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眼睛一亮,青銅面具拳頭捏緊。
周圍的眾人,也全都滿是震驚。
「不錯!」哼了一聲,張九霄頭顱揚起,覺得一瞬間自己真的飛到了九霄。
堂堂青源帝國第一天才,來到這裡,居然只能站著,讓他滿是憋屈,現在終於有機會,揚眉吐氣,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
「還請張師為我解決封印!」
青銅面具抱拳。
自從一來到,他就桀驁不馴,連吳師等人,都沒放在心上,此刻聽到張九霄說出了封印的名字,並且能夠解決,再也按耐不住。
「簡單!」
兩步來到書畫跟前,取出一隻毛筆,張九霄轉頭看了一眼:「張懸張師,可能要勞煩你幫我研個磨!」
「我?」
張懸一愣。
「不錯,我要解決封印,在場的這麼多人,肯定也都想看看……如此重要的事情,應該義不容辭吧!」張九霄眼皮一抬。
眼前這位,從煉心橋就打他的臉,讓他下不了台,剛才更是讓其喊「叔」,現在找到機會,自然要羞辱一番,讓其知道,天才就是天才,不是什麼人阿貓阿狗,都能比的。
「好吧!」
苦笑一聲,張懸搖了搖頭。
如果對方能解開封印,研墨就研墨,對他來說,也無所謂,剛好也能看看,八境畫作的神奇。
來到跟前,取出硯台,開始研墨。
「嗯!」
見眼前這位,在自己優秀的氣質震懾下,乖乖幹活,不敢多說半句,張九霄說不出的滿意,沾了沾毛筆,在畫卷上輕輕一點。
嗡!
墨汁並未滴在畫面上,反而在虛空停住,懸浮在半空,將白雲籠罩。
虛空臨書!
眨眼功夫,一團和下方白雲一模一樣的雲朵出現在空中,安靜的懸浮,做完這些,張九霄推敲了一下,應該是確定了靈性在雲朵下的位置,這才一揮手將墨汁送回硯台,雙眉一揚,精神一動,靈魂之力,立刻向畫作蔓延而去。
「嗯?魂力果然精純,應該是特殊的修鍊秘法……」
張懸暗暗點頭。
對方魂力和他的比,雖然不值一提,但能在對方這個實力,做到這點,說明必然修鍊了某種厲害的秘法。
想必和聖人張家有很大關係。
不愧是大家族來的,哪怕只是旁系,無論見識還是修鍊的法訣,也都不是小地方的修鍊者能夠比擬的。
心中感慨,張懸悄悄將手伸了過去,輕輕碰了一下畫作。
嗡!
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本書籍。
正想觀看,就看到一側的張九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頭上冷汗直冒。
「怎麼了?」
沒時間去內容,張懸眉毛一皺。
不光是他,眾人也都看出了不對勁。
如果真和對方說的那麼簡單,絕不能如此模樣。
嘭!
眾人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見張九霄蒼白的臉上,多出一團暈紅,緊接著腳下一個趔趄,後退了七、八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牧會長急忙來到跟前。
「沒事,只是靈魂受到畫作靈性的攻擊……」搖了搖頭,張九霄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見牧會長一臉驚恐的看過來。
「老師,怎麼了?」
張九霄皺眉。
就算他很優秀,知道如何解決封印,知識量超過對方,也不至於如此表情吧。
「不是,你、你……頭上長榴槤了!」
牧會長忍不住道。
「榴槤?」張九霄一愣。
「屁股上還長了尾巴……」
一位老者道。
「嗯?」
張九霄轉頭看去,瞳孔一縮,差點沒吐血。
只見屁股上長了一個猩紅色的尾巴,毛茸茸的,宛如狗尾巴草,頭上的犄角通過神識也落入眼中,和榴槤一樣,一個接著一個,滿頭都是,長滿了尖刺,甚至還有了開花的趨勢……
「怎麼回事?」
臉色變得更白,連續後退了幾步,張九霄快要瘋了。
只是想破除書畫上的封印……怎麼不光受傷,身上還長出這些玩意來?
「你這是體內被種上了植物靈性……這種靈性,生根發芽,這才長成這樣,不過還好,只是普通植物靈性,如果是其他的,長得更快……」
看出了問題所在,阮會長解釋。
身為七星巔峰啟靈師,這種情況,她也聽說過,不過親眼見到,還是挺震驚的。
「植物靈性?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體內居然長出了植物靈性,還會開花結果……張九霄嘴角抽搐,都快要瘋了。
他只是想解決封印,大出風頭,順便打擊一下那位張懸,做夢都沒想到,啥都沒做成,頭上反倒長滿了榴槤,眨眼功夫,已經結了四個了……
「應該是你想弄掉畫卷上的靈性,結果……遭到了反噬!」
張懸一臉同情。
這種情況,在邢堂主身上看到過,自己在對方元神中點燃靈性,結果……就變成了這樣,頭上長犄角,身後有尾巴……
現在這傢伙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很顯然,是在處理畫卷靈性的時候,遭到了反噬,非但沒處理成功,反倒被對方腐蝕,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該怎麼辦?」
臉色一白,張九霄身體晃動。
他是青源帝國第一天才,無數少女崇拜的偶像,如果頂了這玩意出去,還不活活被人笑死?
「很簡單,將種植在你體內的靈性抹殺即可!」
張懸道。
這種事處理過一次,剛開始很驚訝,現在已經不算什麼,很平淡了。
「抹殺?怎麼抹殺……」張九霄急忙看過來。
當初邢堂主如此強大的元神,都做不到自己抹殺靈性,最後還是張懸親自出手。
「敞開你的靈魂,任由我探查,幫你找到靈性,殺死就能解決!」張懸道。
「敞開靈魂?這不可能……」
張九霄連忙搖頭。
身為張家子弟,他靈魂中牽扯很多秘密,怎麼可能隨便向外人敞開?
敞開靈魂,和赤裸裸站在對方面前,有什麼區別?
肯定不會去做!
「不行?這樣吧,我先看看這幅畫中的靈性是什麼,然後再想辦法對症下藥,或許能配製出能夠抹殺靈性的藥物來……」
停頓了一下,張懸道。
不敞開靈性也行,只要知道進入對方體內的靈性是什麼,配製出對應的毒藥,將其毒死,也就行了。
當初,他也給邢堂主介紹過這種方法,只可惜對方沒同意。
「好,你快看……」
聽到不需要敞開靈魂,張九霄急忙道。
「嗯!」
點了點頭,張懸不再理會對方,眼睛落在畫卷上,而精神卻悄悄進入識海,落在圖書館剛剛出現的書籍上。
看了一會,眉頭皺起。
「可是看出了什麼?」
見他這副表情,吳師開口。
沒回答他的話,張懸反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青銅面具:「這幅圖你從何處得來?」
「我只是邀請你們,幫我解開封印,沒有必要,要說出圖從何來吧?」青銅面具面露不悅。
「的確沒必要說出圖從何處而來!」
雙手背在身後,張懸眉頭揚起:「濟北沼澤之地,濕氣極重,這幅圖,雖然只是書畫,但在這種地方沉浸了兩千多年,依舊沾滿了濕潤之氣,只要靠近,就能覺察,火焰灼燒才會改變顏色……」
「你……」
青銅面具一愣,臉上似乎露出了驚駭。
只看書卷上有濕氣,就能察覺來自濟北沼澤?
眼前這位,未免眼力太好了些。
「濟北沼澤,危險重重,機遇也同樣很多,能找到當初無悲老人留下的作品,不算什麼,只是……無悲老人留下書畫,三十年後,卻又故意將山脈中的秘密隱藏……說明是不想讓後人知曉,這個秘密,恐怕牽扯不小吧?」
張懸接著道。
眼角一跳,青銅面具,眼睛眯了起來:「如果你們無法解開封印,我將畫卷帶走就是,不用在這裡疑神疑鬼……」
「誰說無法解開封印?」
張懸道:「既然不願多說這幅畫的來歷,我也懶得分析。這幅畫的材質,是青角魚皮融合白角鹿的鹿皮而成,墨汁用了天藍石,融合金源水,因此,雖然經歷了兩千多年,非但沒有絲毫腐朽,反而愈發耀眼,給人更深的感觸!」
「看墨汁的顏色和變化,應該被你從埋藏之地,取出大概三年了,而完成畫作的時間,是兩千一百四十二年,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無悲老人,兩百七十歲時所畫!最後補上的那個雲朵,則是他三百歲留下的,也就是說……補完了這些,他就失蹤了,是被殺,還是被擄走,無人知曉!」
「這……」
眾人震驚。
一側的牧會長更是瞪大了眼睛。
剛才他仔細觀察了老半天,都沒看出這幅畫的具體年限,眼前這位,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的這麼詳細,鑒寶的能力,也太可怕了吧!
頭上滿是榴槤的張九霄也身體一晃,眼睛發暈,差點快要哭出來。
這傢伙不是說,是五星鑒寶師嗎?
別人家的五星,他連看都不看一眼……而這個,怎麼感覺比他這個七星鑒寶師,還要厲害?
「三百歲的無悲老人,修為已然達到出竅境,他留下的雲朵,結合書畫的似真似幻境界,讓人找不清頭緒,也很難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