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一個小小聚息境都剖析的如此透徹,這位張老師,對修鍊的見解,就連我恐怕都遠遠不如,早已達到了【通明】的境界。」
又聽了一會,劉凌忍不住道。
「世事通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通明境界是修為達到宗師境,力量自稱一派,對修鍊才有的見解,這個張懸,難道已經達到宗師境了?」
庄賢不敢相信。
「通明並不是說只有宗師能夠達到,一些厲害的老師,通過對修鍊的認知和學習,也能自稱一系,將這種理論教授給學生,能讓其茅塞頓開,受益良多。這種老師,每一個都幾乎是萬里挑一,世間難求,沒想到這位張老師就是……」
說到這,劉凌眼睛越來越亮,忍不住感慨:「真是個良質璞玉!」
「是啊,別說這些學生,就算是我,聽到這種理論都對修鍊有新的見解和觸動!將複雜的修鍊用最簡單凝練的話語講述出來,任何人都能聽懂,這種水平,讓人佩服。」庄賢點頭。
「用這種理論修鍊,進步的速度肯定很快,武者一重聚息境,恐怕用不了一年,就能突破!」鄭非道。
「可惜,我們只是旁聽,只有資格聽張老師最簡單的講解,要是能得到單獨授課,或許早就突破境界了!」
正在感慨,就聽到前方的對話繼續響起。
「旁聽?這兩個……只是旁聽?」
三大名師對望,再次一震。
老師門下,有旁聽、授課和親傳三種,本以為他們討論的修鍊方法,是得到了親傳、最精純、高深的理論,聽到旁聽二字才知道,只是最簡單入門的。
連旁聽都講的如此透徹,授課和親傳,又該達到什麼地步?
「是啊,王穎妹妹開學的時候,才聚息境初期,得到張老師單獨授課,短短十來天,修為突飛猛進,昨天晚上更是衝擊丹田境成功了!」
「真羨慕,你說當初我怎麼這麼傻,一心想要拜陸老師門下,早加入張老師門下,肯定也突破了……」
聲音繼續交談,語氣中露出濃濃的羨慕。
……
「十來天從聚息境一重初期突破到了丹田境?」
將二人的對話聽在耳中,三大名師都覺得如遭巨錘敲擊,快要傻了。
武者一種聚息境,匯聚靈氣,遊走全身,周身經脈沒有靈氣滋潤,順利打開,是不可能衝擊丹田境的,也就是說,這個境界只能按部就班,不存在拔苗助長之說。
因此,這個境界,沒有數年苦功很難突破;就算由他們來親自指點,沒有半年時間,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十來天突破?
三大名師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這是真的,豈不表示,這位張懸授課的水平比他們還高?
這怎麼可能!
轟轟轟!
正在疑惑,就聽到地面一陣轟鳴。
「是袁濤,估計是這傢伙在撞牆……走,過去看看!」
王濤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二人的腳步走遠。
「袁濤?是不是學院考核倒數第一的傢伙?」庒師忍不住道。
來的路上他們也打聽了,知道這位張老師收了五位學生,袁濤作為入門考核倒水第一,十分另類,很容易記住。
「是,走,過去看看。」
劉凌一招手,三人緊跟在後面向聲音響起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都是半步宗師高手,跟蹤兩個學生,後者根本就發現不了。
走了數十米轉過一個拐角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了幾個人影。
只見一個胖子,正惡狠狠的向眼前的牆壁撞去,每撞一次,地面就不停顫抖。
「好強的防禦,這麼厲害的防禦力,就算是武者六重辟穴境想要破開都難吧……」
看到胖子的舉動,三師再次一震。
王濤等人的眼力不行,看不出袁濤的防禦到底有多強,但他們作為名師,一眼就分辨出來,這個胖子,就算是他們想要破開防禦,都需要花費一番周折。
新生入學考核倒數第一的傢伙,竟然一下變得防禦這麼厲害……
三大名師只覺得頭腦發暈,腦子轉不過來了。
「快看那邊……」
鄭非突然開口。
順他手指的方向,劉凌、庄賢立刻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雙腿彈射的弓箭一般,對眼前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踢了過去。
咔嚓!
木棍碎成兩截。
「好強的腿功,這力量至少有四百多公斤,而且不僅如此,轉身、擺腿、發力、擰胯……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說明這女孩在腿法上至少修鍊了七、八年之久,否則,絕對沒這麼厲害!」看了一眼,劉凌讚歎。
雖然只是簡單的踢斷木棍,但卻顯示了女孩良好的功底,沒有多年苦修,很難做到。
「這個也是張懸的學生?咱們打聽的消息里,怎麼沒聽說過有擅長腿功的女學員?」
庄賢忍不住道。
這位張老師一共就五個學生,各擅長什麼,很容易打聽,從未聽說有一位擅長腿功的女學生啊。
「王穎,沒想到你的腿不但好了,還這麼厲害!」
剛走過來的兩個少年,忍不住讚歎。
「王穎?她是那個腿部有傷的王穎?」
劉凌差點摔倒。
王穎是王家家主王弘的女兒,腿部有傷不是什麼秘密,他們知道的消息上也有,可……腿有傷,怎麼可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剛還自信的說,對方至少有七、八年的腿功基礎,結果是飽受病痛折磨,剛被治好……
尼瑪!剛治好就有這麼驚人的爆發力,一腳踢斷木棍?
怎麼感覺就像做夢呢?
劉凌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快要抓狂了。
不過,他覺得丟人,其他兩位名師,根本沒時間理會,此刻正眼睛瞪圓滴溜溜的向另外一個方向看去。
「劉師……」
因為太過緊張,鄭非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怎麼了?」
見兩位好友沒計較剛才他錯誤的判斷,劉凌鬆了口氣,疑惑的看過來。
「你看那邊……」
說著鄭非一指。
疑惑的抬起頭來,劉凌看了過去。
對方手指的方向只有一個少年,此刻正手持長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怎麼了?」
他有些奇怪。
這是練槍者經常使用的悟槍,只要是喜歡修鍊槍法的,都會這樣端著槍,仔細感悟槍和身體的聯繫……按理說,沒什麼奇怪的吧。
「不是他的動作,而是……」
鄭非正想解釋,話沒說完,不遠處手持長槍的少年突然動了。
從靜止到運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宛如蛟龍騰空而出,瞬間綻放耀眼的光芒,剎那間,剛才還安靜如同一幅畫的少年,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成了一桿鋒利的長槍,彷彿連青天都能刺穿。
「這是……」
劉凌連續後退了兩步,臉色大變,瞳孔收縮的只有針尖大小:「槍意?十幾歲領悟了槍意?」
作為名師,自然知道槍意,也見人施展過。
可能夠施展出來的,沒一個低於四十歲,眼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槍刺出,氣息縱橫,領悟了槍意……雖然只是最簡單最基礎的,可……那也是實打實的槍意啊!
怎麼做到的?
劉凌只覺得全身發冷。
這位應該就是那位擅長用槍的學生鄭陽,當初王超老師都沒看上,別說槍意了,肯定也只會基礎槍法,實力不怎麼厲害,可短短十來天就成了釋放出槍意的槍法大師……
這已經不是授課好,而是……奇蹟!
抬頭看向兩位老友,之間庄賢和鄭非和他一樣,呆傻在原地,三人腦中同時冒出一個想法。
這位張懸老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