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現在逍遙王權傾朝野,乃是皇帝陛下最信任,最器重的人。
而雲揚卻是逍遙王唯一的兒子。
只要雲揚支持自己……
就能夠得到逍遙王的善意,到時候逍遙王只需要在父皇面前相助一句話,這太子之位……將不再是難以至及的奢望!
雲揚看著三皇子身後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的殺機,淡淡道:「三皇子想要見個面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喝酒就不必了。」
三皇子愕然,自己身為皇子之尊,如此低姿態前來,居然喝酒都不讓喝?
只聽見雲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一來,我這酒貴得很,三皇子你未必喝得起,二來嘛,我只跟朋友喝酒,三皇子恰好不是我的朋友,之前,現在和以後,都不會是!」
這句話的難聽程度簡直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
三皇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很難看。
他身後兩個人亦隨之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雲揚!你大膽!你竟敢對三皇子殿下無禮?」
三皇子一擺手,止住了兩個人;隨即森冷的嘿然道:「哦?原來雲公子的酒竟是這般的不好喝!然而我固然與雲公子相交無多,稱不上朋友,但不知,在這玉唐帝國,還有什麼酒,竟是雲公子喝得起,而本皇子卻喝不起的?」
這句話,擺明就是包藏禍心,要落雲揚口舌把柄。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玉唐帝國整個都是玉唐皇室所有,更別說現如今玉唐破四國合圍戰局,聲威大振,只要雲揚一個回答不慎,藐視褻瀆皇室尊嚴,以下犯上的罪名是萬萬跑不了的!
雲揚翻了個白眼,嘿嘿笑道:「三皇子殿下,這個世界上的好東西很多很多。不但有太多太多是你沒有見過的;更有太多是你這一生都無能擁有的。雖然那些的的確確是好東西。」
三皇子深深吸氣,死死的看著雲揚:「雲揚,你這話什麼意思,何妨說得再明白一點!」
雲揚淡淡道:「就比如我這酒……你就確實是喝不起,更加受不起。不過呢,雖然你喝不起這酒……但你還是有一個很大優點的。」
三皇子冷笑道:「哦?想不到本皇子在雲公子眼中,竟然還有優點?」
雲揚認真的點頭,微笑道:「誰也不會什麼也不是,三皇子也是如此……三皇子養狗養得真是不錯,雲某自嘆不如,一輩子也是比不上你的。」
「養狗?」三皇子哼了一聲,眯起眼睛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身後的兩個人,臉色已經漲得通紅。眼中閃著惡毒的神色。
雲揚緩緩長身站起,看著三皇子身後的兩個人,淡淡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三皇子都沒看到你身後那兩條張牙舞爪的惡狗么;養得這般膽大包天的惡狗不說傲視群倫,也可稱罕見至極了。」
這兩人剛才站出來指責雲揚,雲揚連理都沒理,到現在才將兩人揪出來。
跟在三皇子身後的那兩個人,正是三皇子所謂濟貧救困計劃的策劃者和實施者;甚至那些所謂的流氓地痞盜匪,也全都源自他們兩人的指示。
一個謀劃者,一個實施者。這兩個人,正是罪魁禍首!
雲揚此來飄香樓的主旨,三皇子猶在其次,主要就是要找這兩人算賬。
不僅要殺之後快,而且還要在三皇子面前殺!
這就是雲揚的堅持,矢志不移。
兩人中一面白無須的中年人此際早已經氣得渾身顫抖,切齒道:「雲揚,你自以為是雲王世子,這般的欺人太甚,可知天理公道,非強權能移!」
雲揚淡淡的笑了笑,卻半點不曾理會他,而是繼續剛才的話尾,看著三皇子說道:「三皇子殿下,你知道什麼樣的狗才會這般的膽大包天,不待主人出聲,便即張牙舞爪,四處亂吠嗎?」
三皇子額頭上青筋蹦蹦直跳,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人被雲揚欺負了,然後自己大度前來,做出高姿態釋出善意,本想是結下一份善緣,化干戈為玉帛……
結果雲揚居然絲毫不按套路出牌,不給自己面子不得止,更是毫無忌憚的給自己一頓罵!
紅口白牙,兜頭兜面的一頓抽!
這簡直是在拍著自己的臉,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過來!
毫不留情,毫無餘地。
「毫無疑問,只有瘋狗,才會這般膽大包天,到處亂吠。」雲揚認真地說道:「也唯有瘋狗,才會什麼人都敢咬,就連對上老虎它也敢衝上去叫幾聲,因為其無所畏懼。」
「可是養這樣的瘋狗,風險實在太大,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將自己咬死。」
雲揚看也不看那兩人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羞辱到了極致的臉色,只是看著三皇子,輕聲的,溫和地說道:「這樣的瘋狗,應該早些打死才好。三皇子,我這可是為了你著想,良言雖是逆耳,卻於行有益。」
三皇子身後,那虯髯大漢兩眼中血光閃爍,咻咻喘氣,大吼一聲:「雲揚,士可殺不可辱!你……」
雲揚霍然轉頭,森然道:「士可殺?真的么?」
那大漢只感覺一股屍山血海一般的凶煞之氣撲面而來,一時間連呼吸也憋住了,一種極致的恐懼瞬時間充斥心間,忍不住退後一步,亡魂皆冒,未盡之言也直接遏住了。
噗!
雲揚上前一步,腳步聲,如同大鎚一般,狠狠地砸在對面兩人心頭,淡淡道:「原來士可殺!不錯不錯!」
突然間一手閃電般伸出,早已抓住那虯髯大漢的脖子,淡淡道:「難怪在我面前尤敢狂吠,原來有天境修為在身,不錯不錯,當真不錯!」
他胳膊一收,徑自將這人直接掐住脖子提到自己面前,溫和的道:「這可是你自己說……士可殺的哦……我尊重你的意思,我不罵你,只殺你就是。」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輕響,這虯髯大漢的腦袋隨著雲揚手掌過處,就此不見了。
面前就只留下了一具沒有了頭的屍體。
雲揚信手一掌,居然直接將那大漢的腦袋拍進了胸腔。
那細微的爆裂聲,正是那頸椎脊椎紛碎的聲響。
那大漢無頭的身軀搖晃了一下,隨即呼的一下子倒在地上;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那面白無須的中年人眼中露出極端的恐懼之色,轉身就走。
雲揚呵呵一笑,道:「他說的,士可殺,兩人同來,豈可一人獨走。」
隨即一腳飛出,明明隔著足有一丈空間,卻一腳實打實地踹在那人的後心。
那人慘叫一聲,身子恍如中邪一般在原地跳起,隨即又爛泥一般地委頓在地,沒有了呼吸。
三皇子呼吸一下子窒住。
他鼓著眼睛,看了看雲揚,又低頭看了看兩具屍體,然後再抬頭看著雲揚,兀自滿眼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來一絲恐懼,臉色煞白,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顫聲道:「雲……雲揚……你……你竟然敢……竟然敢當眾殺人!」
雲揚和煦地問道:「三皇子殿下,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殺他們么?」
三皇子恨極的咬牙道:「你無法無天,目無王法,欺君罔上……你……你等著!」
雲揚冷淡的笑了笑:「好好好,我等著就是,三皇子殿下這便回宮去告狀吧。相信你會知道我為什麼殺他們的……」
他抬起頭,看著三皇子的臉,伸出手,拍了拍三皇子的肩頭,輕聲的道:「你還小,有些事……」
雲揚的手停在了半空。
因為他清晰地看到,在三皇子的腳下,多出了一攤水漬,貌似還在不斷地擴大。
同時一股莫名的騷味,蔓延出來。
他一伸手,三皇子以為雲揚要殺自己,直接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