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滿意地望著眾人的反應,鼻孔中輕哼一聲表示不屑。
雖然今天挑戰楊開已經被蘇木給定下了,但是圍聚在此地的人並沒有離開,他們不知道楊開到底怎麼得罪了蘇木,自然是要留下來看看熱鬧。
又等了一會,楊開依然不見蹤影,蘇木有些沉不住氣了:「他人呢?」
「不知道,平時他早就出來掃地了,可今日不知為什麼到現在還沒來,蘇少,要不要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蘇木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區區一個掃地小廝,竟敢讓本少苦等,待會要他好看!」
楊開住在什麼地方也不是秘密,蘇木身邊的幾個人當下為他引路。
看熱鬧的人也浩浩蕩蕩跟了過來。
片刻後,一群人抵達楊開的小屋前,看著那寒酸至極,四處漏風的木屋,蘇木沒來由一陣爽快,指著木屋道:「那小子就住在這?」
「回蘇少,楊開是試煉弟子,衣食住行都得自己打理,宗門是不會管他的。這大概是他自己搭建起來的屋子。」
「好好好。」蘇木暢快無比,一想起下雨天楊開就要被淋成落湯雞,心情大爽。
輕咳一聲,收斂笑意,蘇木龍行虎步走上前去,朗聲喝道:「呔那楊開,給本少滾出來受死!」
這一喊聲若洪鐘卻滿是仇怨,飽含了一種血與淚的控訴,直讓圍觀的一群人聽的心頭一顫,暗道楊開與這蘇木之間的梁子恐怕不小啊。
蘇木威風凜凜,八風不動,喊完之後滿是期待地盯著木屋的門,想像楊開屁滾尿流從裡面跑出來告饒的場景,越想越是得意。
可等來等去,屋內竟是沒半點動靜。
蘇木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又一聲怒吼:「楊開,識相的快快滾出來,要不然我們可要衝進去了。」
還是沒動靜。
蘇木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如果楊開真的在裡面的話,總該喘個氣的,難道他不在?
偏過頭,蘇木沖手底下一人打了個眼色,那人連忙竄出去,一腳踹開木屋的門,身手矯健地奔到裡頭。
不多時,這人又跑了出來,對蘇木道:「蘇少,裡面沒人,而且還有些積灰,看樣子這小子知道大禍臨頭,已經在前幾日就跑了。」
「跑了?」蘇木差點嘔血,自己處心積慮準備了好幾日,今天還帶了這麼多人來撐場面,那個楊開居然跑了?
這就好像氣勢洶洶的一拳打出去,卻一下砸在棉花上,讓蘇木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和鬱悶感。
「說起來,這幾日還真的沒看到楊開。」
「識時務者為俊傑,楊開得罪了這位蘇木,估計是知道大禍臨頭,便離開了宗門。」
「怪不得等到現在他也不出現。」
「哎,楊開走了,以後可沒有白撿的貢獻點了。」
圍觀的人竊竊低語,卻一字不落地傳入蘇木的耳中。
雖然得意,可沒能報仇,蘇木心中依然不爽。
臉色陰沉地想了片刻,蘇木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憤憤道:「便宜了這小子,不過此仇不報,我心恨難消,給我放把火把這破屋子給燒了。」
眾人大驚,就連蘇木帶來的人也是遲疑萬分,一人道:「蘇少,在宗門內縱火,這不好吧?」
「怕什麼?」蘇木一瞪眼,「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再說了,這又不是宗門的產業,燒了便燒了,有什麼了不起的。這破爛房子,留著它玷了少爺的法眼。」
聽他這麼說,眾人才打消心頭的顧慮,反正人家蘇少有靠山,燒一間破屋子確實沒什麼。
當下便有人去取火種,尋枯草。
片刻後,一切準備妥當,蘇木臉神色猙獰地舉著一個當場製作出來的火把,熊熊燃燒的火光印得他臉都扭曲了。
「楊開,日後莫再叫我碰到你,否則定讓你生不如死!」蘇木咬牙切齒罵了一聲,正準備將手上的火把丟進木屋,身邊卻傳來一股血腥氣,肩膀上被人一拍,有人問:「這是幹啥?」
蘇木想都沒想到便答道:「燒房子啊。」
「幹什麼要燒我的房子?」來人的聲音有些惱意。
「你的房子?」蘇木猛撇嘴,扭頭朝來人看去,這一看,蘇木頓時如兔子一般迅速朝旁邊跳了幾步,動作矯健的不象話,擺出一副防備的架勢,面色驚慌萬分,一身汗毛都一根根倒豎起來。
實在是因為來人的造型太恐怖了,衣衫破爛不堪,頭髮亂如雜草,骯髒無比,不但如此,他身上還有無數道血痕,衣服上血跡斑斑,肩頭上搭了一個小包裹,包裹鼓鼓囊囊,也不知裝了些啥。
微風拂來,此人破爛的褲子風中凌亂,露出一腿茁壯成長的腿毛。
最讓蘇木受不了便是此人身上的味道,一股血腥和汗臭味夾雜在一起,讓人聞之欲嘔,三日咽不下飯食。
這造型,這派頭,奇葩呀。
要是手上再拿個破碗,那活脫脫就是一個吃百家飯的乞丐!
不過……怎地感覺有些面熟?
蘇木仔細打量著來人,越看越是疑惑,想了片刻後突然一拍大腿:「楊開!」
這不是楊開是誰?雖然造型變了,面容上也滿是污垢,可對與楊開有仇怨的蘇木來說,怎會不認得?怎能不認得?
楊開也認出了蘇木,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獠牙:「這不是在烏梅鎮大展神威行俠仗義的蘇師弟么?」
一聲揶揄,讓蘇木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跳腳道:「楊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日你死定了。」
「你要找我麻煩?」楊開眉頭皺了皺。
「廢話!」蘇木得意樣樣,「你以為我是來看望你的么?」
「你找我麻煩直接找我就是,燒我房子作甚?」楊開質問。
蘇木趕緊把火把給扔了,衝上去猛踩,好像踩的是楊開本人,無比解氣,好半晌才把火把給踩滅。
這一陣耽擱,總算是讓圍觀的人回過神來,直到此刻眾人才知道,楊開並不是怕了蘇木離開了凌霄閣,而是出去不知辦什麼事了。
只是辦什麼事能把自己搞的這麼凄涼?這血流的也太多了吧?還有他衣服上的劃痕,明顯是被什麼利器破開的,他跟誰打了一架么?而且是那種生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