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元目光望向周行山,含笑點頭道:「既然諸位?有這樣的雅興,我自然不會有意見,飄雪樓上美景怡人,若能有武道助興,更添幾分生機。」
「郡王,若是酒宴上見血,還請勿怪。」周行山又道一聲,裴天元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武道爭鋒,哪能止於切磋,既要爭鋒武路,就當有勘破生死之氣概,只要諸位自己沒有意見,無需過問我,我只是一名看客,今日,諸位俊傑之士為主。」
「郡王果真是豪爽之人,多謝成全了。」周行山笑了下,瞬間,他的眼角閃過一道鋒利的冷光,讓人感到一陣寒氣,他眼睛掃向秦問天道:「你既狂言不知天高,我也不欺負你,戰仙宮乃我戰天仙府下屬勢力,我身後天象三重境界者有三人,他們,足以讓你明白何為等級。」
「他也不必明白了,直接誅殺之,狂言在耳,可是刺人,讓人不爽。」霓鳳冷傲如冰霜的美眸中射出冰冷的殺意,掃視秦問天,被車袁言語刺激便也罷了,區區一不知名的人物竟也敢以激烈之言辭羞辱於她,豈能不讓她殺念滔天,欲置秦問天於死地。
「若能廢掉,不殺也行,讓他知道以後該如何做人便好,免得再吐口如此狂言。」書路遙眼神寒冷,冷漠開口。
「這倒也不錯。」姜堰手指敲擊在酒桌上,眼中透著諷刺之色,他看向秦問天的目光,像是看死人般。
「都這麼想我死嗎?」秦問天眼神中內藏鋒芒。
旁邊的車袁神色倒是平靜,他相信能夠敲響九仙鐘的人,區區同境戰鬥,絕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秦問天敲響九仙鍾無人知曉,顯然並非是高調之人,如今他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就一定能做到,因此他只是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帶著看戲般的笑意。
慕岩也安然的坐在那,鬼刀慕岩,他向來對戰鬥極有興趣,他相信車袁既然和秦問天有如此關係,此人定有其不凡之處。
就在此時,戰仙宮的三位天象三重境界的強者已經站在了酒宴中間空地之上,這片空地雖然對於戰鬥而言略顯狹窄了些,但如若控制得當,依舊足以支撐一場對決,況且兩旁之人的實力盡皆很強,即便餘波強烈也不會遭到波及,能夠輕鬆抵禦。
「滾出來吧。」只見其中一人目視秦問天,冰冷開口,一股強烈的殺念從他身上瀰漫而出,頃刻間彷彿有一股血腥氣息降臨。
秦問天卻依舊端坐在那,安靜的端起酒杯飲了一小口,左手端著,他依舊坐在那,抬起頭看著前方三人,冷道:「我來此地赴宴,可不是被當做猴子般戲耍,我的戰鬥,也絕不會用來給人助興,那是對我武道的侮辱。」
「噗呲……」一道嗤笑聲傳出,只見霓鳳眼中盡都是諷刺的笑容,開口道:「剛才說的如此激昂,如今用這樣的理由避而不戰,你這樣的人和我一同赴宴,簡直是對我的羞辱。」
她的話音剛落,不少人都笑出聲來,此人確實太過可笑了些。
然而他們的笑聲猶在,卻見秦問天坐在那,眼眸一掃,寒光爆射而出,只見他抬手手掌,剎那間星光閃耀,璀璨無邊,他手掌中儘是可怕符光,宛若萬千符印。
「轟隆!」一聲巨響,只見秦問天的手掌印暴擊而出,從天而降,直接輾壓向那三位天象強者,宛若星辰般的大掌印像是流星墜落,又彷彿能夠摘星奪月,瞬殺而至,宛若閃電,帶著摧毀一切的窒息攻伐力量。
三人神色大駭,只感覺一座星辰鎮殺而下,聚集全部力量抬手抵抗,卻見轟隆隆的悶響聲傳出,只一剎那,三人身體直接鎮壓粉碎,化作塵埃,星光點點,璀璨依舊,瀰漫於空,然而那三人的身體,卻直接被殺伐於無形,化作塵埃。
剛才還在的笑聲在瞬間戛然而止,秦問天左手的酒杯這才緩緩的放下,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顯得格外的清晰,霓鳳眼角的笑容僵硬在那,這是不敢戰?
她的諷刺笑聲還沒有落下,秦問天用這樣一擊回應於她,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耳光更加的響亮。
不僅是霓鳳,那些取笑秦問天的人都感覺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極為憋屈,彷彿一口氣無法咽下。
「這就是你們戰天仙府引以為傲、蔑視他人的資本?簡直是個笑話。」放下酒杯的秦問天平靜的說了聲,聲音不大,卻彷彿再次給剛才一直笑看熱鬧的周行山又一耳光。
剛才周行山和郡王對話,彷彿秦問天已是囊中之物,輕易可殺之,只能成為這場酒宴的小丑,被他們戲弄,玩弄於鼓掌之中。
但是轉眼間,秦問天用最強勢的攻伐手段告訴他們,他殺這些所謂大勢力的人,甚至不需要站起來,坐在那裡都可以殺,他根懶得成為小丑,以武助興,他的武道,不是用來表演的,而是用來打臉的。
周行山一口氣憋著,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不知該如何回應秦問天的狂傲話語,事實擺在眼前,如何辯駁?他戰天仙府座下戰仙宮的人,不堪一擊,直接被抹殺得渣都不剩。
「一群自以為是的高傲之人,嘩眾取寵,真正又有幾人能探索仙路輝煌,鼠目寸光而已。」秦問天繼續開口道,隨即只見他目光望向郡王裴天元,道:「郡王,晚輩在此地也不受歡迎,就不再留下自討沒趣,就此告辭了。」
說著秦問天便站起身來,往後方退去,這郡王裴天元對雲州大地大勢力弟子青睞有加,非常客氣,但他秦問天顯然不在此列,這種氛圍不適合他。
此地景雖美,還有著飄雪樓主以及瓊仙的故事,然而人卻早已物是人非。
「殺了我的人,就想這麼離開嗎?」
只聽此時,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使得秦問天愣了下,腳步一滯,回過頭看著周行山,眉頭微皺,眼中閃過極為濃郁的諷刺之色:「戰天仙府的人,無能便也罷了,竟還能夠無恥到你這樣的境地,也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我也是大開眼界。」鬼刀慕岩笑了下。
「周行山,剛才你讓你屬下去殺他人,在場的諸人可都是看到了,如今你屬下實力不如人被誅殺,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免也太侮辱戰天仙府了吧。」車袁也嘲諷說道,有些不屑周行山的為人。
「那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殺我戰天仙府的人,就將命留下來。」周行山的聲音格外的強勢,一縷恐怖的戰意從他的身上噴涌而出,他身後戰仙宮的人紛紛釋放強大氣息,隱隱有要將秦問天當場格殺於此地的架勢。
今日若是還讓秦問天活著離開這裡,那才是戰天仙宮的恥辱。
殺了他們的人,那就將命留在這裡,別人記住的,只會是他戰天仙宮的強勢,而非不講規矩,這武道的世界本身就沒有規則可言,誰強大,誰就可以主導規則。
「你出言不遜,侮辱於我,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這時,霓鳳也開口說道,只見幾位七劍宗的強者紛紛站起身來,身上劍意呼嘯,繚繞於空,頓時諸人紛紛感覺到了一股窒息的壓力降臨。
「你們真的很無恥。」裴雨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諷刺說道。
「裴雨,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過來。」只聽坐在姜堰身旁的裴嘯呵斥一聲,頓時裴雨看著裴嘯,美眸中透著倔強之色。
「裴雨,退下,到我這裡來。」這時候,郡王裴天元也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股威嚴之意,顯然不想讓裴雨參與到這場爭鬥當中去。
裴雨看著裴天元,眼神依舊執著,她竟執拗的搖了搖頭,使得裴天元神色一冷,道:「放肆。」
此言一出,頓時空間都冷了幾分,裴雨看著裴天元,道:「郡王,此事你該做主才是。」
裴天元看向裴雨的眼神已經略顯不善了,似乎很是失望,在裴天元旁邊,有人開口道:「裴雨姑娘,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同級的人相互爭鋒也許不會有什麼,只要不發生生死戰鬥,都可化解,敵人也可促使自己進步,但是,不同層次的人,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做的。」
這說話的人同樣也是雲州大地上一超級勢力弟子,韓東江,九岳仙院弟子。
他說的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卻也是事實,譬如車袁以及姜堰爭鋒,是敵人,但也相互促進,他們都不會置對方於死地,但秦問天不同,因為諸人認為他和姜堰等人處於不同的層次,他是沒有資格成為姜堰他們對手的,卻還如此狂傲無禮,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末日,即便是車袁想要護住他,恐怕也難,這些人怕是不會饒恕秦問天。
至於郡王裴天元,這樣的事情,他才懶得理會,如若這些人要在他的宴會上對付車袁他會反對,但是對付秦問天,自是隨意,他不會去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