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天,楊開閉門不出,對二老說要配置藥液。
各種各樣的珍貴材料被送房中,全被楊開收進了黑書空間內。
這些材料,不是楊家所出,而是楊應峰夫妻二人自己尋來的。雖然算不得是什麼天才地寶,但檔次也都不差,最高的已經到了玄級下品之列。
楊開必須得讓他們產生一種那藥液非比尋常的錯覺,否則簡簡單單隨隨便便就配置出來了,也實在有些說不通它的神奇功效。
倒不是楊開有意要對二老隱瞞萬葯靈液,只是這玩意來歷奇特,事關藥王谷丹聖遺像,讓他們知道了,只會多一重危險,還不如不說。
十幾日後,楊開提著兩大水袋的萬葯靈液送給楊應峰,囑咐他與董素竹兩人每日都要服用一滴。
萬葯靈乳也給了不少,這才是驅除邪氣的關鍵,萬葯靈液只是讓他們洗經筏髓用的。
至於最高級的萬葯靈膏,楊開沒有動用。
這東西可以助人感悟天道,楊開想等到二老到神遊頂峰的時候助他們突破再用。雖說那可能要很久一段時間,但楊開等得起。
四爺不知道萬葯靈液的珍貴,也是隨手接了下來,放到一旁,略微有些古怪地看了楊開一眼,皺眉道:「奪嫡之戰……你要參加?」
楊開覺得他似乎有話要說,不答反問道:「你的意思呢?」
楊應峰嘆息道:「我和你娘本沒想到你在外這幾年會成長起來,所以也沒想要你去參加奪嫡之戰。你娘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參加!」
楊開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自己問他的意思,父親卻告訴自己母親的想法,那麼他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已經不用再詢問。
「參加!」楊應峰沉聲道,「奪得家主之位,才能為師門正名!」
「我也是這麼想的。」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楊應峰的神色就黯然了下來:「莫要怪為父的想法有些自私,當年我虧欠你師公很多,現在也只能指望你來報還。凌霄閣,不能在你師公手上斷絕傳承!」
「我知道,娘那邊……」
「我會跟她說的。你不用擔心。」楊應峰揮了揮手,說的豪氣萬丈。
「恩。」楊開頷了頷首,放下心中的擔憂,雖說四爺一直表現的很懼內,但在家裡大事方面,四爺還是能做主的,董素竹只會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去戲弄他,反對他。
「對了。」楊開忽然想起一事,「我想要一些消息靈通,心思靈活但又忠心耿耿的人。爹你手上有沒有這樣的人選?」
「有事要辦?」楊應峰挑了挑濃濃的眉頭。
「恩。」
四爺沉思了一會兒,隨手丟給楊開一個東西,開口道:「去北城區的通天客棧,找一個叫龐遲的人,他應該能幫到你。」
「那是什麼人?」楊開把玩著手上的東西。赫然發現這居然是一截青色的竹節,大概只有一指長短,被製成一隻短笛的造型,輕輕往內吹點氣,還能發出聲音。
只是這竹節的材料楊開卻認不出,非金非玉。也不是一般的材料。
「竹節幫幫主!」楊應峰微微一笑,「我自己培養出來的力量,雖然裡面的人實力都不是很高,但打探消息搜集情報卻是一流的好手,你若真能降服他們,對奪嫡之戰也大有裨益!」
「我知道了。」楊開點點頭。
楊四爺頗有些內疚,道:「家族中的力量我雖然也掌管了一些,但不能給你。因為在奪嫡之戰中,除了家族允許的那些參戰人員,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參與其中。就算給了你,你也調動不了,更無法用到。」
楊開輕輕點頭,也是清楚這一節,自然不會說什麼。
「距離奪嫡之戰大概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用這段時間好好和他們熟悉一下。」楊應峰意味深長地笑著。
楊開也咧嘴一笑,笑的很是危險。
楊四爺看得神色一愣,他可從未見過楊開有這樣邪氣的一面。
一聲鷹啼忽然在屋外響了起來,楊應峰眉頭一皺,狐疑道:「金羽鷹?」
楊開卻是面露喜色,側耳傾聽起來。片刻後,又一聲鷹啼響起,果然是金羽鷹沒錯。
楊應峰頓時迷茫了:「金羽鷹怎麼會落在我們府上?」
楊家的這些鷹兒,從來都是歸屬一個外姓家族在管理,這個家族很小,只有寥寥幾口人,但是他們祖上傳下了一種奴役妖獸的法門,藉助這個法門,他們才得以居住在楊家,飼養照看那十幾隻珍惜異獸。
楊開回到楊家之後,一路跟來的金羽鷹便重回了獸籠,這一連十幾天沒出現,不想今日自己飛過來了。
楊應峰不知道金羽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楊開卻是清楚的。
恐怕這鷹兒懷念萬葯靈液的味道,所以才前來尋找。
父子兩人連忙走了出去,正見到幾個下人站在一顆樹下,手上拿著些肉食,逗弄樹梢上的金羽鷹。
那些肉食都是新鮮至極的血食,從來都是金羽鷹最愛的食物,但此刻那一雙鷹眼卻是連瞧都不瞧一下,反而直勾勾地盯著楊開所在的屋內。
見到楊開現身,金羽鷹竟是展開翅膀,一躍而下,電光火石間就飛到了楊開肩膀上站著,彎勾般的鳥喙對著楊開的頭髮一陣親昵磨蹭。
一群下人看得嘖嘖稱奇,就連楊應峰也是驚異連連,怔怔地盯著楊開不放。
金羽鷹神智很高,而且脾氣很大,就算是飼養著它們的那個家族,若是惹它們不高興了,也很難安撫的住,但這一隻金羽鷹居然飛到了楊開的肩膀上,還表現的這麼親昵。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金羽鷹依然在啼鳴不已,清脆的叫聲傳出好幾里地,顯得有些急促,似乎在催促著什麼。
「別吵!」楊開輕喝一聲。
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金羽鷹居然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乖乖地站在楊開肩頭,一動也不動。
「少爺的手段真是神奇呀!」一個婢女捂著小嘴,美眸中異彩連連地朝楊開望來,小臉上滿是興奮和崇拜。
另外一個老僕也笑道:「我在楊家這麼多年,還真的從沒見到哪個人能讓金羽鷹這麼聽話,這次倒是開了眼界。」
「開兒你怎麼做到的?」楊四爺皺眉追問。
「大概是這一路跟著我跟出感情了吧。」楊開呵呵一笑,並未多說。
楊應峰愣了愣,顯然有些不相信。
金羽鷹的難調教那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會交由別的家族弟子打理,他們上一代的楊家嫡系子弟也是被金羽鷹尋回來的,楊應峰與一隻鷹兒也共處過很久,但當時無論他如何努力,那鷹兒對他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何曾有過現在這樣的親昵依賴?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下人來通稟:「老爺,少爺,門外有個叫杜成白的人求見。」
楊四爺略一沉思,點頭道:「叫他進來吧。」
「是。」
杜成白,楊應峰不知道是誰,但他卻知道飼養調教楊家金羽鷹的那個家族,正是姓杜。
大概是追著金羽鷹跑到這裡來的,否則在這楊家的地盤上,也沒有外人敢隨便亂跑。
不大一會兒,那下人便領著一個半大老者走了進來,未到近前,杜成白便連連抱拳,臉上陪笑道:「杜氏養鷹人見過楊四爺,見過小公子!」
楊應峰不可置否地點點頭,隨意道:「是來尋金羽鷹的吧?」
「正是。」杜成白臉上滿是尷尬之色,「鷹兒獸性難訓,誤入四爺府邸,驚擾了四爺和小公子,還請四爺恕罪!」
「無妨,當年也是這妖獸把我尋回來的。」楊應峰搖了搖頭,「既如此,那便將鷹兒帶回去吧,好生看著就是了。」
「是。」杜成白連連點頭,「謝四爺海涵!」
說著,沖楊開尷尬一笑,然後才看向金羽鷹,神色一正,撮起嘴巴,吹響了一串清脆卻不知含義的曲調。
這是養鷹人與金羽鷹之間的溝通方式,以往杜成白吹出這聲音,金羽鷹便會乖乖聽他指令,但這一次顯然不太好使。
那鷹兒似乎比起以前更有神智了,居然歪著腦袋望著他,銳利的鷹眼中似乎還有些嘲諷的味道。
一群下人在旁圍觀,想見識下養鷹人的手段,再加上楊應峰一臉嚴肅地站在旁邊,杜成白心情緊張又複雜。
吹了好一陣,金羽鷹恍若未聞,杜成白嘴巴都酸了。
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杜成白更加尷尬,乾咳一聲,沖楊開道:「小公子得罪了。」
這麼說著,便走前幾步,作勢欲抓起站在楊開肩膀上的金羽鷹。
「很危險的。」楊開咧嘴朝他一笑。
杜成白不明所以,還沒回過神,金羽鷹忽然發出急促的叫聲,一道金光,迎面就朝杜成白襲去。
杜成白的實力算不得多高,一把年紀只有真元境七層左右的水準,但攔下金羽鷹的這道攻擊還是足夠。
匆忙把手一揮,一道真元屏障擋在面前,抵消了金光的攻擊,杜成白連忙朝後跳了幾步,不可置信地朝金羽鷹望去。
他養鷹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被金羽鷹攻擊過,沒想到今天險些在陰溝里翻了船。(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