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七十九章 聖靈齊聚
怪蛇右邊的腦袋口吐人言：「我們距離太遠，你的速度太慢，等你到了無老之地，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曲華裳頭疼不已：「你太丑了啊。」
心中嘆息不止，別人家的聖靈要麼威風凜凜，要麼俊美如畫，偏偏輪到自己的竟是這般醜陋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怪蛇大怒：「我丑？我丑？你這小丫頭瞎了眼，竟然說我丑，你才是最丑的那個。」
曲華裳黑著臉，不與他爭辯。
數百萬里之外，有人騎乘著一隻人面豹紋靈獸，大笑大叫：「快點快點，我已經迫不及待要會一會這天下英雄了，看一看到底是他們厲害還是某家了得。」
那人面豹紋的聖靈怒道：「臭小子，我是你的護道者，不是你的坐騎，少給老娘指手畫腳，再啰里啰嗦的我把你扔下去。」
那人大笑道：「你扔一個我看看，扔了我，可就沒人替你搶那先天靈果了。」
人面豹紋的聖靈氣結。
……
一尊尊聖靈在這一刻紛紛出動，帶著自己選定的承載者，奔赴無老之地，天地之間靈氣紊亂，流落在太墟境的武者們這才發現，這天地之中竟還有如此多強大的存在，不禁都有些瑟瑟發抖。
他們在這裡居住了十數年，可鮮少有人遇到聖靈，從來不知這太墟境竟是這般兇險。
好在這些聖靈大多都偏安一隅，以前也從未去禍害過旁人，否則如今哪還有人能活命？這裡的任何一尊聖靈，都不是他們所能抗衡。
無老之地將開，天地異象呈現，太墟境沸騰，數之不盡的武者從四面八方朝無老之地匯聚。
短短十天時間，這無老之地外圍便聚集了不下三千人，這還是第一批趕到此地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會有更多的人到來。
一個月後，無老之地外已經聚集了不下二十萬人，到了此時，總算沒有更多的人前來了，即便是有，也林林散散，數量不多。
換句話說，如今太墟境之中還活著的武者，幾乎全部匯聚此地。
而當初星市被太墟迷霧吞噬之時，何止二十萬人，那可是將近三四倍的數量，甚至百萬，十數年過去，卻只有這麼些人猶存，可見太墟境的兇險。
而這一次無老之地開啟，又有多少能平安歸來？
無老之地外圍，武者們聚集成群，各自安營寨扎，而那一尊尊聖靈也毫不客氣地釋放自己強大的氣息，各自佔據著一塊地盤，讓人望而卻步，敬而生畏。
所有人都怔怔地抬頭仰望天空，凝視著那變換不已的七彩霞光，這霞光據說就是無老之地的門戶，只不過如今還沒有完全開啟，所以沒人能進入其中，等到霞光徹底穩定之時，便是這密地開啟之日。
曲華裳，顧盼，林楓，徐真，寧道然幾人悉數到齊，此刻正聚首一處，談笑風生，聊著自己最近幾年的遭遇。
而在五人身後，五尊聖靈遙遙關注此地，不但在關注著自己承載者的安全，也在覬覦著其他承載者的性命。
若是能在這裡多殺幾個承載者的話，對他們來說也能減少一些競爭的對手。
若有若無的敵意在瀰漫，只不過互相忌憚之下，沒有誰敢輕易出手罷了。
那兩頭怪蛇匍匐，長長的蛇芯悄無聲息地一卷，又猛地收了回來。
曲華裳怒而扭頭：「你敢吃了他我現在就走。」
怪蛇左邊那隻腦袋道：「吃什麼？有什麼吃的？」
曲華裳咬牙道：「把你右邊的嘴巴張開。」
怪蛇右邊的腦袋瞥到一旁，兩隻三角蛇眼朝天。
「我走了！」曲華裳果斷起身。
「不吃了不吃了！」怪蛇左邊的腦袋大叫，右邊的嘴巴一張，從裡面吐出一個渾身濕漉漉的武者，那武者落地之後一臉茫然，渾然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竟被這聖靈卷進了嘴中，待反應過來之後臉色頓時蒼白，驚叫一聲，化作一道遁光朝遠處飛去。
怪蛇冷哼：「醜丫頭管的到多，這裡這麼多人，吃一兩個打打牙祭有什麼打緊！」
附近的武者皆都面如土色，紛紛遠離這怪蛇。
「老實點，我盯著你！」曲華裳伸手戳了戳自己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那怪蛇一眼。
徐真嘴角抽搐道：「呃，肥遺前輩真是有意思。」
那兩頭怪蛇，赫然便是聖靈肥遺，徐真見他竟被曲華裳克制的死死的，不由有些羨慕，他那朱厭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這幾年來與朱厭共處，沒少被他揍。
「丑的要命！」曲華裳一臉嫌棄，岔開話題道：「楊小哥怎麼還沒來，他應該早就到了才是。」
他們這些人距離最遠的莫過於曲華裳，連她都在三日之前到了此地，竟一直不見楊開的蹤影，不免有些奇怪。
徐真道：「我先前聯絡了下楊兄，他好像正在被追殺！」
曲華裳一驚：「被追殺？被什麼人追殺？」
徐真道：「天月魔蛛的幾個仇家聯手，在半道上伏擊他們，這一路打過來耗了不少時間。」
曲華裳愕然。
「咦，這就來了。」
徐真忽然扭頭，朝一個方向望去，只見那邊一道兇悍的氣息迅速接近，眨眼就到了近前，化作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的模樣，那少女手中還提著一個人，不是楊開又是誰？
此時此刻，楊開就跟八爪魚一樣纏在那少女身上，將她死死地抱住，口中抱怨不停：「你這女人怎麼那麼多仇家，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祝九陰冷笑不迭：「幾個跳樑小丑也想跟本宮作對？若是一對一，本宮早將他們趕盡殺絕了。」說話間冷冷地盯了楊開一眼：「還不放手！」
楊開恍然，這才鬆開手，與她並肩立於虛空，整了整衣衫，回想這一路行來的遭遇，不禁有些唏噓。
這一個月來，最起碼遭遇了五波襲擊，好幾位聖靈在前路上埋伏，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十幾場，最兇險的一次是被三尊聖靈圍攻，祝九陰也著實了得，帶著他竟也擋住了那些仇家，安全趕到此地，不過時間上就浪費了很多。
他們前腳才到，後面便又有五道強悍的氣息趕來，正是一路追擊過來的五尊聖靈，那五尊聖靈都已化作人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雙雙仇視的目光望來，似恨不得將祝九陰抽筋撥皮。
楊開心頭直打鼓：「前輩，他們追來了，你能擋得住嗎？」
祝九陰乾脆利索地回道：「擋不住！」
「那咱們可就危險了。」
楊開臉色凝重：「咱們還是暫避鋒芒，等此地真正開啟再過來吧。」
「放心。」
祝九陰寬慰一聲：「到了這裡，他們不會再出手了。」
「為何？」楊開不解。
「他們也有仇家，在這裡出手，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祝九陰冷笑一聲。
確實如她所說，那五尊聖靈追擊至此，雖一個個怒火衝天，但卻無人再對祝九陰下手，楊開也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道道強橫的氣息鎖定在這五尊聖靈身上，看樣子是祝九陰所說的他們的仇家。
「他們雖然不敢輕易對我出手，但你卻要小心，別被他們害了。」祝九陰叮囑楊開：「記住他們的氣息，在無老之地中若是碰到他們的承載者，給我弄死他們！」
楊開皺眉道：「他們也有承載者？為何沒看到。」
祝九陰輕輕一笑：「自然是隱藏在人群之中不願露面，不過他們既然來此，肯定是早已選定好了承載者，絕不會空手而來的。」
楊開頷首道：「明白了。」
扭頭朝後方望去，神色一怔，那無老之地的門戶氣象萬千，魄麗壯觀，七彩霞光扭動不止，內有莫大玄機隱藏。
而在這無老之地的外圍，一尊尊氣息強大的聖靈各自佔據一塊地盤，或孤身一人，將自己的承載者隱藏在人群之中，或帶著自己的承載者，貼身保護。
楊開心驚，這一眼看去，此地匯聚的聖靈最起碼五十多位！
這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這五十位聖靈，放在外面可是五十多位上品開天，那諸多洞天福地恐怕都鮮少有這樣的底蘊。
這些聖靈大多都化作人形，也有保持本尊的模樣，一個個體型如山似岳，威武雄壯。
楊開看到了鯤鯊，這傢伙冷冷地打量著他，毫不掩藏自己的殺機。
還有肥遺，夔牛，朱厭，畢方，女房……
這許多聖靈他以前只是有所聽聞，從未得見，今日算是大開了眼界，讓楊開不由嘖嘖稱奇。
而這些聖靈並非太墟境所有的聖靈，祝九陰之前也說了，有些聖靈安於現狀，並不想離開太墟，自然不會來趟這渾水。
不過讓楊開感到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到龍鳳這兩種聖靈，之前在卧龍山中，他得土系巨龍之珠，還以為這太墟境中有龍族生存，可如今看來，那死去的巨龍只怕是最後一尊神龍了。
這讓他微微感到可惜，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沒跟祝九陰定下什麼契約，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一隻巨龍，若有龍族在此，他就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了。