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師兄恍然,並不是阿筍被誰欺負了,而是那個家沒了,一瞬間,神色也黯然下來,拍了拍阿筍的腦袋:「以後我魏某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阿筍一下子又將腦袋埋進去,哇哇大哭。
眼見此景,楊開不禁心有感觸。星界如今的情況也不太樂觀,莫勝那麼一折騰,整個星界被搞的亂七八糟,非得有世界樹才能修補過來。若是自己找不到世界樹呢?那以後星界會不會也將如阿筍的故土一般,徹底毀滅。
到那時候,又有多少人將流離失所,這愈發讓他堅定了一定要找到世界之樹,回去修復星界的念頭。
阿筍哭了一陣,總算平緩了情緒,臉色通紅地從魏師兄懷裡走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方才情緒失控,主要是這一路走來,經歷了諸多兇險,好不容易見到了與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最後一個人,情緒有些難以自已。現在平緩下來倒是倍感羞澀……
魏師兄哈哈大笑,伸手拍著阿筍的小腦袋:「還知道害羞,行,看樣子你過的還不錯。」抬頭望著楊開,頷首道:「你很好!」
方才他閃身過來的時候,楊開第一時間擋在了其他人面前,在不知來人實力強弱之時能有這般舉動,說明眼前這青年是個很有擔當之人,這讓魏師兄對楊開的觀感很不錯。
「前輩過獎了。」楊開客氣一句。
「小筍兒,不給我介紹介紹你這幾位朋友嗎?」魏師兄低頭望著阿筍。
阿筍擦了擦眼睛,平緩了下情緒,這才一一介紹起來,通過她的介紹,楊開等人這才知道魁梧大漢名喚魏闕,眾人自然又是一陣行禮。
魏闕豪邁一揮手:「都別客氣了,既然是小筍兒的朋友,那便不是外人,先隨我去個安全的地方再說話吧。」
「但憑前輩做主。」楊開等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這趟過來,本就有託庇在大月州羽翼之下的想法。
魏闕當即領著眾人朝大月州駐地所在行去,一邊飛一邊道:「小筍兒,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不是讓你拿著那信物去大月州找我嗎?」這點他極為好奇,方才若不是感受到自己那信物的氣息,他也不敢相信阿筍居然會找到這裡來,畢竟這裡距離大月州可是太遙遠了。
「說來話長了……」阿筍有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魏闕笑道:「那就慢慢說,反正也沒什麼事。」
阿筍當即將自己從那個乾坤世界跳出來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聞阿筍居然被七巧地給弄過去當了大半年的雜役,魏闕的臉色黑如鍋底,再得知七巧地發生了大變故,連護地尊者都死了不止一個,七巧天君更是身受重創,又是臉色一變:「怪不得這次沒看到七巧地的人,原來是出事了……」
若非前段時間七巧地出了大變故,內里強者死的死,傷的傷,太陽之火即將熄滅這種大事,七巧地又怎會不來參與,七巧地距離這裡雖然不近,可也不算太遠。
「後來呢?」魏闕追問。
阿筍瞧了楊開一眼,倒是沒有提及大將軍尋親一事,只道自己幾人從七巧地逃出來後,便激發那白玉狐狸,在狐狸的帶領下前往大月州,誰知只穿過了兩道域門,狐狸便失去了作用。
魏闕的臉色有些尷尬:「嗯,這個情況是這樣的,我也沒想到你會帶這麼多朋友一起過來,哈哈哈……所以當時煉製那狐狸的時候就……魏某失策,讓你受苦了。」
阿筍搖頭道:「前輩不要這麼說,要是沒有那狐狸,我們也找不到這裡,雖然中途有了些波折,阿筍還是找到前輩了,阿筍已經知足了。」
「也是,不管怎樣,你我還是在這乾坤之外相遇了,以後就留在大月州吧,只要魏某不死,便保你無恙。」
「謝謝前輩……」阿筍抿嘴點頭,又望了望楊開等人。
魏闕道:「你這幾位朋友,若是有意的話,都可以留在大月州,魏某人在大月州還算有點地位,收幾個人不在話下。」
老方和蝶幽聞言都是一喜,楊開也急忙道:「那就先謝過前輩了。」
說話間,便來到了一艘大船面前,魏闕領著眾人直接登上了甲板,那甲板上早已站滿了人,為首一個宮裝婦人,笑吟吟地望著這邊。
楊開等人面面相覷,苦笑不跌。
這大船他們之前也遠遠地看過,只是沒有發現魏闕的蹤影,估計那時候他應該是在船艙里沒露面,倒是讓眾人錯過,好在後面魏闕主動前來相見,否則還真得一家家地問下去。
「魏師兄,找到人了?」那宮裝婦人瞧了楊開等人一眼,也沒法確定到底誰是魏闕的後輩。
魏闕伸手將阿筍拉到自己面前,大笑道:「來來來,見過你陶師叔!」
阿筍乖巧行禮:「見過陶師叔!」
陶姓女子打量了阿筍一眼,微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阿筍……」阿筍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名字也好聽。」陶姓女子頷首,「這一路走來辛苦了吧,到了這裡就是到家了,以後要是誰欺負你,告訴陶師叔,師叔給你出頭。」
「嗯……謝謝陶師叔。」阿筍眼圈又紅了,多少年了,孤身一人,忽然有人對自己這麼關懷備至,讓她不由生出如置夢中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你這丫頭……」魏闕一陣頭大,「怎麼動不動就哭。」
陶姓女子瞪了魏闕一眼:「沒聽說過是女人是水做的嗎?哭幾下怎麼了。」伸手將阿筍攬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肩膀。
魏闕撓頭:「是這樣嗎?」想不太明白,雙手掐腰道,環視甲板上其他的大月州弟子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給我聽好,從今天開始,小筍兒便是我魏某人的親傳弟子了,也是你們的小師妹,日後都不準欺負她,聽到了沒?誰要是敢欺負她,我拔了他的皮!」
一個青年笑嘻嘻地道:「魏師叔你這話說的,小師妹長的這麼可愛,我們疼她還來不及,又怎會欺負她。」
一群人猛點頭。
魏闕冷哼:「最好如此!」
陶姓女子道:「師兄,你的修行之法適合小筍兒嗎?我很難想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給你調教幾年會變成什麼樣子。」
魏闕眨眨眼,鏗鏘道:「修行之法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能變強就行了。」扭頭望著一群弟子:「你們說對不對!」
以方才那青年為首,一群人齊聲道:「魏師叔說什麼都對!」
陶姓女子輕笑道:「你問他們也沒用,大月州上下,誰敢跟你唱反調。師兄若是放心的話,我看不如這樣,小筍兒我收下了,以後隨我修行,我定把她教的好好的。」
「你要收她?」魏闕愕然地望著自己的師妹。
陶姓女子道:「怎麼?師兄莫不是捨不得?」
魏闕大笑:「這哪有什麼捨不得的,不過也得看小筍兒自己的意思。」望著阿筍道:「小筍兒,我問你,你是願意隨我修行,還是願意跟著你陶師叔?」
阿筍抬頭看看魏闕,又看看陶姓女子,低頭道:「前輩做主就好,我沒有意見。」初來乍到的,哪有什麼主見。
陶姓女子當即道:「那就這麼定了,小筍兒這個弟子我收下了。」這算拍板下來了。
魏闕立刻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見過你師傅!」說著,推了阿筍一把。
阿筍倒也見機的快,連忙盈盈拜倒:「弟子阿筍,見過師尊!」
陶姓女子受了她一禮,這才滿面微笑地將她扶起來:「地處簡陋,拜師大典回大月州再說,為師先送你一件禮物吧。」說著話,伸手從自己的鬢髮上取下一枚玉簪,塞到阿筍手上道:「這是一件防禦秘寶,好好煉化,關鍵時刻可以救命!」
魏闕微微變色:「這個東西你怎麼送出去了,太貴重了,不行不行,你收回去,回頭隨便送個別的。」
陶姓女子輕笑道:「我送自己的徒弟關你什麼事。」
魏闕無語……
一群大月州弟子在一旁看的羨慕至極,這小師妹一來就被兩位師叔搶著收徒,如今拜入陶師叔門下,還得了這麼一件貴重的寶物作為拜師禮,在場哪個弟子能有這待遇?
不過也羨慕不來,人家跟魏師叔有那麼一層淵源,而陶師叔對魏師叔又傾心多年,然而魏師叔人傻腦子笨,竟是毫無察覺,陶師叔此舉,顯然也是愛屋及烏的表現。
何止大月州的弟子看的羨慕,老方和蝶幽何嘗不羨慕?
都是從七巧地逃出來的,這一路風裡雨里,並肩前行,到了這裡,人家阿筍一下子成了香餑餑。
不過羨慕歸羨慕,更多的卻是高興,雖然相處沒幾個月時間,可阿筍的個性單純,確實讓人喜歡。
收了徒,陶姓女子的心情也很是愉悅,望著楊開等人道:「這幾位是……」
阿筍忙道:「回師尊,他們是弟子的朋友,多虧了他們幾位護送弟子,弟子才能一路來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