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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金聖龍不斷地吞噬天地威能,楊開的實力也在穩步增長,此消彼長之下,那天地之威愈顯得微弱了。
一炷香後,楊開頭頂上的天地異象一掃而空,重回平靜。
雷鳴電閃不在,那仿若天塌下來的雲壓奇景也蕩然無存。
四周靈氣和天地能量涓滴不存,被楊開統統吸入體內,他雖巋然不動,體內骨頭卻傳來噼里啪啦的炸響,傳遞著歡愉的氣息。
這一次晉陞,似乎就這麼安然地度過了。
烏鄺和段紅塵全都瞧的目瞪口呆,久久失神,顯得極為意外。
楊開卻沒有絲毫喜悅的心情,不但如此,他還隱隱有一種心悸之感,這種感覺比起剛才晉陞時還要強烈一些,似有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即將生。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身的境界,並沒有真正地抵達帝尊境,而是停留在了帝尊境的門檻外,只差那臨門一腳。
這是怎麼回事?
晉陞時的天地異象已經不復存在,那恐怖的天地能量洗禮自己也撐了過來,為何還沒有晉陞帝尊?楊開心中疑惑的同時,那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某一刻,一道恢弘浩然之氣忽然自天地之中滋生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朝楊開頭頂處落下,迅如雷霆。
楊開臉色大變,在這一道恢弘浩然之氣面前,他竟生出一種無法抵擋之感,似乎待那流光落下之後,自己必定會灰飛煙滅一樣。
而且,這落下的氣息給他一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自己隱約在哪裡見到過。
「天地偉力!」烏鄺和段紅塵兩人齊齊驚呼,瞪大了眼珠子望著楊開所在的方向,兩位大帝的心情一瞬間複雜到了極點,都不知道楊開到底做了什麼,竟在晉陞帝尊境的時候引動了天地偉力。
天地偉力。是一種極為特殊神奇的力量,比起法則,本源,還要深奧玄妙。
諸位大帝精通各種法則之力,戰鬥之時法則本源之力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可這天地偉力卻是無人可以小覷。
那是天地的力量。
天地之下,眾生皆螻蟻,天地要你生你便生,天地要你亡你必亡,便是噬天大帝這樣的人物。也不能完全地掌控天地偉力。這也是為什麼先前段紅塵能夠暗中傷到他的原因。
段紅塵這幾萬年來不斷地自斬修為,在武道之路上輪迴徘徊,在紅塵之中摸爬滾打,竟讓他感悟到了紅塵之力,這紅塵之力也算是一種天地偉力,自然能對噬天大帝造成傷害。
饒是如此,段紅塵的紅塵之力也依然無法與真正的天地偉力相比。
天地偉力一出,那就等於是天地的意志!無人可以反抗。
那小子死定了!兩位大帝還以為見證了一個奇才的誕生。卻不想到頭來竟是這樣的結局,讓他們不免有些唏噓感慨,在這樣的天地偉力之下。楊開如何能夠抗衡。
那金聖龍虛影仰天咆哮,迎空而起,欲與天地拚鬥。
流光落下,金龍虛影驟然間分崩離析,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余勢不減地朝楊開頭頂處轟來。
楊開抬頭望去。目光清冷。
滄海洪流方顯英雄本色,如此危機時刻。楊開的頭腦卻忽然變得清晰無比,整個人也平靜的不可思議。
他一彈指。山河鍾陡然被祭出,古樸的山河鍾迎風便張,一下子變得如房屋一般大小,那上面繁奧的圖案花紋也瞬間猶如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地流動起來。
一種鎮壓天地氣息轟然瀰漫開來!
「山河鍾!」段紅塵瞪大了眼珠子,駭然失色,驚悚道:「山河鍾,這是元鼎的山河鍾!」
烏鄺也是驚的雙眸鬼火亂跳,連與段紅塵爭鬥也顧不上了,死死地盯著楊開所在的方向,眼神震驚又炙熱。
自楊開晉陞帝尊到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底蘊,所使出來的手段,一樣樣都震驚兩位大帝的眼球和心神,換做以前,兩人從不敢想像,一個人身上竟有這麼多好東西。
金聖龍乃龍族始祖,傳聞早已灰飛煙滅,可它的本源之力卻出現在楊開身上,元鼎的山河鍾可是洪荒異寶,那是連大帝都垂涎三尺的寶物,當年諸帝之爭中,元鼎拼盡最後一絲力量將它打入虛空,從此不知所蹤,此刻也在楊開手上綻放出奇異的光彩。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竟得天地如此之眷屬。
不過這麼一來,兩位大帝倒是有些明白,為何他晉陞帝尊會引動天地偉力的針對了。
他在成長的過程中,必定機緣無限,福澤深厚,可是天道是公平公正的,武道之路,有得必有失,越是機緣不錯,資質不俗的武者,在晉陞時所遇到的阻力就越大,兩者之間呈現出正比的關係。
沒人能解釋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可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例外。
一個人坐擁金聖龍本源之力和山河鍾,若還不引來天地偉力的針對,那就太不像話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兩位大帝對楊開再無半點惋惜之情,因為他所經歷的劫難是必然會存在的,就算不在此刻呈現,日後也會降臨到他身上,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根本無法躲避。
先前那天地威能的洗禮只是開胃菜,這一道天地偉力的轟擊才是真正的磨難。
若能撐過,楊開必定一飛衝天,若不能,從此灰飛煙滅也無話可說。
「烏鄺,你見多識廣,覺得他能撐過去么?」段紅塵吞了口口水問道。
烏鄺也是喉結滾動,可骸骨之身,根本沒有口水可以吞咽,淡淡道:「山河鍾,鐘響鎮山河,帝韻轉乾坤,當年諸帝之中,老夫最佩服的是你,但是最忌憚的卻是元鼎!因為他有山河鍾!」
「這就是你為什麼拼了命也要第一個重創他的原因?」
烏鄺冷哼道:「本座本想殺他,只可惜你們從中作梗,壞了本座的好事!」
「當年之事早已過去了,咱們換個話題。」段紅塵嘿嘿一笑。
烏鄺道:「若由元鼎親自祭出這山河鍾,這一道天地偉力自然翻不出什麼浪花,山河鍾可鎮壓天地之力,正是這天地偉力的剋星。可是這小子……又能揮出山河鍾多少威能?」
段紅塵凝聲道:「所以你覺得他必死無疑?」
烏鄺道:「很難活下來!」
段紅塵眼珠子一轉,道:「那咱們打個賭怎樣?」
「什麼賭,賭什麼?」烏鄺沉聲問道。
段紅塵把手一指:「就賭他能不能活!」
「他若活如何,若死又如何?」
「他死,老夫自刎在你面前,自爆神魂,他活,你也得照做!」
一言出,烏鄺臉色大變,爆喝道:「段紅塵,你就這麼巴巴地想弄死本座?竟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
段紅塵沉聲道:「老夫說了,今日就算拼的神魂俱滅,也要拖你一起陪葬!命都不在乎了,老夫還怕什麼?」
烏鄺雙眸不斷跳動,顯然氣的不輕。
「怕了?」段紅塵輕蔑一笑,眼珠子斜視過去。
「休要對本座用激將法!」烏鄺冷哼一聲:「本座自出生以來就沒怕過什麼。」
「那就答應了?」
烏鄺哼道:「本座的性命,本座自己掌控,旁人做不了主!」
段紅塵哈哈大笑起來:「烏鄺啊烏鄺,沒想到你竟變得如此小心謹慎了,看樣子幾萬年的沉睡,你也改變了不少嘛,若是以前的你,可不會這樣說。」
「以前的本座會怎麼說?」烏鄺冷眼瞧著他。
段紅塵道:「若是以前的你,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偷偷施展手段弄死那小子。」
「在你眼中,本座就是如此卑鄙之人?」烏鄺冷哼一聲。
「卑不卑鄙你自己心中不清楚,竟來問我。」
兩位大帝說話間,那天地偉力所化作的流光已經距離楊開很近了,只不過在楊開祭出山河鍾之後,這流光落下的度大減。
山河鍾那鎮壓天地的氣息似乎對它有極大的影響。
只不過,楊開此刻卻是壓力如山。
動用山河鐘的消耗巨大無匹,儘管此刻的實力比起以前提升很多,可楊開依然有些吃不消,而且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能威脅自己性命的攻擊緩慢落下,對任何一個人心理都會造成極大的威懾。
楊開知道,若是無法阻止這天地偉力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死亡氣息的籠罩之下,楊開從未感覺到如此刻這樣的難受和艱辛。
哐!哐!哐!
山河鐘不斷地爆出聲響,那鎮壓之力也越猛烈,卻依然無法阻止流光的落下,反倒將楊開震的七葷八素,口鼻流血,凄慘至極。
眼看著那流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山河鍾再無阻擋,楊開的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
便在這時,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這莫名出現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了。
這是天地偉力啊!
這是天地的意志!
怪不得有些熟悉。
這天地偉力,自己曾經動用過。
明白這一點之後,他腦海中蹦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下一刻,他伸手一點,玄界珠忽然出現在指尖處,心神溝通之下,一股奇特的力量忽然自玄界珠中滋生出來,迎著那天地偉力就轟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