼大三角的,而此時沈浪見到的是魔鬼大三角的東邊。
木蘭寶貝就在魔鬼三角裡面,金氏家族,沈宓寶寶,沈野,沈力等等所有人都在這魔鬼大三角裡面。
「傑克唐叔叔,你留在外面統帥整個艦隊。」沈浪道。
「是!」傑克唐道。
然後沈浪就要換一艘船,特製的艦船,能夠防禦所有閃電。
海拉和仇妖兒陪伴在他的身邊,上百名最勇敢的骷髏黨水手會操縱著這艘特殊艦船進入魔鬼大三角。
忽然,幺幺堅定地朝著沈浪張開了雙臂。
沈浪趕緊搖頭道:「不行,寶貝不能去,爸爸很快帶著弟弟妹妹出來見你,好不好?」
但是幺幺直接抱住了沈浪的大腿,會說話的眼睛流露出了無比堅定的光芒,讓人忘記了她只有七歲。
海拉忽然道:「弟弟,幺幺彷彿屬於海洋。而且魔鬼大三角和失落國度廢墟一樣,都曾經屬於美杜莎女皇的統治,所以……幺幺來這裡或許是天意!」
但沈浪真的不捨得讓幺幺去冒險啊。
海拉道:「我最愛幺幺,但沈力、沈野、沈宓小寶寶都曾經進入魔鬼大三角,難道她們就不危險嗎?」
沈浪猶豫了良久,他當然知道海拉說得對,但那是理智。情感上,他真的捨不得。
「寶貝,你真的要跟著爸爸進去嗎?」沈浪問道。
幺幺小寶貝用力點頭,然後朝著沈浪張開了雙臂。
沈浪猛地一咬牙,將幺幺抱起來,前往那艘特殊的戰艦。
希望會有奇蹟發生吧!幺幺寶貝,你或許真的是上天派下來給爸爸的精靈。
「起航!」
沈浪一聲令下,這艘特殊的艦船朝著魔鬼大三角緩緩駛入。
木蘭寶貝,夫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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