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你作為當事人可有什麼任何的異樣感覺嗎?任何的不對勁,不舒服,不自在都不妨直說!」凌霄醉這會可是很有些緊張。
由不得凌霄醉不緊張,年先生是何等人物,他處心積慮布局機先志在必得的一掌,豈能等閑視之?
更別說那四季輪迴掌,一掌一輪迴,雲揚可是足足被打了四掌之多,直接去到奄奄一息,沒有高深修者以渾厚修為助其延命便隨時玩完的狀態才是正理,不這樣怎能進一步削弱己方的綜合實力!
雲揚對此也是納悶異常的,凌霄醉能夠想到的,作為智尊的他又如何想不到。
但現在的事實是,他已經仔仔細細的運功,再三再四地檢查自己身體,就是全無異狀。
作為直接當事人,在中掌的那一刻,雲揚也是很有感覺到,有股莫名力量,以沛然莫御之勢強行侵入了自己的身體,在那一刻雲揚直接就生出一種絕望的感覺:「我命休矣!那年先生一定是識破了我的真實身份!」
然而那一瞬間的絕望之後就再沒有任何感覺,一星半點都欠奉的說。
尤其是那股詭異莫名的陰柔惡毒力量,全然的無聲無息,徹頭徹尾的悉數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
雲揚百思不得其解!
顧茶涼仰起頭,喝了一壺酒,道:「所謂天道常佑善人,又逃過一劫了!看來哥幾個是不用綁著我去交換解方了哦……三天內,靈風山;嘖嘖,好嚇人啊好嚇人。」
獨孤愁道:「確定沒事?會不會另有暗傷?」
凌霄醉與鳳弦歌對望,半晌無言,獨孤愁所言亦是他們所想以及最不樂見的狀況。
過了片刻,鳳弦歌忍不住的撓了撓頭皮,道:「老夫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端的匪夷所思……」
他皺著眉頭道:「雲小哥當前狀態渾若未傷,雖似不可思議,但卻又是最好的狀態,列位有所不知,此次已經非是老夫第一次得見四季輪迴掌,此招法可算是江湖中最為惡毒的一門功夫;當年老夫曾經親見過中掌之人;根據中招者描述,中招的第一天反而精神爽利,榮光煥發;然而從第二日開始,急劇衰老的跡象逐步呈現,那中招者求到我頭上的時候已經第三日,可任老夫出盡萬般手段,始終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遏制其衰老狀況,最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中招者身形衰敗,朽木一般的隕落,那人之修為雖然較之我等尚有一段距離,卻也是道境高修,絕非泛泛之輩。」
「在施救過程中,我曾多次檢視中招者身體狀況,中掌者身上中招的位置會出現一個類似樹木一般的年輪形象,一天,只是一天時間,就能達到五十年的輪廓!兩天,兩百年的輪廓,而三天後,便是徹底腐壞的氣相。」
「可是這些跡象在雲小弟身上統統都沒有出現……」鳳弦歌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那也就是說,沒事?」凌霄醉道。
「不可盲目樂觀……」鳳弦歌道:「就算現在看起來沒有事情,也未必就當真沒事,我當日施救之人的,非是中招第一日就找到我,具體狀況僅為中招者轉述,難以定論,我現在只怕……過了凌晨的那段時間,小兄弟的身上若是突然出現年輪異狀的話,那就是……中招了。」
一語才畢,卻是下意識的瞅了瞅在那邊施施然喝酒的顧茶涼。
若是其顧慮成真,之後惡劣局面依舊,要不要拿顧茶涼交換解方,將是天大難題,難以抉擇!
「若是考慮這個,倒不如……」獨孤愁淡淡道:「讓顧茶涼直接測一下雲小弟的運勢,就算不能直說,有沒有生命之憂總有分際。」
凌霄醉和鳳弦歌聞言齊齊眼前一亮。
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真正明白顧茶涼的運算之術是何等驚人。
那是絕對可以東西天機的手段。
只是,傳說天問一生之中,幾乎就沒有給人算過命盤,測過運勢!
天機不可測。
人的生命運勢,本就屬於天機範疇,妄自窺探必受天譴,縱使有測算天機之能,同樣要受到制約,未必不會遭到反噬!
顧茶涼哼了一聲,慢悠悠的踱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沒事情就是沒事情,還要費勁測什麼?多此一舉,多此一舉!」
凌霄醉淡淡道:「你最好還是多此一舉一會。否則……我就將你綁了去交換,我不願意冒險!」
顧茶涼登時一陣呲牙。
別人說這句話,他或者不將之放在心上,但此際乃是凌霄醉說這句話,卻是不能等閑視之!
他真能綁了自己去啊。
眼前的這個小鬼於他有大因果,無論於情於理都不會有絲毫的冒險。
顧茶涼嘆口氣,滿眼儘是無奈的看著雲揚。
他其實很想說:這小子的命運完全就不用看!啥事兒也不會有滴!這是定數!定數知道不?!
但是他若是這麼說了,保守估計也要先挨一頓揍:你特么啥也沒看呢,就這麼說不是想挨揍是啥?怎麼就定數,你這麼敷衍,這麼苟且,是不是心裡有鬼,是不是要命不要臉了?
「這位雲公子的命……可是硬的很,這也太硬了……」
顧茶涼看著雲揚的面相,抽了口氣,道:「就好比是一輩子的處男,硬死了!這個……遇強愈強猶在其次,逢必死而不死,逢凶必然化吉;一生險阻無數,卻總能化險為夷,遇難成祥……更能在際遇中獲得無數的助力……這樣的命數,除非超出這片星空之外的巨能,何能撼動?!」
「簡單一句話,未來必然是一片坎坷坦途,無須在意眼前些許崎嶇!至於近段時間運勢,不過是短暫困龍欲出波折,其時已得風雲際會,四方助力,全無阻滯……只要諸事小心,一切都是無需顧慮!」
凌霄醉怒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全都是套話場面話,唬誰呢?剛才才說一個星空極限,現在就來個星空之外,你敢不敢更扯一點?真當我不敢擒下你嗎?」
「還有,什麼叫做坎坷坦途?你這話是屁話么!」
顧茶涼大怒道:「這個當口不說套話……還能說什麼?他的面相……你你,你丫的知道個屁!」
氣急之下,居然直接爆出粗口,與之前的雅量高致判若兩人。
此際顧茶涼的心中委實也是憋悶,雲揚運道怎麼樣如何如之何,豈是可以隨便說的?
我特么要是真打算說的話,估計這邊才開口,那邊就得下來一道天雷把我劈成了渣渣,你負責啊?
我說星空之上怎麼了,那也是事實啊,雲揚這小子的運道,至少得星空巨能才能碰觸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