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願意留在這裡就留吧,反正到時候真打起來,光只是餘波也能震死不少人,你們不怕死,難道我們還在乎誤殺?我們是真心不介意的!
可是再等了幾天還是沒動靜,四季樓方面終於沉不住氣了。
派人前去打探。
打探的人心急火燎的飛出去,一路流光閃電的四下里查探,結果足足走出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才看到雲揚在下面道路上,一路優哉游哉的閒遊而來。
那速度了,一天下來充其量也就走個幾百里地,相比較於總路程的三分之一,起碼還得走上十來天,更可氣的是,他身邊明明伴有一匹一看就是罕世寶馬的駿騎,偏偏就是不騎,一路牽著馬走!
眼見這一幕,那位四季樓的高手鼻子都給氣歪了。
我們一大群人在那邊等著你,盼著你,你這邊可倒好,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美人,優哉游哉……請問您是在遛馬還是在泡妞?怎麼看也不像是趕路赴戰約呢!
雲揚這會正自與計靈犀翻上一座山,適時地站在山頂看著天際雲霞翻湧的美景,卻乍然聽天空傳來呼的一聲異響。
一個黑衣人好似隕星墜地一般急疾地落了下來,聲勢居然還挺不小。
來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著自己兩人:「雲尊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只聽這句話的口氣,早已證明來人乃是四季樓中人。
雲揚翻翻眼皮:「怎麼了?」
「大家當日約定好三日後在天玄崖了結宿怨,但是雲尊大人您到現在仍舊沒有趕到天玄崖,這又是幾個意思?」黑衣人怒火衝天:「難道雲尊大人竟將約定忘記了不成嗎?」
雲揚理所當然的道:「我怎麼會忘記,我自己定下的戰約豈會忘記,我記性肯定比你好,閣下過於杞人憂天了!」
黑衣人大怒道:「那為什麼你一直到現在還在這裡?人言為信,人無信而不立,想不到雲尊大人竟是這般的言而無信,夠人的一撇一捺么?!」
雲揚道:「言而無信?閣下這話說得太過了吧?」
黑衣人道:「到今天為止,雲尊大人你已經超過了約定時限整整九天了!原本說好的三日之後,現在,已經是第十二天好么!不知道雲尊大人如何自圓其說?」
雲揚悠悠的道:「你看你也知道我當日說的乃是三日之後……現在……難道不是三日後?」
黑衣人:「……」
雲揚道:「無論是十二日之後……還是十三日後,都屬三日後啊,所謂三日後的決戰我全然記得,絲毫不敢或忘!然而究竟是三日之後的哪一日……是由我這個立約之人說了算,而不是你們吧!?這才是理所當然,何謂自圓其說,道理本來就是這麼說的吧?!」
黑衣人氣的一口老血幾乎噴出來,渾身顫抖,咬牙嘶聲道:「無恥,厚顏無恥!端的無恥之極,不意堂堂九尊智尊竟是如此不要麵皮之輩,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雲揚淡淡道:「明明你們自己沒有文化,曲解了我的話意,傻逼呵呵的在一個地方等著,卻又怪的誰來?現在居然還要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嗯……怎麼看你的樣子很生氣很憤怒?很想要在此地教訓教訓我么?那你大可以下來啊,我隨時候教。」
黑衣人一陣陣的大喘粗氣,一雙眼珠子都幾乎瞪出來,但說到真箇讓他下來,跟雲揚死磕……開什麼玩笑!
雲揚與眼前這少女兩個人的修為都是深不可測,我自己一個人下去根本就是找死好吧。
真大當我傻嗎?
我雖然生氣,都快氣死了,但我自己的小命卻還是要珍惜的!
黑衣人憋著一口氣道:「按照雲尊大人的說法,豈非三年後也都是屬於三日後的範疇?這是雲尊大人的話中深意?!」
雲揚安然道:「你說的很對,瞬間就變聰明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黑衣人頓時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遇到這樣的無恥之人,尤其講理還講不通辯不過的情況下……
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
幸虧雲揚接著說道:「只可惜這場戰約註定不會拖到那麼久之後,我豈會容爾等再苟活三載?!你們且耐心等候,我就這麼一路筆直的過去,看看路程,也沒剩下多少了,稍安勿躁。最後再指點你一句,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順其自然,自然而然!」
黑衣人感覺自己的肝快被氣炸了,崩潰邊緣。
雲揚道;「回去記得告訴年先生,做大事之人必須要有耐心!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你們還可以完善一下控靈大陣,多苟延殘喘,享受人生幾天,我是為了你們好,等決戰之日,旦夕魂走九泉,就沒有品味人生的機會了!」
黑衣人再無廢話,徑自化作一道黑氣,以遠遠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回去了。
實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真要再讓雲揚說幾句話,他感覺自己都不用雲揚動手,就能將自己的心肝脾胃腎全部氣爆掉,進而死在這裡,真正的氣死了!
「真可惜啊!」
雲揚與計靈犀異口同聲道。
若是這傢伙忍不住怒火衝下來動手的話,那該多好,多麼美妙的狀況。
計靈犀挺身而出開啟紅光反噬,一個照面就能將這傢伙廢在這裡。毫無疑問直接砍掉年先生的一根臂膀,端的何樂而不為。
但卻沒想到這貨居然這麼能忍,當機立斷,遠揚而去。
「咱們繼續往前走,我記得,過了這片山谷,那邊的景色很不錯,一邊是經年不化的冰雪,另一邊卻是竟然有百花盛開,蔚為奇觀,嘆為觀止。」
「是嗎是嗎?走走走,咱們快些去,可別錯過這等美景。」
計靈犀聞言登時高興莫名,拉著雲揚往那邊跑去。
紅紅打了個響鼻,很是不情願的跟上。
對於這個自己離開了天唐城幾千里,還放開四蹄拚命追來的傢伙,雲揚也是無奈。
撫摸著馬鬃:「紅紅啊,過幾天我可就要走了,你說你可咋辦呢?」
紅紅打了個響鼻,親昵的在雲揚身上蹭了蹭,個中意蘊未可名狀。
雲揚又自嘆口氣。
在這幾天里,雲揚為紅紅梳理經脈多次,連帶著天材地寶也餵了不少,更將自己的血都擠出來半碗給這貨喝了。
但得到的唯一結果就只有,這傢伙越發和自己形影不離了。
對於這樣通靈的絕世寶馬,雲揚也是拿不定主意。
怎麼辦?
放歸山林?
還是……留在戰場?
若是帶走,帶離此世的話,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