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前?」楊開皺了皺眉頭,「兩個月之前我還在蒼雲邪地呢,你自然見不到我,我在雲隱峰也就只待了兩三個月就離開了。」
頓了頓,狐疑道:「斯長老既然去過雲隱峰,怎麼沒讓大師幫你煉丹?」
呂斯苦笑:「當時藥王谷百廢待興,簫大師也正焦頭爛額,聽他那弟子說,似乎在研究什麼東西,老夫倒是有幸登臨了雲隱峰,卻連大師的面都沒見到。」
說起這些,呂斯臉上沒有絲毫尷尬,只有無奈之色。
這便是簫浮生!
縱然他實力不是很強,縱然藥王谷只是個二等宗門,但呂斯這樣的高人去了,簫浮生也是可見可不見。
而呂斯卻也不敢有絲毫怨言,言語口氣間依然也尊稱簫浮生為大師!
「這樣啊……」楊開怪怪地笑了笑,開口道:「我若是能讓大師幫你煉製那枚玄丹呢?剛才的話是否算數?」
「你?」呂斯神色莫名地望著他,緩緩地搖頭,「大師那等人物,怎麼會聽你的?」
外面呂梁也插嘴道:「楊公子,有些大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楊開淡淡地望著呂斯,也搖頭:「大話不大話,試一試便知。我雖然在雲隱峰上待的時間不長,但請大師幫我煉枚玄丹還是可以做到的。」
呂斯一愣,目光灼灼地盯著楊開,眼睛一霎不霎。
外面呂梁等人也是驚駭莫名,他們都知道簫浮生的大名。更清楚他如今的地位,呂家第一人前去都吃了閉門羹,楊開憑什麼能讓簫大師幫他煉一枚玄丹?
那是一枚玄級中品丹,可不是沒檔次的丹丸。即便是簫大師煉製,也頗費心神和時間。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斯長老可得仔細考慮。」楊開笑吟吟地望著呂斯。
呂斯的神色陰晴不定,顯然內心也是及其糾結。不知該不該信楊開。
按道理來說,楊家的公子沒必要欺騙自己,但他只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喜歡吹牛擺譜,也是正常的。
皺眉沉思了好半晌,呂斯才忽然道:「並非老夫不信任楊公子。既然你敢這麼說,那想來與簫大師的關係也不淺。」
楊開不可置否,神色淡然。
「楊公子也在雲隱峰上待過一段時間,那老夫便冒昧問幾個問題。」呂斯顯然是想驗證下楊開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斯長老只管問就是。」
呂斯見他沒有什麼慌張之色,也是微微點頭,沉吟一下道:「簫大師有一位弟子,楊公子可曾與她見過?」
楊開失笑道:「斯長老沒打聽下那弟子姓什麼?」
「似乎是叫董輕煙,乃是董家的千金小姐。」
「董家與楊家有聯姻,董輕煙是我表妹!」
呂斯頓時愕然,這才猛地回想起這一茬。驚聲道:「原來那個人就是楊公子!」
「哪個人?」楊開疑惑了一下。
「老夫前去雲隱峰時,曾聽人說過,簫大師大半年之前設下考驗,收取門徒,共有一男一女成功通過。那女子便是董輕煙,而那個男子據說是董家小姐的護衛……現在看來,那人哪是什麼護衛,分明就是楊公子你!」
「是!」楊開也沒否認,頷了頷首,「不過我與大師並非師徒。」
呂家諸人將這話聽在耳中。齊齊動容。
萬沒想到,楊開與簫浮生之間居然還有這樣一層聯繫。通過了簫浮生的考驗,那便是簫浮生的弟子了,有這麼一位煉丹大師罩著,即便他在楊家的奪嫡之戰中失敗了也沒什麼大問題呀,日後永遠都是前途似錦。
呂梁目光閃爍著,似乎覺得該重新審視一下楊開了。
呂斯此刻心中已有八成的相信,但還是保險地問出最後一個問題:「老夫在那雲隱峰住了幾日,有幸從董小姐手上見到過簫大師正在研究的東西,敢問楊公子,大師研究的那是什麼?」
楊開神態悠然,隨意道:「一個陣法!」
能讓簫浮生研究的焦頭爛額的東西,肯定是與煉丹術有關。
應該就是楊開當初離開雲隱峰時,托夏凝裳轉交給簫大師的那個煉丹靈陣。
呂斯心神一震,終於確定楊開與簫浮生之間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否則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信息。
「應該是這樣一個陣法!」楊開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在地上畫出一個靈陣。
呂斯連忙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望著,這個陣法玄妙複雜,讓人看在眼中卻是不明其意,縱然呂斯曾經見過一次,也只能回憶出一小半的內容,根本想不起全貌。
但楊開此刻卻彷彿信手拈來,隨意地將完整的陣法畫了出來,顯然對此已經爛熟於胸。
「就是這個!」呂斯連連點頭,第二次見到,還是看不太懂,閉上眼睛去回憶,也回憶不起太多的內容。
畫完之後,楊開隨手將靈陣抹去,抬眼望著呂斯。
此刻呂家的這位高人終於不敢再小覷楊開,心知那一枚玄丹恐怕真的要寄托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了。
神色緊張中帶著一些期待之意,呂斯甚至有些小心地詢問:「楊公子,那枚玄丹的事……」
「給我紙筆,我現在可以修書一封!」
「快拿紙筆來。」呂斯連忙對外面吆喝一聲,老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潤。
屋外眾人正心緒起伏,聽呂斯這麼一喊,都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呂梁連忙朝一人吩咐:「速去!」
那位神遊境也是不敢有絲毫耽擱,身子化為一道青光直接從原地消失。
僅僅只是十息,便又返回,手上拿著筆墨,恭敬地走了進去,放在楊開面前,又恭敬地退出。
「楊公子請!」呂斯親自將紙張鋪開,又將筆墨沾好,遞給楊開。
楊開微微一笑,拿起筆就寫了起來。
呂斯眼巴巴地望著,一個字也不肯落下。
楊開的這封信寫的很平淡,內容也如呂斯想的一樣,請求簫大師為呂斯煉丹一枚。
寫完之後,楊開直接遞了過去,呂斯真元一轉,將字跡烘乾,小心翼翼地摺疊起來,放在懷中,還慎重無比地拍了拍胸口,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這次再去,恐怕不用象上次一樣吃閉門羹了。
「楊公子見笑。」做完這些,呂斯才有些尷尬地抱拳道。
「無妨!」
「還請楊公子在呂家多盤亘幾日,老夫這就前去雲隱峰,若是真能丹成,回來之後定將玉床送上!」呂斯誠懇道。
楊開皺了皺眉頭:「這不行,我現在就要玉床,我還得回中都呢。」
呂斯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這是一枚玄級中品丹啊,即便簫大師出手,也不一定能絕對煉成,萬一煉製失敗,老夫還需要這玉床的。」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雖然說簫浮生能夠煉製出玄級上品丹,可是煉丹這種事,誰也不敢打包票,說不定簫大師哪一次狀態不好就沒煉製成功。
真到了那時候,玉床也沒了,那呂斯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樣吧,你再幫我帶一個東西個大師,保證可以丹成!」楊開皺眉想了想,揚聲對外面喊道:「誰身上有用不到的玉?」
屋外眾人互相瞅了瞅,齊齊將目光定格在呂梁腰間掛著的一塊羊脂白玉配上。
呂梁下意識地捂住了玉佩,瞪眼瞅著眾人:「幹什麼?這是老夫的定情信物,佩戴多年了!」
「送進來!」呂斯一聲吆喝,呂梁立馬啞火。
走了進去,將腰間的玉佩取下,點頭哈腰,陪著笑臉遞給楊開問道:「楊公子,你要老夫的這塊玉是做什麼的?」
楊開咧嘴一笑,伸出接過玉佩,然後運起真元,狠狠地朝那塊玉上拍下。
呂梁陡然心涼了一截,在他提心弔膽的注視下,那一掌正轟在玉佩之上,卻沒損它分毫,只是似乎有一些真元鑽了進去。
凝神觀望,呂斯和呂梁都心中驚嘆,越看越是驚訝佩服。
兩人何嘗看不出,楊開這是在操控真元,往在玉佩中製造一些痕迹。
簡單的來說,他是用這種方法在傳訊!
傳達一些不好用文字表達的信息!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這得非常微妙而精準地操控真元,才能做到這一點。真元的輸出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
好半晌,楊開才收回手掌,將玉佩遞給呂斯道:「你將這個交給大師,我保你丹成!」
語氣相當自信。
呂斯鄭重接過。
楊開又咧嘴一笑,道:「不過這玉中的信息只能被窺探一次便會消失,所以斯長老這一路可得小心保管了。」
呂斯愕然,旋即搖頭苦笑,心知他留在玉中的信息重要無比,不想讓自己得知,才用了這個方法。
也不介意,呂斯凝重點頭。
呂梁也在一旁眼巴巴地道:「斯長老,這可是我多年前與內子的定情信物,您可千萬要帶回來啊!」
呂斯瞪了他一眼,呂梁呵呵乾笑,連忙退去。
「老夫能問一聲,這玉裡面是什麼信息么?」呂斯不免有些好奇。
「還是一個靈陣,不過跟剛才的不一樣,你帶給大師,他知道是什麼。」楊開輕輕笑著。
當初離開雲隱峰的時候,楊開只從煉丹真訣中窺探到一個靈陣,別無選擇,唯有將那個靈陣留下。(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