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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鷹飛面沉如水。
他一直以為有自己的守護,即便對上一個星神宮長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好歹也是妖王,堪比帝尊三層境,還能怕一個星神宮長老不成?可如今這什麼八方分元陣卻將所有人都隔離開了,如今他連楊開到底在哪都不知道,談何守護?反倒是布陣之人,可以利用陣法之力,輕易地將楊開玩弄於鼓掌之間。
心中不禁浮現出深深的悔意,若是之前力諫楊開將犀雷和謝無畏也弄過來就好了,那個時候楊開不同意,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有這個什麼八方分元陣,可以將所有人分離開來,就算帶再多的妖王也無用。
前些日子自己已經暴露了妖王的身份,對方既然敢這麼下手,肯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今看來,果然布置周密,兩套陣法運轉開來,不但將楊開困守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更讓他陷入孤身作戰的環境中。
「龔家主,可能破陣?」鷹飛沉聲問道。
龔泰悠然長嘆:「能是能,但是需要時間。」
「多久?」鷹飛感覺不妙。
「十日!」
鷹飛頓時沉默,十日功夫,便是黃花菜也涼了,以楊開如今的處境,他哪能在此等候十日時間?
艾歐在一旁道:「楊小子向lái福大命大,這一次對方雖然手段不俗,卻也不一定能將他怎樣。龔家主這邊還是先破陣要緊,我們也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楊小子,助他一臂之力。」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眾人知他說的不假。當即分頭行動起來,四處查探,想看看這陣法有沒有什麼破綻。
……
漆黑的世界中,楊開仿若置身虛空,但四周的環境卻又與虛空截然不同,神念掃出。四周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讓他查探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嘴角維揚,不驚不懼,耐心地等待著。
黑暗之中,一雙眸子靜靜地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居然沒有絲毫急切驚恐之意,頓時知道他心性非比尋常,非以尋常手段可以對付的。當下也不再隱藏,索性大方現身。
漆黑的世界中忽然現出光芒,緊接著在那前方,一道身影突兀顯露。
楊開抬眼望去,立刻看到一個老者,他彷彿一直就站在那裡一樣,出現的毫無蹤跡,而在他身後。還有兩道身影,一人是之前失蹤不見的武鳴。另一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赤月。
赤月應該也被封印了修為,俏臉微微有些蒼白,此刻正被武鳴挾制,雙手背在身後被武鳴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乍一見到楊開,赤月一雙眼中迸出驚喜交加的光芒。似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此地,不過很快便俏臉一沉,沖楊開緩緩搖頭,示意他趕緊逃跑。
武鳴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輕輕冷笑。手上微微一用力,赤月便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因為疼痛而愈發蒼白。
「楊小友!」那老者乍一看一身仙風道骨,三縷長須,身穿青色皂袍,倒頗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氣質,面含著微xiào與楊開打招呼。
「老狗,你終於捨得現身了。」楊開齜牙一笑。
老者微微苦笑搖頭,道:「楊小友還請嘴下留情,老夫譚君昊!」
「譚老狗!」楊開眉頭一揚。
「小畜生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再喊一聲試試。」武鳴臉色一怒。
楊開仰首,語氣極快地道:「譚老狗譚老狗譚老狗譚老狗,武小狗武小狗武小狗武小狗……本少就喊了,你們來咬我啊。」
「混賬!」武鳴鼻子都氣歪了,想他好歹也是個帝尊兩層境,從沒有當面這般侮辱他,胸前一股怒火如火山蘊藏著岩漿,馬上就要噴薄而出。
譚君昊輕輕地吸了口氣,微微擺手,制止了武鳴的暴躁,眯眼望著楊開道:「楊小友怨氣極重,似乎對老夫有些成見啊。」
楊開冷聲道:「你覺得呢?」
譚君昊微微一笑,頷首道:「小友有怒,老夫理解,不過老夫也是逼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小友見諒。」
「你死了我就原諒你。」
譚君昊一怔,大笑道:「小友說笑了,老夫乃星神宮長老,受大帝恩澤,這普天之下誰又敢殺我?」
「原來你的依仗是這個!」楊開輕輕點頭,眼帘忽然一抬,森聲道:「本少倒是想試試,殺一個大帝宗門的長老,會有什麼後果!」
譚君昊眼角一抽,察覺到楊開並非是在說笑,而是真的起了殺心,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有殺心是正常的,關jiàn還要有本事才行,微xiào道:「那老夫拭目以待,不過在此之前,楊小友是不是該將一件東西物歸原主了?那東西本屬於老夫,卻被小友無意間得到,已經有些年頭了。」
「你說這個?」楊開隨手在虛空中一抓,手心上立刻出現一塊令牌,那令牌上雕刻著一頭栩栩如生的龍形雕像,正面更有一個大大的龍字,令牌古樸,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煉製而成,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
「正是!」譚君昊看見令牌,神色一動,微微頷首。
這龍島令可是及其珍guì的寶物,雖然它無法用來煉器,也無法用來的煉丹,但它卻是尋常人進入龍島的唯一憑證,持此龍島令,可以前往龍島處,提一個龍島能夠滿足的要求。
譚君昊已是帝尊三層境,再往上那便是大帝的境界,他自付以自己的悟性的本事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窺探大帝之道,但或許那神奇的龍島之上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突pò桎梏。
這龍島令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機緣。
別的不說,單是讓龍族賜幾滴真龍之血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在追查龍島令的下落。
此刻見龍島令果然是在楊開手上,心中自然欣喜,不過他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心性沉穩,表面根本不露分毫,神色如常。
倒是那武鳴見了龍島令,神色不禁一喜。
他是帝尊兩層境,憑他的資zhì和努力,想要晉陞三層境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若是能得到龍島令,去龍島一趟,說不定馬上就可以做出突pò。
不過這令牌是譚君昊的,即便他有心,也不敢打什麼歪注yì。
楊開隨手拋玩了幾下龍島令,沉吟片刻開口道:「本少手上有你要的東西,你手上有本少要的人,這樣如何,咱們做個交易。」
譚君昊微微一笑,道:「交易之事,建立在雙方對等的基礎上,此情此景……楊小友覺得有資格與老夫做交易?」
楊開臉色微沉道:「你這般說話就沒什麼意思了,難不成你還想白要這龍島令?」
譚君昊呵呵笑道:「這倒不是,不過還請小友先歸還龍島令,其他的咱們再慢慢商量。」
楊開道:「先放人,龍島令歸你,這狗屁令牌本少要了也無用。」
「先給龍島令!」譚君昊不為所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副吃定楊開的架勢。
「先放人!」楊開獰聲道。
三言兩語談不攏,譚君昊不再啰嗦,只是轉頭望著武鳴道:「徒兒,讓楊小友見見咱們的籌碼,免得他覺得咱們沒有誠意。」
武鳴咧嘴獰笑,道:「是!」
轉過頭,看著楊開道:「小畜生,聽說這妖女是你的岳母?」
楊開眼角一抽,心想花姐啊花姐,你怎麼把什麼都說了,看樣子自己有玄界珠和不老樹的事情肯定也透露出去了。
不過這事也怪不得她,在絕對的實力壓制面前,花青絲根本無法反抗,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當時跟譚君昊說了些什麼。
那絕對是一個極為陰險的秘術,才能逼迫花青絲吐露出心中的秘密。
「你敢傷她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楊開沉聲道。
武鳴嘿嘿一笑,道:「放心,這等美人,本座豈捨得傷她?本座對她可是很喜歡的,若非師尊阻攔,本座早已納她為妾了!」
赤月也是難得的美人,更有一種妖冶的風韻,雖不及扇輕羅的嫵媚,卻更加成熟。若非如此,當年那天鶴城城主駱津也不至於對她一見鍾情,強行逼她成婚。
武鳴說著話,竟伸出一手,輕輕地划過赤月的臉龐。
赤月嬌軀劇烈顫抖,眼中滿是厭惡的神色,無奈修為被封,身形受制,根本反抗不得,只能咬緊牙關,閉上雙眼。
「你敢!」楊開大怒,當著自己的面,這混蛋居然戲弄自己的丈母娘,這豈能容忍,腳下一點,直朝武鳴撲了過去。
武鳴見此也是臉色巨變,他可是吃過楊開的虧,知道這小子的不好惹,匆匆帶著赤月往後退去。
譚君昊橫身一擋,大袖連拂,一道道五色光刃驟然成型,朝楊開斬去。
轟轟轟……
一連串巨響,靈氣狂暴,楊開被逼得節節後退,那一道道五色光刃也全部崩散開來。
譚君昊眼帘一眯,不禁贊道:「楊小友果然了得,老夫小看你了。」
他本以為區區一個帝尊一層境,一個大方圓五行陣足以將他制服,卻不想居然能與陣法之力拚個旗鼓相當,心中不禁微凜,這樣的實力怎可能出現在一個帝尊一層境身上?
若讓他成長到三層境,這普天之下,除了大帝誰能是對shǒu?(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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