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狼狽地站起來:「啊……沒有了……啊……你說這個……想幹啥?」
計靈犀冷冰冰的,強力壓制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沒有了就請趕快回去休息吧,現在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在我房間里,孤男寡女,有所不便!」
雲揚不合時宜的哈哈一笑:「我和自己妹妹在房間里還能有什麼不……」
計靈犀崩潰了:「我是說我想休息,你到底出不出去!?」
她咬著牙,臉色鐵青,眼中如遇噴火一般。
雲揚一下子愣住了,仔細地回憶自己進房以來所有說辭,越來越是感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沒得罪她啊……我說的話,也沒有特別得罪人的啊……我都是順著她說的啊……
這,這是咋回事呢?
咋就突然變了臉色?你想休息你好好說就是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么?
雲揚一臉的懵逼,兩眼滿滿的迷惘,直到出門一刻,兀自努力回頭道:「那靈犀好好休息啊,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跟……哥……那個……跟雲揚我說……」
某人顯然不知道該用什麼稱謂措詞,直接用上「雲揚我」了!
這情商,真正是太那啥了!
砰!
轟然一聲之餘,房門隨著暴力在雲揚面前關閉,險些將某人的鼻子擠在了門縫裡。
計靈犀倚在房門之後,嬌軀緩緩的滑倒,坐在地上,兩手捂住臉,低低的嘆氣。
一手捶在地板上,喃喃的嘆息。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男人……真真是……」
「不是都說男人都是色中餓鬼么……怎麼還有這等貨色……這也太奇葩了……」
「說他是木頭,那都是侮辱了木頭……」
想起雲揚讓自己想個稱呼,哥哥,弟弟,最後居然連木頭傻子獃子也都行了,卻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喃喃恨恨道:「真是木頭!傻子!獃子!哎……」
隨即又想起自己當前的處境,卻又不禁黯然神傷,自憐自哀。
有蘭姐在的時候,聽到蘭姐跟雲揚一點點的挑開自己的心事,計靈犀還覺得難為情,還經常阻止。
但現在才知道……面對這樣的獃子,身邊沒有那麼個媒人,當真是不行的!
叫你啥?你說叫你啥?
我剛才都說得那麼明白了,我不想叫你哥哥,不想叫你弟弟,只要是個男人,怎麼也該明白了吧?
難道還能讓我一個大姑娘家直接跟你對面說出來:「我想做你老婆!叫你……那啥!」那樣子嗎?
但是這邊就是榆木疙瘩不開竅,你說你能如之奈何?
如果計靈犀不是完全看得出來,雲揚絕非故意做作,張冠李戴,而是真正的不開竅,只怕要以為雲揚對自己全然無意,否則何至如此!
可就是這樣才糟糕,這樣的人要如何深層次溝通?!
「奇葩!」
計靈犀捂住臉,滿心無語,徒嘆奈何。
……
「奇葩啊!」
雲揚剛轉過身,就看到自己的便宜爹爹,雲侯,哦不,現在已經逍遙王王爺了!
雲逍遙背負雙手,用一種滿滿奇異的眼神盯著看著自己,上下打量,宛如觀視什麼絕無僅有的稀罕存在。
雲揚低頭看看自己,貌似衣服沒有破,詫異問道:「怎麼了?你這是什麼眼神!」
雲逍遙搖搖頭,一臉嘆息,道:「什麼眼神,看絕世奇葩的眼神哪!我是特意前來看看,這人世間,自從開天闢地以來,絕無僅有的一朵奇葩,到底長得如何的骨骼清奇,天賦異稟!」
雲揚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臉,很有幾分沾沾自喜的道:「自己人知道就行了,您這麼紅口白牙的宣之於口,雖然是事實,聽來很爽,但終究是還是有吹捧的嫌疑,您不是有事要拜託我吧?!」
雲逍遙喉中古怪的響了一聲,險些噴了出來,勉力忍住笑,猛點頭道:「確實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你真是奇葩一枚,亘古罕見罕聞罕有!」
雲揚呵呵的笑了笑,道:「您這麼說就有點過了,雖然我從來不妄自菲薄,修為進度亦是不慢,但要是說亘古罕見罕聞罕有……卻還是言過其實了一點?古往今來那麼多高手,那麼多的傳奇傳說神話……」
話沒說完,雲逍遙那邊已經沒了影子,竟是直接走了。
遠方花園中,傳來雲逍遙控制不住的壓抑笑聲,彷彿在那邊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雲揚搖搖頭:「這什麼人啊,說話不清不楚,前言不搭後語,有頭沒尾,誇個人也不說把話說全乎了……」
一邊嘀咕一邊向著自己房中走去,一邊走,心中又自考慮起來:「四季樓那邊若是當真出手,展現出來的實力會到什麼地步?會讓現階段的狀況產生出什麼變化?還有,四季樓那邊有沒有不出手的可能呢?這一點,也不是那麼絕對啊。」
「還有就是……若是那歐陽蕭瑟不來,自己這邊該如何進行?自己準備已久的那個計劃……究竟什麼時候可以予以實行?雖然在這個時候放出去……會讓這潭水變得更加渾濁,但對自己這一邊來說,是否一定有利呢!?」
「還是暫且觀望一下後續,看事態如何發展,若是雙方衝突持續升級,難以渾水摸魚,或者可以將主力放在還些背叛了祖宗誓言,參與兩國爭霸的門派身上……將之想辦法收拾掉了亦屬當前必要……總不能放出狠話,就再沒聲息了。」
「這麼想來,當前需要處理的事情還真不少,樁樁件件千頭萬緒啊!」
雲揚仰天長嘆,只感覺自己縱使是長了三頭六臂,那未必能夠忙得過來啊!
「水無音那邊還要持續抓緊進度……對了,春夏秋冬那四個傢伙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我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聽到他們的動靜了?」
「這四個傢伙可都是惹禍的妖精,可別惹出來什麼麻煩才好。」
雲揚一念及此,徑自轉過身向著東跨院而去。
雲揚這邊才走,暗處人影一閃,白衣雪和方墨非兩個人捂著嘴顯出身影。
一個個笑得渾身痙攣,幾乎抽筋一般。
「雲王說得沒錯,咱們公子真是開天闢地以來僅有的一朵奇葩,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傲視古今,人間獨秀!!我白某人一輩子沒有服過什麼人,但對於咱家公子,當真是服了的!」白衣雪一臉唏噓,一個勁的揉肚子。
沒辦法,剛才捂著嘴不敢笑出聲,已經將自己憋得肚子疼,再不處理,沒準就要憋出內傷了。
方墨非也捂著肚子:「不服不行!絕對是亘古第一,獨步此世!」
白衣雪嘆了一口氣,喃喃道:「若是有姑娘這麼對我……恐怕這會兒我兒子都得抱出來了吧……咱家公子居然哥哥弟弟的沒完沒了,居然傻子獃子也行,這,這特么的不服我都對不住我的良心,問心有愧啊!」
「噗!」
方墨非仰天噴了一口,又再度哈哈大笑,持續良久而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