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哭了。
我真的只是想證明自己而已……
招誰惹誰了這是!
雖然關鍵時刻,真氣迸發,擋住了一部分,可身上依舊被扎了至少數百枚細針,每一根都入肉三分,讓他疼痛不堪。
這時候再說小心有啥用?
你不也是用鐵鎚硬砸的嗎?
為啥我做就不行……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量、同樣的技巧,結果,你打開了通道,我被扎的人不人鬼不鬼……
眼淚流淌,全身肌肉蠕動,真氣激蕩,將刺在肉中的細針,全部震飛,手腕一翻,取出一個酒葫蘆。
當初飛兒公主不用,他還留了一些「療傷聖葯」,現在滿身、滿臉都是傷痕,再不使用,估計就要掛在當場。
「這是外傷,沒傷及內臟……」
想了一下,通過張師話語得出的結論,打開瓶塞,就直接將裡面的美酒,全部倒到了身上。
「咳咳……」
河對面的張懸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嘴角一抽。
這些美酒,他當然記得,正是被羅釗、馮師等人逼迫,沒辦法才弄的……裡面有他的天道真氣,治傷沒有任何問題,此時都過了好幾天,真氣早就散發乾凈了,可以說,葫蘆里就是普通的酒水……倒在傷口上,應該很疼吧……
「啊……」
想法還沒結束,就聽到對面殺豬般的嘶吼響起,吳振整個人過電一般的抽搐。
酒水和傷口一接觸,如同灑了鹽一般,讓他快要暈過去。
「小七,快給他服用一枚療傷丹藥,不然……我怕他活不下去!」
見對方抽搐了半天,開始口吐白沫,張懸轉頭吩咐。
「是!」
洛七七急忙走了過去,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捏開嘴巴給對方服了下去。
丹藥入體,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細針扎在身上雖然不至於致命,可數量太多了,對人體還是有很大傷害的。
儘管服用了療傷葯,沒有大礙,也讓他丟了至少半條命,眼前發黑,嘴巴紅腫,再沒之前那麼生龍活虎。
站起身來,再次看向不遠處的張師,吳振無聲抽泣。
你就是個騙子!
鐵鎚破石碑,聖葯治外傷……
信你,真是見鬼了!
「還是我來吧!」
沒想到這位吳振如此魯莽,話沒說完,就衝過去破碑,張懸無奈的搖搖頭,帶著邢遠等人來到跟前,一伸手,從他手中將千機傘拿了過來。
手腕一抖,千機刺出現,張懸筆直對眼前的石碑刺了過去。
叮叮叮!
連續三下,緊接著就是機簧響起的聲音。
吱呀!吱呀!
石碑緩慢開啟,和之前的那個一樣,變成了一個高聳的門戶。
「不是用鐵鎚嗎……」
吳振一晃。
「哦,破解機關,需要根據實際情況隨機應變,這個石碑,用千機刺即可!」張懸道。
「……」吳振。
……
不理會一側已經崩潰的吳振,眾人來到門戶跟前。
和河對面的那個一樣,門戶後面果然也有一個石階,向河流下蔓延,看不見蹤跡,很明顯和之前那個門戶通往的並非一個地方。
「果然是兩個地宮……」
眾人神色一凜,正想說話,突然感到不遠處的橋面一陣晃動,一個機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恭喜你們打開了兩個門戶,不過,每人只能選擇一個進入。給你們一炷香時間,一旦進入門戶,就無法後退,只能向前!」
聲音突兀響起,冰冷沉默,給人一種生澀之感。
「是【機關留音】!」吳振此時也顧不上幽怨,開口解釋。
「機關留音?」眾人全都不明所以。
「嗯,一些厲害的機關,不但能製造出和陣法相同的困境,也能記錄人類的語言,通過機簧觸碰,將聲音顯露出來!」
吳振道。
「哦!」張懸驚奇,不過,想想也就明白過來。
前世的時候,音樂盒就是通過機簧的驅動,演奏樂曲,這個天工師如此機巧,通過相同手段模擬人聲,也應該不是難事。
「先別管這些,還是考慮怎麼選擇吧!」
玉飛兒公主打斷吳振的話,道。
「嗯!」眾人應了一聲。
剛才應該是眾人打開了兩個門戶,這才觸發了機關留言,按照話語的意思,眾人必須從兩個門戶中做出選擇,而且時間,只有一炷香。
十分緊迫。
「如何選擇,應該從之前石碑上留下的字跡來判斷。橋這邊的是,【望鄉居】,應該是吳陽子前輩思念家鄉留下的,這樣說起來,也就極有可能是吳陽子前輩曾經居住的地宮。而河對面的【忘憂居】,則應該是關押吳陽子前輩的那些人居住之所!」
遲疑了一下,洛七七道。
「我同意七七的觀點!」玉飛兒公主點頭。
邢遠、吳振等人也同時應了一聲。
這些事,一進入這個地下,他們就分析完了,從字面意思就能解釋的通,不算很難。
「我和你們的觀點不一樣!」
張懸皺了皺眉,道。
「老師有何高見?」
洛七七看過來。
其他人也將目光集中。
這位青年,自從一來到這裡,留下了太多驚艷的表現,眾人現在都不敢對他的話有所輕視。
「我反倒覺得【忘憂居】是吳陽子前輩留下的住所,至於原因,我也說不清楚!」
張懸道。
觸摸石碑,圖書館只顯示是誰鑄造的機關,並不會解釋下面的地宮,那個和吳陽子有關,因此,做出這種結論,也是他的主觀判斷,沒有什麼根據。
「怎麼可能!」
飛兒公主嘴角上揚,冷哼一聲:「吳陽子前輩,被人抓住煉器,肯定內心悲憤,生氣還來不及,如何能夠忘憂?」
「是啊,前輩被抓,肯定會心念家鄉,望鄉以由此而來!我同意六公主的觀點!」邢遠點頭。
「老師……這樣說,可是發現了什麼?」
知道老師不可能胡言亂語,洛七七忍不住問道。
「倒沒發現什麼,只是我對書畫也有些了解,剛才看望鄉居三個字,帶有殺戮之氣,覺得不像一位煉器大宗師留下的!而忘憂居,則情緒平和,意境悠遠,更像是一位大師所留,才有此想法!」
張懸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一側的葉前插話。
他是五星書畫師,對之前的字跡留下的意境,也有所感觸。
「之前我們就說了,有殺戮之氣,是正常的,吳陽子前輩被抓,又被關在這裡,沒這種情緒才讓人意外!忘憂居……呵呵,恐怕也只有抓人的人,才如此無憂無慮,情緒平和!」
飛兒公主搖頭:「我選擇這個地宮!」
本身就對這位張懸有意見,此刻見他憑感覺判斷,沒有任何依據,頓時來了氣勢。
「我也選擇這個地宮!」
邢遠也點頭。
飛兒公主去哪,他就去哪,更何況……他也覺得對方說的有理有據,反倒張師的理由不充分。
「你呢?」
見有人跟在自己身後,飛兒公主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吳振。
「我……」
吳振遲疑了一下:「我也選擇這個!」
很顯然,他也覺得對方說的是正確的。
「葉前,你呢?」
見又有一個要走這邊,飛兒公主終於覺得有種獲勝的感覺,滿意的看向不遠處的那位太子。
「我……覺得張師的話是對的……」
葉前點頭,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見對面的公主眉毛一揚,忍不住脖子縮了縮:「不過,我還是決定選擇這邊!」
「這還差不多!」
見這位學弟,比較識趣,飛兒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揚起,看向不遠處的張懸,帶著獲勝姿態:「好了,六個人,已經四個選擇這邊,你快點決斷吧!」
你不是打賭老贏嗎?
這次我看你怎麼贏!
「我還是選擇對面!」面對對方的挑釁,張懸搖了搖頭,隨即看向洛七七:「你選擇哪邊?」
「我……」
洛七七遲疑了一下:「我跟老師一起!」
「七七!」
沒想到自己的閨蜜居然拆台,玉飛兒秀眉一揚,急忙勸阻:「你不也認同我們之前的猜測嗎?那條路肯定和吳陽子前輩無關……」
「肯定?你敢打賭嗎?」
見對方這樣說,張懸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笑盈盈看過來。
「為何不敢?」
玉飛兒一甩衣袖。
這次她有絕對自信。
「敢就好,這麼多人見證,我也不怕你賴賬,上次是一萬枚中品靈石,這次不一樣了,換成一枚上品靈石……」
張懸淡淡一笑:「就以吳陽子前輩居住地來確定勝負。如果我選擇的這條路,是正確的,你就輸了,給我一枚上品靈石,相反……你婢女身份取消,咱們互不相欠!」
「好,如果你輸了,不光取消婢女身份,還要歸還我700枚中品靈石,還要、還要……」
玉飛兒公主一咬牙:「給我倒酒!」
「好,給你倒酒!」
張懸點頭。
「就這麼定了!」
玉飛兒公主冷冷一笑:「你就等著輸吧!咱們走!」
說完當先向眼前的石門走了進去。
邢遠、葉前、吳振等人緊跟其上。
「咱們也走吧!」
見她們走上石階,向下走去,張懸也不再多說,招呼洛七七一聲,邁過石橋,向另外一個石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