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塗凝心裡冷笑,這是她的底氣所在,汪藤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衍一道宗獲得了前五十的好成績。
坐在安塗凝不遠處的一名長須男子眼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前天就得到了消息,衍一道宗在本次丹河大比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績。這個汪藤只知道窩裡斗,估計從未想過安塗凝會獲得好成績,他甚至去打聽一下都懶得打聽。
不過他並沒有站出來反駁汪藤的話,這個汪藤勾結兩個長老,以權謀私,招收的弟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作為傳道峰的峰主,他是最有體會。
斐宣剛剛出關,並不知道衍一道宗的丹比成績。他看著安塗凝,語氣有些不大好的說道,「安谷主,宗門內部的事情如何,大家可以坐下來協商說。儘管我衍一道宗的丹道一直落後,但大庚丹河丹比這種事情,不僅僅關係到宗門臉面,還關係到宗門話語權,你這次太過草率了。」
他不用汪藤詳細說出來,也知道衍一道宗的成績不會太好。太好的話,汪藤就不會借這個事情說話。
安塗凝站出來一抱拳說道,「我是非常贊同宗主話的,我認為在宗門利益之前,個人之間的齷齪可以放在後面。可是汪峰主為了讓我在這次丹比之中落敗,然後被宗門處罰,竟然在丹比的期間,讓宗門所有的丹師離開宗門。我衍一道宗總共就那幾名丹師,我要參加丹比,居然連一名丹師都找不到。我想要請問一下汪峰主,如果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我衍一道宗還有沒有必要存在?」
斐宣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如果汪藤敢這樣做,那就別管他這個宗主不客氣。
汪藤滿臉冤枉的站了起來,「宗主,各位長老和峰主。我汪藤好歹也是衍一道宗的一個峰主,更是掌管整個宗門的弟子事務。我再不濟,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衍一道宗總共只有二十三名丹師,因為七個月前,越寧山開啟。這是一件大事,我宗門丹師自然不能落後,都前往了越寧山……」
就是斐宣聽到這話,心裡也是一陣嘆息。
越寧山他自然知道,這是道界丹會名下的一座神靈草藥園山。每次越寧山開啟的時候,在丹會註冊的丹師都可以去採集神靈草,採集時間是一年。
這種事情就算是對宗門也是有好處的,就是斐宣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宗門丹師去越寧山,也不是汪藤授意的,而是自行決定的。
汪藤的話卻並沒有說完,他繼續說道,「我不是在這裡貶低安谷主,但安谷主作為這次大庚丹河丹比的負責人,應該主動聯繫這些丹師,讓他們回來才是。可是到了比賽前九天的時候,我居然發現沒有一個丹師回到宗門。所以我急了,我趕緊藉助宗門發出訊息,要求這些丹師趕緊回來,因為丹比就要開始了。」
汪藤說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這件事本來是安谷主負責的,可安谷主半點動靜都沒有,我只能越權將這些丹師叫了回來。因為這個時候,這些丹師回來,依然來得及參加丹比的。」
似乎覺得很是不忿,汪藤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我憤怒的是,我剛剛將這些丹師全部叫回來,安谷主竟然無視了這些丹師,私自離開了宗門。據說,她帶走了一個外門弟子。我估計她是擔心自己沒有去參加比賽,所以帶著這個外門弟子隨便報個到,然後回來而已。」
聽汪藤說到這裡,不僅斐宣,就算是一些不明白真相的一些峰主和殿主都有些不滿安塗凝了。安塗凝帶著一個外門弟子去參加丹比,明顯的是想要敷衍了事。
深深的吸了口氣,汪藤繼續說道,「我沒有冤枉安谷主,安谷主離開數天後,再次回到了宗門。事實上那個時候,丹比正在進行著,我愈發憤怒。安谷主明顯是帶人去報個名了事,我衍一道宗好歹也是五大宗門之一,若是每一個人都和安谷主這樣,我衍一道宗還要不要在道界生存?」
「安谷主,我衍一道宗的丹師雖然比不上那些以丹為主的宗門,可好歹也有二十多名丹師。這些丹師前往越寧山採藥,你為何不通過宗門將這些丹師叫回來?參賽只需要三名丹師,你不用全部叫回來,只要有三名丹師回來,也可以去參加道界丹河比了。」
斐宣說著說著就是嘆息一聲,「你就算是不叫這些丹師回來,汪峰主幫你叫回來了,你至少也要帶幾個丹師去參賽啊。你叫一名外門弟子去參賽,正如汪峰主話的意思,你置宗門何地?」
坐在斐宣不遠處的一名長老嘆息一聲說道,「安谷主這件事做的的確是差了,不僅隨便帶一個外門弟子去參賽,還隨意的殺我宗門弟子。不久前,荀拜跨入道元境,這等於讓我宗門再增加一個證道第二步的強者。安谷主的舉動,那是讓荀家和我衍一道宗起間隙啊。」
安塗凝心裡一沉,她心裡忽然無比感謝起狄九來。如果不是狄九幫她搬回一城,恐怕她衍春谷不是減少修鍊資源了,而是她很有可能會再也無法坐在衍春穀穀主的位置,甚至會被宗門處罰禁閉。
這汪藤居然如此陰險,在她去參賽之前,將宗門的丹師叫了回來。這明顯表明了她的不作為。
可見汪藤早就算計好了她,因為她對道界丹會不注意,竟沒有想到越寧山的事情。她是通過自己通訊珠去叫這些丹師回來,可是去了越寧山,那就必須通過宗門傳喚回來。
汪藤早就算計好了,她踏入圈套還不知不覺。她知道汪藤將丹師叫回來,不是讓這些丹師和她一起去比賽的,而是為了今天將她一棍子打死。
「安谷主,你還有什麼話說?」斐宣很是失望的看著安塗凝,事實上安塗凝他還是很看好的,沒想到如此讓他失望。
安塗凝對宗主躬身一禮,「宗主,我因為對丹會不了解,所以忘記了越寧山的事情。我通過個人的通訊珠,請我宗門的丹師回來,結果是一個都沒有叫回來。我知道這些丹師和汪藤有很深的關係,索性沒有去叫這些丹師。我為了尋找宗門丹師去參加丹河大比,查詢了很多的訊息。終於,被我找到一個遺落在我衍一道宗的丹道明珠……」
汪藤呵呵一笑,「安谷主說的應該就是你帶去的那個外門弟子吧?不知道這個遺失在我衍一道宗的丹道明珠在這次道界丹比中獲得了多少名啊?」
安塗凝沒有理會汪藤,依然對宗主說道,「事實上真的很巧,我剛剛帶著那個外門弟子去參賽,我宗門的丹師就都回來了,恰好沒有讓我見到。好在我不負所望,為宗門獲得了第丹河大比的第四十八名。那個外門弟子也獲得了個人名次的第二十名……」
「什麼?」斐宣忽地站起,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安塗凝。據他所知,衍一道宗在歷次大庚丹河的丹比中,最好的名次是第一百一十六名。至於個人名次,那就更是慘不忍睹了。安塗凝現在突然說衍一道宗獲得了前五十,這豈能不讓他震驚?
等等,宗門獲得了前五十,個人獲得了前二十,那不是意味著道界丹脈修鍊的時候,衍一道宗有幾個名額?而且還有一個大道嶺悟道的名額?要知道,在這之前,衍一道宗的弟子從未去過丹脈。
汪藤也怔住了,隨即就哈哈一笑,「安谷主,這種笑話說出來有什麼意義?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安塗凝冷冷說道,「汪藤,你說對了,這種一查就查到的事情,我胡編亂造有什麼意義?」
汪藤心裡一沉,對啊,這種一查就查到的事情,安塗凝敢說謊嗎?
不等斐宣詢問,傳道峰峰主薛畋就站了起來,他一抱拳說道,「宗主,各位長老。我可以證明,安谷主說的全部是真的。我衍一道宗這次道界丹河大比的確是第四十八名,而且我衍一道宗的丹師狄九獲得了前二十。我今天就去找安谷主恭喜,沒想到安谷主去等宗主出關了。」
「哈哈……」斐宣哈哈一笑,「安谷主,不錯。你能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為我衍一道宗找到這名外門弟子,實在是功不可沒。好,好……」
安塗凝再次一躬身,「這名外門弟子明明有一身丹道本事,卻被丟在了外門。這就算了,荀墒還想要強佔這名外門弟子的洞府,我這才一怒之下殺了他。我覺得最需要整頓的是宗門弟子殿,在這樣下去,宗門招收的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至於之前汪峰主說,狄九又在外門山殺了荀起,我相信只要請人調查一下就知道了。狄九和我一起參加丹比,我對他的為人還是很了解的。謙遜,知進退,不惹事,宗門感很強。就算是為我宗門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依然說不需要任何獎勵。這種弟子,豈能隨意的去殺同門弟子?再說狄九一個外門弟子,能殺得跨入育道的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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