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冬天冷哀怨的嘆了一口氣:「這都是我運氣不好,哎……」
「運氣不好?」雲揚眼珠子鼓了起來。
怎麼不好才會這樣?
「昨晚上,我等你等到很晚,才從你這裡走……你也沒回來……」冬天冷幽怨的看了雲揚一眼,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然後就去賭了一場……」
賭……賭了一場……
雲揚有點凌亂。不至於吧?
「哎,輸了。」冬天冷欲哭無淚:「我們的賭注很簡單,大家小玩玩;每人出一百塊玄石,一顆丹藥;然後,彼此大家都有摩擦,卻不能有人命發生,還有一樁賭注就是……誰輸了,就要被他的仇敵打一頓,標準是……必須要打的他媽媽都認不出來……」
「……」雲揚眉框直跳。
這等奇葩規定……
「這是哪個孫子搞的破規定?」雲揚有些不可思議:「如此奇葩的賭約,你居然也能同意?」
兩個護衛同時咳嗽一聲,轉過頭去。
冬天冷眨巴著小眼睛,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雲揚,期期艾艾地說道:「這個……這個規定,賭約……是我提出來的……」
「咳咳咳咳……」雲揚咳嗽起來。
冬天冷急道:「我們各大家族之間的年輕一輩,處處別苗頭,個個爭強好勝;曾經鬧出過不少人命……到後來各大家族聯合規定:小一輩爭鬥無所謂,但是,不能出人命。有恩怨,可以用其他方式解決……」
雲揚抽了抽嘴角。
「……慢慢的,就成了大家在一起鬥氣;但是……無處發泄;那時候,我就提了出來這個賭約,以後誰賭輸了,就由他的對手揍他一頓出出氣,不能打死,但是要打的他親媽都不認識……而且不準抹葯,不準療傷;要等到自然好起來才行……」
雲揚嘆口氣。
「沒想到……自從賭約成立之後,一般情況下……挨揍的都是我……」冬天冷哭咧咧地說道:「一共才賭了八次,我已經輸了五次……」
雲揚已經完全無語。
就你這智商……居然還制定遊戲規則?
「那你不好好的留在客棧養傷,大早晨的還跑我這裡幹嘛?」雲揚非常想說:「我很忙。」
但是沒好意思。
「我覺得……能幫我的,也只有你了。」冬天冷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雲揚。
「我?」雲揚聲音都變了調。你們一群二世祖在一起玩遊戲,我能幫你啥?
「是啊,你是紈絝祖宗啊!」冬天冷崇拜地說道:「在我見過的人之中,沒有人比你更加會玩,沒有人比你更紈絝,沒有人比你……所以,若是你幫我,我們兩個聯手,收拾這些人,簡直是不在話下啊。」
冬天冷崇拜而期望地說道:「大哥,老大,用你豐富的紈絝經驗,擊敗他們!」
豐富的紈絝經驗……
雲揚想哭。
我真木有!
看著冬天冷期盼的小眼神,雲揚無奈道:「這個我真幫不了你……」
「別啊……」冬天冷哀求道:「大哥,老大,親哥!只要你幫我,只要你幫我贏一場,讓我痛揍那三個小王八蛋一頓,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我啥也不要,我也不讓你幹啥,我也幫不了你。」雲揚無動於衷。
「你真不幫我?」
「不幫!」
「你真見死不救?」冬天冷臉色猙獰起來。
「說了幫不了就是幫不了!」
雲揚不為所動。
噗通!
冬天冷直直的在雲揚面前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啥!」雲揚嚇了一跳。
「你不幫我,我就不起來!」冬天冷堅決說道。
「你先起來再說!」
「不幫我,我死也不起來!」
「……」
「不幫我贏,我活著也沒意思,我就跪死在這裡!」
「我就跪這兒了!誰拉我我就自盡!」冬天冷看到兩個護衛都要過來攙扶自己,大聲吼叫:「我自斷經脈!我絕食而死!我……跪死!我……橫劍自刎!我……上吊而死!」
「反正我就是不活了!」
「你們怎麼滴吧!」
雲揚這一次真是束手無策了。
之前計靈對他的威脅,只不過是雲揚想要順勢而為,卻並非是沒有辦法解決;但是現在,遇到這麼一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一般的傢伙還對他耍無賴……
雲揚頭痛欲裂,只好求助:「我說……兩位護衛,你們就這麼看著你家公子……這個?」
兩個護衛一臉苦笑:「雲公子,非是我們不想管,實實在在是我們根本管不了……」
「你找他們沒用!」冬天冷跪在地上,氣吞河嶽一般吼叫:「找誰都沒用!哪怕找來我爹,也沒有用!本公子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雲揚無奈至極。
「你就算讓我幫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幫,我都不知道你們賭的是什麼……」雲揚揉著太陽穴。面對這傢伙,實在是感覺自己心力交瘁。
「你答應幫我了?」冬天冷驚喜抬頭。
「你先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雲揚道。
「我們就是賭玄獸!」冬天冷唉聲嘆氣:「這一次賭的是八品玄獸;但是成年的八品玄獸我們根本控制不了,所以賭小的;兩個玄獸戰鬥,分出勝負,然後勝者與勝者繼續戰鬥。最後一場決勝局賭這些賭注。」
「我這個雙頭天獅……」冬天冷一臉嗶了狗的表情:「本以為已經是艷冠群芳了,哪想到那幫混蛋居然搞來了一頭銀尾犼,乃是八品巔峰玄獸幼崽;比我這個高一級……我這個只是八品中階……」
「那是高兩階!」雲揚抽了抽鼻子,哼了哼,道:「八品中階,八品高階,八品巔峰;高了兩個階位,你還去戰鬥……怎麼沒揍死你!」
「所以我才輸了呀……」冬天冷哭兮兮的道:「老大你瞧我被他們打得……」
「這忙我真幫不上。」雲揚搖頭:「高了兩個階位,直接位階壓制就能壓死;要是人家一直用這個銀尾犼來和你斗,再斗一百次,你也還是輸。」
「但那個銀尾犼比我這個小啊,年紀小啊。」冬天冷急急道:「那隻才三年零五個月,我這隻六年了,六歲了啊!還是可以一戰的啊……」
雲揚嘆口氣,理論上來說,是可以一戰。
但是現實中來說,必輸無疑。
除非……這個哈巴狗一樣的雙頭天獅,可以讓我來調教……
這個忙,自己倒是的確可以幫得上!
「冬天冷……」雲揚喃喃自語,終於一皺眉,道:「這樣吧,你只要能夠告訴我一個消息,我就幫你一次!」
「哥,您說!」冬天冷精神一振,一躍而起,體型矯健敏捷:「什麼消息都行,你就算是要我爹的消息……我也……」
一頭黑線:「打住!」
「你跟我來。」
「你們在這等著!」冬天冷丟下一句話,屁顛屁顛的就跟著雲揚而去。
兩個護衛面面相覷。
怎麼都是感覺自家公子中了邪……
這個問題,前天晚上兩人曾經異常虛心的問自家公子:「為何就對這雲揚另眼相看呢?」
想起當時公子的回答,兩人心中都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原因有很多,第一,我看雲老大順眼;第二,他做的事情,若是將我放在同樣的位置上,我不敢做;第三,我看他順眼,第四,我看他順眼……」
兩人心中異常的無語。
順眼!
老子看著美女都順眼!這算啥理由?……
……
房中。
「冬天冷。」雲揚道:「我對於江湖中,最神秘的幫派,一直很好奇。」
「最神秘的幫派?」冬天冷納悶道:「森羅庭?」
「不是。」雲揚道:「森羅庭之外,還有更神秘的幫派。」
「沒了!」冬天冷肯定地說道。
「沒了?」雲揚皺眉:「你確定?」
「的確是沒了!」冬天冷嚴肅地點頭。
雲揚沉吟了一下,道:「那,四季樓呢?」
冬天冷的臉色變了。
「噤聲!」冬天冷幾乎就要撲上來捂住雲揚的嘴:「大哥,老大,你可真是要害死人了……你咋會知道四季樓的?」
雲揚目光一亮:「你知道?」
「我不知道。」冬天冷齜牙咧嘴:「我勸你也不要知道。這件事,真的會死人的。」
雲揚攤攤手:「那沒辦法了,你去被人揍死吧。我幫不了你。」
「這個……」冬天冷一臉糾結。
雲揚毫不留戀,打開門就往外走。
「別,大哥……」冬天冷一把拉住他。
雲揚一步已經跨出了房門:「走吧,我今天還有事兒……」
「我真的知道不多啊……」冬天冷幾乎要哭了。
「我也沒想聽你說啊……」雲揚奇怪的看著他:「我是真有事兒。很急!」
冬天冷無奈:「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但我要知道,你打聽四季樓做什麼?」
「我有事兒,不打聽了。」雲揚使勁一掙。
「別別別……」冬天冷徹底著急,看著雲揚冷漠拒絕的態度,賭咒發誓的道:「大哥,我不問了,我全告訴你,這行了吧?」
「我不問了。我不想聽了。」雲揚翻翻白眼,堅決的要走。
「別……大哥……」
眼看攔不住,噗通一聲,冬天冷跪了下來,一臉悲催:「大哥,求你向我打聽打聽吧……」
啪的一聲,冬天冷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子,淚流滿面:「我是真他么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