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梵蜈等三位聖尊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蒼狗,滿臉慶幸,心中暗叫好險,剛才差點被石火說的心動與他一起聯手了。
若真如此,那此地跪倒在地的羞辱,只怕也有自己一份。
「真的……跪下了!」
十里之外,眾多妖王瞪大了眼珠子,一個個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反倒是被他們制約的石靈們,神情振奮不已,心中暗暗痛快。
法身嘿嘿冷笑道:「不想死就趕緊放了我們,否則等會叫你們一個個死的難看!」
妖王們和八大聖使聞言一驚,彼此面面相覷了一番,也都急忙從石靈們身旁竄開,不敢再太為難他們。
連石火這樣的存在都在張若惜一言之下跪倒在地,這些妖王們哪還敢再放肆。心中忐忑的不行,不知道等待自己等人的命運會是什麼。
石靈一族與法身這才抖了抖身子,齊齊站起,朝十里之外眺望過去。
那邊,跪倒在地上的石火似乎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雙眸中的漆黑火焰劇烈跳動,內心幾乎快要崩潰。
他一介聖靈,古地四大聖尊之一,竟因為一個少女的話跪倒在地?這份羞辱簡直讓他難以忍受。
「吼……」石火怒吼不已,歇斯底里,拚命地想要站起來,可他身上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層淡淡的紅光,那紅光將他籠罩,化作束縛他的力量,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錚……
若惜手上天刑劍一指,點在石火的胸口處,伴隨著她的這個動作,天空之中風雲突變,連帶著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巨大女子虛影也有了動作。
那巨大的帶鞘長劍忽然被女子虛影拔出,遙指著石火所在之地,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美麗面龐之上,一片清冷。
「天地之勢!」梵蜈變色。抬頭仰望天空,嘴中的苦塞過吃了黃連。
若說他剛才還在懷疑若惜到底繼承了多少天刑之力,還有點想要反抗的小心思,可是現在。這份心思已經煙消雲散,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張若惜手下活命。
一劍出,引動天地之勢,這無疑說明天刑血脈已經徹底覺醒了。只要給張若惜足夠的時間,她必定會成為第二個天刑,讓所有聖靈聞風喪膽的剋星。
「你……幹什麼!」石火臉色狂變,驚駭出聲,察覺到自己與張若惜之間的巨大差距,他再也無法淡定了,火焰般燃燒的雙眸滿是不安和惶恐,厲喝道:「本座可是聖靈石火,你休想殺我!」
「聖靈石火,強者不仁。嗜殺成性,天刑後人張若惜,在此取其聖靈本源,剝其聖靈之力,望天下聖靈……引以為戒!」張若惜面無表情,語氣淡漠。
「什麼?」石火瞪大了眼珠子,失聲道:「你要奪本座聖靈本源?」
張若惜不答,手中天刑劍卻是緩緩地朝前刺去。
與此同時,她背後那巨大女子的虛影,手上的巨劍也是一同刺進了石火的體內。
石火之身軀。堅硬無匹,便是同為聖靈的梵蜈和鸞鳳等人出手,輕易也別想傷到他分毫,單論身體素質的強悍。他比石靈一族還要更甚一籌。
可如此強硬的身軀,在那天刑劍面前竟如豆腐一般脆弱。
也不見張若惜用多大的力氣,手上的天刑劍竟這麼直直地刺進了石火的胸膛。
「不!」石火大聲悲呼,瞪大眼睛望著自己胸口的位置,終於慌了神,急聲道:「不。你不能奪走本座的聖靈本源,本座乃聖靈石火,本座不服!」
嗤嗤嗤嗤……
天刑劍刺入石火身軀的聲音響起,讓梵蜈等人皆是面色蒼白,聽著這聲音,似能感同身受,感覺到那利劍刺入自己身軀內的痛楚。
鸞鳳的嬌軀劇烈顫抖著,光潔的後背已被冷汗打濕。
「不要,不要,大人,石火錯了,還請大人給石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石火絕對不再為惡!」石火眼見反抗不得,自身本源之力竟開始鬆動,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起來。
他是聖靈,他有自己的驕傲,若非逼不得已,怎會這般委曲求全。
梵蜈等人看在眼中,心中一陣戚戚然。
只是張若惜根本不為所動,一柄天刑劍,幾乎全部插進了石火的身軀內,直末劍柄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惜美眸一厲,手上猛地一抖。
轟……
巨響聲傳出,石火的胸膛處一下子炸出一個一人粗的洞口,兩面對穿。
石火猛地一震,本來強大的氣勢迅速萎靡下去。
天刑劍抖動之時,一個宛若心臟般的東西被她挑飛出來,那心臟似乎還在劇烈地跳動著,發出咚咚咚的聲響,而其中更是蘊藏了一股另人膽戰心驚的力量。
「石火本源!」梵蜈面色蒼白,身形踉蹌欲墜。
他一眼就認出若惜手上那東西正是聖靈石火的本源之力,失去了這本源之力,石火註定要從聖靈的高台上跌落下來,變為普通的石妖。
鸞鳳與蒼狗也是駭然的無法呼吸,腦袋發暈。
儘管從祖上傳承的記憶中,他們早就知道天刑可以剝奪聖靈的本源之力,但記憶畢竟是記憶,真正親眼見到還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天刑一脈,再無人能夠這麼輕鬆地奪走一位聖靈的本源。
石火完了!
被奪走本源,就算僥倖不死,以後也只是一個廢物。
矚目望去,石火一臉獃滯的跪在原地,心臟處一個巨大的窟窿,觸目驚心,體外原本燃燒的漆黑火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湮滅殆盡。
一身氣息萎靡至極,連個帝尊境都不如。
若惜揮劍,光芒閃爍之下,石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嘩啦啦化為一堆碎石,生機全無,死的不能再死。
一雙美眸冷冷地朝一旁望去,梵蜈、鸞鳳和蒼狗皆是心中一突,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神情駭然。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張若惜會對他們出手。
從剛才石火的遭遇來看,張若惜真要是對他們動了殺心,他們三個沒一個能逃走,那血門之內傳來的壓制之力委實太過恐怖,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只針對聖靈,反正他們看楊開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好在若惜只是冷冷地瞧了一下,旋即轉了一下手上的天刑劍,做了一個插劍入鞘的東西。
天刑劍驀然消失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她背後那巨大女子的虛影。
梵蜈等人齊齊鬆了口氣,儘管不知道張若惜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個動作無疑是表明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轉過頭,若惜朝楊開所在的方向瞧去。
此刻的楊開,狼狽到了極點,可以說這一次是他這一生中最狼狽的一回了,一身衣衫鮮血乾涸,面上更是鼻青臉腫,眼睛幾乎眯成了一道縫隙,頭破血流,雙腿更是齊齊斷裂,連站起來都有心無力,只能癱坐在地上。
四目對視之下,楊開苦澀一笑。
他現在也有些搞不懂了,若惜變成這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比較而言,他更喜歡以前那溫順乖巧的若惜,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天刑後人,似乎冷血的有些不近人情,眼神和氣質亦是如同陌路之人。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若惜又是伸手一招,刷地一聲,一道光芒從血門內飛射而出。
梵蜈等人再度變色,急忙矚目過去。
先前張若惜一招手,天刑劍從裡面飛了出來,這一次又是什麼?
出乎他們意料的,若惜手上拿著的,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而是一枚靈果,那果子殷紅誘人,一出來變散發著及其濃郁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身形晃動,若惜忽然來到了楊開面前,蹲下身子,將手上的靈果遞了過去。
楊開沒接,只是怔怔地瞧著她,好一會才道:「你是若惜么?」
若惜微微頷首,輕聲道:「先生,是我。你先吃了這個,你的傷會很快就好的。」
「你……」楊開訝然。
「先生,若惜還是若惜,不會變的。」說著話,若惜雙眸中的冰寒和冷漠逐漸消融,多了一些楊開熟悉的光彩。
「呵呵呵呵!」楊開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猛地放鬆了不少。
伸手從若惜手上接過那靈果,楊開瞧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萬年鳳血果!」
若惜從血門內召喚出來的這枚靈果,竟然是萬年鳳血果。
這東西可是絕世奇珍,因為這種靈果的果樹,必須得用聖靈鳳凰的鮮血培育而出,鳳族乃是聖靈之中最頂尖的存在,莫說殺之取血,便是與之為敵,這普天之下都沒幾個人能做到。
而一株鳳血果樹,卻是需要一隻聖靈鳳凰的全部精血才能培育成活,萬年一開花,萬年一結果,論珍稀程度,比楊開當年在四季之地中碰到的太妙寶蓮還要珍稀一些。
卻不想如今居然有一枚鳳血果出現在面前,而且還是若惜隨手從血門內召喚出來的。
可想而知,血門內必定有一株鳳血果樹,應該是當年天刑擊殺了鳳族的成員後取血栽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