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0章 犧牲
花費無數代價進入昆虛境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進入上蒼的通道，從而找尋洛若曦的蹤跡。
高台上方的通道，「神靈」能夠通過，又有上蒼的特殊靈氣，會不會就是進入其中的階梯？
「我不清楚！」
顏青古聖搖頭。
「那……孔師，是如何離開昆虛境，離開名師大陸？」
「這……」彥青古聖臉色一紅。
孔師當年離開，連他諸多親傳都不太清楚，更何況他這位不知多少輩的後人了。
「先祖是先達到了破碎虛空境界，然後離開的這裡，具體走的哪裡，家族的書卷沒有記載，但我研究過他的生平，應該和這個封印有關！」
一側的孔詩瑤突然開口。
張懸鬆了口氣。
看來，想要進入上蒼，十之八九要進入高台上方的通道，但……想要做到這點，首先要有破碎虛空的實力！
他，明顯還不夠！
「張師，昆虛境是孔師親自留下封印，無法進出，上次之所以能夠離開此處進入名師大陸，是因為孔廟出現，我們藉助了其中的力量，你……是如何進來的？」
聊了一會，顏青古聖滿是疑惑的看過來。
眾人也都有些奇怪。
他們身為昆虛境的生命，想要離開，都做不到，上次是藉助孔廟力量，才得以成功，而眼前這位，到底如何進來的？
沒什麼可隱瞞的，張懸道：「我……在天玄王國發現了一個由冉求古聖屍體鎮守的封印，然後……破開就到了這裡！」
「破開？你破開了那道封印？」
顏青古聖等人面容一變。
「怎麼了？」
「過去看看！」
顧不上解釋，顏青古聖在空中一斬，跳了進去，眾人緊跟其後。
片刻功夫，到了張懸等人進來的地方。
封印依舊矗立在跟前，之前眾人鑽進來的裂縫，此刻不停晃動，一團團黑火不斷灼燒，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不斷碾壓，隨時都會承受不住，徹底破開。
張懸愣住：「這是怎麼回事？」
封印的強大他知道的很清楚，藉助了超強的雷兵劫，才破開一道裂縫，怎麼突然間，出現了這麼強大的黑火？
而且和天火有些類似？
顏青古聖神色凝重：「這是天道的反噬！」
「天道？」
「昆虛境，雖然脫離名師大陸，實際上還屬於其中的一部分，培養青芽麥，讓人類一成年就擁有宗師境界的實力，破壞了生命法則……冉求古聖的屍體留在外面，說是封印，更多的是為了阻擋天道的探查……現在被你破壞，天道知曉，自然要瘋狂攻擊，恐怕會將……整個昆虛境，都徹底毀滅！」
顏青古聖眼中露出濃濃的擔憂。
身體一僵，張懸明白過來。
天道有自己的規則，誰敢破壞，就要受到懲罰。
就好像修鍊者衝擊更高境界，衝擊古聖，要被天道懲戒。
不說這個世界，就說前世，王莽作為穿越者，要改變世界，結果，天道就派出位面之子劉秀，輕而易舉將其覆滅。
規則不能破壞，古聖也不行。
本以為，名師大陸人人找不到昆虛境，是諸子百家超脫，現在看來，是為了躲避天道的探查。
一旦給他們知曉位置，每年都有強者過來，天道就很容易察覺，最終，別說青芽麥，這個世界能不能保持住，都未可知。
「現在怎麼辦？」
知道是自己引來的災禍，張懸看過來：「有沒有陣圖，我重新修補陣法，阻止對方探查！」
「陣圖是有，但已經沒了用處！」
顏青古聖搖頭：「不光封印破解，外面的幻陣，也破開了，之前天道探查，棺材裡，會浮現出孔師的身影，讓其以為孔師已死，不再繼續追查。現在屏障裂開，陣法失去作用，等於對方已經知曉一切……再補充，還有什麼用處？」
張懸沉默。
來的時候，外面除了石碑外，有兩口石棺，第一個是冉求古聖的屍體，用來維持幻陣。
第二口，鄭陽看到的時候，是孔師屍體，而他們看到的時候，是鄭陽……自己想辦法破解，才發現了屏障。
現在這兩樣都已經破開，名師大陸的天道都「窺視」到了這裡，封印修不修復，自然沒了任何意義。
「難道只能看著封印被撕裂，然後昆虛境毀於一旦？」
「的確沒有好辦法，除非……和上古時期一樣，騙過天道！」
「騙？」
「嗯，當年孔師開闢這個世界的時候，力量泄露，引起了天道的覬覦，冉求古聖自願獻身，維持幻陣，最終隱瞞了天道！」
顏青古聖神色凝重：「現在想要解決隱患，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就是找到一位破碎虛空強者，甘願被天道斬殺！造出整個世界被滅的假象……天道，儘管會懲罰不遵守規則的，卻並非有了自主靈智，只要手段高明，設計合理，是有機會成功的！」
張懸眉毛皺起。
整個名師大陸加上昆虛境，此刻沒有一位破碎虛空強者，他配合龍骨神槍，只是戰鬥力接近，真正實力，卻有很大距離，天道應該很容易看出！
「我來吧，反正命不久矣！就算不能徹底騙過對方，能堅持一天是一天！」
抬頭看向前方，顏青古聖目光中帶著堅定。
「你？」
「嗯，我雖然沒達到破碎虛空，卻也極為接近，靈魂和肉身自爆，應該可以暫時散發出破碎虛空的力量，或許能夠，暫時瞞過對方！」
顏青古聖點頭。
「自爆？」孔詩瑤滿是遲疑：「一旦靈魂肉身自保，將會萬劫不復，再無復生的可能了……」
達到滴血重生境界，被斬殺成碎肉，都有可能復活，但靈魂自爆的話，真就等於徹底隕落，魂飛魄散。
哪怕古聖之力再充足，也沒辦法回歸。
「我知道！」顏青古聖點了點頭：「只要能保住昆虛境……徹底死亡又有什麼！」
身為人類古聖，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自己的死，能夠換來更多人的生，絕對值了。
「先別忙想著犧牲，我先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見對方隨時都要衝過去，張懸皺了皺眉，來到黑色火焰跟前，手指一點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