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閃電一般的一劍,讓趙炳龍完全獃滯!
當那兩片還散發著溫熱血液的身體從中間分開來,趙炳龍眼睜睜的看著五臟六腑落了一地,只感覺兩條腿一陣發軟,想跑,竟然跑不動。
另一邊,那道黑衣身影輕靈的遊走,手中一把刀神出鬼沒,不過片刻之間,已經有二十多人喪命刀下。
他也不見得多麼用力,但身法卻是奇怪到了極點,分明在眼前,卻是好像完全就是有形無質,唯有他的刀,在暗夜中不斷地閃亮,每一次閃亮,必然飈現一道血光!
他一直靜悄悄的殺人,但,速度卻絕不比那青衣人影慢多少。
每一刀出,都是一條命,被優雅而從容的帶走!
趙炳龍心膽俱裂,拚命地站了起來,就往後宅跑去。
但,青衣人嘿嘿一笑:「還想跑?」
一道寒光閃過。
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從趙炳龍大腿上直接穿過,將他的身體,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轟!
劍身上帶來的強烈的玄氣在剎那間爆開,讓趙炳龍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完全麻痹!
他渾身顫抖著,卻是一動也不能動,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親衛,護衛,自己高薪聘請來的高手,甚至……組合里給自己派來的副手……
一個個被砍瓜切菜一般斬殺!
只不過兩三個呼吸的功夫,整個前院,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
青衣人影一聲長嘯,劍光長龍一般飛起,帶著劃破宇宙一般的燦爛,直接飛進了趙炳龍內院!
「奉命,趙炳龍一家,雞犬不留!」
後院,傳來了慘叫聲。
而那黑衣人拎著刀,已經到了趙炳龍身前,不等他說話,乾脆利落的一刀柄將他擊暈;隨手抖出一個包裹,將趙炳龍的身體裝了進去。
隨即,就開始了大肆搜刮。
他似乎對趙家非常熟悉,趙炳龍的藏寶密室,被他直接一刀就將厚厚的鐵牆劈開,跳了進去,不過是片刻時間,就拎著一個大包裹走了出來。
書房中,也被光顧。
而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青衣人就在後院大開殺戒。
片刻之後,黑衣人旋身而出,青衣人也是一身殺氣的回來,一手拎起裝著趙炳龍的大布袋。
「沒有多殺吧?」
「沒有,只是殺了趙炳龍的家人。」
「恩,他那幫小妾,也有很多是被逼的,放了吧。」
「公子,那些小妾都沒有殺,不過,趙炳龍的老婆兒子,還有那些心腹侍女,侍衛,一個也沒有留!」
「好!我們走!」
青衣人點點頭。
那黑衣人自然便是雲揚,眼珠轉了轉:「這麼大的事情,沒人背鍋不好呀……」
方墨非錯愕的抬頭看著自己的公子。
只見雲揚突然拿了一塊布,沾滿了鮮血,在牆壁上寫到:莫道江湖遠,誰言紅塵遙;膽敢犯虎威,一劍血滔滔!
居然是鐵畫銀鉤,氣勢非凡!
寫完,與方墨非直接縱身而去。
四面八方警報聲不絕的響起,有無數的軍馬調動的聲音傳來,鐵蹄隱隱,已經到了左近。帝都的軍隊,訓練有素,來得飛快。
火焰升騰而起。
等官兵衙門等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片地獄一般的慘狀!
整個趙府前院,沒有任何一個活口!
趙炳龍失蹤。
後院,趙炳龍的直系家眷,雞犬不留,貼身侍衛侍女,更是死了一地,只有三十多個女子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些,都是趙炳龍的小妾……
「立刻封鎖現場!」
有人一聲大叫。
「查點傷亡,調查兇手;問好口供,抄送各部!」
「這裡有一首詩……這個這個……」有人驚叫。
「詩?我看看……嘶……」
「看這口氣……莫道江湖遠,誰言紅塵遙……難道這是……凌霄醉乾的?」
「嘶……」
面面相覷。
……
在趙府兵荒馬亂的時候,雲揚已經與方墨非回到了雲府。
老梅看到雲揚回來,看著雲揚的眼神,甚至有一些幽怨。之前辦什麼事都是拉著我出去的,現在方墨非來了……就變成方墨非了……
公子,您這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啊。
雲揚看著老梅的眼神,沒來由的居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臉上肌肉有些抽搐地說道:「下次,下次……」
老梅依然很幽怨。
雲揚撓撓頭,實在是有些渾身惡寒的感覺,轉了話題問道:「那個,雲侯不在家?」
「沒在,不知道去了哪裡。」老梅焉頭搭腦。
「哦……」
雲揚落荒而走。
直接抓著趙炳龍進了密室。
方墨非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一臉酷酷的站在老梅面前。
「很過癮吧?」老梅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問道。
「過癮!」方墨非點點頭:「京城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之下,悍然動手……」
老梅已經翻著白眼走了:「還光天化日……我看你是爽迷糊了……現在都他么二更天了……」
……
雲陽進入密室,將趙炳龍噗的一聲扔在地上,根本不理睬他,轉身就出去了。
今天殺人太多,足足殺了有四十九人,再加上當初擊殺西門萬代與他的侍衛,這段時間裡所收取的不平之氣,的確是已經不少了。
心神晉入神識一看,不由得詫異了一下。綠綠還是老樣子,只是看起來粗壯了許多,長大了一些,但,第二片葉子,依然是……
咦。
第二片葉子,貌似也長大了一些;但,卻遠遠沒有到舒展成一片大蓮葉的地步。
上一次,只是殺了十二個人就出現了第一片葉子;而且是十個人就足夠了;這麼算的話,上一次餘下兩個,這段時間裡殺了足足五十一個,加起來五十三人了。
怎麼第二片葉子還沒有成型?
這有些不對勁兒啊。
綠綠藤蔓揮舞,很是鄙視的在空中比划了半天:要是每片葉子只需要殺十個人就能成型,那你豈不是只需要殺一百個惡人就能成宇宙至尊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雲揚啞然。
本想再得到一片葉子做寶貝的,現在看來,沒戲了。不知道第二個寶貝啥時候得到……
綠綠藤蔓又是一陣瘋狂的揮舞,鄙視之極。
那樣的寶貝得一個就已經足夠逆天了,你居然還想要每片葉子都得一個,想啥呢……想多了吧。
那可是先天級別的寶物……
雲揚有些鬱悶,臨走,惡狠狠地警告:「再這樣鄙視的跟我說話,我就啥也不讓你吃了。」
綠綠頓時屈服,揮舞著藤蔓纏繞雲揚的腿,一陣拍馬屁,便如一個小女孩在撒嬌,溫軟嬌憨可愛……
雲揚剎那間又被萌了一下。
……
沒有晉級,那麼就來收拾一下趙炳龍吧。
雲揚出現在密室,將昏迷中的趙炳龍直接吊了起來,大字型吊在空中。看著昏迷之中的趙炳龍,雲揚眼睛裡全是冷意。
敵國,或者是四季樓對付九尊,雲揚都不會意外。
他只會報復,而不會生氣。
但,這趙炳龍身為玉唐將領,為什麼也要陷害九尊?
對於這種人,雲揚尤其不能饒恕!
趙炳龍終於被一盆涼水潑醒,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雲揚平靜中帶著無限肅殺的臉。那冷冷的眸子,讓趙炳龍有一種感覺:這雙眸子,可以直接通往陰曹地府!
「趙將軍,我們又見面了。」雲揚淡淡的,沒有絲毫笑意的笑了笑:「還真是有緣呢。你心中,巴不得早早就幹掉我,而我心中,也早就想與趙將軍,如現在這般好好的聊一聊呢。」
趙炳龍獰笑一聲,道:「小子,你休要囂張,本將軍乃是玉唐重將,你敢如此對我,天威震怒,王法不容!」
「王法不容?」
雲揚冷笑一聲,突然眼神銳利的看過去,一字字道:「那你泄露九尊的消息,陰謀陷害九尊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王法不容?」
趙炳龍突然間猛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揚,如同見鬼一般的叫一聲,聲音嘶啞,難聽至極:「你……你是誰!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雲揚臉上露出來陰鬱到了幾乎要哭一般的難受表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趙炳龍,你的報應到了!」
他死死的看著趙炳龍:「誰能想得到,身為玉唐帝國位高權重的戍邊重將,居然會是四季樓的正月二十!好的很啊,好得很!」
趙炳龍渾身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下來,凶戾的眼神,瞬間就萎靡了下去。
……
不過半個時辰。
雲揚一身鮮血的走出了密室,在見到趙炳龍之後,就對於能不能從趙炳龍身上得到更多的線索失去了信心。
貪婪,好色,粗暴,無謀,而且修為不高。
若是自己乃是四季樓的主事人,也絕不會讓這樣的蠢貨知道太多消息的。
雖然身為將軍,但,這些年卻早已經不再身先士卒,浴血廝殺。骨子裡的那一點點勇氣,也早已經被錦衣玉食、錢權美色腐蝕的乾乾淨淨!
果然,在雲揚稍使手段之後,趙炳龍的防線就告全盤崩潰!
對所有事情,都供認不諱;其中細節,也交代的清清楚楚。但對於四季樓其他人,除了招認出一個楚天狼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楚天狼?」
「兩年半前……因為九尊的消息需要不斷傳遞,才知道了楚天狼也是組合的人。」
「之後呢?」
「之後沒有任務……」
「那你什麼時候加入的四季樓?誰介紹你?誰找到你?」
「三年前……是一個蒙面人,但,只出現那一次,就沒再出現。」
「什麼特點?」
「黑衣蒙的嚴嚴實實,根本啥也看不到……」
「你的使命?」
「打聽九尊的消息……僅此一樣。」
「九尊的消息怎麼會這麼好打聽?是誰告訴你的?」
「不知道……總之,需要我傳遞消息的時候,桌上就會出現一封信……」
「信呢?」
「聽吩咐,全燒了……」
雲揚問到這裡的時候,就想要將這個豬腦袋一巴掌拍死!
你是一個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