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者見此情形,不禁神色一怔,目露震驚之色地望向楊開的背影。
雖然在這兩日的共御魔氣之中,他也知道楊開是楓林城內新晉的道源境強者,但卻怎麼也想到對方竟強悍如斯。
那之前施展出來的秘術之中,帶有很明顯的空間之力的波動,這也就是說,對方竟能御使空間力量?
這樣的一位道源境武者,已經不能等閑視之了。
老者本來沒將楊開太當回事,認為他不過是個新晉的年輕強者而已,可在楊開施展出那一手秘術之後,老者便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楊開。
而就在這時,下方忽然傳來呼喊之聲:「兩位大人,修復陣法……遇到了點小問題。」
聽到呼喊,老者眉頭一皺,連忙回望去,低喝道:「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秦前輩……」那說話的陣法師一臉為難的神色,沉聲道:「我等若想修復這破開的窟窿,必須沒有太強大的力量干擾才行!」
「什麼意思?」秦姓老者眉頭一皺,他雖然修為已到道源境,但對陣法一道涉獵不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換句話就是說……兩位大人若是一直在陣法破損處與這些魔物戰鬥的話,我們永遠也無法修補法陣!」那陣法師一臉不安地解釋道。
「無能!」秦姓老者聞言大怒,「若依你所說,這陣法豈不是根本無法修補了?」
那陣法師見秦姓老者怒,不禁脖子一縮,弱弱地道:「也不是,只要兩位大人能將戰場轉移,不妨礙到修補就行了。」
「如何遷移?」秦姓老者沉聲問道。
那陣法師聞言。臉色一訕,道:「可能需要兩位大人去陣法外……」
他這話沒說完,秦姓老者便怒喝一聲:「放屁!若是如此的話。那我等哪還有命在?」
楓林城之所以一直安然無恙,一則是因為前一日魔氣圍城時受到的攻擊強度不算太大。二則也是依靠那層層疊加的陣法之威。
若真叫他離開陣法去與那些魔氣和魔物戰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魔氣侵蝕,淪為魔人,從此心智喪失。
「秦前輩息怒,是我等學藝不精了。」那陣法師也知道這個提議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但就如楓林城的武者整體水準不高一樣,陣法師的能力也一樣不太出眾。
想要修補那破損之處的話,確實不能受到太強力量的干擾。
楊開與秦姓老者在那裡與魔物魔氣爭鬥不休。他們根本沒辦法將修補工作進行下去。
「秦老先生,我去吧!」就在這時,楊開忽然開口道。
「你?」秦姓老者聞言,扭頭朝楊開望去。
楊開一笑道:「既然要轉移戰場才能修補法陣,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秦姓老者不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憂慮道:「小兄弟可有把握?你要知道,若是真的出了陣法的防護範圍,那就等於是孤軍深入敵陣了,那魔氣可不是能輕易抵禦的,萬一……」
「有沒有把握。試試看才知道。」楊開淡然一笑,「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等我等力竭之時。便是城破之時了。」
聽楊開這麼說,秦姓老者也知道除此之外,確實沒什麼好辦法了,咬了咬牙,沉聲道:「既然如此,那秦某便隨小兄弟一起去,哼,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夫倒要看看,那魔氣要如何侵蝕老夫神智!」
楊開啞然失笑。道:「秦老先生若是也去的話,那萬一有漏網之魚。底下的人要如何處理?」
「這……」秦姓老者聞言一怔。
楊開臉色一肅,道:「就由我前去吧,秦老先生就壓陣後方。」
秦姓老者知道楊開所言不假,嘆息一聲道:「那小兄弟可要千萬小心,若真的力有不逮……就退回城內。」
楊開點頭。
「此番之事若能成功,秦某必將稟告城主大人,讓他好好為你記上一功!」秦姓老者沉聲道。
楊開不置可否,身形一晃,已經從那窟窿處竄了出去。
秦姓老者當即補上,同時沉喝道:「以最快的度修補陣法,若不能在一刻鐘內將陣法修補完全,老夫把你們這些陣法師全丟到外面去!」
下方那幾個陣法師聞言,頓時愁眉苦臉起來,卻又不敢反駁什麼,連忙拼了命地開始修補起法陣來。
城外,楊開悠一竄出,便感覺自己掉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中,這個世界沒有光,沒有亮,有的只是無邊的黑暗,流淌在身體四周的那漆黑氣息中蘊藏了及其恐怖的腐蝕之力,同時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東西。
而在楊開竄出去的一瞬間,那些魔氣和魔物就彷彿猛犬見到了骨頭一樣,紛紛朝他圍聚了過去。
一時間,秦姓老者前方的空間竟是空了一大片,也沒有魔氣和魔物想要通過那窟窿入侵城池了。
見此情形,秦姓老者在欣喜之餘也有些擔憂。
欣喜的是,如此一來陣法師們就可以安穩修補法陣,能以最快的度將法陣修補完全。
擔憂的是楊開是否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一旦楊開有個好歹,不但這次的任務徹底失敗,魔物那邊也會憑空多出一個道源境級別的強者來。
屆時……楓林城堪憂!
就在秦姓老者焦急的等待之中,幾道流光忽然從不遠處激射而來。
不大一會兒,那流光便落到了秦姓老者面前,露出幾道身影。
「鈺兒,你來這裡做什麼?」秦姓老者一見其中一個纖弱女子,不禁臉色大變,沉聲喝道:「此地危險,回去。」
那纖弱女子赫然便是曾經與楊開有過一面之緣的秦鈺,而在楓林城之中,秦姓的道源境強者,也只有秦家老祖,秦朝陽一人了。
秦鈺聞言,卻是不為所動,開口道:「我們聽說老祖這邊情況危急,所以便急急敢過來馳援了……」
秦鈺一邊說著,一邊扭頭望向四周,赫然現此地竟是一片安穩,除了在城牆前方的法陣破出一個窟窿之外,竟是沒有一隻魔物的蹤跡。
而外面的魔氣和魔物,此刻似乎也對那破損的窟窿視若不見,根本沒有趁機侵入的意思,反而在外圍翻滾不停,朝某個位置匯聚過去。
「這裡……」秦鈺一臉茫然,「怎麼會這樣?」
聞言,秦朝陽喟然一嘆,開口道:「有個小兄弟衝出去吸引那些魔氣和魔物了,若非如此,此地哪會如此太平?」
「有人衝出去了?」秦家幾人聞言,大驚失色。
畢竟那魔氣的恐怖眾人雖然沒有人親自領教過,但單是看著就已經讓人毛骨悚然了,在這種時候,誰敢衝出城去自尋死路?
有膽子衝出去的恐怕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麼一想,幾人都對那未知之人肅然起敬,暗暗佩服不已。
「鈺兒你既然來了,那就罷了,先幫老夫看看那邊情況如何!」秦朝陽忽然想起一事,開口沖秦鈺道。
「好!」秦鈺螓輕頷,旋即微微閉上眼帘,等到再睜開的時候,雙眸赫然變成了銀光之色,那瞳孔之內,似有銀流閃動,一股神奇的力量自雙眸迸射,穿透虛空。
秦鈺本身就患有頑疾,身體常年不好,而施展這等秘術似乎對她也有極大的負荷,所以片刻之後,她的嬌軀便輕輕顫抖起來,額頭之上也滲出了些許汗水,本就白皙的臉蛋逐漸變得更加蒼白了。
「如何?」秦朝陽伸出一手,搭在秦鈺的肩膀上,一邊徐徐將自身源力灌入她體內,一邊輕聲問道。
「咦……」秦鈺目光望在虛空之中,口中不禁輕叫了一聲,似乎有所現的樣子。
很快,她面上竟迸射出一絲喜色來,驚訝道:「是他?」
說完這句之後,秦鈺便嬌軀一震,猛地闔上了眼睛,如同一隻出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秦朝陽見此,神色一凜,手指連動,在秦鈺身上幾處要穴連點幾下,同時從空間戒里取出一枚靈丹,彈向秦鈺嘴中。
他沒有急著詢問什麼,而是等待秦鈺盤膝坐下,略做調息。
少頃,秦鈺睜開美眸,振奮地望著秦朝陽道:「老祖,那人是不是姓楊?」
「你認得此人?」秦朝陽神色一動,結合之前秦鈺說出來的那句話,若有所思地問道。
「果然是他!」秦鈺抿嘴一笑,低聲道:「老祖,你可還記得,上次鈺兒從外回來之後,便讓族中之人打探一人的消息?」
「此事我也略有耳聞。」秦朝陽頷,奇道:「難不成,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不錯!」秦鈺點頭道,「老祖,此人非同一般,若有可能的話,可以極力拉攏,為我秦家所用!」
「他非同一般老夫已經看出來了……」秦朝陽嘴角一抽,苦笑不迭,若不是一般人,誰敢隻身衝出城外?「倒是你,如何知曉?」
秦鈺道:「因為此人晉陞道源境的時候,鈺兒便在遠方觀望!老祖你可知道,此人在晉陞的時候,天地異象極為恐怖,那絕對不是普通武者晉陞道源境該有的場景。而且……他在晉陞的關頭,甚至有餘力重創那鬼手申屠!」
「什麼?」秦朝陽聞言驚呼,「此事當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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