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四十四章 要賬
見楊開神色自若，公孫弘暗暗點頭。
品了幾口茶，公孫弘道：「小友的拜貼老夫看了，來此的目的老夫也已知曉，不過小友說是第一棧的，可有信物在身？」
「自然是有的。」楊開微微一笑，將老闆娘之前交給他的那玉牌拿了出來，朝公孫弘遞去。
公孫弘接過，略一催動力量，往那玉牌中灌入，下一瞬，玉牌猛地亮了一下。
公孫弘臉色微變，扭頭朝楊開望來，神情略有些抽搐：「你家掌柜的是蘭夫人？」
「正是！」楊開也不知那玉牌中藏了什麼玄虛，竟讓這公孫弘一下子就認出了身份，不過看公孫弘這神態，似乎是對老闆娘有些忌憚啊……
這就好辦了，楊開暗暗欣喜，不怕他不忌憚，只要有所顧忌，這一千萬的賬款就好要了。
「蘭夫人到了此地？」公孫弘又問道。
「是！」
「什麼時候來的，老夫怎麼一點消息沒收到？」
「數日之前。」楊開微笑回道：「老闆娘行事比較低調，就連第一棧重新開張也不過是掛個牌匾而已，並沒有大張旗鼓！」
公孫弘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太自然了，輕咳一聲道：「蘭夫人行事……嗯，確實夠低調的。」也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麼，那眼角直跳。
頓了一下又道：「第一棧開張是大事，老夫理當前去觀禮的，不過蘭夫人既然不想鬧的眾人皆知，應該也有她的道理。」
楊開呵呵一笑：「老闆娘的事，晚輩身為下人也不便多加打探。」
公孫弘微微頷首，手指輕敲著桌面，似在斟酌什麼，好一會才道：「小友這拜貼中所說之事，老夫並不知情，小友可否告知我九星福地的那位為何要在第一棧中動手？居然還把第一棧給毀了。」
楊開搖頭道：「這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公孫掌柜若是想知道的話，只管去問老闆娘便是。」
公孫弘笑了笑，抬手道：「喝茶喝茶……」
楊開喝了一口意思一下，轉頭望著他道：「公孫掌柜，晚輩此次前來，是奉命來討要賠償的，我們家老闆娘說了，九星福地聲名在外，聚德源日進斗金，這點賠償也不在話下，晚輩還要去其他的地方要賬，時間緊，任務重，公孫掌柜您看是不是可以先把賬給結了？」
公孫弘奇道：「你還要去其他地方？」
楊開道：「那是自然……」張口便報出了好幾家店鋪的名字。
公孫弘驚訝不已：「難不成當初有好多人在第一棧動手？」那些店鋪的背後，莫不是福地之流的勢力。
「確實不少。」楊開點頭道：「不瞞公孫掌柜，我們老闆娘之所以帶我們到這星市來，就是為了要賬的，老闆娘說了，誰也跑不了，都得賠償，要得到就罷了，若是要不到就去各家的總壇好好說道說道。老闆娘還說了，這各大洞天福地同氣連枝，沒必要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鬧的大家不開心。」
公孫弘眉頭微皺，也看不出是個什麼心情。
楊開左右觀望道：「聚德源這麼大的店面，每年應該有不少進項吧，公孫掌柜，一千萬雖然不是什麼小數目，但對聚德源來說應該沒什麼壓力，若是方便的話，能否幫幫忙？讓晚輩也好早點回老闆娘那邊交差。」
公孫弘點頭道：「小友既是第一棧的人，又拿了蘭夫人的信物過來，此事應該沒有虛假，老夫也該賠償。不過……」話鋒一轉道：「這畢竟是你一家之言，情況到底如何老夫還要傳訊總壇仔細詢問才行，若真如你所說，我九星福地定不會不認賬的。」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若是真的靠自己隨便說說就能收一千萬的賬款回來，那也顯得九星福地太懼怕第一棧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是以楊開也沒什麼好失望的，頷首道：「應該的，只是不知公孫掌柜傳訊回去詢問，大概要多少時間？」
「一個月！」公孫弘道：「一個月時間給你答覆！」
楊開起身抱拳：「那就有勞公孫掌柜了！」
「慢走不送！」公孫弘伸手示意。
從聚德源中走出來，一眼便看到站在街對面不遠處的羅海依，沖她招了招手，羅海依立刻迎了上來，低聲問道：「大人事情辦妥了嗎？」
「還行吧。」楊開點點頭，此行也算是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去下一家！」
一家家地跑下來，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也才跑了三家而已，三家中除了聚德源，還有一家是福地背景的，得到的答覆跟公孫弘差不多，也是需要傳訊回總壇仔細詢問，等問出結果了才能給答覆。
另外一家的背景是個二等勢力，就沒福地這麼硬氣了，得知第一棧的人來要賬，倒是有些誠惶誠恐，對楊開的態度也很客氣，不過說到最後也還是一樣的結果。
夜幕降臨，星市中依然熱鬧非凡，楊開跑了一下午，又跟人虛與委蛇，倒是有些乏了，便讓羅海依自回去休息，待明日再來找她。
臨行之前，兩人互換了聯絡的方式，約定了明日再繼續，羅海依自無不允。
回到第一棧，只見裡面熱熱鬧鬧，人來人往，大堂里賓客滿座，眾人推杯換盞，楊開看的一愣……
老闆娘正在大堂內穿梭，與一張張桌子的客人說笑幾句，楊開一陣恍惚，似又回到了虛空中的那個第一棧。
不過只才一天，這裡的生意就變得如此火爆，看樣子第一棧確實名聲在外。
老闆娘一抬眼也看到了楊開，伸手沖他招了招，楊開連忙走了過去。
跟著老闆娘進了內屋，老闆娘腰身一轉，坐了下來，望著楊開道：「怎麼樣啊？」
「還行！」楊開走過去，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道：「第一棧名聲在外，倒也沒人敢為難咱。」
「誰問你這個了。」老闆娘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要到錢了嗎？」
楊開放下茶杯，失笑道：「哪有這麼快，人家都是要先傳訊回總壇詢問的，等證實了才要決定給不給錢。」
「跑了幾家？」
「三家，都是這麼說的。」
老闆娘點點頭：「理所當然，不過期限可不能太長。」
「放心，都約定好了，一個月時間，不算長！」
「一個月……可以的，行了，你去忙吧。」老闆娘揮了揮手。
「忙什麼？」楊開愕然地望著她。
老闆娘眨眨眼道：「你是客棧的夥計，不用跑堂嗎？客棧現在生意不錯，人手不夠，趕緊去幫忙！」
「我……」楊開無語，長這麼大還沒幹過跑堂的事。
「你什麼你，還不快去，難道要我這個老闆娘親自下場？」
楊開恨恨地瞪著她，好半晌，敗下陣來，人家眼睛大，瞪不過，咬牙道：「行，你夠狠！」轉身摔門而出。
背後，老闆娘翹著二郎腿，抿嘴微笑。
到了大堂，楊開左右看了看，直接從一個小廝手上搶了一塊白布往肩膀上一搭，進廚房端菜去了。
都是武者，精力旺盛，也沒有打烊一說，一直忙到天明時分，楊開才得空歇歇，讓他感到憤慨的是，一直到現在也不見老白的身影，估計這傢伙也知道回來得跑堂，所以就在外面過夜了。
暗暗打定注意，明天也不回來了。
沒歇多久，楊開又出了門，提前給羅海依傳訊了一下，到了昨日見她的那個茶館前等她。
等楊開到地方的時候，羅海依已經站在那裡了。
「大人昨夜沒休息好？」羅海依見楊開臉色不對，上前詢問。
「別提了。」楊開鬱悶的不行，不是沒休息好，是壓根就沒休息，雖說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但總還是有些疲憊。
楊開不多說，羅海依也不敢多問，兩人當即上路。
今日的情況與昨日差不多，一家家地拜訪下來，所得到的回復都相差無幾，想想也不奇怪，若是自己遇到這種事，肯定不會只聽一面之詞，縱然第一棧的招牌擺在那。
每一家都坐了坐，與各家的掌柜聊一聊，這一天下來，也只跑了六七家而已，如此算下來，還要兩三天才能全部跑完，也不知道白七那邊的進展怎麼樣。
取出傳訊之物聯繫白七，那邊也沒有回應，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到了晚間，楊開帶著羅海依找了一家酒樓，點了些酒食算是答謝，人家帶著他一天跑來跑去，隨傳隨到，也確實夠辛苦的。
羅海依本不想讓楊開頗費，奈何楊開堅持，也只能順從了。
席間自然是恭敬敬酒，楊開倒是有些不太習慣這樣，不管怎麼說，羅海依也是個帝尊境，跟自己其實沒多大差別，這一口一個大人叫的楊開都有些心虛。
酒過三巡，羅海依臉色變得有些紅潤，雙眼也朦朧起來，看樣子是不甚酒力。
楊開對一事感到好奇，開口道：「這乾坤之外的帝尊境如何感悟武道？」
他是在虛天殿中凝聚的自身道印，星界的每一位大帝都有這個經歷，想來其他的乾坤世界的大帝們也是如此，不過那些小乾坤世界的容量是有限的，所以能夠凝聚道印的人不多，可是乾坤之外的人要如何做才能走到這一步？正好碰到羅海依，便隨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