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天道:「還有么?」
「自然還有!」雲揚道:「這位風尊大人回來之後,或者應該說針對何老那一役之後,我們詫異地發覺,風尊大人不但本身風相修為暴增,更直接成全能的了!他不僅通曉風相之法,還兼修雲相、火相、血相、雷相之法!簡直是太厲害了,直如九尊聯袂加身一般……」
雷動天猛地皺起了眉頭,這一下,即便是以他的「智慧」竟也有些想不通了。
「要知道九天陣尋找傳人,都必須是單一的體質才可以……」
雲揚嘆了口氣道:「更是須得單一體質達到了相當地步才有可能被九天陣選中,此點已得明證……所以,我們九尊大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是絕對不可能擁有其他人異相功體的可能……」
這一點,大抵就是雲揚一半真一半假的胡吹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卻是再也沒有別人能夠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所以,雲揚不管怎麼吹,都不許擔心有人拆穿這層牛皮。
尤其這個理由,還是這個天底下每一個人都深深認可的基本認知!
「不錯,九天陣這等神奇,不是單一的超凡體質,怎麼能獲得認可……」
「雲兄弟能夠想到此點,亦是上智!」雷動天深深呼吸:「這位風尊大人果然有重大問題!前前後後足足九個疑點,那麼……」
雲揚道:「我們玉唐高層研究了很久之後,終於得出一個恐怖的結論……這位風尊大人,多半……是假的……」
雷動天也嘆了口氣,心道,我只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確定這位風尊是假的了。
你們居然研究了這麼長時間,縱使是形勢逼人,也該有所限度吧……
「而且……這位風尊大人,很大機會……乃是四季樓中人,甚至就是四季樓的高層,在伏擊一役後繳獲九尊大人所修秘籍,才能將諸相功體盡歸一身……」
雲揚道。
「這一點我也早就想到了。」雷動天很是有些鄙夷的想著。
「至於這位風尊大人所揪出來的所謂四季樓的奸臣……只怕盡都是我玉唐的忠貞之士,不二之臣……」雲揚閉上了眼睛,沉痛之極:「雷兄,你或許不能理解我輩的感覺……」
雷動天連連嘆息:「這種感覺,我完全可以感受得到,感同身受……的確是不好受的。」
「何止是不好受!在確認洗點之後,大夥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雲揚道:「據我父親說,皇帝陛下當場就暈倒了,口嘔朱紅……」
「哎!」雷動天嘆息。心道:要我說,如此昏庸的君王氣死了才是你們國家的大幸。
「最最嚴重的是……」雲揚道:「這位風尊大人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至少從表面上看來,都是以玉唐帝國的名義……而更加讓我們無語難受的,每一件事,我們都為其進行了最妥善、盡善盡美的善後工作!」
雷動天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了,你們玉唐朝堂上上下下能夠蠢到這種地步,也是真特么的奇葩了,嘆為觀止,蔚為奇觀哪!
被一個人玩弄一個國家玩弄了一年……到現在還在吃啞巴虧,甚至是還要繼續吃下去?!
「現在已是騎虎難下,我們若是揭開這個秘密,就等於是整個玉唐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集體在自己打自己嘴巴,而且是往死里打……」
「更有甚者,這層遮羞布萬一揭開,民心軍心,將會在瞬間蕩然無存!」
雲揚悲憤莫名:「所以縱使我們明知道那是一個姦細,但我們卻還得要繼續支持……籍其之聲名穩定民心。」
雲揚看著雷動天:「雷兄……說起這件事情,包括我們陛下在內,都是一肚子的血淚啊。」
雷動天咧咧嘴。
你們不一肚子血淚才叫見了鬼。
「這等隱私……」
雲揚露出像是哭一樣的笑容:「我們那裡敢往外說,唯有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唯恐有一點點風聲傳出去……彼時……民心崩潰,軍心崩潰,國將不國啊……」
他真摯的看著雷動天:「雷兄,萬望理解,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為難你啊。」
雷動天深有同感地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更能體諒,若然此事的當事人換作是我,我也不會輕易說出去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是整個國家幾十億人一起丟人……」
「換作是我,也是萬萬丟不起這個臉的。」雷動天唏噓道:「雲兄弟,我理解你,你們整個玉唐高層盡都不容易。」
「謝謝,謝謝。」雲揚激動的握住雷動天的手連連搖動:「雷兄,理解萬歲啊。」
「現如今,那位動作頻頻的風尊大人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我們的疏遠,在最近這段時間裡,直接從天唐城消失了,再無任何蹤跡可循。」
雲揚道:「我們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下落,不,或者應該這麼說……自從這位風尊大人再現以來,我們就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他的下落……此人行事之周密小心,已經是到了令人髮指、喪心病狂的地步,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謹慎小心、滴水不漏的狠角色。」
他看著雷動天,道:「既然是這個人劫走了雷兄的未婚妻……我的建議是……」
雷動天眼神一動,認真的看著雲揚,道:「什麼建議?」
「他知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你的未婚妻?」雲揚問道。
「這個……」雷動天忽而語塞。
對啊,他知道不知道呢?也許或者可能,恐怕是不知道的……
雲揚心中翻了個白眼,繼續循循善誘道:「這麼說吧,那個人是否又見過雷兄你的面貌呢?」
雷動天道:「這個肯定是見過的,當日我們曾有過一個照面,雖然因為他有風相功體掩護,我沒有看到他的形象,但他肯定有看到我的樣子了!」
「嗯……」雲揚道:「若然如此的話,他只需要問一下你的未婚妻,大抵就能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雷動天道:「是的,我未婚妻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來歷背景。」
雲揚沉吟道:「若是如此的話……」
他抬頭,咬牙,眼中射出寒光:「你只需要耐心等待,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雷動天道:「此話從何說起?」
雲揚道:「雖說雷兄的未婚妻,固然是天下僅有的絕色,只要是男人都難免動心……但是,像是這種人物來說,我覺得……應該是不缺女人的,對不對?」
雷動天笑笑:「自然,但凡是有所成就的修者,就不會缺女人。」
「既然這樣,他劫走你的未婚妻多半是別有企圖的。」雲揚道:「至於這個企圖,到底是在你未婚妻身上,還是在你的身上,還須靜待後續。」
「但無論如何,他既然敢就這麼當面劫人,至少說明他不怕你,有其底氣。」
「對方既然不怕你,哪怕他一開始的目標沒有你,現如今只怕難免會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所謂一件污兩件濁,虱子多了不怕咬。雷兄的身份,除了有莫大威脅之外,同樣還能牽扯到莫大的好處……對方會動心不算多意外的事情。」
「所以,他一定會來找你。」
「至於他會提什麼條件,這個就不好估計了。」雲揚道:「反正他化身為風,只要不露出真身,你就傷不了他。更別說他還有人質在手,籌碼多多!至少就現階段而言,他是佔據上風,有恃無恐的!」
此際聽雲揚所說分析,雷動天盡都覺得極有道理!
這個雲揚的腦筋,實在是一等一的好使啊。
看來之前說他蠢云云,倒是冤枉他了,大抵是玉唐朝堂上的那些官僚蠢,玉唐國君蠢,又或者是他們位置立場太過被動,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吧!
哎,換做我是玉唐國君的話,我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真強不了哪裡去……委實是太糾結了。
「此外,我還要再多提醒雷兄一句,大家此際立場特異,但……敵人的敵人,總有一分善意!」
雲揚鄭重的道:「雖然雷兄與這位……這位老人家修為高強,環顧當今之世也罕逢敵手,但是……雷兄只怕還不知道,這個四季樓乃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雷動天淡淡地說道:「我不管四季樓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他動了我的人乃是事實,就不行!」
雲揚擔心地說道:「雷兄,你出身隱世家族,自有其風骨,但且聽我一句勸,以你龐大的家族之後盾,現在飛行玄獸傳訊又這麼容易,只需要一紙書信,便可調來大批高手。何苦將自己千金之軀置於險地?四季樓絕非易於之輩,我玉唐縱使不濟,亦是當世強國,卻還要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其實力之堅強可見一斑,更有甚者,或許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不過冰山一角,我曾聽聞其無數傳說,諸如『布武天下、血洗江湖』、『硬撼當世第一高手不落下風』之事不勝枚舉,雷兄不可不防,不可不慎哪!」
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們家族這麼牛逼,乾脆多出來些高手直接將四季樓滅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