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怎能忘記
葯皇谷的諸人都停下了腳步，因為她們的聖女停了下來，站在那一動不動。
許多人回過頭看向聖女，隨即大驚失色，其中一********更是掃向身旁兩人，道：「聖女怎麼了？」
她簡直難以想像，那絕美的面孔之上，竟然被淚水所掛滿，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不知道。」旁邊兩人似乎也有些慌神：「不過聽聖女的意思，她好像要想起什麼來。」
那些葯皇谷女子眼眸中紛紛閃過鋒芒，葯皇能力何等滔天，雖然曾言聖女當初受到重創，以命化丹，命懸一線，但依舊將她救了回來，而且賦予了聖女一次重生，葯皇也曾說過，聖女的記憶可能暫時會有些模糊，但一旦受到強烈衝擊，是遲早會復原的。
難道，聖女要想起曾經的記憶？
但是，她何時受到了強烈衝擊？
她們一直跟在聖女旁邊，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至於唯一的意外便是剛才那青年衝到聖女身邊，這種小事她們根本不會去在意，自然不會想到這會是所謂的『強烈衝擊』。
她們的聖女，依舊站在那，失魂落魄，淚水不斷往下，甚至用手捂著心口，這一刻，竟然沒有人敢去打攪他。
「嗯？」葉空凡等人目露鋒芒，也被這一幕驚呆住了，這驚艷的女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人知道莫傾城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腦海中彷彿有著一道道閃電划過，那張面孔在她腦海中不斷的放映，黑暗森林中的第一次相遇，她救了一位少年，卻默默的離開了，沒有相認。
第二次相見，那是在楚國的皇城之中，當時帝星學院以及諸學院武府招生，她坐在轎子中，匆匆一眼，她對著他嫣然一笑。
再之後，黑暗森林學院武府試煉，她誤會了他，少女的心中有著強烈的內疚之意。
一幕幕，不停的在腦海中閃現，直到君臨宴時，曾經的少年已經長大，他那放蕩不羈的身影漸漸烙印在了她的心中，漸漸的，她有了戀愛的感覺，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很甜蜜，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思念著。
直到後來，她到了丹王殿，相思之情，更讓人心碎，但他終究還是找到了她，為了她，橫跨了無盡地域，誅殺了華氏家族華霄雲；為了她，天命榜戰台之上，無比驕狂，拉著她的手，告訴世人，她是他的女人，那一刻，她彷彿擁有了全世界，她永遠無法忘記無數道目光望來之時，他那執著的眼神，彷彿在向世人宣布，即便與天下為敵，他也要緊緊拉著她的手。
淚水沾濕了衣衫，沒有人知道聖女經歷了什麼，想起了什麼，是什麼樣的記憶，讓她如此的心痛，痛徹心扉。
莫傾城雙手捂著心口，真的好痛，她想起了最後那一幕，丹王殿，秦問天血祭妖劍，化身大鵬，將丹王殿劈開，也要將她救下，她想起了他被無數強者圍攻，被天象強者轟得重傷垂死的場景，她怎麼能夠忘記、怎麼可以忘記這一切！
突然間，諸人只見莫傾城轉身，朝著迴路狂奔而去，雪白的衣衫在空中飛舞著，淚水依舊不停的滑落而下，似有晶瑩淚珠墜落在地。
「聖女。」葯皇谷的諸人以及紫雷宗的人都大驚失色，紛紛抬起腳步，朝著莫傾城追去，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何會如此？
莫傾城重新經歷了一次人生，痛徹心扉。
但秦問天在莫傾城從身旁走過的那一刻，同樣感覺到心很痛。
怎麼會這樣，傾城，竟然不記得他了嗎？
不過想到傾城化丹，命懸一線的情景，他又釋然了，他不怪她，傾城能夠活著，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不是嗎？
他曾經多麼害怕她會永遠的離開，但如今，他又見到了那念念不忘的身影，這已經是很美的結局了，即便她不記得自己了，但是，他是那麼的相信莫傾城，相信她絕不是刻意如此，她一定是因為重傷而忘記了什麼，但他也堅信，傾城會想起來的，一定會。
想到這，秦問天的臉上又浮現了一抹笑容，很燦爛，很美好。
抬頭望著虛空，天上的陽光灑落，映照在臉上，讓人感覺很舒服。
活著，就是最好的，不是嗎。
「師弟，你可真是讓師兄大開眼界啊，雖然聖女傾國傾城，但你也不能這樣直接就上前啊，太生猛了。」流雲拍著秦問天的肩膀，有些崇拜的看著秦問天。
「師弟，你衝動了，葯皇谷的聖女身份不凡，我們身為仗劍宗弟子，好歹要注意些影響。」喬雨勸了一聲，這秦問天的行為確實有些衝動了。
秦問天輕輕的點頭，他沒有去解釋什麼，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葉凌霜看著秦問天，有些無言，這傢伙好色便也罷了，怎麼在這種時候也這樣，聖女可是來救她父親的，如若衝撞了葯皇谷的人，她父親怎麼辦。
「秦師弟，以後，就算為了幫我，剋制一下情緒好嗎？」葉凌霜也不好責怪秦問天，畢竟他是隨仗劍宗的人一起保護她回葉國的，只能相勸。
「師姐，是我的錯。」秦問天能夠理解葉凌霜，她父親隨時有生命危險，命懸一線，葯皇谷的人，是她的希望，如若自己因為一時衝動而引發了葯皇谷諸人的反感，那當然是葉凌霜不想看到的。
「謝謝秦師弟能夠理解我。」葉凌霜輕聲說道。
秦問天搖了搖頭，旁邊有不少葉國的強者，他們其中有一些人皇一脈之人，看自己的眼神顯然不那麼友好，至於齊王一脈的人，卻都帶著諷刺的冷笑，大概是在諷刺自己不知好歹吧。
「傾城。」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秦問天轉過身，開口道：「紫雷宗的人不是說去斗戰場嗎，我們走吧。」
「恩。」諸人紛紛轉身，朝著斗戰場的方向而去，葉凌霜也陪伴著諸人一起，至於人皇那邊，有諸位皇妃照顧著。
不過就在此時，他們的目光卻是愣住了，沒有動。
只見前方，一道絕美的身影朝著這邊而來，傾國傾城的容顏之上，竟都是晶瑩的淚水，只是看一眼，便彷彿能夠讓人感到心碎。
「葯皇谷聖女？」諸人都呆住了，這是怎麼了？
聖女，竟然哭得如此傷心，朝著這邊奔來。
秦問天也愣住了，不過很快，他笑了起來，他看到了傾城正在望向他這邊。
莫傾城的腳步停下，站在人群的對面，微微低頭，用手想要將眼淚抹去，但卻抹不掉，抬起頭時，淚水依舊在不停的滑落而下，但淚水之下，卻又有著一抹純美無暇的笑容，這種美，不僅讓仗劍宗的男子呆住了，即便是葉凌霜，都深深的被震撼著。
秦問天走上前一步，走到莫傾城的身邊，他伸出手，放在了莫傾城的臉上，為她拭去淚水，淺笑著道：「別哭了，都成大花貓了。」
他的聲音溫柔，莫傾城聽到後雖然笑著，但眼淚卻依然無法止住，隨即再度上前，竟飛撲到了秦問天的身上，雙手緊緊的摟著他，彷彿怕再次失去般。
仗劍宗諸人徹底呆住了，擦了擦眼睛，只感覺不真實般。
流雲的嘴巴更是張成了圓形，像是見了鬼般，吞了吞口水，低聲罵道：「哪個混蛋在使用幻術啊？」
葉凌霜的心頭也狠狠的顫了下，心臟不停的跳動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葯皇谷的聖女，竟然如同小女孩般，飛撲到了秦問天的身上，這世界怎麼了？
「聖女。」葯皇谷的人趕到之時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一個個彷彿被雷電劈中，呆若木雞，怔怔的看著她們葯皇谷聖女撲入青年的懷中。
那滿面的淚痕，是因他而流？
那痛徹的心扉，是因他而生？
葯皇口中的強烈衝擊，只因在茫茫人海中看了他一眼？
她們腦袋有些亂，她們無法想像這是怎樣的感情，她們的聖女和眼前的青年，曾經刻骨銘心過嗎？
這麼說，剛才青年的衝動，並非是因為聖女的美貌，只因為，這是他的愛人！
紫雷宗的人到來之時一個個神色鐵青，他們對於莫傾城多少是有些心思的，卻沒有想到會這樣。
尤其是葉空凡，他身為紫雷宗天之驕子，葉國王子，將來的太子，他是想要乘這次機會取得葯皇谷聖女好感，將莫傾城拿下的，但此刻的一幕，卻直接將他的想法給擊得粉碎。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兩人不僅認識，而且必是一對愛侶。
只是，聖女怎麼會愛上他，他如何配得上藥皇谷的聖女，想到此，葉空凡眼中便有冷芒閃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莫傾城不斷的說著三個字，她恨自己，她竟然忘記了他，她怎麼可以忘記他，即便此刻，她都無法原諒自己，她恨自己。
「傾城，不要這樣。」秦問天感受到莫傾城的愧疚之意，心頭微微顫動著，他何嘗不是感覺虧欠了傾城。
「恩。」莫傾城點頭，卻依舊緊緊的抱著秦問天，彷彿這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其他人，就像是不存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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