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喘吁吁的一路疾馳,一路調用剛剛回復的玄氣消除身上的爆炸味道,血腥氣息……兩人都知道,現在速度雖然慢一些,但終究是提前了一步,只要迴避得宜,還是有把握可以擺脫追兵的。
然而現在的致命問題,反而是身上這些被追蹤之人感應到的氣息。
不消除掉這些個氣息,今天終歸將是有死無生之局。
好半晌之後……不知是巧還是不巧,是偶然還是必然,反正兩人又到了那個懸崖邊,仍是毫不猶豫的抱著人跳了下去。
這算是意外,還是並不意外呢?!
在跳的時候,兩人都本能地泛起一股啼笑皆非的異樣感覺。
特么的,老子到底是誰?
到底是被人追捧的第一高手還是初出江湖的小毛頭?短短四天之內被人追著屁股跳了兩次懸崖……
小說誌異傳奇中不是常說懸崖乃是轉機之地么,此說是否也適用於我們當下!
與前次不同的是,四季樓的人手這一次並未撤回,而是展開了異常嚴密的搜捕,在在顯現要將四人趕盡殺絕的態勢。
下面,凌霄醉與獨孤愁兩人幾經周波,費盡心思,終於找到了一個隱蔽處,然後凌霄醉拖著一條斷腿開始布置迷幻陣,接連布下三處迷幻陣之後,兩人才又帶上鳳弦歌和顧茶涼,另覓一處更為隱秘的角落,直接在平地上挖洞,更將上方地表完整掀起保留,四人鑽進去躲了起來,再將地表移回原處。
四人才剛剛躲好沒過一會,但聽外面嗖嗖嗖的破空聲音接連響起,顯然是追兵已至。
「這裡地勢有問題!」
「有陣法。」
「破陣!」
「沒有人!」
「……原來是迷惑人的,故布疑陣,意在迷惑。再搜!」
「這邊還有個陣。」
「看!」
「陣里也沒人……也是迷惑人的?」
「這是第三個陣了?」
「是。」
「第一高手不愧是第一高手,前前後後三個迷幻陣,整整耽誤我們半個時辰的時間,以他們的腳程,多半是追不上了。」
「回去。」
「所有兄弟們集結,聽老大指揮。」
「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夠讓這兩人再跑掉了,等追上他們,看老子不幹死他們。」
……
凌霄醉兩人就在下面靜靜地躺著,連呼吸都已暫停,每隔一段時間才稍稍換一口氣。
凌霄醉的手始終按在顧茶涼的背心,不間斷的輸入玄氣,延續顧茶涼的生機;還有獨孤愁那邊也是如此。
即便是聽到外邊已經沒有了動靜,兩人仍舊沒有動,這一不動,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兩人這才帶著人小心翼翼的爬出來。
「不能再這樣繼續了,必須得找個安危地方施救,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
又是一天後,得到救治的顧茶涼悠悠醒轉,這邊才一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腦袋上方兩張人臉,看著自己睜開眼睛,臉上儘是寫滿大寫尷尬的笑容。
「哎……」
顧茶涼翻了個白眼,猶自不及自行運功療傷調息就直接開始抱怨:「我說什麼來著?是不對勁兒吧?是有血光之災吧?有些就是不聽呢,結果怎樣?」
凌霄醉與獨孤愁連聲咳嗽,意欲借咳嗽掩飾尷尬的意圖卻是半點也遮蔽不住。
「鳳弦歌呢?」顧茶涼瞬間將關注點轉移。
現在四人中伏重創實力銳滅已經是定局,趕緊確定不安定因素才是眼前的當務之急!
那鳳弦歌到底是不是內奸?
如果是,他現在應該採取行動了吧?
更進一步的問題還有,以三人當前狀況,何能脫出陰謀者的算計呢?
「鳳弦歌情況很不好,比你還不要不如……」獨孤愁黑著臉:「你現在好歹已經恢復知覺,可以自行運功療復了,他現在就只剩下胸口有點點起伏,還有一點點暖氣,其他的地方……都冰涼了……」
「怎麼會這樣!」顧茶涼聞言登時一陣驚詫,猛一抬頭想要坐起來,卻不想這下妄動已然牽動了傷口,腦袋剎那間似乎被八百個大漢瘋狂砸了一頓大鎚,頓時呻吟起來:「哎喲……這……真給勁兒。」
「先暫時在這裡休息吧。走肯定是走不了了。」凌霄醉嘆口氣:「咱們幾個人的傷,最少需要半個月時間的修養才會痊癒……這半個月之中決計不可妄動,出去就是一個死字!」
顧茶涼翻了個白眼,道:「我早說過有血光之災在前,也說過有困龍之虞,不信吧?現在又信不信呢?」
佔了上風的某個老男人開始嘀嘀咕咕長吁短嘆不斷抱怨。
凌霄醉與獨孤愁自知理虧,也不理他。
好半晌之後,凌霄醉強行又給顧茶涼吃了一波葯,然後一掌劈在其後頸,讓這貨結束了喋喋不休,又昏睡了過去,索性這傢伙功體已經恢復自我防衛本能,足堪自行運轉療復。
「這件事,還是有古怪,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凌霄醉看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傢伙,跟獨孤愁說道。
獨孤愁也是一陣撓頭皮:「是啊,當真是古怪得很。」
兩人都是皺起眉頭。
這一次冒險出擊,雖然中伏,雖然重創,但卻將顧茶涼與鳳弦歌的嫌疑都排除了。
嫌疑最大的顧茶涼拼著翻臉提出了安全措施,可謂是保住了眾人殘命的先決條件。
至於鳳弦歌……則是傷勢實在太重,沉重到到現在能不能活下來還在兩可之間,若是姦細,至於那麼玩命,玩得那麼逼真么?
但是四季樓為什麼會料敵機先地埋下了那麼多份量的炸藥?難道竟是早有準備,只待大能者來襲之刻?這一場大爆炸,實在是也太惡毒了些!
兩人對望一眼,心下猶有餘悸的同時,卻又感覺詭異至極,難以理清思緒。
「獨孤。你有沒有感覺到咱們這一次逃出來仍舊很容易,很僥倖?上一次還戰鬥一番,這一次直接連照面的餘地都沒有。」凌霄醉傳音。
獨孤愁也是緩緩點頭:「我也在考慮這件事。按照剛才的架勢,若是四季樓當真料敵機先,針對咱們布局,完全有可能籍這場爆炸將我們埋葬在那裡。但,他們安排的人手位置似是有些太遠了,給了我們太多的反應時間……」
「這一點,確實不正常。」
凌霄醉點頭:「按照年先生的智慧,既然料到了我們的二度來襲,便不應該發生的這樣的錯失。尤其是不應該兩次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說,這一定有原因,有目的。」
獨孤愁黑著臉:「但我們現在最被動的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